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長羽上學,長蕖購地

字數:18209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秀色錦園之最強農家女 !

    淩璟瞥見衛長蕖那小眼神,他溫潤一笑,便知道衛長蕖心裏在想些什麽。

    衛長蕖狐疑的看了淩璟一眼之後,緊接著又道:“我不喜歡與其她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喜歡的男人,他也隻能喜歡我,而且一輩子隻能喜歡我,不能有小三,小四,小五……”

    “小三,小四,小五……”衛長蕖的後麵半句話,淩璟聽得有些不明白,便將她的話重複了一遍,問道:“這是何意?”

    衛長蕖繞了繞手,解釋道:“就是我的男人終生隻能娶我一人,身邊不能有小妾,不能有通房,也不能與小丫鬟亂搞男女關係,這一輩子,他的眼裏,心裏,隻能容得下我一人,”說話間,衛長蕖揚眉看了淩璟一眼,接著道:“就是要為了我這一朵鮮花,放棄掉整座花園。”

    不知不覺間,衛長蕖嘴上的腫泡已經全消了,說起話來也越來越順溜。

    淩璟聽她將自己比喻成一朵鮮花,不由得抿著薄唇,微微一笑。

    “小丫頭,你若是願意交付真心,我便許你此生此世一雙人,不離不棄,沒有小三,沒有小四,也沒有小五,我的眼,我的心全都為你空騰出來。”

    雖然是一句很肉麻的話,但是淩璟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口吻都極為認真,一字一句都是發自他的肺腑之言。

    衛長蕖瞬間睜大雙眼看著淩璟的臉。

    這個時代的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嗎?她萬萬沒想到,淩璟竟然這樣輕而易舉就對她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若是娶了我,又背叛我的男人,我會一刀哢嚓掉他的命根子,再將他的命根子丟去喂狗,”當作淩璟的麵,衛長蕖臉不紅心不跳的發揮了她母老虎的本質。

    哢嚓掉男人的命根子——淩璟聽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當著他一個大男人的麵,這丫頭還當真是什麽話都能說得出口。

    衛長蕖見淩璟抿著薄唇,嘴角微微顫抖了幾下,見他良久不說話,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

    下一秒,衛長蕖還來不及反應,淩璟伸手一拉,已經將她的身子輕輕的攬在了懷裏,衛長蕖隻感覺到自己的一張臉撞在了淩璟的胸膛之上,鼻間縈繞著一股淺淺淡淡的冷梅香。

    衛長蕖吸著鼻間的冷梅香,心神迷失了片刻,接著,她將臉從淩璟的懷中抬起來,見她的紅唇微微動了動,正欲說話,再一秒,不待衛長蕖將話說出口,淩璟就慢慢的低下了頭。

    衛長蕖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眼前越來越放大的俊顏。

    這是想要幹嘛?想要吻她。

    真真確確的算起來,除掉上次的人工呼吸,這可是她的初吻呢。

    衛長蕖隻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尼瑪,都快要超負荷了。

    當淩璟的臉挨得極近的時候,衛長蕖本能的抬起右膝蓋,用膝蓋狠狠的衝著淩璟的某個地方頂去。

    偷香這種事情,淩璟怎會不留意衛長蕖的小動作。

    要知道,眼前的小丫頭可是一隻隨時會咬人的母老虎,稍不注意,就會咬得你皮開肉綻。

    當衛長蕖膝蓋抬起來的時候,淩璟穩穩攬住她的腰,抱住她的身子側身一躲,然後將她整個人側抱在了懷裏。

    “小丫頭,難道你是想廢掉你未來的夫君嗎?呃?”淩璟將衛長蕖側抱在懷裏,他低垂著頭,薄唇靠在衛長蕖的耳邊,聲音極為沙啞道。

    此刻,他的聲音不僅極為沙啞,而且還帶著淡淡的男聲磁性。

    衛長蕖感覺淩璟的話在自己耳邊響起,耳垂酥酥麻麻的,那聲音該死的好聽,有一片刻時間,她稍稍迷失了心神。

    淩璟見衛長蕖乖乖的躺在他的懷裏,他的薄唇停留在衛長蕖的耳際間,然後見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如沫春風般的笑容,緊接著,淩璟的薄唇輕輕擦過衛長蕖的耳際線,再移到下顎際線,最後落在衛長蕖的薄唇上,避開她唇瓣上的傷口,在她的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衛長蕖感覺到自己的唇角一陣冰冰涼涼的,還帶著淺淺淡淡的冷梅香。

    她瞬間睜大自己的雙眼,她!就!這!被!奪!走!了!初!吻!

