第三百一十一章:就是強人所難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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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鵬義正言辭,軒轅律居然敢這樣設計漓兒,他越是不願意和那南夏的聖女在一起,他就越是要撮合,讓他知道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動漓兒的代價。
秋慈想說,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負責,但是又擔心自己這樣說,所有人會將對準軒轅律的矛盾調向自己,所以悶不做聲。
秋慈不是傻子,也不是那種徹底盲目的人,她這段時間之所以一直留在京陵城,其實就是為了等待一次和這次這樣好的時機,設計蘇心漓,將她打入萬劫不複之地,但是現在這情形,她自己在泥潭陷的越來越深,怕是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南夏現在這樣的狀況,她需要尋求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才能幫自己重新奪回一切,現在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她絕對不能開罪不了的。
蘭翊舒這個男人,她估計是沒機會了,但是她靈女的身份和地位,南夏的權勢和富貴,她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我們就是強人所難了,大皇子有意見?”
蘇心漓輕視的看著軒轅律,輕笑著道。
蘇心漓並不認為軒轅律是個會按照常理出牌並且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的人,不然的話,他現在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不管這次的事情是誰想出來的主意,他都不應該配合著做,他既然想要毀了她,那她自然不是不可以像對待顏司明那樣對付他的。
“不過就算你有意見,這次的事情也由不得你了,不然的話,我們不是辜負了強人所難的美名了嗎?而且這件事情大皇子也不虧,睡在你床上的可是南夏的靈女,那可是千萬裏挑一的女子,要身份有身份,有樣貌有樣貌,靈女冰清玉潔,配得上你。”
蘇心漓刻意咬重冰清玉潔四個字,秋慈和軒轅律都氣的不輕。
“按著我們琉璃的規矩,發生關係的男女如果不成婚的話,女子是要被浸豬籠的,入鄉隨俗這句話,兩位都聽說過嗎,靈女,你是想浸豬籠沉海嗎?”
如果說秋慈有一千個不願意和軒轅律在一起的話,那麽她就有一萬個不願意浸豬籠,她不想死,而且還是這樣落魄的方式,更是不甘心,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她這次回南夏,能夠重新得到屬於自己的權勢地位,她和蘇心漓的日子都還長著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麽樣,隻要有命在,她就有報仇的機會。
秋慈思慮了片刻,看向臉色同樣鐵青的軒轅律,心裏腹誹,他當自己還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大金大皇子嗎?居然還不願意娶她?秋慈現在是怒火中燒,不過想到自己可能會被浸豬籠,更覺得恐懼惶恐,一顆心是亂的很,這短短的時間,她已經想清楚了,她現在是不管他們說什麽都不出聲,作為權宜之計,要反抗就讓軒轅律自己上好了,至於最後結果怎麽樣,她都順從,而且就算她和軒轅律在一起也沒什麽的,她還是會回到南夏,軒轅律依舊在大金,兩個人今後依舊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秋慈看著蘇心漓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忍著克製住自己嘔血的衝動,一句話也沒說,剛剛在清醒看到蘭翊舒的那一瞬,她有一種破口大罵蘇心漓,甚至將她殺之而後快的衝動,但是在被打斷後,她很快認清了現實,她想說這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是冤枉的,但是蘇心漓和蘭翊舒他們兩個誰都清楚,她是一丁點也不冤枉,他們覺得她是自作自受,隻要他們兩個是這樣認為的,並且保持對她不善的態度,她也根本就不可能從其他人身上討道任何的同情。
委身給軒轅律,和多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這在秋慈心裏看來,根本就不算是什麽事情,隻是被蘇心漓這樣設計——
