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知道這個時空和原來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比如說李小龍未死、古龍不存在、亞視提前成立等等，相比之下他現在從潘笛生手上看到楊瓊的照片其實都是小意思。

    照片中的楊瓊身穿白色禮服，身披綬帶和黑色鬥篷，頭戴著鑽石桂冠，被個同樣身披綬帶的漂亮女人簇擁著，身後的牆上寫著“馬來西亞小姐/1982”的英字樣。

    在林夕原本的記憶中，楊瓊應該是1983年才當選的馬拉西亞小姐，看來這件事也被提前了。

    “潘生倒是好眼光！”

    林夕將照片還給潘笛生，同時還讚了這麽一句。

    潘笛生愣了愣，接著就問：“照片上有四個女人，林生知道我說的是哪一個？”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坐在中間那位新晉馬拉西亞小姐，若非這樣的女人，又怎麽值得潘生如此煞費苦心想要請到香港來？再說了，潘生找照片，也不會找一張主角給人當布景板的照片，我說得沒錯吧？”

    林夕這話讓潘笛生驚訝之餘，頓時就生出一種知己的感覺。

    “不瞞林生，這位楊瓊小姐是我年初時就在馬來西亞認識的，當時她還在參加馬來西亞小姐競選，我坐在台下就對其驚為天人，覺得她的形象身份如果來代言我旗下的名牌手表確實再適合不過了，為了不唐突佳人，這才想請林生親自操刀，可惜……”潘笛生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卻是就想用楊瓊馬來西亞小姐的身份來說動林夕，讓他答應來拍這支廣告片。

    隻可惜。林夕聽完卻沒什麽反應，讓潘笛生有些失望。

    “請楊小姐拍廣告？我恐怕潘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林夕看似玩笑地說了這麽一句。潘笛生心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對人講起過，林夕又是怎麽知道的？

    “窈窕淑女，君好逑，潘生要是真有這個想法，我倒是願意成人之美。”

    林夕透露出這層態，讓潘笛生忍不住猶豫了。

    他確實對楊瓊有意思，但他是有家室的人，老婆前不久剛剛為他生下一個女兒，他要是這時候拋妻棄去追求另外一個女人。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林生，我和我妻的感情雖然一般，但短時間內我們是不會離婚的。”

    潘笛生說出這話後頗為擔心的看了林夕一眼，見林夕神色如常，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潘生放心，你的私事我無意過問，隻是就事論事的來講，如果潘生真的對這位楊小姐有想法，隻是請她來香港拍一兩支廣告片恐怕是不夠的。”

    潘笛生在經過最初的錯愕之後也冷靜了下來。聽出林夕話裏有話，便問說：“林生此話怎講？”

    林夕端起咖啡杯輕輕吹了吹，喝之前看了潘笛生一眼。

    “楊小姐能當選馬來小姐，想必找她拍廣告的人絕不在少數。就算潘生你舍得花大價錢請她做代言，頂多也隻是錦上添花，很難顯出潘生獨特的心意。”

    潘笛生不笨。立刻就明白了林夕的意思。

    “這麽說林生還有更好的辦法？”

    “辦法倒是有，就是執行起來稍微有一些難。不過要是成功了，不僅能讓潘生抱得美人歸。而且還能讓你賺個好名聲。”

    林夕故意賣了個關，潘笛生卻是急了。

    “林生有話不妨直說！”

    “不知道潘生對現在的香港電影市場有沒有什麽想法？”

    林夕看似毫不相幹的問了一句，潘笛生聽了卻是悚然一驚。

    他現在已經大概能猜到林夕想要說什麽了。

    “林生的意思是，請楊小姐到香港來拍電影？”

    林夕卻搖搖頭。

    “潘生隻猜對了一半，請楊小姐來香港拍電影確實不假，但怎麽保證她一定能演上重要的角色？就算她能演上重要的角色，又怎麽保證她演了就一定能出名呢？”

    順著林夕提供的這個思，潘笛生不假思地就說：“我可以出錢投資這部電影，請最好的導演，買最好的劇本，用最好的演員，這樣總能捧紅她了吧？”

    “潘生講的沒錯，拍電影這件事確實很多問題砸錢就可以解決，但是也有些問題是錢解決不了的，比如說你沒辦法強迫觀眾喜歡這部電影，也沒辦法強迫大家喜歡某一個演員，這些都是要由市場來決定的，任何一部成功的電影都是盡量的迎合市場的喜好，但絕對沒那部電影敢說自己分的就能成功。”

    潘笛生反應很快，立刻就抓到了林夕這話的重點。

    “林生的意思是拍一部還不夠，必須要拍很多部才行？”