    淩璟在衛長蕖的唇角落下淺淺一吻,害怕觸碰到衛長蕖唇瓣上的傷口,僅兩三秒鍾的時間,他便戀戀不舍的抬起了額頭,然後再將衛長蕖的身子扶正站好。

    “小丫頭,你若是真心相許,這一輩子,我便不會再背棄你,便不會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看,眼裏,心裏都隻容得下你,”淩璟將衛長蕖纖小的身軀攬在懷裏,再將自己的臉埋在衛長蕖的頸窩之間,在她的耳邊耳鬢廝磨。

    “嗯,”衛長蕖還未能消化剛才的那一淺吻,聽見淩璟淡淡悠悠的話,她隨口就“嗯”了一聲,此刻,見她平平靜靜的待在淩璟的懷中,不吵,也不鬧。

    “那麽,蕖兒便是答應我了?”淩璟聽到衛長蕖“嗯”了一聲,唇角不禁挑得更高,緊接著靠在衛長蕖的耳邊輕語道,就連稱呼也由小丫頭變成了蕖兒。

    衛長蕖的整張臉還埋在淩璟的胸膛前,聽見淩璟與自己說話,她動了動身子,想要從淩璟的懷裏將頭抬起來。

    答應了?話說,她答應什麽了?

    淩璟感覺到衛長蕖想要離開自己的懷抱,再一次靠近她的耳邊輕語道:“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淩璟說話的聲音淺淺淡淡的,極為溫雅,好聽,視乎像潛藏了某種攝人心魂的魔力似的。

    “嗯,”他的話音落下,衛長蕖竟然又不由自主的“嗯”了一聲。

    燈火輝煌的瞭望閣上,兩人靜靜相擁,隻見淩璟一手攬住衛長蕖的腰肢,另一隻手輕柔的撫摸著她披在身後的三千青絲,他修長如玉的指尖挑撥著她的發梢,輕輕的把玩著。

    衛長蕖真的任由淩璟抱了一會兒,然後才抬起頭離開他的懷抱。

    今夜,淩璟與她耳鬢廝磨,說出這樣一番至情至性的話,若說她聽後心裏沒有半分感動,那是騙鬼的話。

    “淩璟,你若是真的喜歡我,為何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衛長蕖淡淡而道。

    或許她對淩璟是有些好感,但是她衛長蕖絕對不會喜歡一個有秘密的人。

    淩璟挑著一雙絕美的鳳目,一雙古墨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衛長蕖的巴掌小臉,兩道視線凝結在了她的臉上。

    此時,兩人麵對著麵站立,彼此相隔了半米之遙。

    聽衛長蕖問及自己的身份,淩璟便道:“你不曾問過我的身份,所以我便沒有告訴你,若是蕖兒真想知道,我定然不會有半點隱瞞。”話說到這裏,淩璟的語氣頓了頓,才接著道:“我的身份是瑞親王世子,但是在蕖兒你的麵前,我隻是淩璟。”

    衛長蕖心知淩璟身份定然不簡單,卻不曾想原來他竟是瑞親王府的世子,當今皇帝老兒的親侄兒。

    “好,你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了,”衛長蕖簡單道,在知道了淩璟的真是身份之後,她的神色依舊如之前一般坦然自在。

    淩璟聽衛長蕖回答得如此風輕雲淡,不由得抿著薄唇笑了笑。

    天底下,恐怕也隻有眼前這個小女人,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依舊這般坦然自若。

    “哦,既然蕖兒知道了?難道蕖兒就沒什麽想要與我說的?”

