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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說話口氣尖銳，觀音聽了或許會不高興，但我也隻是想知道答案，正所謂清者自清，隻有身髒的人才會惱羞成怒。

    觀音聞聲搖頭歎了口氣，眉頭微皺說：“不是。”然後給我解說墮落神仙的由來與背景。

    墮落神仙是犯錯受罰的神仙，有的被除藉後，墮入邪惡，或是被邪惡者利用，例如白石。

    我問白石是怎麽成了墮落神仙的，我想知道他跟楊安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仇恨——或許我現在是太閑了，才八卦這些無聊事。

    我本以為觀音會選擇沉默，沒想到她給我說了：“白石曾經是招搖山上的一塊靈石，修煉成小仙，後來因動凡心，牽涉兒女私情，受到處罰，之後受了重傷，被邪惡者利用，成了墮落神……”

    “為什麽神仙不能動凡心？”我就想不明白了。

    觀音的解釋是：“天有天規，國有國法。”

    我聽完就覺得好笑，哪條國法禁止談戀愛了？想著我又問：“天規禁止動凡心的理由是什麽？”

    “修道成仙本不易，一但動凡心，所有的一切將前功盡棄，天規如此不過是為道者著想。”

    我聽著這樣的解釋很無理取鬧好麽，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動凡心又怎麽前功盡棄了？

    既然不許神仙動凡心，月老紅娘牽什麽線呢？

    命運安排他們相遇，相愛後，又非得這麽戲弄他們做什麽？

    是覺得他們站在高處，太閑太無聊了，於是把底下的弱小者當猴耍麽？

    觀音聽到我一連幾個發問，最後她反問我：“那，你認為這個該受罰的是月老，紅娘，掌管命運的至高神嗎？”

    沒想到還真有掌管命運的至高神啊，那就是說一切都命運所謂了，包括所謂我能引發的浩劫？

    觀音再度搖頭說：“並非如此，命運不過是如你們人類發明的計算機程度一般的存在，偶爾會有偏離軌跡的事情發生，引發這些事件原因，就像中計算機病毒，需要去修複，調整……”

    我聽到她這麽說忍不住打斷：“那白石跟楊安相戀，白石為什麽該罰？你們不去找背後的原因，體罰白石至重傷，還間接害他成為墮落神仙，這就是你們的修複和調整嗎？你們有什麽權利去傷害他，他們不過是談個戀愛，又不是做傷天害理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的事，憑什麽要受罰呀，未免太己所不欲，自己不想談戀愛，還不許別人談，別人談了要傷害人家，要不要這麽蛇精病？”

    說著，我頓了下，喘口氣繼續說：“總之，我要回家，不想在這種奇葩地方待下去。”

    “關妤，你隻是站在一個普通人的立場去看待這件事情，你可知道，修道成神仙後，他們的責任所在？有得必有失，既然他日追逐長生不老，要跳出三界五行限製，拋棄七情六欲，修道成神仙，為何如今又舍棄，倘若每一位神仙都如此，那天上天下將一片大亂。”

    觀音神色平靜給我粗略解說，總之不管她說什麽，我都不會認同的，我站在一個普通人的立場去看待事情，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子的？

    我個人覺得神仙或多或少都是欲望，完全沒有的話，又何必在乎那麽多？

    正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滋生了欲望。

    跟觀音一場辯駁下來，感覺像是在打發時間，現在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煩哦，至少讓我跟司轅聯係一下吧，結果她充耳不聞，要不要這樣……

    我又不是出家人，我可是結了婚的少婦，說不準我肚子裏已有小寶寶在萌芽了，強迫人家妻離子散是不對的。

    盡管我說得一嘴口水泡沫，觀音就似化石般，睬都不睬我，由得我一個人聒噪。

    啊——對了，雖然暫時不能理離，我還是有很多事情能在這裏問到吧，例如沈豐和龍三？

    “那個，觀音菩薩，我現在你這了，龍三和沈豐是不是可以釋放了，還有那個金瑤上仙是誰呀，為什麽要舉辦個宴席騙我們上天，你也參與有份吧？”

    “龍三自有她的命數，金瑤上仙原是侍奉神的金童，今晚是他晉升宴席，所以他邀請你和閻王是於禮上。”

    觀音的話讓我聽著像是我小肚雞腸，可是金瑤上仙升官，跟我們沒關係吧，再說了我們都不認識他，頂多他長得像沈豐，一般升官了不都是請身邊認識的人麽，沒交情邀請不覺得唐突？

    再說了，金童升上仙，算不算飛升，而且晉升為上仙而已，要不要這麽大張旗鼓，連四海龍王都請了，如果不是設局套我們上天，那就是金瑤上仙虛榮心旺盛，這樣子也叫六根清淨，要跳出三界五行限製修煉長生不老麽？

    觀音聽完我的話，又是一度搖頭歎氣，旋即又恢複如同雕像般的模樣，結果我問來問去都是得個“混桔”！

    紫竹林的夜漫長無比，一個夜晚，等於人間半年，我都不知道要怎麽熬去……tqr1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突然看到一個匆匆身影正往我和觀音這方趕來，等他來到眼前時，我才看清楚原來是個穿火紅色華袍的少年，他五官靈秀，皮膚白淨，額上有個火苗狀的印記，黑亮過肩的順發用金色緞帶半梳紮高，身上掛著個金圈，一枚翠綠欲滴的玉佩掛在腰間白金腰帶下，隨著他的小跑，袍下稍露出了他穿的金紅色雲履。

    觀音見著少年跑來，稍嚴肅地揚高聲貝問：“徒兒，發生何事，走得如此匆匆？”

    “師父，那金瑤上仙帶著天兵過來，說要向師父您要人……”少年聲音清越，說著下意識看向我一眼，之後又恢複恭敬俯首。

    金瑤上仙帶天兵過來，來得這麽快，不是在舉行升官宴席中麽？

    不知他是過來救我出去的，還是要對我如何的，剛想完我就感覺到右眼皮跳得厲害，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去給那金瑤上仙說我這沒他要的人，請他離開。”觀音微皺起眉頭對少年說完，之後我看著她手指掐算了幾下，不知算到些什麽，眉頭皺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