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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周雨，或者留下秦沐染。

    赫績毫無玩笑之意，目光從她們身上掠過，“祁總什麽去香港，我也好盡地主之誼，感謝祁總的款待，無論生意談成與否，祁總這個朋友我還是想交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明眼人根本不需要猶豫該怎麽做，無論留下她們中的誰也比間接和青幫結梁子明智。

    “今天確實是個遊玩的好天氣。”祁敖唇角微勾，漆黑的冷眸沉沉如夜，最深處流轉寒光。

    無論周雨還秦沐染，聽到兩個男人的對話，心不禁提到嗓子眼，現在絕對不單單是留下一個人的問題，而是關乎誰在祁敖心中占更重的位置，留下的那個人猶如棋子，指不定會遭遇什麽，回到祁敖身邊也是個大問題。

    “先、先生，我們今天要回宣陽吧？”周雨臉色的笑容發僵，上前一步，抓住祁敖的袖子，聲音三分媚七分弱，楚楚可憐地望著祁敖。

    雖然她覺得祁敖最近對她不錯，但還沒被衝昏頭，記得他骨子裏是個冷酷的男人，赫績對她有意思，祁敖會不會順水推舟把她留下？

    祁敖轉過身，不著痕跡地收回胳膊，冷眸越過近前的周雨落在後麵的秦沐染身上。

    秦沐染手腳發涼，她不安地對上他的黑眸，心跳加速，越是害怕確實不敢挪開視線，生怕惹得他不悅，他會留下她。

    她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麽，可目光不經意看到掛在周雨脖頸的粉鑽項鏈，她所有的話咽了回去。

    眼眸漸漸黯淡，流露自嘲。

    她在異想天開嗎？她與周雨之間，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祁總很為難？”赫績痞痞一笑，摸著下巴緊盯周雨，“祁總身邊不是有另外一個美女嗎？我難得和小雨這麽投緣……祁總放心啊，隻是單純的看看風景。”

    越描越黑。

    “先生……”周雨急了，伸手再去抓祁敖卻落了空。

    “不為難。”祁敖淡淡開口，黑眸中映著秦沐染聽天由命的樣子，她低垂著頭，露出脖頸，又白又細，仿佛稍稍一用力便會折斷，黯然的氣息，他不由想到坡底發現她時的一幕。

    小家夥，真的好脆弱。

    他凝眸三秒，眼底一團漆黑湧動，轉身冰冷地說道，“今天我確實要回宣陽，如果有機會，我和赫總會在香港見麵的。”

    別說秦沐染和周雨，就是冷毅也有一絲擔心，等祁敖做出選擇時，他不禁鬆了口氣，先生果然還是那個先生，但，對於留下的那個人，先生太過殘酷。

    盡管秦沐染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祁敖親口說出事她仍忍不住感到悲涼，她緩緩抬頭望向祁敖，沒有一滴眼淚，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她自嘲一笑，說到底心有不甘，平靜地低喃自語，卻是故意說給祁敖聽，“原來這就是‘明天，我們回北樂’。”

    “在指責我？”祁敖臉色陰沉，句句如冰刃割在秦沐染身上，冷眸中的輕蔑幾乎逼得她站不穩，“不如想想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