    “要與你說什麽?”衛長蕖十分不客氣的白了淩璟一眼。

    “難道我知道淩大爺你是瑞親王世子,就要說好話,獻媚,或者是投懷送抱。”

    “獻媚!若是蕖兒能在我麵前獻媚,我倒是極為樂意接受,若是能投懷送抱或許就更好了,”淩璟單手托起下巴,似開玩笑道。

    淩璟說完,衛長蕖繞了繞手,很不客氣道:“獻媚,你以為你是瑞親王世子就了不起啊,本姑娘沒閑工夫對你獻媚。”

    “至於投懷送抱嘛,淩大爺,你暫時想都別想。”

    淩璟趕緊抓住她話裏的重點字眼,糾纏問道:“暫時不能想,這麽說,以後就可以想咯。”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但是目前,我隻能說,我對你隻有一點點好感而已,或許是也有一點點喜歡,其他的我暫時無法回答你,再多給我一些時間,”衛長蕖挑著一雙皓月清明般的眼眸,神色極為認真與淩璟道。

    將話說完,衛長蕖捂嘴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

    “花燈也放了,焰火也看過了,我要回家了。”說話間,衛長蕖已轉身朝樓下走去。

    淩璟聽到衛長蕖剛才所說的一席話,心中頓時狂喜。

    這麽說,小丫頭對他是有好感的。

    隻要小丫頭對他有好感,總有一天,他會讓這種好感轉變成喜歡,甚至轉變成愛。

    見衛長蕖轉身要下樓,淩璟也趕緊跟了上去。

    望鄉台下,驚雷早已備好了馬車。

    淩璟緊跟衛長蕖走下樓,然後吩咐道:“驚雷,你隨我去趟十裏村,閃電,素風,穀雨你們三人先清雅小築。”

    淩璟吩咐完,四人同時領命。

    閃電挑著眼皮子,不著痕跡的掃了衛長蕖一眼:這麽晚了,世子爺還要親自將衛姑娘送回去,看來衛姑娘在世子爺心目中的地位,不比王爺,王妃在世子爺心中的地位差分毫。

    衛長蕖走到車前,見她從懷裏掏了一樣東西出來,然後伸手遞給驚雷。

    “夜路難行,拿著這東西照路。”

    衛長蕖的話音落下,驚雷才從她的手上接過了東西。

    當一個圓咕嚕的東西滾落在自己的手心,驚雷垂目一看,看見在自己手心上發著光的圓珠子時,表情分分鍾驚愣了。

    這不正是被自家世子爺當賀禮送出去的鳳血靈珠嗎。

    衛姑娘還真是的,得了價值連城的鳳血靈珠,竟然拿來等燈使用。

    淩璟聽了衛長蕖剛才說的話,再瞧見驚雷此時一臉驚雷的表情,隻是盯著衛長蕖的巴掌小臉,淡淡的笑了笑。

    若是別人得了鳳血靈珠還不得像寶貝一樣的供著,天底下,恐怕也隻有眼前這個小女人,會將鳳血靈珠拿來當燈使。

    “時間不早了,上車吧,”說話間,淩璟已經上了馬車。

    他坐上車後,見他單手挑起車簾子,然後將另一隻手伸到衛長蕖的麵前,意思是要拉衛長蕖上馬車。

    衛長蕖的垂目,視線落在他修長如玉的手上,看了一眼,才伸出了自己的手。

    待衛長蕖上了車之後,驚雷才駕著馬車快速離去。

    馬車裏很暖和,香爐裏正熏燃著淡淡的沉香,矮幾上放著一盞燭台,隨著馬車跑動,燭光一晃一晃的。

    衛長蕖上了馬車之後,解下身上的披風,倒頭就躺在了白虎皮上。

    “我先睡一覺,到了十裏村再叫醒我,”衛長蕖躺好之後,才轉動著眼珠子,看向一旁的淩璟。

    淩璟見衛長蕖躺在車廂裏,便伸手從一旁取了一條褥子,然後將褥子遞給她。

    “想要睡覺,就將這褥子蓋上。”

    淩璟一邊說話,一邊動手將褥子打開,再輕輕的搭在衛長蕖的身上,衛長蕖扯住褥子的一角,往身上拉了拉,微微晃動的燭光將車廂照亮,衛長蕖的視線落在淩璟絕世出塵的容顏之上,她發覺淩璟竟是一個極為細心的人。