從太後生日到現在,她已經在京陵城呆了兩個多月了,這次的事情後,她是不可能繼續在這裏呆著了,稍冷靜一點,秋慈就準備咽下之前想要辱罵蘇心漓的那些話,甚至與她動手的衝動,她現在手裏唯一一張王牌也是最後的底牌,就是顏宸璽,她想要回到南夏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並且在收複了自己的失地後,繼續糾纏著蘭翊舒,讓他和蘇心漓永遠都不得安寧的最好籌碼。
“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
蘇心漓代替文帝,替他最後定板了這件事情,軒轅律聞言,也是氣的想要吐血,自己有生以來,唯一一個如此欣賞的女子,對他視而不見,而且還將他和他與另外一個他極為討厭的女子湊成一對,這種精神上的侮辱,對驕傲又高傲的軒轅律來說,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蘇心漓話才說完,門口忽然多出了幾個人,他們似乎是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因為這些人之前根本沒怎麽聽到腳步聲,軒轅律回過身,發現窗口也站了人,他們清一色都穿著青色的衣裳,如果說軒轅律還不明白蘇心漓是什麽意思的話,那他就是傻子了。
軒轅律想要爭辯,但是論口舌之爭,他根本就不是蘇心漓的對手。現在的他是無比後悔,如果最開始他沒有因為對蘇心漓的占有欲參與這件事情,或者說他在上來的時候沒有將那些守在門口的人全部打發走,那麽現在的局麵都不會這樣糟糕,軒轅律料定,蘇心漓十有八九已經將那些人都處理掉了,他和秋慈的事情,他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都沒有選擇的機會了,而且軒轅律並不知道,楚奇他是不是已經知曉了這邊的狀況,情況發生這麽大的轉變,軒轅律已經懷疑這其中有蹊蹺。
“兩位就在這裏靜候大婚,至於大婚的相關事宜,我們會為兩位貴客準備好的。”
蘇心漓話說的好聽又謙遜,但是卻讓聽的人有種吐血的衝動,但不論是秋慈,尤其是軒轅律,他們都不知道,真正讓他們吐血的事情,還在後頭。
文帝見這邊的狀況蘇心漓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冷冷瞪了軒轅律和秋慈一眼,轉過身,看到盯著蘇心漓有些發呆的顏司明,原本就對顏司明這個兒子不怎麽上心的他覺得自己這個兒子越加的討厭,過了片刻,顏司明才察覺到文帝在看他,順著那道冰冷銳利的視線望去,剛好和文帝有些厭惡的目光相對,顏司明心咯噔一下,嚇了一跳,忙垂下了腦袋,然後向後退了兩步。
“父皇。”父皇肯定是知道他騙了他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皇就好。”
文帝冷哼了一聲,不滿溢於言表,從顏司明的身邊經過離去,程鵬和程邵廷看了蘇心漓一眼,蘇心漓笑著朝他們點了點頭,程鵬和程邵廷兩個人也跟了出去,蘇心漓也追了出去,顏司明想要跟在後麵,被齊雲攔住。
“皇上,外祖父,舅舅!”
蘇心漓走上前去,一一叫住了他們,幾個人走到樓下並不是很顯眼的地方,將這次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但是因為有文帝在,慕容雨的事情,蘇心漓並沒有說多少,不過她相信,不論是程鵬還是程邵廷都應該從她的話中明白了慕容雨在這次事情的作用,因為兩個人的臉色都好看了一些,尤其是程邵廷,蘇心漓感覺她一直緊繃著的臉都鬆開了不少。
“胡鬧!”文帝在知道蘇心漓居然用自己的清白去賭時,生氣的怒斥了一聲,蘇心漓隻是笑笑,一臉的坦然和自信,微笑著說道:“我相信蘭翊舒。”
蘇心漓又將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和他們說了,文帝和程鵬程紹偉等人在聽到她的計劃後,都吃了一驚,同時也是一臉的驚喜還有驚歎,他們都沒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蘇心漓已經想了這麽多,而且為了琉璃,思慮如此周全,文帝看向她的目光都柔和了幾分,心裏卻有些感慨,舒兒能娶她為妻,又那麽的愛她,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他有些擔心,將來琉璃會成為程家和蘇家的天下,不過這樣優秀的女子,他不給舒兒又該給誰呢?幸好,蘇心漓她對舒兒也是一心一意的,這讓他放心不少。
程鵬和程邵廷也是一樣,看向蘇心漓的眼神又是驕傲又是擔憂。
“他們在琉璃布了幾十年的局,這一次,我要將他們按在京陵城的棋子一網打盡,再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還請皇上,外祖父和舅舅你們配合我演這一出戲。”
蘇心漓的計劃其實很簡單,這裏的話,蘭翊舒的人已經重重把守住了,她不會讓楚奇的人有任何機會進來打探消息,而文帝和程鵬程邵廷他們則配合著弄出一點動靜,譬如說文帝脾氣不好,在朝堂上數次龍顏大怒,而程鵬和程邵廷等人則告假不上早朝,總之,讓楚奇認為這次出事的是蘇心漓,然後將大金的皇子被軟禁的消息傳出去,接下來自然就會有好戲上演。
