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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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馮輕跟著方錚一起向後看,卻沒看出異常來。

    方錚搖頭,不欲讓馮輕擔心,“沒甚,我們回去。”

    不疑有他,馮輕跟在方錚身邊,兩人回了客棧。

    等二人離開時,鴛鴦這才拍拍胸口,有些後怕,方才不知為何,看到方錚冷眼朝後頭看的時候她渾身一個激靈,心底生出無法言喻的懼怕來。

    不過是個窮書生,哪裏那麽大的能耐?

    鴛鴦長出一口氣,覺得自己方才定是看錯了。

    方錚跟馮輕回到客棧時,宋鏢師四人早已經回了客棧,幾個大男人也沒啥好買的,隻出去好好吃了一頓,又買了些便於帶的餅子跟鹹菜。

    既是護送方錚兩人去京都的,他們正擔心方錚跟馮輕的安危,就見兩人遠遠走來。

    “方公子這麽厲害,我就說他們不會有事的。”金護衛一口咬掉大半個手裏的包子,輕鬆地說。

    薄護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也不知道是誰急的都吃不下東西,一個包子在手裏反複轉著,都忘了吃,這會兒怕是都冷了。

    “讓諸位久等了,是方某的不是。”方錚朝幾人抱拳。

    “方公子太客氣,我們也剛回來。”金護衛搶答。

    宋鏢師幾人跟著點頭。

    方錚注意到金護衛手裏的包子已經沒了熱氣,便知曉他們等了不短的時候。

    幾人一齊進了客棧。

    回來的路上,馮輕跟方錚提到要請宋鏢師幾人吃頓飯,四人性子都好,這一路他們也是盡心盡力,之後還有十多天要走,理應請他們吃頓飯。

    方錚起初沉吟,並沒立即應下來。

    還是馮輕看出他的顧忌,馮輕就笑,“相公是不是舍不得花費銀子?”

    方錚抿了抿嘴。

    “相公忘了?這些銀子都是相公你的,鄧縣令送給相公的那些還沒花完呢,再說了,我們可是早就說好了,我的銀子便是相公的,相公的也是我的,難道相公想反悔?以後賺的銀子都不是我的?”

    “娘子啊——”方錚握緊娘子的手,目光繾綣。

    進了客棧,方錚先貼著娘子的耳際說“娘子先上去,為夫與掌櫃的商量一番請客之事。”

    熱乎噴灑在頰邊,馮輕耳朵泛紅,腦子更是無法思考,隻匆忙地點頭,往樓上去,生怕旁人看出她的窘迫。

    等上了二樓,周遭無人,馮輕這才跺了跺腳,搓了搓耳垂。

    相公可真是知曉怎麽讓她臉紅心跳。

    “方公子,發生了何事?”看不到馮輕的身影了,方錚眼底的溫情瞬間就散了,取而代之的黑沉的冷意,周身氣息也跟著變了,宋鏢師敏銳地察覺到這變幻,他警惕地觀察四周,壓低了聲音問。

    “無妄之災罷了。”以自己跟娘子的相貌,想要安安穩穩地到京都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接二連三的麻煩,還是讓方錚沒了耐性。

    聽了方錚的話,薄護衛他們三人也圍了過來。

    “不是大事,隻是要勞煩幾位在離開之前多注意些,尤其是今天夜裏。”被無腦的婦人煩擾,方錚都不願多回想。

    方錚不是信口開河之人,他不願多提,宋鏢師幾人也沒多問,隻暗暗警醒些。

    方錚不放心馮輕,跟宋鏢師他們說了午飯的事,便上了樓。

    既然還請他們吃飯,那就真不是大事。

    不過宋鏢師還是說“老李,你跟薄護衛一起,我與小金一起,輪流盯著。”

    李鏢師三人沒有異議。

    四人商量的時候,沒在意客棧外頭探頭探腦的鴛鴦。

    鴛鴦縮回了腦袋,嘟囔著,她果真是看錯了,那兩人穿的那麽舊的衣裳,在鋪子裏也撿最便宜的買,肯定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有護衛?

