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詔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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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安如海率先躍了下去,秦風跟著鑽出馬車,抬眼打量著眼前的環境之時,卻是不由一愕。入眼之處,全是一片灰撲撲的顏色,一股陳腐的味道撲鼻而來,院子裏四周都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卒。
    整個院子裏光禿禿的,沒有花草,也沒有樹木,看不到任何自然的東西。
    “這是兵部?”秦風疑惑地看向安如海。他從來沒有來過京城,更沒有進過兵部,自然也不知道兵部長得什麽模樣,不過作為大楚軍隊的最高衙門,這個樣子似乎不符合秦風在腦海裏勾畫出來的圖象。
    安如海的眼中露出濃濃的悲哀之色,一揮手,院子裏早已等候好的數名內衛士兵立即一擁而上,按住了秦風,喀嚓喀嚓的響聲之中,剛剛還是座上賓的秦風瞬間便被扣上了手銬腳鐐。別說秦風現在武功全失,比之一個普通壯漢還不如,就算他武功全盛之時,在這突然的襲擊以及意想不到的情況之下,在數名武功修為極不錯的內衛的圍攻之下,隻怕也鮮有反擊的機會。
    這幾名內衛的手法極其熟練,倒像是經常幹這樣的事情一般。
    秦風有些迷茫地看著對麵的安如海,手稍稍一動,嘩啦啦的鐵鏈碰觸之聲立即在耳邊回響著,似乎是在提醒他,這並不是一個惡夢。
    安如海轉過身,背對著秦風,麵對這樣一員勇將,安如海覺得自己沒臉看著對方,他腳步沉重地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揮了揮手。
    內衛士兵們一左一右,幾乎是將秦風懸空架了起來,向著建築的內部走去,瞬間便消失在那黑洞洞的門洞裏。
    那裏麵,不會再有陽光。
    “統領,您看起來很難過?”楊青走到安如海身邊,陪著他向外走去,邊走邊問道。
    安如海停上了腳步,轉過了頭,院子裏早已經沒有了秦風的蹤跡,“我很慚愧。這大概是我這一輩子做得最虧心的事情。”他看了一眼楊青,道:“我身為內衛統領,缺德冒煙兒的事情做過不少,但以往我要對付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有的甚至本身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我向來都有一種在道德上的優越感,認為自己雖然手段或者欠缺,但目的卻無比高尚,結果也是正確的,但這一次,我感到很羞恥,我陷害了一個身上找不到缺點的年輕將領,他於國於民都有大功,我卻將他送進了天牢。”
    “統領,這不是您的錯,我們不也是奉命行事嗎?”楊青輕輕地道:“而且此人也不見得就沒有問題啊,單看他想攀附公主,便罪在不赦,一個小小的邊軍軍官,居然妄想一躍而上鳳凰枝,就此踏上青雲路,也不想想,昭華公主這樣的女子,也是他能招惹得嗎?”
    安如海沒有回答楊青的話,凝神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楊青啊,我很快便要赴西境,卻那裏擔任邊軍大帥一職,重新建立西部邊國,這內衛統領一職,我向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推薦了你。”
    楊青一愕,緊接著卻是大喜若狂,結結巴巴地道:“統領,怎麽會是我?郭副統領不是還在嗎?”
    安如海歎了一口氣:“郭九齡這一次受傷極重,雖然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但一身武道修為,再也不能恢複到他鼎盛時期了,以後也就僅僅五六級的修為,而且在他給我寫的信中,也露出了心灰意冷的意思,幹我們這一行的,沒有了進取心和強烈的榮譽感,是做不好的。你現在雖然不過八級修為,但勝在年輕,進步的空間很大,而且在內衛這些年,你的表現也很不錯,楊毅出了事,郭九齡又這樣了,我要去西境,也隻有你,能擔得起這個擔子了。以後好好幹吧,不要辜負了太子殿下對你的期望。”
    “多謝統領的厚愛,末將,末將一定盡心盡虛,不敢稍有懈怠。”幸福來得太過於突然,以至於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走吧,這件事是我在內衛辦的最後一件差事了。回頭我就給你辦交接,然後便啟程前往安陽郡。”安如海道。
    “這麽急?統領,西部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總得慢慢來才是。”楊青道。
    “現在的上京,讓我感到很憋悶,我覺得喘不過氣來,我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了,這一次,我會帶著我的家眷一次去西境上任,沒有特別的事情,我是不會再回來了,我的餘生,就在西部邊境之上度過吧。有些人沒有做完的事情,我會繼續去努力把他做好。”他回望了一眼身後黑洞洞的大門,意興瀾柵。
    楊青默然,他沒有想到,逮捕一個區區的校尉官員,竟然會讓安如海生出這樣的感慨,產生這樣的心緒。
    啪噠一聲,秦風被重重地丟進了屋內,跌在了冰冷的地上,咣當一聲,身後的鐵門重重關上,緊跟著便是一陣鐵鎖鎖上門的聲音。
    有些艱難地翻過身來,身上墜著幾十斤的鐵鏈鐵鐐,對於現在的秦風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負擔。他沒有爬起來,而是就這樣坐在了冰冷的地上,腦子裏仍然是一片迷茫,發生了什麽事,事情怎麽會變得這樣呢?
