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1章 天災人禍

    佩倫尼斯嘴瓢了一瞬間，然後就瞬間反應了過來，相比於其他的精銳天賦，賓屍饗禮的危險性實在是太大，天魔解體用完大不了一死，賓屍饗禮那可是出了名的流毒無窮，所以能不提還是不提比較好。

    “江廣這個先放一邊，他這個爆發力是因為有特殊的原因，讓其他人別跟著學就行了。”佩倫尼斯撇了一眼萊塔斯隨口說道。

    “這樣啊，倒也合理。”萊塔斯倒也沒有深究佩倫尼斯之前說的賓什麽的，他是一個聰明人，有些不該他知道的東西，他也覺得最好不要讓自己知道比較好，這樣活的能自在一些。

    “讓各國的老兵繼續拖延，我們三大帝國馬上就準備好了，貴霜很快就將能量傳輸過來了。”佩倫尼斯想了想，再次叮囑道，現在三大帝國在東非正在緊鑼密鼓的加緊建設。

    “其實我比較擔心，會不會再出意外？”萊塔斯神色有些凝重的開口說道，“被世界意識詛咒之後，我們的運氣在麵對非人生物的時候，總是有些差勁，因而難免會有些擔心。”

    佩倫尼斯聞言點了點頭，不過神色鎮定的開口道，“運氣隻是影響因素之一罷了，世界意識所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整個被打暈之後，所遺留的本能所能達到的也就這種程度，隻要我們做到最好，運氣是改變不了結果的，我們考慮的是事後的損失，而不是能不能打過。”

    萊塔斯聞言點了點頭，佩倫尼斯的話還是值得讓人信任的，有了這個保證之後，萊塔斯帶著佩倫尼斯的武器，將之交給羅頓，然後繼續開始自己的工作，傳送人每天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呢。

    長安，陳曦看著每天匯總到他這裏的東非情報，麵色多少有些陰沉，蝗災的動靜實在是太大，而且現在已經到了數著日子等第三波超級蝗蟲起飛的時候，一旦超級蝗災起飛，三大帝國在當地再做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哪怕起飛的蝗蟲隻占了本地蝗蝻的十分之一，其規模也會達到驚人的四千億，這實在是讓陳曦抓狂。

    “讓人將勝之從幽州送到東非，盡快協助羅馬完成法陣的建設，唔，讓憲和也跟著過去吧，先解決了東非那邊的問題，再搞物流業，晚也不在乎晚這十幾天。”陳曦將關羽送過來的加急信函看完就給做出了回複，畢竟這個時候，拖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然後是貴霜帝國這邊，他們將提供後續的能量損耗，這樣的話，我們原本的計劃也可以調整一下。”郭嘉翻看了一下塞維魯給抄送的情報，貴霜那邊已經給出了回複，沒說怎麽解決，就說到時候他們將足夠的能量釋放到東非，漢室和羅馬隨便使用就是。

    “沒說是怎麽送過來的？”陳曦有些好奇的詢問道，貴霜最西邊距離東非也差不多有兩千多公裏，這可不是一點點的距離。

    “還沒確定，貴霜帝國也在逐漸的加強管理，很多大型秘術被拆成數個環節，到最後進行匯總組合，所以我們的人所能了解的也隻是某一部分而已。”郭嘉搖了搖頭說道，“不過韋蘇提婆一世敢在羅馬麵前說這話，那能量儲備方麵應該是不用擔心了。”

    帝國的顏麵還是很重要的，韋蘇提婆一世既然說了這話，那在這一方麵就肯定有絕對的把握。

    “那就將保護措施也上上去，一旦出意外直接動用。”陳曦雙眼半閉，帶著幾分冷意說道，本來他好好地在搞發展，結果因為蝗災很多的玩意兒不得不先行擱置，甚至現在還要將大多數的注意力放在蝗災上，簡直讓陳曦忍無可忍了。

    “距離對蝗災下手還有七天？”陳曦突然開口詢問道。

    “是的，貴霜的儲備能源一旦抵達東非，法陣全麵激活之後，漢室和羅馬的現有的手段就會全部壓上去，以最快的速度徹底解決蝗天。”郭嘉翻看了兩下，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也就是我們預估的第三輪蝗災大規模起飛前的三天，那時間還能跟上。”陳曦算了算日子，覺得情況還不算非常糟糕。