“五皇子那邊——”
蘇心漓看向文帝,欲言又止,顏司明那邊,自然是交給文帝最適宜了,文帝現在心裏肯定有氣呢,而且對他估計也沒什麽好感,肯定會將他臭罵一頓,單想想,蘇心漓就覺得過癮又開心。
“隻要你將這次的事情辦好了,朕重重有賞。”
蘇心漓笑著謝恩,當然重重有賞了,如果她這次的計劃成功了,那麽這幾十年來,大金的努力就會付諸一炬,不說軒轅律現在被她的人扣著,將來大金當政的很有可能是性子軟弱的人,就算軒轅律逃回了大金,沒了這些在外的勢力,大金又經過這樣的一次內亂,很難再有之前的輝煌,如果是這樣的話,琉璃的地位短期內就沒任何人可以撼動,如果琉璃不想擴展疆土的話,那麽有幾十年的時間,都是不會再有任何戰事的,那就是蘇心漓所期盼的,也是她這一年多來每天都不懈努力的緣由。
她希望天下太平,至少琉璃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就算是邊境,也可以不再受騷擾之苦,那樣的話,外公舅舅和哥哥他們也不會再有任何的危險,他們一家也有團聚的機會。
文帝程鵬他們臨走前,叮囑了蘇心漓幾句,程邵廷留了下來,又問了一些關於慕容雨的事情才離開,他們來的時候是憂心忡忡,按著蘇心漓的意思,離開的時候,是怒氣衝衝,而程鵬和程邵廷的這種怒氣則有一種說不出的神傷。
蘇心漓在他們離開後,直接就上樓了,看到被齊雲攔著的顏司明道:“五皇子,皇上讓你下去呢。”
蘇心漓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樣隨意的沒有一點敬意的口氣,在顏司明看來,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歧視,他是皇子,是皇室的人,而蘇心漓就算再怎麽背景雄厚不過也隻是個大臣之女,她怎麽能用這樣的態度和自己說話?顏司明很想叫囂幾句,但是他發現,現在的自己好像真的沒有那個資格,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而蘇心漓,卻如日中天。
顏司明看著蘇心漓,他經常不止一次的想起這個女人,在想到她的時候,最先浮現在他腦海的就是她看著自己一臉嫌惡的模樣,還有她小鳥依人靠在蘭翊舒懷裏的畫麵,她真的是個很有本事的女人,每一次都能轉危為安,而且一直都那樣自信滿滿,就像是夜空最閃爍的星星。
顏司明想到這些的時候,會覺得後悔懊惱,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心,他一直在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三心二意,如果當初一心一意隻追求蘇心漓的話,那麽現在他顏司明的正妻是不是就是她?
蘭翊舒見顏司明一直盯著蘇心漓發呆,心裏頭不由覺得惱火,他挑了挑眉,口氣不是很友善的道:“五皇子,皇上叫你呢。”
齊雲一聽自家公子開口了,附和道:“看什麽看?看什麽看?沒見過我們夫人這麽好看的女子嗎?都說皇上叫你了,還不下去,是要違抗聖命嗎?”
比起蘭翊舒,齊雲說話的口氣更凶,一下就將發呆的顏司明驚醒了,他收回目光,不過還是控製不住,用眼角瞟了蘇心漓一眼,但是蘇心漓根本就沒看他,顏司明心裏憋著氣,就像吞了蒼蠅似的,他冷哼了一聲,轉身快步離開了。
顏司明這一走,屋子裏就隻剩下軒轅律,秋慈,蘇心漓和蘭翊舒還有齊雲齊磊,軒轅律的衣裳之前就已經換好了,蘇心漓下去和文帝他們說話的時候,秋慈也穿戴整齊了,此刻的她就算生氣,渾身上下依舊透著一股濃鬱的妖嬈女人味。
“蘇心漓,你這是什麽意思?”軒轅律不滿的質問出聲,“你這是要軟禁我嗎?”
不知道為什麽,軒轅律有一種極為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蘇心漓的目的不純,他現在已經很後悔了,但是他總覺得,讓自己更加後悔的事情似乎還在後頭,所以他現在心裏還有些發慌,但一直克製著沒太表露出來。
“大皇子,話怎麽能這麽說,你和靈女是在這裏圓的房,自然是要在這裏成婚的,為了避免意外情況的發生,大婚前,就隻能請您和靈女屈尊在這裏了。”
成婚不成婚,在蘇心漓看來,根本就不重要,她這樣做隻是為了膈應他們彼此,隻要她達成自己的目的,這個就無所謂了。
“蘇心漓!”
“軒轅律,你有什麽意見嗎?你憑什麽有什麽意見?聽說過自食惡果嗎?你不覺得這是你該承受的嗎?比起你們對我做的,我這樣的成人之美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吧,在你們決定這樣設計我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這樣的結果,所以你現在生氣憤怒也是無濟於事,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你隻有選擇接受。”包括這次事情引起的一係列後果。
“我還有事,就不耽誤你們兩個培養感情了。”
蘇心漓看著氣急敗壞的軒轅律和秋慈,心情大好,轉身就要離開,被秋慈叫住,“蘇心漓,你站住!”
