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衛征一雙眼睛向外射出的兩道目光迅速射到長槍排排長周晨光身上。在一雙雙充滿詫異目光注視下命令道。

    “其他人都可以離開了，周晨光周排長暫時留下…”

    剛開始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周晨光僅僅露出一絲詫異表情。

    不過，擋風其他人都離開後，麵對衛征看向自己的目光後，周晨光才不自覺的開始緊張起來。

    衛征壓了壓自己右手，示意對方重新回到自己座位後，語氣平靜的問道：“周排長，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你祖上是錦衣衛出生，而且還在錦衣衛詔獄當過百戶，非常熟悉錦衣衛內部的審問和情報這一套程序。”

    自己祖上錦衣衛出身的身份，在麵前衛征眼裏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周晨光沒有絲毫隱瞞的回答：“是的，將軍。雖然卑職沒有加入錦衣衛，但是，在父親和祖父的耳濡目染下，卑職自認從他們身上學到不少，對錦衣衛的一套辦案程序可以說是非常了解……”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衛征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

    看著麵前周晨光，就好像獵人看到一個獵物一般，越看越高興。

    一直到對方臉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後，才開口問道：“既然如此，周排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幹回老本行，離開部隊。”

    周晨光不愧是幹情報的出身，衛征剛剛說完，一雙眼睛就向外射出兩道炙熱目光。帶著滿臉激動，對著衛征試探性問道：“將軍，你是要組建一支和錦衣衛一樣性質的情報力量……”

    衛征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自己腦袋，然後才開口道：“情報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說了。前次戰鬥，如果不是你從韃子聯絡兵手裏挖到一些情報，我們也不會那麽容易取勝，相應的也不會擁有前幾天三屯堡的那場勝利。”

    “正因為如此，我打算組建一個屬於我們虎豹軍自己的情報部門。至於這個情報部門的名字，就用‘軍事情報處’這五個字，對外簡稱‘軍情處’。而你，就是虎豹軍軍情處的第一任處長，隻聽我一個人命令，在虎豹軍內部的級別相當於軍中副營長。”

    “我幹……”周晨光想也沒有想，就毫不猶豫的回答。

    作為一名優秀的情報人，周晨光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如果繼續在軍中發展，以自己資質平平的領軍能力，最多晉升為一隊隊長，就很難再往上提升。

    但是，如果自己回到情報係統，幫助麵前將軍組建虎豹軍第一個情報組織，那自己就會成為衛征嫡係，將來虎豹軍發展的越強大，自己在虎豹軍的地位就會越高。

    不過，要想從無到有，僅憑自己一個人組建一支受衛征信任的情報力量，其困難程度絕對遠超自己想象。

    激動的表情從周晨光臉上一閃而過後，周晨光就對著衛征一臉凝重的說道：“將軍，組建情報處，說起來容易，真正做起來卻非常困難。”

    “首先一條，我們虎豹軍沒有任何情報底子，除了我，沒有一個對情報熟悉的人。”

    “其次，我們的情報網絡要想真正鋪開，必須要投入巨額資金。所以，情報網要想發展壯大，必須要有足夠的資金投入。”

    衛征點了點頭，對著麵前周晨光總結道：“我懂你的意思，情報處要想發展裝大，就需要足夠的錢和人。沒有錢和人，你就是有再大能耐，也不可能將情報處建立起來。”

    迎著衛征看向自己的目光，周晨光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道：“是的，將軍……”

    人和錢是製約情報力量發展壯大的決定因素。

    來自後市的衛征當然清楚這些東西，隻是為了更好的試探麵前周晨光，看看周晨光能否堅持原則，是否有真才實學，衛征才一再對麵前周晨光提出反問。

    看到對方平靜的麵部表情至始至終都沒有變化，衛征已經從心底認可周晨光。

    短暫沉思後，對著麵前周晨光肯定道：“周處長，錢我給你，人我也給你。但是，我也有我的要求:最遲一個月時間，我要掌握整個遵化境內韃子的一舉一動。”

    衛征如此直接，周晨光也沒有猶豫，直言了當的問道：“不知道將軍你打算給我多少錢，多少人。”

    衛征一臉爽快的回答：“我先給你白銀兩千兩的啟動資金，不夠的話後續再進行投入。人員方麵，你自己到剩下的一千多人中間去挑選，暫時先不要超過五十人。等遵化境內的情報網全部鋪開後，再向外進行擴充。”

    短暫沉思後，周晨光臉上迅速露出堅定和炙熱的複雜表情，對著衛征大聲保證道：“請將軍放心，有這麽多錢和人，我保證完成任務。”

    在中國農村，有一個很普遍的習慣，為了讓自己小孩在亂世之中活下去，往往都會在他的名字中加上豬狗等字樣，越低賤的名字，越容易活下去。

    一千多未參加虎豹軍中的青壯中就有這樣一個人，他叫二狗子…

    年齡不到二十歲，人非常機靈，用現代人的一句話來說，這樣一個人在農村有一個很好的詞語來形容他，那就是‘小混混’。

    但是，就是因為他的機靈，讓他在村子遭到韃子屠殺的時候僥幸活下來。

    麵對虎豹軍開出的軍人待遇，二狗子很想參加，兩天吃一頓肉。但是，想到自己放蕩不羈的混混性格後，二狗子就主動放棄參加虎豹軍的想法。

    因為，虎豹軍堪稱嚴酷的軍紀，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就在二狗子認為自己會和其他一千多青壯一樣，給虎豹軍免費服勞役五年時間，天天吃糠喝稀的時候。奉命組建軍情處的周晨光找到了他。

    不需要同虎豹軍軍人那樣進行每天訓練，繼續在遵化境內逍遙，而且每個月還有十幾兩銀子可以進行揮霍。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平時所見所聞全部記下來，傳到虎豹軍。

    這麽好的事情，在二狗子看來就是打燈籠也找不到。

    所以，剛開始聽到的時候，二狗還不相信。不過，在得到趙晨光的再三確認後，二狗子終於相信了，並且激動的叫道。

    “大人，我幹…我二狗子別的本事沒有，偷雞摸狗，打聽消息的本事還是有的….隻要給我錢，想讓我打聽什麽消息，我都能打聽出來。”

    對二狗子非常滿意的周晨光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一臉若有所思的繼續問道：“如果你碰上韃子軍隊，，遭到韃子軍隊盤問，你怎麽進行回答….”

    正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對於這些活在最底層的混混來說，擺脫官軍和衙役追捕，無疑是他們的最基本生存能力。

    所以，麵對周晨光看向自己的目光，二狗子激動的麵部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滿臉自信的回答：“大人，我會告訴韃子，我是商人，專門給韃子送貨和送情報的商人….要知道，在遵化境內，這種明著是咱們大明朝人，但是，暗地裏卻給韃子效命的人數不勝數。到時候，韃子不僅不會為難我，還會獎勵我…”

    “搞情報的天才…”這是周晨光對麵前二狗子的最新評價。

    深吸一口氣後，對著麵前二狗子語氣堅定的命令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打扮成商人….一會，我會給你五十兩銀子的經費，把你扮成真正商人…”

    說到這裏，周晨光的話鋒忽然一轉，對著激動的二狗子一臉殺氣的說道：“當然，你也不要想著直接拿了錢以後跑路，或者直接到韃子那裏去高密…我們虎豹軍派出去的情報員不止你一個，隻要你去高密，韃子前來圍剿我們虎豹軍之前，你一定已經變成屍體….”

    二狗子大聲保證道：“請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去高密，也不會拿著錢跑路…什麽事都不用做，每個月都有錢拿，這麽好的事情我可不想就這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