    “子川，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想著徹底解決蝗災，第三輪的蝗災在這個時候其實已經開始起飛了，隻是並非大規模罷了。”諸葛亮停下手上的工作，開口對陳曦說道，“然而以東非蝗災的規模，哪怕是所謂的非大規模，其規模也遠勝普通蝗災了。”

    陳曦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是不容否決的事實。

    “現在就得準備著救災了。”諸葛亮言簡意賅的說道。

    “救呢，正在救呢，冰糖什麽的已經從江南調動過來了，正在走西北大通道前往中亞。”陳曦多少帶著幾分無奈開口說道。

    “各大世家現在也不斷地派人前往新州，想辦法對接糧草，雖說到現在各家並未達到山窮水盡的程度，但隨著米缸之中的米越發的見底，麾下民眾就會越發的瘋狂。”李優神色冷漠的開口說道，“中亞現在已經爆發了大規模的動亂，非漢室治下的歸化人口，現在已經開始了相互攻伐。”

    陳曦瞥了一眼李優，什麽叫做開始了相互攻伐，你說的這麽保守什麽意思，真以為我不知道中亞發生了什麽情況？

    “匪軍自然而然的團聚在原本的那些中亞匪首周圍，開始攻擊那些駐紮在當地的世家大戶。”李優也沒在乎陳曦的眼神，自顧自的繼續講述了起來，陳曦聞言默不作聲。

    “我們都這樣了，羅馬呢？”陳曦看向郭嘉詢問道。

    “西班牙地區爆發了內亂，高盧地區因為征稅額度，當地的日耳曼人、斯基利人、馬科曼尼人等等已經糾集起來，和羅馬公民發生了大規模的衝突。”郭嘉神色看也沒看手上的情報，直接給出了回複。

    “其實這件事並不怪當地的蠻子，羅馬公民將當地人的種子糧都征收了，根本沒準備讓這些人活下去，這些蠻子忍無可忍就反了，而羅馬高層雖說收到確切的情報，明白事情的本質，但選擇站在羅馬公民的身後。”郭嘉帶著幾分讚歎開口說道。

    “蓬皮安努斯沒管？”陳曦帶著幾分震驚詢問道，“更何況這種收稅的稅率應該是公開的吧，就跟東部行省那邊，起碼有個準數的。”

    “子川，你確定你不知道原因嗎？”李優瞥了一眼陳曦詢問道，陳曦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不由得歎了口氣。

    如何能不知道，蓬皮安努斯下達的命令到下麵扭曲到什麽程度陳曦還是能估計到的，但陳曦沒想到羅馬公民可以瘋到這種程度，這壓榨的程度太離譜了，陳曦原本尋思著收明麵上的80%，就已經夠瘋了，但以羅馬的實力，這樣強行征收，靠著自身強悍的實力，還是能穩住的。

    結果現在羅馬帝國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是征收明麵上的80%，允許農夫們偷偷藏匿一些屬於他們的糧食，而是實打實的收光了。

    “總覺得很不可思議，按說征稅的成本如果大過了稅收所帶來的好處，那就不可能繼續征稅了，羅馬帝國居然能征這樣的稅。”陳曦帶著幾分疑惑自語道。

    “你考慮的隻是正常情況，現在這並不是什麽正常情況，征稅成本就算是無限大，人也是要活下去的。”李優冷淡的說道，對於人性之惡，他一直有著自己最為深沉的理解。

    “那東部行省呢？”陳曦帶著幾分好奇詢問道。

    “加納西斯確實是能臣，稅雖說沒有達到議定的水平，但東部行省基本維持著穩定，就算有一定的動亂，也沒有影響到大局。”郭嘉快速的給出了回答。

    聽完這些東西，陳曦在大腦裏麵已經構建了現在羅馬帝國的大局勢，怎麽說呢，很糟，最起碼西歐和高盧這些地方的暴亂已經成了定局，而且不同於以前那種打不過四散而逃，這次打不過，就得餓死。