雖然有求於人,不過被蘇心漓這樣擺了一道,眼紅的秋慈再怎麽樣也做不到心平氣和的和蘇心漓說話。
蘇心漓扭頭,看著一臉惱火卻極力克製住自己上前和她拚命衝動的秋慈,挑了挑眉,笑道:“有事?”
從秋慈的反應,她大概就已經猜測到她要和自己說些什麽了,她想,吃了許多苦頭,一步步走到今日的秋慈定然是舍不得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權勢的,她隻是覺得好笑,一早她幹嘛去了,既然那樣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最開始就不該招惹她的,不過轉念一想,人在擁有一些東西的時候,是並不會知道這是多麽珍貴的,並且還會奢想一些不屬於的東西,以可能付出自己所擁有的東西為代價也在所不惜,但在失去了或者在覺得可能永恒失去的時候,就會追悔莫及吧,秋慈現在應該就是這種心情,不過她幸運的是,她的手上還有一張極好的王牌,她還有談判的機會。
“我想和你談一談。”
蘇心漓故意用眼角四下掃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這裏也沒什麽外人,靈女有什麽話直說吧。”
秋慈馬上就要和軒轅律成婚了,他們彼此自然不是外人了,至於蘭翊舒,對她而言,也不是外人,還有齊雲齊磊,蘇心漓都是極為信任的。
顏宸璽的事情,目前軒轅律還是不知道的,秋慈也是不準備讓他知道的,不過蘇心漓這態度,她也沒有繼續請求,秋慈走到蘇心漓的身邊,她在心裏勸了自己好久,才說服自己當蘭翊舒沒在,然後道:“讓我和軒轅律成婚,可以,但是你必須將我安全送到南夏,而且要助我平定南夏之亂,我必須還是南夏的靈女。”
秋慈用的並不是商量的口氣,而是命令,就好像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似的,極為的自信。
蘇心漓勾唇一笑,挑了挑眉,當好像忘記了顏宸璽的事情,“怎麽,你還不想嫁給軒轅律不成?你都已經與他發生關係了。”
蘇心漓這口氣,聰明的人一聽就知道是在逗弄,秋慈就算氣憤惱火也聽出來了,和勝利者蘇心漓相比,這樣慘白的她耐心自然不是很好的,一下就急了,脫口道:“你別忘了六皇子的命可還拽在我的手心上呢。”
蘇心漓哦了一聲,秋慈很快意識到自己口快了,轉過身,成功看到軒轅律的臉色變了,蘇心漓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一直記著呢,隻要你說到做到,我自然也會言而有信。”
關於蠱毒,蘇心漓之前問了許多人,這和一般的疾病不同,是很難根治的,而且就秋慈的心機,就算有,她也肯定會留一手,到時候秋慈是得償所願了,那她就得不償失了。
蘇心漓扔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將房間留給了軒轅律和秋慈,而她,則去了隔壁屋子,既然要演戲,在目的達成前,那自然是要演全套的,最近這段時間,她都是不能拋頭露麵的。
蘇心漓就在隔壁房間,才離開沒多久,就聽到隔壁屋子有很大的動靜傳了過來,一開始是兩個人的爭吵,然後就是怒摔東西的聲響,乒乒乓乓的,不過並沒有維持多久,這裏畢竟是農戶的家,不比京陵城那些大戶,屋子裏會有那麽多貴重的東西,而且她之前都將百合花清理掉了,所以能摔的東西不多,沒一會,就又是秋慈暴走的尖叫聲,還有軒轅律讓她閉嘴的聲音,總之,這一場戲,是好不熱鬧,蘇心漓就算沒親眼所見,也能夠想象的到那激烈的戰況,心情很是愉悅。
過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隔壁才漸漸安靜下來,他們這一安靜,蘇心漓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淨了,她和蘭翊舒兩個人坐在同一張桌上,麵對麵的坐著,蘭翊舒看著她,而收回注意力的蘇心漓也認真的看著他,她想起蘭翊舒的身份,想起蘭翊舒曾經對她說過的那些話,想起文帝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文帝對蘭翊舒的態度,心裏漸漸變的迷惘起來。
在這次的事情發生前,她一直都覺得,要解除定國公府的危機,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是不可能達成的,或許更長,但是現在,這樣好的機會就擺在她眼前,掃除掉一切隱患的機會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蘇心漓預感也極為自信,這次的計劃,有慕容雨的幫助和配合,是極有可能成功的,雖然現在事情還沒有達成,但是她心裏的大石卻不似之前那麽沉重,也因此,另外一些被她忽略的問題忽然變的清晰起來。
“蘭翊舒,你想做皇帝嗎?”
