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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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個人麵麵相覷,這其中還包括瘸腿張和他八歲的兒子,老弱病殘,別說打狼,狗都攆不上。

    “這幫混蛋,今晚是不是劉長林巡邏?”劉喜貴氣的山羊胡子翹起來老高,劉長林仗著自己是縣官老爺的哥哥,從不把他這個村長放在眼裏。

    “我看喜慶家亮燈呢,以為他們會過來,這下咋辦?虧輕雲給他家做牛做馬幹了四年活,就是養條狗還有感情呢。”

    “別說了,張拐子你和你兒子回去,你倆這份心意到了,去了也是添麻煩,我們幾個過去看看,長柱你把火把上再澆點油,還有把二狗牽住,我瞅它那德性要嚇尿了,有它在起碼能頂半個人。”

    就這樣三個人一條狗直奔河邊,輕雲家院子裏的柴火劈裏啪啦的燒著,外麵的狼群可亂了套了。

    隻見一道黑影在狼群裏上竄下跳,壓根看不到他有任何動作,野狼就被打的哀嚎聲不斷,不到一刻鍾時間,群狼就被打的四處逃串,打死的也有三五隻。

    “爹,這人是誰啊?”長柱高舉著火把,警惕的盯著蹲在地上的人。

    “那幫土匪又來了。”劉喜貴絕望的嘟囔著。

    正月初一那天晚上,村裏家家戶戶喜氣洋洋,也是在這個時辰,輕雲家突然被一夥來曆不明的人給推倒了半邊牆。

    劉喜貴帶著人趕過來時,雪地裏到處是腳印和星星點點的血跡,有人傳言附近山上的土匪下山打劫,好在輕雲不在家,不然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大事。

    可現在又是咋回事?

    “長柱,你去看看那個人是不是死了?”

    “爹?”長柱膽怯的回頭看看,磨蹭了半天才握著鐵叉子挪到黑影跟前。

    “爹,他昏過去了。”長柱驚訝叫道。

    躲在院牆裏頭的宋輕雲,對外麵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狼群跑了之後聽到外麵有說話聲,仔細一聽是村長,趕緊打開鐵門。

    “輕雲,你快點燒水,這人受傷了,我去叫徐先生給瞧瞧。”

    “小姐,是林大哥。”

    紫翎膽怯的看著周圍的人,村裏唯一一位懂點醫術的老秀才正給昏迷不醒的林許嶴驗傷。

    “我看到了。”

    紫翎不明白小姐為何繃著臉,村長說是林大哥打跑了群狼,要不是他,今晚她們三人都會凶多吉少。

    徐先生檢查了一番後,捋著山羊胡子想了半天,以不確定的口氣說道,“好像是累虛脫了,又好像生了病。”

    劉喜貴著急的問道,“那到底是累還是病?”

    徐先生眨眨眼睛,“我給抓兩付藥吃吃看。”

    說完朝輕雲伸出一隻手,“五十文。”

    輕雲堅決反對林許嶴留在她家裏養病。

    “我說你這丫頭心咋這麽狠呢?人是跟你回來的,又救了你們三人的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病好了再讓他走,這事我做主了。”

    輕雲急了眼,“大叔,我一個婦道人家留個男人在屋裏,村裏人還不把我給埋汰死?”

    “哼,看誰敢亂嚼舌頭?這位壯士不單單救了你的命,對咱村的治安穩定也做出貢獻。眼瞅著要入冬了,哪年咱村不被野狼偷襲幾回?我看今年冬天這群狼是不敢再來了,這都是壯士的功勞。”

    輕雲還欲反駁,不料村長一撩袖子,轉身走了。

    屋子裏恢複安靜,紫翎往天上瞅了瞅,回屋說道,“小姐,四更天了,你去躺會兒吧。”

    輕雲苦笑,就一鋪炕,叫她往哪兒躺?

    林許嶴睜開眼往旁邊看看,一個裹在被子裏的小嬰孩正對他咿咿呀呀的揮舞著小手,他心中一動,木然的盯著他看,越看越喜歡。

    “林大哥,你醒了?”紫翎端著水盆進來,發現林許嶴坐在炕上盯著豆寶,高興的跟他打招呼。

    “紫翎姑娘,我……我怎麽會睡在這裏?”

    “你忘記了嗎?昨天晚上要不是有你,我跟小姐還有豆寶少爺就會被狼群給吃了。”

    慢慢的他記起昨晚的事,當時他坐在河邊想事,忽然從身後呼啦啦跑過去好多條狼,直奔宋輕雲家裏,他啥也沒想,操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就追了過去。

    “林大哥,你會武功啊?”

    “啊?我……我也不知道。”林許嶴不知所措的撓撓頭,他失憶有好幾個月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武功。

    見他要下地,紫翎忙幫他把鞋拿過來,結果林許嶴腳剛伸進去,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小姐,小姐!”紫翎驚慌的大叫道。

    等林許嶴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又躺在炕上,旁邊多了個人,宋輕雲抱著豆寶,冷著臉盯著他看。

    “大嫂……”

    “先吃飯吧!”

    輕雲喊紫翎擺飯,瘦肉粥,雞蛋糕,醬牛肉,玉米麵大餅子,林許嶴顧不得形象,一股腦全填到肚子裏。

    “真對不起,我餓壞了。”

    原來是餓的,不是病就好。

    輕雲點點頭,“我有話問你。”

    “大嫂請說。”

    “首先你別叫我大嫂,我叫宋輕雲。”

    “哦,輕……輕雲妹子。”

    “你叫林許嶴?”

    “是……是的。”

    “你是清遠縣人?”

    林許嶴想起他醒來時身上帶著的信件,上麵寫著清遠林許嶴,他就認為是自己,忙點頭應是。

    “你為啥不回清遠?”

    林許嶴迷茫的看著她,半晌才說到,“我好像沒有親人了。”

    見輕雲露出懷疑的表情,他又緊接著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遠的林許嶴,我被人打昏,醒來後什麽也不記得,在山裏轉悠了好幾個月,前幾天才剛來到裕縣。”

    見他眼底清明,不像說謊的樣子,輕雲又問道,“你身上為何帶著藥?”

    “你說的是那個瓷瓶吧?我醒來時它就在我懷裏揣著,每當我發昏時就趕緊吃一粒,睡上一覺就好了,我猜我可能有什麽隱疾。”

    這不廢話嗎?好人誰亂吃藥?難道徐先生真摸準了脈?到底給不給他拿藥治病?

    “你失憶的這些日子,就沒有人去山裏找你?”

    林許嶴失望的搖了搖頭,他遲遲不離開那裏,就是希望家人會找過去,結果山裏的野味都被他吃光了,也沒人來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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