    淩璟替衛長蕖蓋好被褥之後,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淩璟,說不定以後,我真的會喜歡上你,”衛長蕖突然道,一句話說完,她便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雖然是一句極為簡單的話,但是淩璟聽後心中卻是一陣狂喜。

    他微微側著頭,一雙古墨般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衛長蕖的臉,見衛長蕖閉著雙眼睡覺,他柔和的視線便在衛長蕖的臉上繾綣,看著她的嘴巴,鼻子,眼睛,眉。

    不多片刻,衛長蕖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某女顯然是去與周公下棋,喝茶去了。

    淩璟盯著她沉睡的容顏,唇角不禁慢慢的上揚,臉上露出一抹溫雅的笑容。

    見衛長蕖已經睡著,他將自己的視線收回,然後從一旁拿了隻燭剪,動作優雅的將正在燃燒的紅燭燈芯減掉一半,紅燭的燈芯被剪去一半,車廂裏的光線瞬間就暗淡下來。

    馬車嗒嗒的跑在黃泥道上,半個多時辰,就到了十裏村,驚雷直接將馬車趕到了新宅園的大門口。

    新宅院裏,因為衛長蕖入夜未歸,江氏等人著急得要命,特別是李安,他未留在止水鎮等衛長蕖,心裏更是自責不已。

    若是小姐真出了什麽事情,這一輩子也會良心難安。

    此刻聽見有馬蹄子的聲音,江氏,李安,春桃,春禾全都等在了宅院門口,特別是江氏,李安,見衛長蕖遲遲未歸,兩人已經守在門口一個多時辰了。

    沉香具有安神的作用,車廂裏,隻見衛長蕖依舊裹著被褥呼呼大睡。

    淩璟盯著她的臉,露出溫潤一笑,視線在她的流連片刻才溫聲喚道:“蕖兒,已經到十裏村了。”

    衛長蕖素來警醒,淩璟的溫聲輕語傳入耳中,見她的兩道細眉先扭了扭,然後才睡意惺惺的睜開雙眼。

    “這麽快,已經到了?”衛長蕖捂嘴打了一個哈欠之後,才自語道。

    淩璟聽見她說話,便溫聲回答道:“嗯,已經到了,外麵風大,將披風穿上再下車。”

    衛長蕖已經坐起了身子,淩璟一邊說話,同時俯身靠近了衛長蕖的身旁,然後拿起衛長蕖剛才穿過的那件披風,動手將披風重新替衛長蕖係上。

    披風係好之後,衛長蕖揚眉,對上淩璟古墨般的眼瞳,莞爾一笑,道:“謝了。”兩個字說完,衛長蕖便挑開了簾子,跳下了馬車。

    向驚雷要回了鳳血靈珠之後,衛長蕖才朝大門走去。

    江氏,李安等人看見是衛長蕖,心裏頓時大喜,江氏幾步就朝衛長蕖走來,然後一把就將衛長蕖的身子撈進了懷裏:“蕖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娘擔心死了。”

    原本以為淩璟隻是找她談些生意上的事情,不曾想是邀請她去放花燈,看焰火,頭一次回家這麽晚,江氏肯定會擔心。

    衛長蕖知道江氏擔心自己,便任由她抱了一會兒,才柔下嗓子道:“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隻是與朋友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才回來晚了,什麽事情都沒有,你就別擔心了,咱們進屋再說,好嗎?”

    江氏將衛長蕖抱了一會兒,又上上下下將衛長蕖打量了一會兒,見衛長蕖確實沒什麽事情,這一顆提著的心方才放下來。

    “誒,外麵風大,咱們進屋去說,”說著,江氏便要拉衛長蕖進屋。

    母女倆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安看向衛長蕖,自責道:“小姐,都是李安的錯,李安應該留在止水鎮等候小姐,是李安害得夫人擔心了。”

    聽到李安的話,衛長蕖停住了腳步,道:“李叔,這不關你的事,你就別自責了,幹了一天的活,你也累了,時間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淩璟從簾縫間看見衛長蕖進了宅院之後,才吩咐驚雷趕車離開十裏村。

