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沙雕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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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也是許久沒來鎮子上,不過鎮子上倒沒啥變化。

    兩人先去了陶大夫的醫館,方錚去向陶大夫討教的時候,馮輕則到處轉轉,她逛了鎮子上的成衣鋪子,及繡品鋪子。

    再小的鋪子,讓她學習的地方,馮輕轉悠了半天,也看過許多成衣款式,及繡品花樣,當然,她也買了兩方帕子,這帕子的繡法她沒見過,回去可以研究一下。

    方錚跟陶大夫討教完,又去了學塾。

    他跟馮輕說好了,先辦完事的可以去陶大夫的醫館等著。

    馮輕回醫館時,給陶大夫帶了兩包點心,她到時,方錚還沒回來。

    陶大夫對馮輕的印象極好,待馮輕進醫館時,正好醫館無病患,陶大夫便讓馮輕上前,替她把了脈,“已經比幾月前好許多,不過這調養之事不是一日兩日,一月兩月便成的,你這身子最近幾年不適合有孕,你跟三郎心裏要有數。”

    這具身體被苛待了十多年,潘氏估計覺著讓原主活著就是她最大限度的容忍了。

    她現在本就不到十六,馮輕想生孩子,也沒打算這麽早。

    陶大夫又給馮輕重新換了一副藥,再吃一月,之後便可以食療。

    大約三四年,便可以生個孩子。

    “陶大夫,這話能不能先不告訴相公?”馮輕有些不自在,“我想自己告訴他。”

    方錚一直不打算要孩子,若是知曉三四年之後她身體就可以生出個健康的孩子,到時候方錚肯定特別小心。

    馮輕試探過好多回,每每都會方錚都幾乎能說服馮輕。

    馮輕知曉方錚的厲害,她打算來個先斬後奏。

    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後才會發生的事。

    小夫妻之間的事陶大夫也沒打算摻和,他笑著應了馮輕。

    怕自家娘子久等,方錚並沒多呆,不久後,便拿著幾本書回來。

    天不早了,兩人也沒耽擱,跟陶大夫辭別,這邊剛出門,又遇上了鄧昊然。

    “還真是巧了。”鄧昊然挑眉,他也沒想到在鎮子上還能遇到方錚兩人,他視線落在方錚手中的書上,了然,“時候不早了,不如我請二位吃了飯?”

    方錚剛要拒絕,馮輕卻先開口了。

    “鄧公子客氣了,你請了相公好幾回,這回怎麽著也輪到相公請公子吃了。”

    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掌心,鄧昊然跳下馬車,讓車夫先回,自己則走向方錚。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鄧公子見諒,我們是窮人,吃不起貴的,隻能委屈鄧公子去這家了。”馮輕隨手指了鄧昊然斜後方的一家看著還算幹淨的小飯館。

    “方夫人客氣,能得方兄請客,別說吃飯了,就是光喝水,本公子也開心。”鄧昊然滿眼含笑地看著方錚。

    那表情,在馮輕看來,簡直約等於含情脈脈。

    她將方錚往後拉了一下,自己擋在前麵,馮輕懷疑地看著鄧昊然,問了一句,“不過吃飯之前,我想問鄧公子一個不太禮貌的問題。”

    鄧昊然折扇一揮,還順了順他黑長的發絲,一副風流公子的儀態,“方夫人有何疑惑?本公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喜歡男子還是女子?”馮輕直接問。

    若是喜歡男子,她肯定是不能再讓相公跟他一起出去的。

    咳咳——

    方錚壓抑著幾乎溢出來的笑。

    這個問題太出乎意料,鄧昊然腿一軟,差點跌了個狗吃屎,他指著自己,氣的已經說不出順溜的話來,“我,我看起來像是喜歡男人的人?”

    這話帶著滿滿的質問,隨即一臉嫌棄地掃了一眼方錚,“我放著軟玉溫香的女子不愛,去愛滿身臭味的男人?”

    隨即,鄧昊然又嫌棄地看了一眼方錚,問“你夫人這腦子裏到底想的啥?她這麽直接,出門是要被打的,幸好她問的是本公子。”

    鄧昊然臉上的嫌棄不似作假。

    馮輕就放心了。

    實在不怪她,而是她看過一本遊記,講了大業上一任帝王在位時,整個大業,尤其是京都,以豢養男子為榮。

    尤其是長得好的男子,最受上流貴族的喜歡。

    “還望鄧公子見諒,我家娘子跟鄧公子玩笑罷了。”方錚很沒誠意地替自家娘子解釋。

    鄧昊然很傲嬌地哼了一聲,“本公子大人大量,不跟你們計較,不過方夫人這般問,本公子的心到底也是受了點傷,等會兒方公子跟方夫人可別嫌我吃的多,吃的貴!”

    聞言,馮輕勾了勾方錚的手,故意問“相公,現在我反悔還來得及嗎?今日咱沒帶那麽多銀子哪。”

    “來得及。”反正娘子說啥就是啥。

    “你,你們——”鄧昊然氣的扇子拍的啪啪響。

    “本公子請!”

    話落,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小飯館。

    等人不見了,馮輕才噗嗤一聲,笑開。

    “相公,我覺得這鄧昊然雖有些公子脾氣,本心倒也不算太壞。”起碼在麵對方錚跟自己時,鄧昊然眼神還算坦蕩。

    “是。”方錚沒反駁,若是鄧昊然心思陰險,他也不會跟著出去幾次。

    兩人進了飯館,鄧昊然已經撿了最幹淨的一張桌子坐下。

    他一身白衣,頭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一張俊俏的臉上盡是嫌棄。

    “我說方公子,先前好幾回讓你去享食樓,你不去,這裏的菜能跟享食樓的比嗎?看看這桌子,還有這凳子,再看看這菜單子,就那幾樣,實在是難以下口。”鄧昊然坐立不安,總覺得凳子上的油粘在了自己潔白的長袍上。

    飯館掌櫃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他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他一甩布巾,走到鄧昊然麵前,一臉的不屑,“這位公子,您還沒嚐過小店的飯菜,怎就知道不好吃了?我這飯館在咱鎮子上已經開了十多年了,有多少回頭客你知道嗎?沒吃過就胡亂評論,真是個井底之蛙。”

    掌櫃的讀書不多,氣節倒是高亮,他又冷笑一聲,“今日我就讓你好好嚐嚐啥叫美味!”

    敢質疑他的手藝,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話落,掌櫃的又是一甩布巾,朝後廚走去了。

    “這,這,本公子——”整個清豐縣,哪個飯館的掌櫃的不認識他?鄧昊然在清豐縣被吹捧慣了,這還是頭一回被人不客氣地挑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扇子一拍,叫,“今日這菜要是合我口味,本公子就給你三倍,不,五倍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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