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一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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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微涼的輕風吹過,吹動著花林指頭輕晃,周思雨被掌門任命守在這花滿林之外,卻是難得的沒有絲毫的無奈,帶著一群仙醫門弟子就守在了院外。
雖說是守在此處,可是掌門並沒有說不能進內,趁著夜色的遮掩,周思雨便是大搖大擺的走入院內,粗魯的抬腳掩著的門給踹開。
屋中的家具並不多,四處都是空空蕩蕩的,東西擺放的頗為整齊,周思雨臉上露出了嫌棄之色,比起仙醫門的弟子所居住的房間,這破屋子的條件實在是太差,這就是沒落小派弟子所居住之處。
“哼,不過像那種家夥,也就配住這種破地方了。”冷哼一聲,周思雨抬腳直接的將屋裏的家具給全數踢翻,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主屋。
又往後院走去,顯示荊白的屋子,翻箱倒櫃的,翻出數件洗的有些發白的棉布麻衣,被周思雨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然後在櫃子角落翻出了一個木盒,打開木盒發現竟然是一些錢銀之物,輕哼一聲卻塞入自己的儲物袋中。
修仙者買賣所使的是靈石,錢銀之物對他們而言卻無絲毫用處,會將這麽些錢銀之物收起,也不過是她一時興起罷了,因為她知道似這種破門殘派平日的花銷都是依仗著這些的,因此她就算不用,丟掉也好。
然後又到隔壁荊白用來擺放藥草的屋子,看著那些整齊收藏的普通藥材與一些年份極低的靈,又是一番的嫌棄,以同樣的方法將所有東西都翻到地上,弄得一團糟亂之後,才心滿意足的繼續往下。
慕羨月和驚聲的屋子因為這兩年來也就偶爾回來住上一段時間,陪陪荊白之外,大多時候都不在花滿林,屋子倒是空空蕩蕩的,周思雨除了摔了裏麵的家具倒是沒有翻出什麽東西便出去了。
隻剩下那最後的一間了,她可還沒有翻夠呢,然後便與之前那般抬腳就直接踹開那礙眼的門,門破開的時候,隨著門被踢開的撞擊聲,夾雜著的是細微的聲響,卻沒有引起周思雨的注意,然後從上方掉下一個木盆來,兜頭就蓋在周思雨的臉上,盆中的裝著的東西也是破了她一身。
“啊——”這不但是被嚇到所發出的尖叫聲,還有的是劇痛所帶來的淒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周思雨的尖叫聲驚動了那些守在院外的仙醫門弟子,在所有人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捂著臉打滾,身體冒著陣陣黑氣的周思雨。
“周師姐,你怎麽了!!?”
“好痛,救命,啊——”
衝過去的一個男醫修伸手想要去扶她,卻在手捧在周思雨身上時,手上居然泛起一陣灼痛,嚇得他猛的縮手,整個手掌心就像是被火給燎過一般,都脫皮了,不但如此傷口甚至還在擴散。
“快,快取水來!!”那男弟子驚慌失措的叫嚷著。
其他仙醫門弟子就是一陣的驚慌失措,好不容易的取來了水潑在周思雨的身上,可她已經是痛暈過去,那捂在臉上的手緩緩的滑落,然後眾人看到的便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
遲寒捧著碗喝了一口靈溪魚湯,隻覺得一股濃鬱鮮香的味道在嘴中彌漫開,讓他雙眼不由的亮起來。
“這個魚好吃,小道長,你也嚐嚐。”然後就將捧在手裏的魚湯湊到霽初的嘴前。
霽初就著他的動作喝了一口,然後點點頭,道:“嗯,好吃。”
“那是當然,我可是把這燉湯當靈丹來燉的。”遲寒得意洋洋的說著,一筷子就搶走驚聲要夾起來的蝦肉丟入嘴裏,雖然這蝦肉是白灼的,但極為鮮嫩。
驚聲氣的睜大眼睛瞪他,也毫不客氣的從遲寒的盤子裏搶走他一個貝殼。
眼看兩個師弟就要打起來了,慕羨月適時的開口打斷,道:“小師弟,你這些是從何處尋得的?”
“就是那個懸崖低下啊,沿著崖底走到盡頭,哪裏有個水潭,潭低就有,不過那水裏水妖獸很多。”遲寒遮掩掉一些事。
“那般的危險,你……”荊白瞪著他,頓時就覺得這入口的美味淡了幾分。
知道荊白心裏在想著什麽,遲寒湊過的道:“那崖低太高,我要與小道長從那水底下出來,這些東西都是順帶的,而且有小道長在,我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哦,小道長?”
