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自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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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

    話題剛到重點,甚至白鏡的香草拿鐵還沒被老板端上來, 她們倆就接到了局裏的通知。本文由  首發

    z市第一考古研究院發生爆炸, 消息一出直接蓋過了莫裴的新聞。

    白鏡在結賬時, 葉老板已經體貼的把杯裏的咖啡, 倒入了外帶紙杯中, “開車注意安全。”

    “知道了,謝謝你葉老板。”

    白鏡開車與淺言一路快速前往考古研究院, 車子停在警戒線外不遠處, 那裏已經被救護車,消防車,還有警車重重包圍,二人一路小跑的前往案發現場。

    一輛救護車正好與她們擦肩而過, 白鏡盯著那輛救護車,對著比她早一步到這裏的童小飛問:“裏麵什麽情況?”

    淺言看見遠處自己的同事, 對白鏡點了下頭, 朝他們走過去。

    “白姐,他們要確認是否會存在二次爆炸, 讓我們先在外麵等通知。”童小飛站在外麵, 等白鏡就是擔心她會第一時間衝過去。

    “你剛才看了多少,先和我說一下。”

    “我進去看了一眼,爆炸現場已經血肉模糊。”童小飛把他所見的環境, 一一轉述,“爆炸現場在三樓,剛才送走的是隔壁的工作人員, 我看了眼,隻是受了輕傷。”

    白鏡點點頭,看著從遠至近的淺言,問:“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進去?”

    “防爆小組在檢查爆炸物,要我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淺言雙手掐腰仰頭看著冒著濃煙的三層,眉心皺了皺,“有什麽人,會對這裏下手呢?”

    “如果要我猜,我倒覺得……是這裏拿了太多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古物發威了。”白鏡一直對考古這項專業有些矛盾心理,感謝他們剖析曆史的同時,還順帶牽走了不屬於他們的財物。

    都說逝者長眠於地下,得以安息。但為了更準確的了解曆史,這裏的工作者,根本顧不得什麽人權。

    單看這裏,白鏡深感人權所持的微弱性。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不能當醫生,跑來當法醫了。”

    聽見這話的童小飛看了眼淺言,其實他也很好奇為什麽白鏡不去當醫生,而是當法醫。

    “你想說什麽?”白鏡精致五官,滲著一絲冰冷,警告著身邊的女人,不要亂說話。

    沒等淺言再言,接到防爆組組長的通知,警報已經解除,法醫和鑒證科的同事可以進去了。

    白鏡聽見指令先一步走過去,童小飛則站在淺言身邊,低聲問:“淺隊,我很想知道白姐為什麽不能當醫生,她醫術超讚,當法醫……有點屈才了。”

    淺言望著白鏡高挑的背影,目光幽幽地閃動了一下,“因為她性格的原因,麵對生死看的太淡,就算醫術再高,如果不能感同身受病人家屬的感覺,就不是一個稱職的醫生。”

    童小飛還沒從淺言的話裏走出來,周圍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邁入爆炸現場,空氣中還漂浮著粉塵迷煙,一股難以掩蓋的香味,從這個房間飄散到外麵。

    “這味道……”白鏡挑了挑眉,朝著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走過去,戴上手套,細細打量著這具殘肢,從工具箱裏拿出鐵鉗,在焦黑的肉上取出一塊兒金色的東西,“這是什麽?”

    淺言來到白鏡身邊,半蹲著細看去,“看著像金箔。”

    白鏡把東西放入袋子裏,遞給童小飛,瞥了眼這具屍體後麵的殘軀,“給鑒證科的同事,再把屍體分散的地方用彩色數字標注,把死者都帶回去吧,我需要細細檢查。”

    童小飛拿著東西離開,找來工作人員,一邊擺放號碼牌做記錄,一邊把屍體裝袋運回司法大樓。

    白鏡看著身邊的淺言,唇角一勾,“這裏就交給你了。”

    “去吧。”淺言正在觀察爆炸地點,和屍體分散的地方,聽見白鏡的話,點點頭,“晚上再交換意見。”

    這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白鏡先一步開車回去,淺言留下來做案件調查,確認是意外還是人為。

    不過從白鏡的表情上分析,淺言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意外。

    爆炸的地方,是考古研究中心,這裏在淺言的理解中,等同於白鏡工作的作業室,處理的都是古墓裏挖掘出來的東西。

    散落四周的黑色木頭,就算不懂曆史文物,也看的出不是近代產物,而爆炸點在正中央。

    難道這裏之前擺放的是棺木?

    有了想法的淺言去找這裏的負責人了解情況,才知道半個月前在z市郊區發現了古代墓穴。根據墓道建設和棺槨紋路分析,應該是唐朝的墓。通過半個月的發掘工作,在一間耳室裏發現了懸掛的黑色棺槨。

    因為棺木周圍散發著一股異香,上頭決定將整個棺槨帶回來再打開。

    通過這番了解,淺言有幾點想不明白。

    在唐朝會有人用炸藥嗎?存放千年還能有如此威力?總感覺不太可能……

    可是詢問防爆組組長,他說的爆炸點也是擺放棺槨的位置,而棺槨今天上午才運過來,這裏進出檢查十分嚴格,有關這座墓的發現和勘察,也對外保密並沒公開。

    當這些問題絲絲環繞在淺言腦海中時,眉心越鎖越深。

    “淺隊,送往醫院的幾個傷者,跟過去的兄弟說都沒生命危險,隻是昏迷了,四周我們也都看了,多半是一場意外。”過來說話的是淺言隊裏的副隊長,朱舫。

    是不是“意外”淺言還不想這麽快下定論,不過周圍彌漫的那股香味兒,她始終還記得。還有焦屍身上的金箔,又證明什麽呢?