蘇心漓盯著蘭翊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受控製的問出了這句話。
這個話題,蘇心漓之前和蘭翊舒並不是沒討論過,隻是那時候的事情實在太多,而這件事情又似乎有些太過遙遠,所以就算提起,也不過隻是隨口提一句而已,並沒有認真仔細考慮過這件事情,但是現在,蘇心漓覺得這件事情似乎已經可以提上議程了,幾乎是下意識的,蘇心漓在盯著蘭翊舒的時候,認真的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蘭翊舒也盯著蘇心漓,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捧在掌心,那雙眼睛溫柔如水,開口詢問蘇心漓道:“你呢?想做皇後嗎?”
最開始,他選擇踏上京陵城,是為了複仇而來,他有意於那個位置,但是興趣並不大,而且從他到京陵城後,文帝對他一直都很好,他雖然不能將他當做父親對待,但是心裏是感激的,因為沒有他的話,他和蘇心漓不至於走的如此順暢,如果中間沒有他的幫忙和支持,他那麽多的情敵,會讓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心思去顧及其他的事情,對仇恨,蘭翊舒已經漸漸放下了,他內心清楚,自己做不到對文帝下手,再加上隔了一個蘇心漓,他更加不能對他下手。
蘭翊舒覺得,他這次回京陵城,最大的收獲就是遇上了蘇心漓,他想,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也是這個,遇上了值得自己期許一生的女子,可以牽著她的手,度過一生。
“你願意是皇後,那我就會努力成為一國之君,如果你不願意再回到那個地方,那我也不會去那個地方,你想的才是我追求的。”
蘭翊舒說這話時,口氣說不出的誠懇真摯,看向蘇心漓的目光越加的溫柔,他的眼裏滿滿的似乎就隻有她一個人,蘇心漓任由他這樣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她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是怎樣的心情,激動,感動,亦或是其他,總之相當的複雜,如果真的讓她選擇的話,蘇心漓並不願意做皇後,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成為那個最尊貴的女人,她也不想,這樣的尊崇,對她來說,是數不盡的黑暗和陰影,她害怕那用高高的圍牆砌成的金碧輝煌的宮殿,害怕黑夜,害怕那永遠都不知道盡頭的寂寞和空虛,她更加害怕,等自己有一天容顏老去,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搶她喜歡的男人。
她對蘭翊舒有信心,但是她是害怕蘭翊舒成為一國之君的,曆朝曆代,皇上都是三宮六院的,偌大的後宮,從來沒有過隻有一個女子獨居,也不可能,一旦成為帝王,很多事情就都會變的身不由己。
高處不勝寒,既然選擇身居高位,必然就要舍棄其他,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兩全其美,但是那個位置,應該是很多男人的夢想,而且蘭翊舒已經為她付出那麽多了,她不想他將來有一天後悔。
蘇心漓垂著眼瞼,沉思了片刻,然後極為誠實的說道:“那個地方,那麽多的人,但我卻總覺得冷冰冰的,一丁點的人氣都沒有,那麽多的人,每一個人都在盤算,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太複雜也太黑暗了,活在那裏的人會很累,我一點也不喜歡。”
不單單那些爭寵的妃子累,一國之君也未必好到哪裏去,後宮三千佳麗,有多少人對他的討好是因為愛,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是因為什麽和他在一起的吧,家族?權勢?富貴?太多太多,天下真情太少,就連最親厚的父子關係,也是各種算計不斷。
她不希望蘭翊舒成為一國之君,因為他如果是皇帝,她未必會是皇後,與其到最後兩人因愛生怨,還不如這樣就好,但是她會一直陪伴在蘭翊舒的身邊,以一個臣子的身份,那樣的話,他永遠都不會是孤家寡人,但是這些,蘇心漓決定暫時不告訴蘭翊舒,一則呢是因為事情還沒到那個份上,二的話,她不想再左右蘭翊舒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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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奇之前在選定這個地方的時候,將附近的幾家農戶都清理了,楚奇和慕容雨離開後,並沒有走遠,想到自己的計劃得逞,楚奇的心情大好。
慕容雨也想著,蘇心漓的計劃現在應該已經成功一半了,距離楚奇倒黴和他的死期也不遠了,所以就算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極力抵抗反感楚奇的觸碰,她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揚著妖嬈滿足的笑意,嫵媚又動人。
完後,楚奇率先開口問道:“你說那邊現在狀況怎麽樣了?”