    覺得自己猜對了的鴛鴦轉身離開。

    馮輕將今日買的東西全都裝好,方錚回來了。

    “相公,要不要再去書鋪看看?”收拾包袱的時候,她注意到方錚已經將帶的書來回看了好幾遍了,她知道方錚已經能將這幾本書倒背如流了。

    “無需,待到下一個州城再去不遲。”這周全縣固然是繁盛,可多是在各種買賣上,方才在街上他已經看過了,整個主街上隻有一家書鋪,想也不會有自己需要的。

    馮輕沒多想,她將方錚每日要看的書擺放在一旁,又問“相公今日要寫字嗎?”

    “有勞娘子幫為夫磨墨了。”被圍困在齊州時,方錚是每日都要寫一個時辰字的,後來這幾天借住在鄉民家,就不方便點燈磨墨。

    正如她一日不動針線就不舒服一樣,想必相公一日不寫字也是缺了什麽一般。

    馮輕磨墨,方錚寫字,兩人如在家裏一般,不言語,氣氛卻再和睦不過。

    磨好了墨,方錚揮筆,馮輕便坐在不遠處整理針線,抽空還繡了幾針。

    一個時辰後,方錚放下筆,動了動手腕。

    在他剛會習字時,因身體不好,腕上無力,他便在腕上綁了塊石頭,如此,字才有神有形,等大一些,石塊也會換成大的,後來石塊換成了鐵塊,最後換成鉛塊。

    他的字可稱得上是鐵畫銀鉤,力透紙背,哪怕後來幾乎都快提不起筆了,可仍舊是少有人能及的。

    “真好看。”馮輕來到方錚身後,無論看多少回,馮輕都忍不住讚歎。

    相公這字不論放到哪個時候都是妥妥的藝術品了。

    待墨跡幹了,馮輕跟往日一樣,小心將寫好的紙收起來。

    “娘子也莫繡了,傷眼睛。”方錚習慣地將娘子拉坐到自己腿上,開始給她按捏眼周圍。

    等兩人歇的差不多了,便相攜出門。

    “金護衛,宋鏢師,你們沒休息?”剛出了門,馮輕就看到宋鏢師跟金護衛二人正站在二樓靠街的窗口往外看,聽到動靜,兩人齊齊轉頭,馮輕恰好看到了他們,她奇怪地問。

    這兩人什麽時候這麽好了?還相約看外頭的風景。

    金護衛撓頭,他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場麵,隻好看向方錚。

    宋鏢師就沉著多了,“這周全縣當真是富裕,處處都是景致,方正也無事,我便跟小金一起瞧瞧。”

    先前方錚特意支開方夫人,那就是不想嚇著方夫人的意思了。

    “眼看都過了午時,二位該餓了吧?不如一起下去吃飯?”

    幾個男人吃飯在乎的是量,至於味道,反正客棧裏的也差不多哪去,方錚事先跟掌櫃的定好了菜,等幾人下了樓,飯菜很快端上了桌。

    “沒有方夫人的手藝好。”吃飯的時候,金護衛小聲說。

    馮輕笑著搖頭。

    她倒是不覺得自己的手藝比客棧後廚的人好,當日不過是餓極了,人餓極了,吃什麽都是香的,而且那種感覺會留在腦中,一直揮散不去。

    金護衛還想解釋,他身側,薄護衛給他夾了一片肉,“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

    金護衛不說話了,埋頭苦吃。

    幾人吃飯算是晚的,大堂內除了他們六個人一桌外,其餘都是兩三人坐在一處,邊吃邊小聲交談的。

    他們吃飯快,前後沒用半個時辰,都吃飽了。

    吃過了飯,馮輕奇怪地看著宋鏢師幾人,隻見他們四個人又兩兩坐在一處,竟交談的還停愉快。

    “相公,他們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