被直接拖出來當擋箭牌的霽初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點了點頭。
“嗯。”
其實遲寒水中可是一點都沒有害怕過,要對付那些水妖獸對他而言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把毒粉下去,一準兒全都反肚子,不過他不想增添殺業罷了。
荊白見著霽初點頭,也總算是放下心,遲寒雖是愛鬧得,但也是有個限度,而且霽初的能力極強,有他在遲寒身邊,總是能他覺得安心些。
氣氛又是活躍了一些,突然,霽初眉頭微微一皺,喂著遲寒吃蟹肉的動作微微一頓。
遲寒低頭將夾在筷子上那白嫩的蟹肉含在嘴裏,看著他道:“怎麽了?”
“花滿林的結界被破了。”
花滿林現在所用的陣法還是霽初當年所繪製的,雖然當年他修為並不高,但是活了兩世,他繪製符陣的能力極佳,完全可以彌補修為上的不足,兩套高階法陣用了這麽多年,雖是虛耗了其中一些靈力,但是要破壞掉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而霽初能夠感覺到結界陣法被破壞,是因為這兩套陣法出自於他之手,之中所蘊含的靈氣來源於他。
這話一出,眾人的表情猛地一變,遲寒快速的取出當年霽初送給自己的那個桃木梳子。
就見那木梳子“轟”的一聲,被一團火焰給燒成了灰燼,荊白三人也齊齊取出了隨身攜帶的木牌,結果也是一樣。
遲寒表情陰沉下來,緩緩的握手將手心的灰燼緊緊的掐碎。
“師傅,與我談談。”聲音是淡然的,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遲寒這是生氣了。
荊白看著麵無表情的小徒弟,知道那事情是無法再隱瞞下去的,輕輕的點頭。
“好吧。”
師徒兩人到一邊去說話,其他人也不好去聽,便繼續的翻儲物袋,雖然剛剛與這群人吃了一頓美食,關係倒是緩和了一些,但是那飛羽門弟子還是與眾人不太靠近,單獨的坐在一塊石頭上,不過在看到蠻懷拿起一個灰色上麵繡著藍色羽毛的儲物袋時,表情微微一變,卻沒有說話。
霽初向來心細,再加上一直都對著飛羽門弟子也有戒備,便也注意到他表情上的變化。
“蠻懷大哥,這儲物袋是他的。”
蠻懷微微一愣,然後看向飛羽門弟子,撓了撓腦袋咧嘴一笑,道:“我就奇怪這儲物袋上怎麽還會殘留著元魂印記,給。”說著就將手中儲物袋丟過去。
飛羽門弟子雙眸一亮,伸手接住飛過來的儲物袋,臉上露出失而複得的激動。
“飛羽門弟子站起來,對著他們抬手行了一禮,道:“飛羽門,許旭華再次謝過。”
他沒有想過這些人居然會將儲物袋就這麽的還給他。
“哦,不用客氣,下次小心些就好。”蠻懷哈哈笑著,然後就繼續的開始倒儲物袋,當從一個黑色儲物袋倒出的一堆東西中拿起一片皮卷時,輕輕挑了一下眉頭,道:“這是什麽?”
“地圖。”霽初眸光微微一動,似是想到什麽,伸手接了過去一看,似曾相識。
其他幾人也湊過來了過來看,這果然是一張地圖,卻是缺圖的。
“這沒頭沒尾的,怎麽看?”驚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奇怪的地圖,有些好奇。
“那是上古禦機城的地圖。”許旭華過來了,然後道。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過去,讓他有些不自在。
“許兄似乎知道這個地圖之事,可否詳說?”
……
遲寒運氣靈力於手上,將手中的石片射出,就見那石片在水麵上輕點而過,直接飛到數百米之外的對岸。
荊白腳上還有傷,不可久站便坐在河邊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看著小徒弟的側臉,好一會之後,才緩緩開口:“你的容貌很像你的父親,眼睛則似你的母親。”
遲寒丟石頭的動作微微的一頓,看向荊白,道:“師傅……”
“我是北地雪國人,你的父親是我的同門師兄,名為衛遲,而你的母親則是雪國大公主,洛冰沁,當年……”荊白緩緩的將那封存十多年的全部說出:“……所以,你是雪國大公主之子,也是雪國繼承人之一。”
遲寒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世居然是如此,表情有些愣怔,過了好一會總算回過神來,抬手扶著腦袋,道:“等等……師傅,你說我是雪國大公主的兒子,那我為什麽會是那個皇位繼承人?”
繼承人什麽的,好麻煩啊,就是因為這麽個破事,那些不長眼的把花滿林的陣法都拆了,簡直不可饒恕。
“雪國,無論皇子還是公主皆有皇位繼承權,其所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有。”
“哦,那個雪國皇帝這是要捉我回去做皇子啊?”
荊白道:“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