    座上賓轉眼之間便成為了階下囚。從天堂到地獄的轉換是如此之快,讓他萬全無法想象,這中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眼光掃過室內。室內極其簡單,一張床榻,上麵倒是被褥齊全,一張小桌,上麵一盞油燈,小拇指頭粗細的一點燈火,成為了室內唯一的光明。在牆角處,放著一個馬桶,此外,室內再無一物。唯一通向外間的鐵門之上,開著一個小小的窗口,那上麵,也燒製著指頭粗細的鐵欄。
    他有些艱難地爬了起來,走到了那唯一的小窗口邊,努力瞪大眼睛向外麵看去,外頭的通道裏,火把燒得畢畢剝剝的響著,倒是比屋裏明亮一些,他突然看到,在與他正對著的同樣的一個小窗口裏,也有一雙眼睛正瞧向他之方。
    那眼裏,居然有著欣喜的神色。
    “終於有鄰居了!”對麵那人聲音嘶啞,但秦風居然從內裏聽出了喜悅之情。
    “這裏是什麽地方?”秦風問道。
    “你連這兒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對麵的聲音顯得有些驚訝,“那裏是怎麽被關進來的?你是誰?”
    “我隻是一個邊軍的小軍官,說了你也不認得。”秦風道。
    “邊軍的小軍官?”對麵的驚詫顯得更濃了一些,“一個小小的軍官,也有資格被關進這裏?”
    “關人的牢房,還要什麽資格嗎?”秦風反問。
    對麵那人哈哈笑了起來,“果然是個屁也不懂的小軍官,這裏是詔獄,知道什麽是詔獄嗎?就是天子專設的牢房,在這裏關的,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而你,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天字號牢房,在詔獄裏,有天子號牢,再往下便是地字號,最下頭的是人字號,隻有身份足夠高的人,才有資格住在這裏,你知道嗎?”
    “都是坐牢而已,也要分個三六九等嗎?”秦風不解。
    “當然,即便是坐牢,也要分個三六九等的,咦,不對啊,你一個小軍官,怎麽能住進天字號?”對麵那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你是邊軍的軍官,啊,我來猜一猜,莫非你是西部邊軍的軍官不成?”
    “你倒是猜得準,我正是西部邊軍的軍官。”秦風道。
    對麵那人突然大笑起來,“果然是,果然是。”說得幾句,突然又大哭起來。
    聽著對麵那人時哭時笑,倒是讓秦風有些蒙了,莫非是關得久了,得了失心瘋了麽。
    (嘮叼幾句吧,小說嘛,自然是有抑有揚,抑是為了以後更大的爆發,沒有穀底,哪有波峰,沒有絕大的矛盾,何來前進的動力?一爽到底的小說,不見得便很有意思吧!看是看得爽了,但看過之後,又能記住什麽呢?我是不會改變我的寫作風格的,就這樣了,喜歡的自然喜歡,不喜歡的便不喜歡吧,沒辦法。對了,說說下周的更新。我是一個苦逼的上班族,今天周五,被領導叫去開會,也是日了狗了,我們區開一個綜合性的運動會,抓了我的苦力,我要編成人運動會和殘疾人運動會的秩序冊,中間有兩天居然還要去當羽毛球比賽的裁判,這是把人當畜生用呢!看著密密麻麻的報名表,欲哭無淚啊!連周末都沒得休息了,二十幾支代表隊啊,日程,比賽表,夠我喝一壺的了。我唯一能向大家保證的是,不斷更,但一日兩更恐怕是做不到了,每天八點的那一章還是要保證的,晚上寫出來了便有,不過恐怕希望不大。我在定時發布這一章的時候,已經是淩晨過四分了,看在我這麽辛苦的份兒上,求收藏,求各類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