雖然他沒有點名蘇心漓,不過慕容雨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她笑了笑,扭頭看向一臉滿足和興奮的楚奇,挑了挑眉,“你說呢?”
楚奇捏了捏她的臉,得意的笑出了聲,都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大皇子和蘇心漓身上的藥性早該發作了,兩人現在必定如他所願,將生米煮成熟飯了,再一會,文帝那些人也該到了吧,楚奇正這樣想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說!”
“大人,那些人已經到了。”
楚奇又是一陣大笑,興奮愉悅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真是天助我也!”接下來肯定就有好戲看了,今日的事情之後,蘇心漓在琉璃肯定就沒有容身之處了,到時候她隻能跟著公子他們去大金,一路上,若是能有她護航,風險危機也能少一些,畢竟,定國公府的人可是很疼愛這個外孫女的,就算再怎麽失望也是會偷偷找人保護的,至少不會刁難。
“繼續去探。”
楚奇命令道,簡單的四個字,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興奮。
慕容雨倒在床上,看著他一臉的悸動,心中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情愫,說不出的期待,她很想要知道,如果楚奇知道自己計劃落空,或者說他這十幾年來的努力和部署全部落空,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和反應,他毀了她的一生,她會讓他知道,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一顆棋子的反撲可以讓下棋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楚奇扭頭,看著倒在床上的慕容雨,輕佻的捏了捏她的臉,“雨兒,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慕容雨隻是笑,冷笑,他們兩個之間,根本就沒有福星可言,他們彼此,都是對方的災星,將對方推向萬劫不複之地的災星,對她來說,楚奇已經是這樣了,很快,她對楚奇來說,也是。
楚奇看著床上泛著笑意的慕容雨,越看她越覺得順眼......躺在床上的慕容雨翻了個身,看著他的背影,冷冷的笑出了聲。
之前,楚奇用自己構築的虛幻的世界讓她覺得自己身在地獄,卻心如天堂,現在,他身心皆在地獄,又怎麽會允許讓她變成這樣的人好過?
楚奇離開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時間,神清氣爽的從外麵回來了,一起的還有幾個下人,手上拿著食盒,慕容雨這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自然自然是坐下來一起用膳的。
現在,天色差不多已經暗了,屋子裏到處都點了燈,慕容雨和楚奇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偶爾,好心情的楚奇還會給慕容雨布菜,慕容雨隔著朦朧的燈光,看著楚奇,他們已經認識了幾十年了,她為楚奇做了那麽多,這還是第一次,楚奇這樣的溫柔,慕容雨看著這樣的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心防都要被他擊潰了,慕容雨很想問楚奇,這些年來,他對自己,有沒有一絲絲的真心,還是全部都隻是利用,不過這樣的話到了嘴邊,她還是沒有問,因為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不管楚奇對她隻是利用還是也付出了感情的,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而且就算楚奇對她有真心又怎麽樣,他對她的利用是事實,而且落兒還年輕,他今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從小到現在,她一直沒為他做過什麽,現在,他已經這麽大了,身為母親的她怎麽還能成為他今後人生道路上的累贅和負擔呢?
所以事情的結果和真相到底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們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兩個人靜靜的吃著飯,誰都沒有說話,慕容雨放下自己對楚奇所有的成見,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靜和溫存,她想,她應該還是深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男人,因為深愛,所以現在才會有這樣不計一切代價都要毀了他的怒火和仇恨。
兩人吃了飯後,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之前楚奇派去探查情形的人又回來了,“啟稟大人,皇上和定國公進屋後沒多久,就有人將四周全部包圍起來了,防備森嚴,我們的人根本就進不去,也查探不了裏麵的情形。”
楚奇聞言,一下從桌上站了起來,他沉思了片刻,有些著急道:“大皇子呢?”
“除了皇上還有程府的人,其餘的人都沒有離開。”
慕容雨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前來匯報的人問道:“他們離開的時候情緒怎麽樣?”
那人垂著腦袋,抿著嘴唇,思考了片刻,然後道:“樣子看起來很憤怒,定國公一直都在歎氣,而且一臉的羞愧,似乎都不敢麵對皇上。”
楚奇聽到這樣的反應,看了慕容雨一眼,有些恍然大悟,他擺了擺手道:“繼續去探聽情況。”
那人道了聲是,轉身離開,楚奇重新坐下,手放在桌邊,問慕容雨道:“你知道什麽?”
