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問題答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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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六點五十分,盛世偽裝成普通犯人的樣子已經鎖定了他今天的獵物——一個看起來比他更加瘦弱的犯人。
比他的學習還要不好的犯人怎麽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呢,盛世已經在心裏為這個犯人安了一萬個應該死的理由,因此心安理得的要殺他。
作為強者的殺戮理應是這樣,淘汰、殺死自己的同類,成為優勝略汰後的優品,享受最好的資源,侵占吞噬那些為飼養這些弱者所浪費的食物、教育。
盛世覺得自己越來越讚同從前那些犯人們欺負他的觀點了,如果學習不好、不好好讀書的話怎麽配活在這個世上,在全球物資緊缺的情況下,浪費一粒米一口水都是在犯罪!
所以,那些低於他的弱者們——全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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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內,洛基看著桌子上已經組裝好的望遠鏡模型深深歎了口氣。
他到底是怎麽了?
八點鍾他和蘇運去看月全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啊,為什麽他的心裏會如此的焦躁不安。
不去,不去啊!他不會去管阿蘊那個死變態的死活的!他又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可是洛基越這麽想,就會莫名其妙的想到阿蘊最後斷肢殘骸的樣子。
阿蘊再怎麽厲害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類,隻要挨上一槍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更不用說麵對那麽多警察的圍剿,身體一定會被子彈捅成馬蜂窩。
是是是,阿蘊可能會中了警察的伏擊,可就算他死了又和他又什麽關係。他死了他應該開心不是嗎?不用再忍受他每晚的折磨,這應該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啊!
那個家夥……最近身體好像不太好,洛基還沒睡著的時候,總感覺阿蘊在下意識的按住自己的肚子,偶爾還會疼得哼一聲。
阿蘊對疼痛的忍耐力他早有見識,有一次他咬破了他的手臂他都能舔了血和他談笑風生,所以他會疼得哼出聲,就一定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吧!
洛基發覺自己又在想著阿蘊這個人渣,崩潰的捂住頭,“搞什麽鬼!我怎麽又再想他了。”
洛基進廁所方便的功夫,剛好看見了垃圾桶裏的一絲血跡,仔細蹲下來一看,是一團被血侵染幹涸發黑的衛生紙。
聯想起昨晚阿蘊的確是咳嗽了幾聲,洛基還以為阿蘊感冒了,今早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似乎又聽見過阿蘊在廁所內的咳嗽,原來他是吐了這麽多的血。
他的身體不是很好嗎,他作為實驗體可是被研究院譽為自愈力最強的人類,怎麽可能生病呢。
洛基想到這裏又覺得不安起來,並且依稀能感覺到阿蘊的氣息非常微弱,看來他的身體的確不是很好。
“我又不是聖父,他的死活到底關我什麽事啊!”洛基煩躁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過,轉眼到了八點鍾,洛基還沒有做出抉擇的時候,接到了國會的電話。
“你怎麽還不過來,我們這些人中隻有你最熟悉監獄的環境,有你在場,我們更方便抓捕。”
“知道了,我馬上到。”洛基緊張的頭皮發麻。
在他結束通話不久後,蘇運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我在等你,你怎麽還不來?難道你不想聽我心裏很重要的話嗎。”
洛基閉眼想了兩秒,泄氣的說道:“真是敗給你了。”
洛基迅速發了一條消息給蘇運:“今晚恐怕我不能去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運:“不是你要約我?”
“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抱歉。”洛基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天文望遠鏡。
“這樣的話,如果今晚你沒有出現,我就默認為你沒有珍惜我們之間這段關係。”
“那你的意思?”
“如果我今晚在操場見不到你,我們就分手吧。”
洛基忽然覺得天塌了一樣,心痛難過到哭不出來,可看一下表都已經八點零五了,也來不及想太多,果斷衝向了七號教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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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紮好丸子頭,趁黑悄悄潛入埋伏地點時,王自健正在待命準備抓捕實驗體。
“怎麽樣了?”洛基緊張的看著監控器。
王自健冷笑,“我們已經部下了天羅地網,我就不相信他會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上校,目標已經在樓下出現了!”一個士兵指著監控器說道。
扮作獵物的犯人緊張的在樓下徘徊,要不是獄管承諾他如果配合他們的工作,這次期末考就給他全科加十分,他才不會冒險做什麽當誘餌的事。
忽然他在右後方看到了一個影子,他的耳塞也傳來了王自健的指揮聲。
“往前走,進食堂。”
犯人按照王自健的吩咐走進食堂,嘴裏喃喃自語,“奇怪,掉在哪裏了啊。”
監控室裏內,士兵緊張說道:“上校等一下,目標不追了。”
“不追了?為什麽不追了?”