    元宵節之後,村學堂便開始授課了。

    正月十六這天,衛長蕖早早就將衛長羽從被窩裏撈了起來。

    趁這幾日還有空,衛長蕖準備將家裏的三個小鬼頭都送去私塾念書。

    衛長羽聽說要去學堂念書,圓咕嚕一個翻身,便從被窩裏爬了起來,然後再將自己的小襖子抱到身旁,自己動手將衣服穿好。

    他今日穿了一件湖藍色的小棉襖,胸前還掛著一枚圓形的玉佩,脖子上依舊繞著一條兔毛圍脖,頭上戴著一頂少爺帽,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衛長羽剛穿好衣服,衛寶林也將自己拾掇好了。

    “寶林哥哥,吃了早飯,咱們跟丹兒姐姐就要去私塾念書喲,”見了衛寶林,衛長蕖蹬蹬幾步跑到外間,一臉笑嘻嘻就對他道。

    聽說要去私塾念書,衛寶林同樣也是一臉興奮。

    雖然不敢像衛長羽一樣又蹦又跳的,但是見他的小臉上同樣揚起燦爛的笑容。

    春禾,春桃姐妹倆已經做好了早飯,吃過早飯之後,衛長蕖,江氏就準備領著家裏的三個小屁孩去村裏學堂。

    衛長羽,江孝丹,衛寶林都背上了江氏親手做的書包,無一例外,三個小家夥都興奮極了,江孝丹依舊紮了兩隻羊角辮,頭上戴著衛長蕖給買的絹花,身上穿的是衛長蕖給她買的那件碎花襖子,小丫頭的臉蛋兒紅撲紅撲的,這麽一打扮,倒是顯得水靈多了。

    衛長蕖進屋提了一些東西,這才跟江氏一起,領著三個小娃兒出門。

    村學堂離新宅院不遠,走幾分鍾就能到。

    第一次去私塾讀書,衛長羽整個人興奮得像一隻小猴子,一路上都在衛長蕖,江氏的麵前蹦蹦噠噠的,江孝丹也跟著他的身後跑,衛寶林最為沉靜,可見衛長羽跑上了前,他也隻得跟了上去。

    不多時,一家人就走到了學堂。

    衛長蕖,江氏剛走到學堂的門口,就聽見一陣陣讀書聲傳來,衛長蕖仔細聽聽,教得無非就是一些之乎者也的東西,想來,這個時代能教的也隻有這些了。

    十裏村的村學堂不大,校舍也簡陋得很,一看瞧去就隻有三間土瓦房,私塾一共招收了三十多個孩子,而先生就隻有一個。

    那教書先生是十裏村趙家的人,算起來與村長趙德全是同輩,叫做趙德民。

    趙德民是一介老秀才,考取了一輩子功名,屢考屢不中舉,直到過了應試的年紀,才不得不到這村學堂來教書。

    見私塾的大門是敞開著的,衛長蕖,江氏領著衛長羽,江孝丹,衛寶林三個小娃兒就直接走了進來。

    趙夫子聽見門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便吩咐課堂上的孩子自習。

    “大家自己先溫書,不許偷懶。”

    說完,就見趙夫子從教舍裏從了出來。

    衛長蕖看見趙德民走出教舍,便快步上前,含笑道:“趙夫子,我今日送長羽來私塾念書,叨擾了。”

    趙德民見衛長蕖言語大方得體,遂臉上也展露出了些慈祥的笑容。

    “長蕖啊,你將長羽送來私塾就是,有啥叨擾的,隻要你不嫌棄咱們十裏村的村學堂簡陋就好咯。”

    趙德民自然是知道衛長蕖如今不缺錢,隻是他萬萬沒想到,衛長蕖會將自個的親弟弟送到村學堂來。

    十裏村,但凡家裏有點錢的,誰家不是將孩子往鎮上的私塾送。

    衛長蕖笑了笑,道:“學堂再好,若是夫子不用心,這又有何用,趙夫子這般用心教書育人,我又豈會嫌棄。”

    與趙德民說完,衛長蕖衝衛長羽幾個小家夥招了招手,道:“長羽,丹兒,寶林,你們三個給趙夫子行禮。”