    因為爆炸被摧毀的屍體中,會不會參雜著棺木中的唐代屍體?一想到年代問題,淺言覺得不太可能,這麽多年肯定成白骨了。還是說……這隻是用來存放炸藥,引人入套的炸藥棺木?

    這些問題,隻能等白鏡那邊給出確定的答案了。

    黑色的汙漬布滿地板,牆壁上被炸出了一個大窟窿,淺言順著那個窟窿來到了另外一間房內,裏麵的擺設滿是灰塵,桌子上擺放的都是考古用具,還有一些未成形的古玩碎片。

    她習慣性的觀察四周,卻在一個角落中看見了很多血。

    “……淺隊。”很顯然跟在身後的朱舫也看見了。

    “叫人過來采樣拿回去化驗。”淺言站在原地細細觀察血漬延伸的方向,在不遠處遮蓋古物的白色封布上,看見了一個血手印。

    窗子被爆炸的氣流震碎,難道有什麽東西或者幸存者從這裏出去了?淺言順著窗子往下看,三層樓高,根本沒有落腳點,應該不可能。

    聞聲趕來的管理人員,看見這一幕立即解釋,“這是剛才被炸傷同事的血,我們也都嚇壞了,好在有驚無險。”

    淺言有所保留的點了點頭,對著管理人員道:“我要這層樓的監控視頻。”

    “難道這不是一場意外嗎?”管理人員神色不安道。

    “就算是一場意外,我們也需要走相關程序,還望你們配合。”淺言麵無表情的說著,眉梢微挑,“至於監控視頻的內容,我們會保密,不會泄露出去。”

    “好好,我知道了。”

    回到司法大樓的白鏡,套上白大褂,戴著口罩,手套是滿是汙血,她正在盡可能的將每一塊兒殘肢拚湊在一起。跟在一旁的童小飛盯著鐵床上就好比拚圖的屍塊兒,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被白鏡拚湊在一起,忍不住將目光落在白鏡認真的側顏上。

    他是真的不懂,為什麽這麽漂亮,氣質好,又有背景條件的女人,會喜歡麵對這些屍體?

    “好啦。”白鏡最後將半個頭顱擺放在殘軀上麵,後退了兩步,掃過四張不鏽鋼床上被她拚湊差不多的屍體,其中隻有一張床上,隻放著一條焦黑的手臂,“報告說當時現場一共就三個人,對嗎?”

    “是的,白姐。”

    白鏡重新換了一副幹淨的手套,抬手摘掉口罩,深吸一口氣,對著那條手臂,“那這條手臂會是誰的呢?”

    童小飛一開始並沒聽懂,但當他的目光掃過其他屍體,冒出了冷汗。

    一頓飯白鏡腦子裏全是這些,無意中瞥了李邵儲一眼,才發現這個名副其實的大色狼,眼睛一直盯著蘇秧,真是丟人。

    “二哥,好歹你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紳士一點的好。”白鏡拿起幹淨的白瓷勺盛了塊兒豆腐放到蘇秧碗裏,直言不諱的打趣道:“豆腐不能隨便吃,小心燙著。”

    蘇秧看了眼坐在對麵的李邵儲,回視身邊的白鏡,隻是微笑而不言語。

    李邵儲看了眼那蟹黃豆腐,對著白鏡道:“你這雙手還是不要隨意給人夾菜的好,也不嫌晦氣。”

    本以為這話說出來白鏡會生氣,蘇秧會吃驚,沒想到蘇秧反而皺起了眉心,白鏡則唇角牽起一抹淺淺弧度。

    “二哥這麽說就不對了,和蘇姐姐的工作相比,我的工作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特別是蘇小姐工作的地方,如果二哥有興趣,大可以一觀。”白鏡不理李邵儲是什麽表情,而是把目光落向蘇滿承那邊,一臉賣乖,“蘇伯伯,我可以問您一些問題嗎?”

    很顯然白鏡剛才的那番話,兩位父親的臉色都不太好,蘇滿承出於禮貌,問:“想問什麽?”

    “半個月前發生的爆炸案,有關那個墓裏的情況,不知道蘇伯伯知道多少呢?”白鏡一臉無害的盯著蘇滿承,將他和父親的表情盡收眼底。

    “噢?”蘇滿承表情略帶驚訝,“小鏡是警察?”

    “不是。”白鏡微笑道:“我是法醫,爆炸現場的屍體,是我親手拚湊的。”

    李邵儲隻是聽見“爆炸現場的屍體”幾個字,臉色已經不太好,盯著白鏡這雙手,再聯想下去,甚至有些反胃。

    “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法醫,真是了不起。”蘇滿承稱讚著,說道:“可是這個案子警察說是一場意外,不知道小鏡要問我什麽呢?”

    “沒錯,爆炸很可能是一場意外,之前我也有問過蘇姐姐,可惜我們什麽線索都沒有,我想蘇伯伯您是院長,應該知道的比我們要多一些吧?”

    “有關這個墓裏的消息,對外是不便公開的,不過你是老李的女兒,又是我女兒的朋友,我自然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蘇滿承表情自若,思考了一下繼續道:“那個墓是唐朝的墓,目前還在繼續開采挖掘中,所以墓主人的身份一直未明,至於為什麽會爆炸,我雖然是院長隻有決策權,卻沒有直接參與權,而負責這個案子的兩名負責人,一位被當場炸死,另外一位兩個星期前已經自殺了,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作者有話要說:  倒數第三章。

    ……

    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