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為娘子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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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錚就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知曉娘子故意這般說,他點點頭,“那就依娘子的。”

    馮輕這才興高采烈地開始選布。

    方錚的皮膚白,長得俊,穿啥顏色的都好看,不過現在是夏日,要穿淺色的好些,馮輕在方錚身上比劃了良久,最終選了天藍色的細棉布。

    給方蔣氏的衣裳多是深色粗麻的,穿著是結實,卻也熱,還傷皮膚,馮輕同樣選了細棉的,淺紫色的。

    方錚一人抱了兩匹布,馮輕舍不得他抱著走太久,便就近買了些點心,兩人匆匆往回趕。

    回了家,一人喝了一杯水,稍微休息一陣,馮輕便摩拳擦掌地開始裁剪衣裳。

    才拿起剪刀,遠門被人敲響。

    方錚去開了門,祁掌櫃那張笑臉分外的燦爛。

    “方公子,方夫人可在家?”祁掌櫃手裏還提著一大塊肥瘦相間的豬肉,還有一包縣城有名的酥心齋的點心。

    祁掌櫃聲音不小,馮輕在屋子裏都聽得見,若無事,祁掌櫃不會今日就過來,她起身,朝外走,不等方錚回應,她已經開口“掌櫃的,是又有人要繡品?”

    “沒錯。”祁掌櫃試探著問道“方夫人可還記得那位張小姐?”

    當日發生的事掌櫃的也聽了一耳朵,她不知道馮輕對張小姐可有惡感,若是馮輕不願意,他還得想個法子拒了張小姐。

    除了馮家的人外,馮輕對旁人都沒什麽喜惡,有銀子賺,她當然願意。

    馮輕點頭,“可是張小姐要裙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張小姐這般年紀的小姐,平日總少不了要攀比,祁掌櫃已經不止一回說了,不少小姐都過去問。

    祁掌櫃搖頭,將張小姐的話告知了馮輕。

    “那就麻煩祁掌櫃讓人去張府量一下那位夫人的尺寸,還有她平日喜好的顏色花樣,我再考慮一番。”張小姐母親畢竟不是年輕女子,不一定能接受新鮮樣式。

    馮輕所言也正是祁掌櫃想的,他連連說“我這就回去辦。”

    臨走前,不顧馮輕拒絕,放下豬肉跟點心,小跑著離開。

    祁掌櫃風風火火的樣讓馮輕心底也生出一股熱情來。

    既然要回村,馮輕幹脆趁著天還早,今日就把方蔣氏的衣裳做出來,在方家時,馮輕心裏有方蔣氏的尺寸,加之不用繡複圖案,一日時間足夠了。

    馮輕給方蔣氏做的是衣褲,方便方蔣氏平日做活,樣式沒有太過新穎,卻也能襯出方蔣氏的大方豪爽。

    天將將黑,馮輕收針,伸了個懶腰,滿意地看著鋪在眼前的衣褲。

    “相公,你說娘會喜歡嗎?”馮輕頭也不抬地問。

    沒聽到回應,馮輕奇怪地回頭。

    屋裏哪裏有方錚的身影?

    馮輕起身,還未走,便聞到一股古怪的味道,味道是從灶房飄過來的,她略微一想,就知道自家相公這是想給她做飯。

    想到上回方錚做飯時雞飛狗跳的場麵,馮輕眉心跳了跳,快步往灶房去。

    灶房一陣煙霧繚繞,而正背對著她站著,在灶台前忙活的人卸去了一身不食煙火的仙氣,正揮著鍋鏟,跟鍋裏黑乎乎的菜爭鬥。

    “相公,你在做飯?”馮輕明知故問。

    她上前,從身後抱住自家相公的腰,眼睛試圖從他肩頭的空隙往鍋裏看。

    啪——

    下一刻,方錚用力扣上鍋蓋。

    一向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方錚這會兒耳朵通紅,說話都不穩了,“為夫就,就試試,火候似有不對,這一鍋為夫自己吃,娘子想吃什麽,為夫給你重新做。”

    話落,才有些閃躲地補充,“簡單些的為夫可以,若是娘子想吃別的,為夫出去給你買回來。”

    方錚親自下廚給她做飯,哪怕不吃,馮輕也滿足的飽了,她又舍不得相公這雙手沾上煙灰,馮輕搖頭,“相公,我就吃你現在做的,你做的啥?”

    方錚沒有作聲。

    “相公?”

    “娘子,為夫對灶房之事實在不通,鍋裏是,是豆腐。”方錚本想做個青菜豆腐,娘子做的好吃,平日娘子做這道菜的時候他也在一旁看過,步驟跟要放的作料他都記得,本來方錚信心滿滿,可這鍋實在不聽話,他記得時間的對的,為何娘子做的便色香味俱全,他就煮成了黑乎乎的一鍋?

    “豆腐?”那黑不溜秋的一鍋實在是不像。

    馮輕不想打擊方錚,可自家相公手拿鍋鏟,手無足措的模樣實在是讓她忍不住想笑。

    這模樣怎麽這麽讓她喜歡呢!

    馮輕笑趴在方錚背上,而後就看到方錚端起一旁的杯子,遞到她嘴邊,“娘子喝完再笑。”

    做了一日的衣裳,馮輕專注起來,會忘記周遭,這一日都是方錚喂她喝的水,一日下來,馮輕也習慣了,她張嘴就著方錚的手,喝完杯中的水。

    “甜的。”喝完,她咂嘴,說道。

    “放了些糖。”

    等馮輕不笑了,方錚催她出去,灶房煙霧太大,熏眼睛,他拉著自家娘子的手,“娘子,為夫還是出去給你買些吃食。”

    “相公,我想吃娘做的雞蛋餅了。”馮輕下巴仍舊擱在方錚肩頭,她一字一句地開口。

    頓了片刻,方錚打定主意似的說“明日回去,為夫便跟娘學學。”

    雖說的如此輕鬆,在馮輕沒看見的地方,方錚苦惱地皺了皺眉,看來自己得找個半夜起來多練。

    他在娘子麵前一向無所不能,偏偏做飯這一道,他如何也琢磨不出來。

    “相公,我說過的,術業有專攻,做飯我來便成。”說著,她抓起方錚的手。

    感覺到方錚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

    馮輕心下一緊,她直起身,轉到方錚麵前,抓著他的手看。

    溫玉似的手背上赫然多了幾個碩大水泡,手腕處通紅一片,手心還一層灰。

    “相公,你受傷了,你怎麽不說?”

    話落,她拉著方錚往外去,“我給你上藥。”

    好在上回相公塗背上的藥還有。

    “娘子,鍋裏——”方錚還不忘自己的菜。

    “別管了,等會兒我收拾。”馮輕緊繃著臉,絮絮叨叨地說“相公,以後你別做飯了,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我給相公做飯很樂意。”

    她一邊說,一邊挑了根銀針,將銀針放火上烤完,抓著方錚的手,挑破了水泡,擦幹低落下來的水,再給他塗上一層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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