“我猜想,很有可能是蘭翊舒將大皇子軟禁起來了。”
楚奇一聽這話,臉色立馬就變了,“軟禁大皇子?”他怎麽會有那個膽子?不過他轉念想到最近南夏和大金發生的事情,又覺得如果這件事情是蘭翊舒做的,一丁點都不奇怪。
“看樣子是我疏忽了。”
蘭翊舒對蘇心漓情有獨鍾,現在,蘇心漓和大皇子發生關係,不管怎麽樣,他肯定都會生氣的,但不是蘇心漓勾的大皇子嗎?他要生氣也應該懲處蘇心漓才對,為什麽要軟禁大皇子?是不希望這次的事情泄露出去,讓他丟人嗎?楚奇覺得自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蘇心漓都這個樣子了,蘭翊舒可能還要她嗎?”
慕容雨抿著唇,似乎是在回憶,然後認真道:“或許我們都低估了蘭翊舒對蘇心漓的深情,他這樣做,很有可能是不想將這次的事情泄露出去,對蘇心漓的名譽造成不好的影響。”
楚奇不敢置信,“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要維護蘇心漓?”他覺得這簡直匪夷所思。
“你和他們接觸不多,所以可能不是很清楚,蘭翊舒對蘇心漓,已經到了入迷的地步,蘇心漓不論去哪裏,他幾乎都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守著,好幾次,他為了蘇心漓連命都不要了,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這樣維護蘇心漓也不是不可能,我就擔心,他在憤怒之下會做出對大皇子不利的事情來。”
楚奇聽了這話,臉色更不好了,他設計這次的事情,是為了大皇子能安全回到大金,平息大金的內亂,但如果讓軒轅律陷入困境,那就得不償失了,他想說蘭翊舒他怎麽敢,轉念就想到懷安郡主的事情,當初蘭翊舒初到京陵城,那時候長公主可是正得聖寵,就隻有一個女兒,他也是半點麵子都不給,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更何況自己深愛著的未婚妻被人給睡了呢?楚奇原先是一丁點都不擔心軒轅律的安危的,慕容雨這麽一提,他一顆心頓時就七上八下起來。
“你說現在怎麽辦?”
楚奇見慕容雨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由征詢起她的意見來啊,對他們來說,這也是第一次。
“蘭翊舒是個有本事的,而且文帝對他極好,聽說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看重,就連太子都比不上,要不然的話,蘇心漓也看不上,現在,那裏裏三層外三層的被他的人看守著,你的人肯定是進不去的,不妨從別的渠道打探消息。”
楚奇不由想到蘭翊舒一個紅寶石取三條人命的事情,心裏頭更是著急,他心一橫道:“不如就將蘇心漓與大皇子的發生關係的事情傳出去,到時候,謠言四起,就算蘭翊舒再怎麽喜歡蘇心漓,肯定也不會和她一起,更不會像這樣掩蓋這次的事情,而且那些百姓肯定會到這個地方來,到時候人多,我們就可以趁亂將大皇子救出來。”
楚奇現在一門心思想要將軒轅律救出,不然他多年的努力和經營,真的就白費了。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這樣做隻會讓大皇子更加危險,而且蘇心漓在民間的聲譽地位多高,你在琉璃這麽多年,和我一樣清楚,在他們眼裏,蘇心漓根本就不是那種攀龍附鳳的人,到時候她要將責任推卸給大皇子,不是會激起民怨,要那些百姓也對大皇子不利了怎麽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麽辦?”