    “嗯,”衛長羽衝著姐姐點了點頭,然後見他邁開小短腿,朝趙德民身邊走來,江孝丹,衛寶林一步一步的跟在他的身後。

    衛長羽走到趙德民的身前,兩隻小手板抱在一起就衝著趙德民作揖,然後嫩聲嫩氣道:“長羽給夫子行禮,夫子好。”

    小家夥將那作揖的姿勢比劃得有鼻子有眼的。

    江孝丹,衛寶林見衛長羽向趙夫子行禮,也學了他作揖的手勢,兩人同時道:“給夫子行禮,夫子好。”

    趙夫子看著三個粉雕玉徹的小娃兒,心裏歡喜極了,樂得臉上全是笑容,特別是衛長羽,小嘴兒甜得跟抹了蜜糖似的,誰見誰都愛。

    “好,好,好,”趙德民十分滿意的看著三人,連連說了三聲好,才道:“都給夫子行禮了,都乖了。”

    待三個小娃兒行完拜師禮,衛長蕖才從袋子裏將東西取出來。

    “趙夫子,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長羽這孩子十分調皮,往後就勞煩趙夫子多費心了,”說話間,衛長蕖將東西遞到了趙德民的手中。

    趙德民將東西接過來,他打開東西一看,頓時心裏驚了一下。

    衛長蕖遞給他的東西,一袋是銀兩,大約有十兩左右,另外的是一套名貴的筆墨硯台,這一套筆墨硯台再怎麽說也能值上幾十兩。

    村學堂的束脩低廉,他收一個學生,一年就半吊錢而已,衛長蕖出手不僅給了十兩銀子的束脩,另外還給了他一套筆墨硯台,這著實是將他嚇到了。

    “長蕖,你咋給我這麽多東西,三個小娃兒讀書,哪裏用得了這麽些錢,”說話間,趙德民就預備將東西退還給衛長蕖。

    江氏見趙德民不肯收下,便一起勸說道:“趙夫子,你就收下吧,長羽這孩子搗蛋得很,往後你得多費些心思,至於這筆墨硯台,買都買了,你平日裏要給孩子們批改作業,這不也用得著嗎。”

    但凡讀書人,豈有不愛筆墨紙硯的道理,聽江氏一番話,雖然趙德民依舊覺得自己受之有愧,但是還是勉強收下了。

    見趙德民收下了東西,衛長蕖看向衛長羽道:“長羽,你在私塾要乖乖聽夫子的話,姐姐和娘要回家了。”

    “嗯,”衛長羽啄了啄腦袋瓜子,然後拍著小胸脯,道:“姐姐放心,娘放心,長羽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衛長蕖見他拍胸道脯的,不由得抿唇微微一笑。

    江氏看了三個孩子一眼,依舊有些不放心,便與趙夫子道:“趙夫子,長羽,丹兒,寶林就交給你了。”

    “長蕖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管好三個小娃兒的,”趙夫子道。

    收了人家這麽多東西,豈有不管好人家孩子的道理。

    最後,江氏又叮囑了衛長羽幾句,才與衛長蕖一道離開了私塾。

    離開私塾之後,衛長蕖就想著順道去村長趙德全家跑一趟。

    醉香坊的事情已將交托了,如今她可以安安心心的管理自己手上的事情。

    前段時間,衛長蕖就在心裏籌劃準備多買一些地,趁著早春還未到,大家還未種糧食在地裏,得趕緊將這件事情辦妥。

    走到分叉路口的時候,衛長蕖轉目對江氏道:“娘,我要去趟村長叔家,你先自己回家。”

    “蕖兒,去你村長叔家有啥事情,要娘陪你去不?”江氏隨口問道。

    江氏話落,衛長蕖接過話道:“不用了,娘你先回去,宅院裏暖和一些。”

    兩三句說完,衛長蕖已經朝村長趙德全家的方向走去了,江氏見她已經走遠,這才自己往新宅院的方向走。

    已經過了吃早飯的時間,這個時候,村長趙德全家的大門是敞開著的,那隻大黃狗正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村長叔,村長叔在家嗎?”衛長蕖走到門口,見大門開著,她便自己走了進去。

