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收服眾匪,江城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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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簫承雄夫人服下驚雷的藥丸之後,覺得自己精神好了不少。

    腹部的絞痛感,也隨著藥效的發揮,而逐漸舒緩了一些。

    此刻,見衛長蕖真的能救她們母子,她眼中燃起了希望之色。

    一把拽住衛長蕖的手,急切道:“姑娘,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她與自己的夫婿盼了許久,才盼來這個孩子,她不想孩子有事啊。

    衛長蕖站在床頭,凝著眉頭,臉色沉靜的看著蕭承雄的夫人。

    “想救你的孩子,待會兒,一切都得按我說的做。”

    “好,姑娘盡管說就是,我都依姑娘的。”簫承雄夫人一口回道,她已經全然相信了衛長蕖。

    衛長蕖不想消耗她太多的體力,簡單道:“別再說閑話,消耗體力。”

    “深呼吸,然後再慢慢的吐氣,下腹用力。”

    聽了衛長蕖的話,簫承雄夫人趕緊照著話做。

    她一陣吸氣,吐氣,下腹一點一點的用力,隨著她用力,額頭上浸出了黃豆粒大的汗珠,將額邊的頭發又浸濕了一遍。

    衛長蕖瞥了一眼,吩咐上官玉兒道:“玉兒,去擰把毛巾,幫她擦擦汗。”語氣鎮定,沒有絲毫慌亂。

    “哦,好。”上官玉兒傻傻的站在水盆旁,聽了衛長蕖的話,這才回過神,應了一聲,擰了帕子,去幫簫承雄的夫人擦汗。

    臥房外,簫承雄急得手心冒汗,在門口踱來踱去。

    他拉長脖子,瞪大雙眼,隔著房門,時不時的往臥房內瞅,瞅看了半天,也沒瞅到啥,隻聽到衛長蕖說話的聲音,以及自個夫人偶爾傳出的痛呼聲。

    半個時辰之後。

    簫承雄夫人覺得下腹又開始陣陣絞痛起來,“啊……”太過疼痛,她還是沒能忍住,一聲接一聲的喊了出來。

    隻見她濕噠噠的躺在床上,疼得額頭上都鼓起了青筋,死命的咬著口中的人參片,雙手緊抓著床單,幾乎要將那床單抓破。

    伴隨著陣陣疼痛,簫承雄夫人感覺下腹有東西不斷往下墜,似要衝出她的體外。

    “啊……”她記得衛長蕖的吩咐,咬牙忍了忍,忍了許久,直到實在忍不住,又才失聲喊了出來。

    臥房外,簫承雄聽到自個夫人淒厲的喊聲,急得心頭燎起了火苗。

    女人生孩子,偏偏他一個大男人又不能進去,隻能守在門外幹著急,急得滿頭大汗,衣衫都打濕了幾遍。

    “繼續深呼吸,用力,已經看見孩子的頭了。”

    衛長蕖一邊顧著接生,同時抬起頭來,看了簫承雄夫人一眼。

    她凝著眉頭,此時,她的額頭上亦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臉上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見到孩子露出頭來的那一瞬間,她頓時鬆了一口一氣。

    好在是順產,不然,她也救不了這對母子。

    簫承雄夫人聽說孩子的頭出來了,兩邊嘴角微微上揚,牽起一抹無力的笑容。

    衛長蕖見她臉色蒼白,喊得嗓子都沙啞了,趕緊將方才的藥丸遞到上官玉兒的手中,冷靜的吩咐道:“玉兒,趕緊的,再給她吃一顆藥。”

    孩子已經滑出了子宮,若在這時候,產婦掉了力氣,孩子在產道憋得太久了,恐會有窒息的危險。

    “好。”上官玉兒點頭應聲。

    丟下手裏的棉巾,趕緊從衛長蕖的手裏接過藥瓶,然後,與金巧玉一起,又喂了簫承雄夫人一粒藥丸子。

    簫承雄夫人服下驚雷的藥丸,雙頰逐漸紅潤。

    衛長蕖見她恢複了幾分精神,趕緊道:“繼續用力,孩子就要出來了。”

    輕輕淡淡的話音在耳邊響起,簫承雄夫人聽後,雙手緊緊的抓住床單,按著衛長蕖的話做,下腹一陣一陣的使力。

    “啊……”隨著孩子不斷往下墜,她接連發出聲聲痛呼。

    大約過了三炷香的時間,孩子的頭已經全部出來了。

    衛長蕖神色極度嚴肅,認真的盯著他們母子倆。

    幫人接生這等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一個搞不好,便是一屍兩命,她心裏有多緊張,隻有她自己知道。

