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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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狗不擋道,你給我滾開!”
劉長林粗魯的推開紫翎,往主屋方向高喊,“弟妹?弟妹?”
披衣坐起的輕雲皺著眉頭,哄著哭鬧不止的豆寶,又聽到院子裏紫翎被掐疼的叫聲,氣的臉色鐵青,穿好衣服下地。
從裏間出來的素衣好奇問她,“出什麽事了?”
“哦,沒什麽,二位姑娘請歇著吧,我出去看看。”
素衣看了眼彩衣,兩人也跟了出去。
院子裏紫翎拚命往外趕劉長林,她一個小孩子哪裏是五大三粗的劉長林對手,猛地被他一推,腦袋直接撞到牆根下的水缸上,登時沒了氣息。
宋輕雲怒不可遏,可是懷裏抱著受了驚嚇的豆寶,她強壓下怒火質問到,“你要幹什麽?”
彩衣已經抱起昏迷不醒的紫翎,冷冷看了眼氣勢洶洶的劉長林,對素衣說到,“腦袋磕破了。”
聞言輕雲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要倒,多虧素衣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輕雲緩口氣,咬牙切齒到,“大半夜跑到我家裏打傷紫翎,怎麽?你覺的我沒揭發你偷我家的東西,是不是覺的我好欺負?”
劉長林愣了一下,馬上拉長臉不悅的說到,“為了一個下賤奴婢,你竟然跟大伯哥瞪眼睛?再說了啥叫我偷肉?那肉明明就是胖嫂偷的,你別血口噴人。”
嗬嗬!對他們家的人已經心如止水,死的都能被說活,輕雲已經做出讓步,大半夜又跑來滋事,這次說啥不會讓他們如願。
“請你們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把糧食給我我就走,一刻都不多呆。”劉長林大言不慚到。
輕雲氣的渾身發抖,“是劉喜貴派你們來的?”
劉長林眼珠子轉了轉,硬著脖頸說道,“是!”
輕雲悲憤交加,懷裏的豆寶感受到她的氣憤,伸出小手替她擦擦眼淚,模糊不清的叫了聲“娘”,輕雲就再也止不住淚水,“滾!滾出去,我宋輕雲不會再被你們劉家人欺辱,滾!”
劉長林急眼了,上來就要打輕雲,舉起的手忽然被人抓住,還沒等反應過來,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飛出院子,跌進外麵的水坑中。
輕雲傻了眼,她懷裏的豆寶卻是瞪著烏黑的眼珠子興奮的拍著巴掌,素衣見狀,幹脆把嚇傻了的劉喜慶也給推了出去。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酣暢淋漓,在豆寶幼小的心靈裏埋下一棵跳動的種子,這些輕雲都沒注意到。
劉長林父子鬼哭狼嚎的逃走了,輕雲的心涼了半截,呆呆的看著黑洞洞的大門。
裏間屋子,彩衣低聲抱怨素衣不該出手,很明顯這個村子裏的人都來欺負她,要管的話也管不過來。
素衣隻是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輕雲敲了敲房門,得了應允就帶紫翎進去,紫翎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四個銀錠子。
“夫人,你這是幹啥?”素衣驚愕的看著她。
“素衣姑娘,感謝你們出手相救,二位還是連夜走吧,劉長林不好惹,明日指不定會怎麽鬧事,你們是外鄉人,為了我惹到他不值得。”
素衣嗔怪的瞪了眼一旁的彩衣,不是她多嘴,宋輕雲又怎會叫她們離開?
“夫人你言重了,就算看到別人被欺淩,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出手的那一刻,我就不怕得罪人,明日隻管叫他來,我到要看看他還有什麽手段。”
輕雲冷汗涔涔,苦笑著說道,“素衣姑娘俠肝義膽,古道熱腸,我勸你還是離開吧,我會記得你的恩情。”
素衣怎麽可能走?她觀察了一日,覺的宋輕雲寬厚大度,而且靖王交待的差事還沒辦,如何能離開?
“夫人不必多說,我姐妹二人絕不會離開,你放心,明日那人再找上門,隻管找我好了,我到要看看他有什麽神通敢囂張跋扈!”
宋輕雲沒在堅持,說心裏話,如果沒有素衣出手,她不知道該怎麽應付劉長春。
對待像他那種人就應該使用暴力,她手無縛雞之力,別說打跑劉長林,就是把他推搡出去都未必行。
已經得罪了劉喜貴,看來以後有啥事不可能再得到他的照顧,她現在急需新的靠山和仰仗,才能保證豆寶順利長大成人。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紫翎乖乖的做好飯,客氣的請素衣姐妹出來用飯,她這樣很識時務的態度,是想讓素衣護小姐周全。
果不其然,沒到晌午十分,村子裏突然熱鬧起來,守在大門口觀望的紫翎驚慌跑進來,“小姐,劉縣令來了。”
輕雲沉著臉,該來的還是來了。
“紫翎,你保護好豆寶,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來。”
“小姐!”紫翎含著淚不願進屋,被宋輕雲狠狠推了一把,在外麵鎖上門。
她看了眼並肩站在一起的素衣。
“裕縣縣令劉長春,是劉長林的弟弟,你若是害怕,現在走還來得及。”
素衣冷笑,右手按在她的佩劍上,“能叫我害怕的人隻有一位,他還不配!”
輕雲不知說什麽好,有些羨慕霸氣的素衣,總有一天她也要這樣挺直腰杆說話。
草包縣令劉長春,在裕縣大半農田遭災的情況下,為了替兄長討回公道,竟然帶著所有衙役回村抓人,在他身後,看熱鬧的能排出兩裏地來。
一頂青帷小轎從人群裏衝了出來,穩穩的停在輕雲家門口,抬轎的衙役飛快的在未幹的泥土地上鋪上草席子,簾子一掀,下來位著淡紫衣裙的端莊夫人。
輕雲心裏咯噔一下,唐秀芝來做什麽?
她戒備的低垂著頭,沒注意到一旁素衣姐妹肅殺的寒意。
彩衣看看素衣,驚訝之情溢於言表,踏破鐵鞋無覓處,靖王爺的玉佩竟然掛在她的腰間。
不由的,素衣靠近輕雲,冷眼盯著步步靠近的唐秀芝。
“你抬起頭來,我咋瞅著你麵熟?”唐秀芝被兩個丫環攙扶著,上下打量輕雲。
那天跟在她身後的酸臉婆子突然驚叫道,“夫人,是那個賤婢的主人,那時候她大著肚子,臉上罩著紗,可是那雙眼睛我是記得,就是她。”
輕雲渾身激靈一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抬起頭,挺直腰杆說道,“是我,宋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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