    這麽一來，羅馬動亂的規模可能會很大，如果一開始不能直接壓下去，那搞不好就要上演，天下苦羅馬久已。

    畢竟沒有飯吃，還考慮個錘子，幹就是了，打不過是死，不打還是死，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反了，最起碼反了說不定還有條活路，再不濟還能撿個羅馬人吃了！

    “有沒有細致的評估？”陳曦對著李優詢問道，“就是羅馬這次動亂會有多大的規模，會死多少人，整體實力會有多少的下降等等？”

    “我們估計靠近西側的行省有大半可能會發生暴動，一方麵是當地的蠻子數量多，另一方麵，二輪的時候，西側的行省也遭災了，而稅費是在二輪蝗災之前下的，羅馬就算要改也需要時間。”李優麵無表情的說道，“假設第三輪蝗災起飛的蝗蟲突破千億，羅馬恐怕會有四五百萬的人口損失，我們這邊恐怕也會有幾十萬。”

    “我們這邊也會有幾十萬的人口損失？”陳曦眉頭皺成一團，多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他現在的建設水平，居然還有這麽多的人口損失？

    “主要是中亞歸化的人口，現在漢世家盡可能的庇護本土百姓和歸化的人口，盡可能的做到一視同仁，但真到了彈盡糧絕的時候……”李優的話停在這裏，但其想表述的話，不言而喻。

    這是一種必然，所謂的融入，沒有個幾代人是沒啥用的，本身人種就有著差距，到最後時刻會怎麽選擇，在場眾人心裏有數。

    道德和禮儀，那是吃飽飯的時候才存在的東西，當一群人快要餓死的時候，如何能把穩？

    誠然在中亞的漢世家肯定會堅持，但總有堅持不下去的，到了那一步，不想自我動亂的漢世家，其唯一的選擇，就是打開鄔堡，率領著自己人和鄔堡外的敵人拚個你死我亡，這樣不管勝敗，都降低了自身的糧草壓力，以及最為重要的道德壓力。

    “貴霜帝國呢？”陳曦按著太陽穴詢問道，他能理解漢世家的做法，也清楚到了那一步，這樣的做法近乎是理所當然，甚至漢世家之中的精英甚至會親自率領這些人去博一個可能的生機，但多少有些難受。

    “還能撐住。”李優言簡意賅的說道。

    貴霜帝國的情況，對比第二輪遭災的這些地方算是情況最好了，一方麵是二輪蝗災衝到貴霜已經有些精疲力竭了，另一方麵貴霜帝國本身也有足夠的糧食儲備。

    在帝國意誌成型之後，韋蘇提婆一世本身就準備依照北貴進行全民兵役，故而本身就儲備了大量的糧草，再加上北貴民眾南遷之後，吃過苦的北貴民眾根本不允許婆羅門隨意拋荒。

    故而依靠著印度河-恒河一年三熟的天時地利，貴霜帝國的糧食儲備目前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反倒是中下層官僚的管理混亂，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糧食的分配，不過貴霜一直都是這個調調，有了北貴民眾之後，甚至還好了一些，畢竟一直以來的軍事化管理，還是有點用處的。

    不過也就現在了，如果三輪的蝗災也如二輪一般衝進來，貴霜帝國的損失就會爆炸性的上升，但考慮到貴霜帝國一年三熟，隻需要扛過四個月就有新糧下來，倒也不算非常致命，總體而言，損失會比羅馬輕很多。

    可如果考慮到南貴千年以來一直存在的管理混亂問題，真要是挨了第三輪，人道主義災難的問題會比天災更嚴重，這也是心裏有數的韋蘇提婆一世積極剿滅東非蝗災的原因。

    畢竟天災還能靠著各種手段糊弄底層騙過去，但天災加上人禍，那真就沒辦法騙過去了，而且很容易會因為兩下迭加而爆炸，所以在按住蝗災這件事上，韋蘇提婆一世也很積極。

    “讓徐嶽也過去吧，將第三輪盡可能的按下去。”陳曦聽完其他兩家的情況覺得還是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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