“好像……好像是不敢進食堂。”
王自健冷笑,“警惕性還算挺高,怕被監控捕捉到正臉是嗎?”
犯人正在食堂裏自顧的走著,又聽見耳邊的聲音說道:“原路返回,然後往教學樓的側麵走,往最黑的地方走。”
“原來沒掉在這裏啊。”犯人不敢抬頭,邊說邊往黑暗處走,而他身後的影子也重新跟上了他。
他帶著一款鏤空的白色麵具!
犯人用餘光撇到了,但是仍然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犯人在樓後越走越慢,而他身後的那個影子也越跟越近,就在那個帶著白色麵具的人即將追上他,千鈞一發的時刻,暗處的狙擊手擊中了那個人的後背。
那個帶著白色麵具的犯人頹然倒地,而作為他誘餌的犯人也跟著癱坐在了地上,緊張的呼吸著。
沒想到的是,狙擊/槍開出了第二發子彈,正中那名作為誘餌犯人的頭部。
王自健拿著對講器對身邊神色驚訝的士兵挑眉,解釋說道:“小我的犧牲是為了大我,這個犯人知道的太多,所以不能活著,我也是遵從監獄部門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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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沒想到阿蘊會這麽容易的就被國會的人捉到,見到狙擊手真的狙擊中了他以後瘋狂的衝出了監控室,跌跌撞撞跑向教學樓樓側。
天空逐漸下起了雨,洛基走到現場的時候,麵具人的屍體已經和泥水混為一談。
雨水打在洛基的臉上,滑落下來的雨珠卻是溫熱的,洛基擦了擦眼睛,也不知道是雨水灌進了他的眼睛,還是自己真的哭了。
洛基麻木的跪在了地上,抬起顫抖的右手掀開了屍體的麵具。
一個全然陌生的臉映入了洛基的眼簾。
“這個犯人叫做盛世,是盜竊係三年級的犯人,正好是兩年前入獄的,和001號實驗體入獄的時間也相同。”一個打著傘的獄警說道。
洛基抽泣的哭著,柔順的長發被雨水打濕成了柳條,難看的粘在了身上。
洛基用指腹畫著這個犯人的唇形,畫著畫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阿蘊之前吻過他幾次,他感覺到阿蘊的唇形是偏薄的,這個人卻是一個厚嘴唇!
洛基毛骨悚然的撤離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嫌惡的甩了甩,眼淚也消失了,還躲進了雨傘裏和獄警一起避雨。
獄警:“……”
這樣說來他們抓錯了人,阿蘊就是沒死了!
洛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開心,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光。
此時王自健也打著傘慢悠悠的走了下來,“你這個精神病,到底發什麽瘋。你就這麽恨這個實驗體嗎,還冒雨跑下來跪著看他麵具下的臉。”
王自健其實也能理解洛基的心態,畢竟為了抓這個人洛基白白蹲了兩年半的牢房,肯定是打心底裏恨實驗體的。
“既然人抓到了,你們就慢慢查這個人的底細吧,我澆了雨覺得不太舒服,頭發很癢要回去洗個澡。”洛基奪過了獄警的傘,匆匆忙忙的離開這裏。
王自健本來就討厭洛基的長發,聽了他形容更是退避三舍,於是看見洛基反常的走了也沒說什麽。
洛基脫離教學樓的範圍後,幾乎是飛奔起來,既然阿蘊那個家夥沒事,他就要去找蘇運了,蘇運這個笨蛋不會真的在雨裏等著他吧,雨下的這麽大不知道他有沒有拿傘出來。
可洛基還沒有跑到體育樓,剛剛跑到隔壁的宿舍樓時,就看見蘇運站在宿舍樓門前凝神望著他。
蘇運在雨幕中露出了一個梟勝的笑容,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是卻在張嘴的瞬間,雙眼一閉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