    那隻大黃狗聽見腳步聲,起初旺旺的叫了幾聲,見是衛長蕖之後,便垂下頭,停止了叫喚。

    焦氏正在棚子裏喂雞喂鴨,聽見衛長蕖的聲音,她端著手裏的破瓢瓜就從棚子裏鑽了出來。

    “是長蕖啊,找你叔有事情嗎?”焦氏見了衛長蕖,一臉笑眯眯道。

    如今衛長蕖在她的眼裏,可是財神爺,財神爺登門,那不得好生招待著一些。

    衛長蕖見焦氏手裏端著一把破瓢瓜,瓢瓜裏還剩下一些麥殼子,便含笑問道:“嬸子,你喂雞呢,村長叔在家嗎?”

    “在呢,趕緊進屋坐,你叔正在屋子裏烤火呢,”說完,焦氏就領著衛長蕖進屋。

    衛長蕖走進屋,就見趙德全正坐在火盆邊烤火,趙五斤在火盆邊修理鋤頭,鏟子,李青草一邊做針線活兒,一邊顧著孩子。

    焦氏進屋,挑眼瞪了李氏一眼,道:“沒見到長蕖來了嗎?還不趕緊去提一把凳子來。”

    衛長蕖聽了焦氏的話,趕緊道:“嬸子,我就與村長叔說幾句話,不用這麽麻煩。”

    “長蕖,你甭管,咋能讓你站著說話呢,”焦氏啐完李氏,轉而麵對衛長蕖時,立即就變得笑容滿麵。

    了解焦氏的為人,衛長蕖也懶得再與她多說什麽。

    不多時,李氏就提了凳子過來,衛長蕖靠著火盆坐下,然後看向趙德全道:“村長叔,我今日來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你幫忙。”

    “啥事情,長蕖,你盡管說就是,”趙德全隨口問道。

    趙德全話落,衛長蕖含笑道:“還是買地的事情,我想再多買一些地。”

    “村長叔,得勞煩你通知村裏的人,若是有人想要賣耕地的,無論耕地的好壞,我都願意出五兩銀子一畝買過來,但凡是將地賣給了我,日後沒有活做,我就請用錢雇這些人做工,每日六十文工錢,一個月結算一次,勞煩村長叔幫我通知一下大家。”

    衛長蕖說完,趙德全仔細想了想。

    大家種了一輩子的地,還是窮得叮當響,那耕地也挖不出一隻黃金蛋兒,長蕖出高價買地,而且買了地,日後還可以去新宅院做工,每天六十文的工錢,一個月就是一兩多銀子,這工錢放在止水鎮都算高的,或許這真是一件好事情。

    “長蕖啊,你可考慮好了,你若是考慮好了,叔這便去幫你通知大家,”趙德全抖了抖胡渣子道。

    “嗯,不用再考慮了,”衛長蕖篤定的點頭。

    談完正事,趙德全提了家裏的銅鑼,與衛長蕖一道出了門。

    焦氏將兩人剛才的談話聽得仔仔細細的。

    天呢,五兩銀子一畝地,自家算算也有十畝地,豈不是能賣上五十兩銀子,等賣了地,日後再去新宅院做工,一天六十文,一個月就是一千八百文,一年豈不是賺老多錢了。

    想著那白花花的銀子,焦氏就兩眼直冒光。

    趙德全手提銅鑼,與衛長蕖來到了村口的大柏樹下。

    兩人走到大柏樹下,就見趙德全一手提銅鑼,一手握著棒槌,使勁的往鑼麵上敲打,那銅鑼的聲音響當當的,一會兒就傳開老遠。

    這麵銅鑼是召集村裏人開會時用的。

    銅鑼的聲音傳開,不多時,家家戶戶都有人趕來了村口,片刻的時間,就見大柏樹下就圍滿了十裏村的村民。

    “村長叔,大冷的天,你將大家夥叫來村口,難道有啥大事情要宣布麽?”人群裏,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踮起腳尖兒,看著趙德全問道。

    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的,這大冷的天,將大家夥叫來村口,到底有啥大事情要說。

    趙德全見周圍鬧哄哄一片,捏緊手裏的棒槌,有哐當當的猛敲了幾下鑼麵。

    “都吵啥吵,大家都先安靜一下,閉上嘴巴,聽我將話說了。”

