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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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界,指的是人的大腦裏的精神世界,先前我修煉冥想時,就是意識修煉,當時我的意識界裏懸掛著很多不同顏色的符陣,然而這裏卻沒有,亦就是說,這裏並不是我自己的意識界裏。
思忖之際,我餘光看清楚了跟我說話的人影——是個男人,但我並不認識他,也不想認識,更不想抬眼看清楚他的模樣,是誰都好,與我無關。
“你不想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你就行。”男人邊說邊走近我眼前。
“……”他好吵,我隻是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什麽也不想。
男人突然問:“想不想複活?”
複活?
嗬嗬,還複活做什麽?
我心裏的答案自然是否。
“不想複活?”男人聲音聽起來帶著點質問,跟著他揚了下手,一個畫麵乍然出現在我眼前。
畫麵看起來像老舊電影,我本不想看的,怎料男人弄得跟放音響似的,緊接著我就聽到了熟悉至極的聲音,令到我心頭一驚,抬眼看向畫麵,裏麵的人果然是黃靜!
他的脖子和兩手被鐵鏈吊起,懸著鐵球,在他的腳下是個空抗,他神色裏寫滿極致的痛苦,渾身是黑色的血?
仔細看傷口他的傷口也是黑的……是司轅幹的麽?!
他不是說過我死了後,會放過他們嗎?
為什麽?
宋司轅——你怎麽可以這麽冷酷無情!?
我剛在心裏責罵完,畫麵裏走入一個令我震驚失色的側身影——是我?
不,是玉娮。
她手裏拿著把玄黑的奇怪小刀,走到黃靜麵前,弄著刀丸在他遍體鱗傷的身上遊走,毒辣的口吻:“說,那賤貨在哪?我知道她沒這麽容易死的……”
黃靜像沒聽見,毫無反應。
玉娮見他不作反應,一刀子捅入他肚腹,腥紅的血液從傷口就像開了水龍頭一樣流出體外,眨眼後,變成了黑色,傷口也跟著被汙染成黑色……
玉娮那把匕首是怎麽個回事?
效果跟司轅的似乎效果差不多?!
玉娮以曖昧的姿勢,靠近黃靜的身體,手裏握著的小刀卻是惡毒至極的左右擰了兩圈,痛得黃靜死死咬緊牙關,痛苦令到他渾身青筋脹出表皮,仿佛下一秒就爆破,噴出腥血。
“殺了我——殺了我——倘若她真的活著,總有天,她一定會回來讓你們血債血償!”黃靜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血從牙縫裏迸出,布滿血絲的眼球,被折磨得扭曲的麵容——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髒。
玉娮紮在他身上的刀子,就像紮在我身上一樣!
看到這,男人突然把畫麵一收,我驚愕地看向他,衝他激動地大聲吼道:“你做什麽——”tqr1
“舍得正麵看我,跟我說話了麽?”他刀削似的粉潤薄唇笑得邪魅,狹長的棕色鷹眼,似有勾魂攝魄的妖術,俊逸到妖孽的麵容,高挺的鼻梁,五官棱角分明,披散的黑亮長發拖地,玄色深衣大氅,露出繡著太極的翹頭布鞋,雄姿昂藏挺拔,目測至少有一米八五左右。
我打量之際,警惕斥問他:“你是誰?”這個意識界是他的?
男人笑臉不變,曖昧地湊近,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秘密。”他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清新,感覺很像早晨呼吸到的冰涼空氣,而且讓我感覺熟悉。
“走開。”我有些厭惡地推開他,不管他模樣再如何的好,我隻喜歡司轅一個,即便發生了那樣的事。
“喜歡那張臉麽,你看這樣如何?”男人說著把臉一變,成了司轅的臉,看到的刹那,令到我心髒像被重物狠狠砸痛,方寸大亂,險些摔到在地,他一個疾手把我摟進懷裏,笑得邪氣說:“如何?是不是很心動,很喜歡?”
“滾——別用那張臉在我麵前出現!”這混蛋到底想如何,不是一直有讀心術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嗎?
為什麽還要用那張臉來傷害我,挖我傷口,所以說我才不想理會他,更不想蘇醒過來……
可我要是不蘇醒過來,他沒有出現,我就不知道黃靜現在在因為我受苦,可是我複活的話……
男人兩手環胸,笑眯眯看著我說:“想通了?”
他果然有讀心術!
我剛想完,他就衝我痞痞一笑,調戲我說:“唔……你為什麽不把這當成我們之間心有靈犀呢?”
“……”這話讓我無言以對。
他把臉一變,換回原來的模樣,說:“不逗你了,你想複活的話,跟我來。”說著他已自顧自往一個方向走,我遲疑了下,連忙跟上他。
“去哪?”我複活的話……想到這事,我胃裏就犯起寒抽,一下下虐得我難受,心慌,複活的話,我就會再重逢司轅,即便我再不想再去麵對他,但想到要去救黃靜,屆時的話,不得不跟他再度交鋒。
想到這,心就痛得我要窒息。
看著眼前男人的背影,他沒有回頭,給我賣關子說:“等去到,你自然就知道了。”
之後我和他之間不再有對白,他腳步不緊不慢,看起來有點像漫步……
乍然他身體走著就沒入了黑暗裏,我見著心頭一驚,趕緊小跑追過去,結果令我始料未及,我身體跟他先前一樣,沒入了黑暗裏,沒有任何感覺,隻是眨眼時間的,旋即眼前映來一道強光迎麵襲來,讓我不複地抬起手肘擋住眼睛。
這時聽到男人說:“這裏深睡了個身體,我可以暫時借給你用,等你複仇完後,再還給我。”
等我適應光線後,迎麵我看到四周是浮著薄霧的空曠境地,沒有任何景物,分不清天地。
打量了下四周,才看到男人身處的位置,他說的那個身體就在他旁邊的一片巨大的透明的晶石平麵上。
透明晶石平麵上,躺著的是唯美的女子,看起來像十七八九歲的樣子,皮膚白皙細致,黑亮順滑的長發,在石麵上自然散開,鵝蛋小臉,睫毛翹長得似扇子,瓊鼻櫻唇,不塗自紅,身裹雪白衣裳,柔荑交疊放腹上,男人站在她身邊,看起來像對耀眼的璧人。
我皺眉問他:“她為什麽會沉睡在這裏?”
男人搖搖頭,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