    林夕點點頭，認同了潘笛生的這個說法。

    “讓一個演員稍微有點名氣很簡單，一部出賣的電影，一個出彩的角色就夠了，但是要真正捧紅這個演員，那就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潘生也看到了，包括我們東方影視自己的演員，都沒有誰演了一部電影就能大紅大紫，所以積累是很重要的。”

    林夕這話讓潘笛生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一部兩部電影，讓他投錢還沒什麽問題，但是更多就讓他有些接受不能了，不是沒有這個資金實力，而是要考慮這些錢投進去值不值得。

    潘笛生是花花公喜愛美人沒錯，但要花這麽大的成本來泡一個女人，當然會有些遲疑。

    “如果這件事交給林生來操作，你有多大把握，需要多長時間？”

    “楊小姐能當選馬來小姐，做演員的底應該是不錯的，捧紅她不難。不過時間上可能就要花上個四年才行，就不知道潘生有沒有這個耐心？”

    要不是說這話的人是林夕。潘笛生可能當場就發作了。

    雖然潘笛生確實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搞定和現任妻離婚的事情，但四年還是長了。說不定到時候連黃花菜都涼了。

    “能不能壓縮一點時間，兩年左右搞定？”

    林夕故作為難的猶豫了一下。

    “如果公司集中全力來捧一人，倒也可以做到，但無論是哪家電影公司都有其他的演員要培養，把所有資源都集中在一人身上顯然是不行的。”

    潘笛生腦中開始激烈的思想鬥爭，見他始終一副左右為難的樣，林夕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然後才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潘生自己開一間電影公司”

    “我自己開一間電影公司。不行不行，這樣……”

    潘笛生本來是想說“奢侈”的，話到嘴邊又改成了“浪費”，投資兩部以上的電影來捧紅一個自己喜歡的女演員，潘笛生就已經覺得有些接受不能了，要是為這個女演員開一間電影公司，那他的腦真是被門板給夾了。

    “其實剛才說了那麽多，捧紅楊小姐隻是一個由頭，勸潘生進軍香港電影市場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林夕攤了牌。可是潘笛生心裏卻更多疑惑。

    “林生現在不缺資金不缺人手，為什麽還要拉我這樣一個外行來投資？”

    “潘生真的是外行嗎？”林夕淡淡一笑，“或許旁人會這麽覺得，但我並不這麽認為。實際上潘生現在所從事的名牌產業，和娛樂圈是有很多關聯的。舉個最簡單的例，潘生店裏的各種名牌要賣出去。就需要打大量的廣告，而在香港還有什麽能比電影更有影響力的傳播方式？電影是一種大眾化娛樂。就是經濟衰退、消費力下降時，也不受影響。如十年代初，美國經濟大蕭條時，也正是好萊塢電影業興旺發展之時。而且通過電影裏中著名影星的衣著打扮，潘生所代理的那些名牌服飾、珠寶都可以得到有力的推廣，這種間接的廣告推廣有時候比直接打廣告效果還要更好！”

    聽完這番話，潘笛生臉上忍不住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林夕所提出娛樂和牌推廣相結合的發展思，和潘笛生之前一些想法不謀而合，而且林夕提出來的觀點比他更加成熟和清晰。

    寶芝林涼茶和《亞洲好聲音》的結合就是這種思下成功的例證。

    “未來十年，將會是香港電影發展的黃金十年，電影票房也會一走高，潘生這時候介入就是最好的時機，既可以投資電影賺錢，又能進行牌推廣，順便還可以捧紅楊小姐，可謂一舉得！”

    林夕頗具感染力的聲音再次在潘笛生耳邊響起，一想到這麽做既可以名利雙收，同時又能討好佳人，潘笛生便忍不住一陣心動。

    在投資電影賺錢和牌推廣這兩大目標麵前，捧紅楊瓊顯然已經變成了順帶之舉，潘笛生如今事業成功，吃穿出行樣樣都是名牌講究，唯獨身邊缺少一個光彩奪目的女人來，而林夕的提議又恰好遂了他的這個願望。

    在當下的香港，有什麽比豢養一個自己捧出來的女明星更讓富人自豪的事情呢？這種成就感是花錢都買不來的。

    這一刻，潘笛生幾乎都忍不住要答應林夕了，不過好在潘笛生還算比較理智，心知林夕不會無緣無故的對這件事如此熱心，剛才林夕隻說了這件事對他的好處，卻沒有講自己從這件事上可以得到什麽！

    不弄清楚這一點，潘笛生總歸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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