    趙德全身為村長,還是有幾分威嚴的,他幾聲怒吼之後,周圍的人終於都慢慢閉上了嘴巴,村口終於安靜下來了。

    趙德全見周圍安靜之後,方才抖了抖胡渣子,大聲說道:“長蕖與我說,有誰家願意賣耕地的,無論耕地的好壞,她都願意出五兩銀子一畝買下。”

    趙德全剛說了幾句,眾人聽後,又炸開了鍋。

    “無論好壞,一畝耕地都能賣上五兩銀子,出這麽高的價錢,是真的麽?”其中一個漢子質疑道。

    這時候,另一個婆娘又接過了口,道:“王老實家那幾畝地不是賣了麽,聽說,還真是買了幾十兩呢,沒準,這事兒是真的。”

    “如果真的能五兩銀子一畝地,老子首先就將我家裏的破地給賣了,都種了大半輩子的地了,連個屁都沒種出來,窮得連糙麵饅頭都啃不起了,還不如買了地,得幾十兩銀子呢,”一粗漢子又附和著道。

    趙德全見場麵又失控了,趕緊又敲打了幾下鑼麵。

    “鬧啥鬧,我還沒說完呢,都閉嘴,先聽我把話說完。”

    趙德全幾嗓子喉完,周圍八卦的村民這才又閉上了嘴巴。

    “誰家願意將耕地賣給長蕖,往後賣了耕地,手頭上沒活計做,就去新宅院上工,每天六十文錢,一個月結算一次。”

    賣了地,還可以去新宅院上工,每天六十文工錢,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呐。

    眾人聽後,紛紛欣喜不已,這可比他們種地強多了。

    這時候,有人便問道:“這茬事,是不是真的,咱們賣了地,真能去新宅院上工,真能每天拿六十文的工錢。”

    趙德全正準備回答,就被衛長蕖打住了。

    “村長叔,這件事情,還是我親自給大家講清楚吧。”

    衛長蕖與趙德全說完,微微含笑,看向眾人,大聲道:“這些話自然都是真的,若是有想要賣地的,就回家去取地契,然後去新宅院登記,若是擔心賣了地,以後沒有活計做,討不了生活,就去新宅院上工,每日六十文工錢,一個月發一次工錢,若是勤快的,做事誠懇的,到了年底,我還會另外發獎金,但是若是想去混六十文工錢的,那六十文工錢也不是那麽好混的。”

    後麵兩句話,衛長蕖加重了語氣。

    她雖然不缺那六十文工錢,但是想要在她手上偷奸耍滑的,就先要掂量掂量。

    衛長蕖的聲音足夠大,足夠讓每一個人都能聽見,那些想要趁機打歪歪注意的人,必須得提前敲打敲打。

    待衛長蕖的話落,周圍的村民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隻見王老實的婆娘餘氏也在人群之中,這時候,有人便抓著餘氏問道:“小山娘,聽說你家的那幾畝地早賣了,咋樣,你家男人現在在新宅院做工,領到工錢沒有?是不是每日六十文銅子。”

    “對啊,小山娘,你趕緊說說,不然大家咋知道,老衛家四房那丫頭說的是真是假,”前一個說完,又一個婆娘拉住餘氏的胳膊問道。

    餘氏聽了幾個婆娘說的話,心裏就火大。

    “長蕖說話自然算話,我家那幾畝地賣給長蕖,當天就拿到錢了,我男人去新宅院做工,長蕖可沒少給一個錢,你們這些婆娘,咋就這樣不相信人呢,”幾句話說完,餘氏就甩開幾個婆娘的手。

    聽了餘氏的話,其他的人總算是放心了。

    有婆娘高興道:“我這就回家去取地契。”

    “我也去,我家可有十多畝地呢,賣了豈不是有幾十兩銀子,哎呦呦,我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呢,賣了錢,要咋花喲,”另一個婆娘也扭扭捏捏的跟著走了。

    不多片刻,十裏村的村民就散開了。

    ------題外話------

    感謝:鳳貞【同學的3花花】

    感謝:支持星兒的妹紙們

    萬更一次性奉上!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