楚奇急了,現在大金國內的情況肯定很糟糕,急需要大皇子回去坐鎮的,不然的話,等大王將王位傳給自己最寵愛的三皇子,就都晚了,就算將來大皇子奪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也會背負上謀朝篡位的罵名,而且江山易主,大皇子想要扳回一局隻會更加不易,實在不適合繼續在這裏耽誤時間。
慕容雨還是第一次見楚奇如此的六神無主,其實,楚奇絕對算是個有勇有謀的人,也沉得住氣,不然的話,當初他也不會被軒轅律的外公選定來琉璃,但是這次的事情涉及軒轅律,自然就有些急了,因為那個人的身上寄托了他的希望和富貴,沒有了軒轅律,他就什麽都不是,也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就連存在的價值都沒有,蘇心漓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會冒險設計這次的事情,利用軒轅律這個誘餌引蛇出洞,讓楚奇乖乖交出藏在京陵城的所有籌碼,就算不是籌碼,她也要來個強勢的大清除。
“這件事情,你現在著急也沒有用,你先找能探聽到消息的探探消息,要實在不行的話,就召集埋伏在京陵城的人,強製將大皇子救出來。”
慕容雨盯著楚奇,起身走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在我心裏,你才是我的夫君,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與你共同進退的。”
楚奇扭過身子,仰頭看著慕容雨,心裏有幾分動容,他握住了她的手,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說什麽,起身就出去探聽消息去了。
慕容雨隻是一聲冷笑,在她眼裏心裏,楚奇就是一切,但是在楚奇的心裏,什麽都比她重要。
隻是等她發現這個殘忍的事實時,已經太晚了,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楚奇依著慕容雨的消息,四處找他埋伏在京陵城的樁子探聽軒轅律的消息,不過五六天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他找的那些人,隨後都上了某個名單。
一連七天,沒有任何的消息,他的人,始終都不能靠近軒轅律所在的屋子,正這個時候,大金又有消息傳來,說耶律將軍的孫子投靠了三皇子,楚奇終於沉不住氣,召集了潛伏在京陵城多半的死士,決定與蘭翊舒硬碰硬,不惜一切代價,將軒轅律救出來。
在事發的第三天,慕容雨就和楚奇一起,離開了農戶的家,回到了楚奇在京陵城安置的院子,這四周圍住著的,全都是楚奇的人,他們和楚奇一樣,都效忠於軒轅律,並且都聽楚奇的號令,他們連著商量了五個晚上,到最後才敲定了計劃。
因為那四周圍都是蘭翊舒的人,他們失去了地利,根本就無法提前部署,因此隻有硬拚,他們的計劃就是用火攻,鄉下的房子,都是木頭,很容易燒起來,他們趁亂衝進去,掩護軒轅律出逃,軒轅律一旦安全,餘下的那些人,包括楚奇,掩護他回到大金,東山再起。
雖然時間短促,不過事關軒轅律的安全,他們將逃離京陵城的路線都設定好了,楚奇現在對慕容雨極為的信任,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隱瞞她,但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沒有將他們會合的地方告訴慕容雨,也沒有將她一起帶回大金的意思,理由是京陵城大金太過遙遠,而且此去路途凶險,回到大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慕容雨聽了,隻是表示諒解,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
他明明知道,她已經不可能再回定國公府了,他這樣做,就是讓她自生自滅。
她對楚奇的心已經死了,又怎麽會願意背井離鄉去那麽遠的地方,就算是死,她也是要死在京陵城的,死在有她兒子,有她丈夫的這片土地上。
傍晚,楚奇和自己的謀士一起喝了酒,他的那些死士已經在幾天前潛伏到了軒轅律屋子的附近,隻等楚奇下令,天一黑,就放火,不惜一切代價救出軒轅律。
慕容雨親自給楚奇斟了杯酒,與他一起喝了,然後目送著他離開,等楚奇和他的人徹底離開後,她回到了房間,找到蘇心漓之前交給她的信號彈,到了之前和蘇心漓指定的地方放了,在看到與晚霞融成一體的紅色煙嫋嫋升起的時候,有眼淚從她蒼白憔悴的臉上流了出來,她的嘴角上揚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淒美,卻是釋然的,就像得到解脫了一般。
“相公,落兒,我終於為你們,做了件像樣的事情。”
她笑著笑著,眼淚流的更凶,她的一隻手撫著疼痛的胸口,潸然淚下。
就算到了現在,她想,自己對那個叫楚奇的男人,還是喜歡的,根本就放不下。
另外一邊,蘇心漓和蘭翊舒兩個人也在用晚膳,楚奇奔波的這段時間,她幾乎都呆在這屋子裏麵,閉門不出,就算想要出去透透氣,也故意將發絲弄的很亂,很憔悴的樣子,她正用晚膳的時候,忽然有人從他們這邊的窗口跳了進來,“公子,夫人,他們已經行動了。”
蘇心漓看著蘭翊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蘭翊舒也看著她,兩人相視而笑。
魚兒,已經上鉤了。
另外一邊的軒轅律和秋慈兩個人也在用晚膳,不過他們兩個的狀況就不是那麽好了,他們要出去,但是門口有人擋著,根本就不讓,這麽久憋在一個屋子裏麵,不知道外麵的消息,兩人的心裏都七上八下,慌亂的很,尤其是軒轅律,自那日蘇心漓將他軟禁在這個地方後,他一直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種不好的預感,與日俱增,今日尤甚。
他看著同樣精神不振,憂心忡忡的秋慈一眼,他原本和她商定用顏宸璽作為籌碼,早點出去的,但是秋慈死活都不同意。
軒轅律一點食欲都沒有,他放下筷子,走到床邊,看著天邊如血一般的晚霞,眼皮跳的飛快,心中更是湧出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山雨欲來風滿樓,他有一種極為強烈的預感,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