    此刻,她額頭上亦冒出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晶瑩剔透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侵染在她的衣衫上。

    額間的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濕噠噠的貼在臉頰之上,她也顧不得伸手去擦拭一下。

    “對,再繼續用力,孩子已經出來大半了。”衛長蕖輕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衛長蕖話音落下,簫承雄夫人拚命吸氣,下腹使勁用力,因為太過用力,額頭上鼓起了一道一道的青筋。

    “啊……”

    隨著她最後一聲痛呼,臥房內,同時響起了一聲清脆,響亮的嬰兒啼哭。

    那嬰兒一嗓子嚎開,刺破空氣阻隔,哭聲頓時傳到了門外。

    門外,簫承雄聽見哭聲,瞬息之間,高興得手足無措,長滿絡腮胡的臉上,泛起了狂喜的笑容。

    “生了,生了,終於生了。”他自言自語,高興得直拍打自己的手心。

    房間內,衛長蕖見到孩子呱呱墜地,也頓時鬆了一口氣。

    見簫承雄的夫人已經累得癱軟在了床上,衛長蕖直起身子,看向金巧玉,淡淡道:“趕緊將孩子收拾幹淨,再幫你姐換身衣服,大人孩子都不能涼了。”

    上官玉兒粗手重腳的,這種細活兒,還是交給金巧玉,比較穩妥一些。

    “嗯,好,多謝姑娘。”金巧玉笑容滿麵的答應,她看著衛長蕖時,眼裏全是感激之色。

    待金巧玉將孩子收拾幹淨,又幫簫承雄夫人換了身衣服之後,衛長蕖,上官玉兒這才開門出了臥房。

    門外,簫承雄一早就等急了。

    聽見房門嘎吱一聲脆響,他一顆心激動得差點就跳出了胸膛。

    衛長蕖開門出來,正見簫承雄一臉激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母子平安,你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們了。”

    簫承雄感激的看著衛長蕖。

    見衛長蕖滿頭大汗,有些疲乏,更是打從心底裏感激,道:“多謝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簫某定會銘記於心。”

    今日,幸好他答應將這位姑娘帶上了山寨,如若不然,他的妻兒,豈不是……

    “請姑娘先去議事堂稍坐片刻,簫某去看看夫人與孩子,這便過來。”

    “嗯。”衛長蕖衝著蕭承雄點了點頭。

    隨即,簫承雄便吩咐一名屬下領著衛長蕖,上官玉兒先去議事堂,自己則進了臥房,去瞧看妻兒。

    衛長蕖,上官玉兒一腳剛踏進議事堂,高展便大步流星般走到了二人的麵前。

    “姑娘,我大嫂和孩子如何了?”

    高展眼巴巴的看著衛長蕖,急迫的詢問。

    上官玉兒見衛長蕖滿頭大汗,一臉倦容,便撂起眼皮,瞪了高展一眼。

    “你大嫂好得很,母子平安。”

    一句話說完,換了一種口吻,繼續道:“你這人也真是的,沒看見蕖兒正累著嗎?有什麽話,不知道待會兒再問嗎?”

    上官玉兒言語犀利,高展一個大老粗,哪裏說得過她。

    被上官玉兒嗆了兩鼻子,高展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轉目看著衛長蕖,仔細一瞧,這才發覺,此時,衛長蕖確實是滿頭汗水,一臉倦容,於是,心下便有些過意不去。

    方才隻顧擔心自個大嫂的安慰,倒是忘記了這位姑娘,確實是他太心急了。

    想到簫承雄夫人母子平安,高展看著衛長蕖,眼裏多了幾分敬意。

    他對著衛長蕖抱了抱拳,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姑娘的恩情,高展定當銘記於心/。”

    衛長蕖未說話,抿著唇瓣淡淡的笑了笑。

    淩璟,顧惜昭聽到門口的腳步聲,也站起身,走了過來。

    “蕖兒。”淩璟低沉的喚了一聲。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了衛長蕖的身上,見衛長蕖滿頭大汗,額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原本明麗的巴掌小臉,此刻有些發白,瞧著這樣的衛長蕖,他的心猶如被針紮,微微刺痛。

    不顧他人在場,淩璟上前一步,靠到衛長蕖的麵前,下一秒,長袖一揮,便將衛長蕖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衛長蕖尚未反應過來,鼻尖已經撞在了淩璟堅硬的胸膛之上。

    聞著淩璟身上悠悠淡淡的冷梅香,她的心漸漸的安定下來,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顧惜昭,上官玉兒,高展未料到,淩璟會當眾將衛長蕖拉入懷中,三人皆眼巴巴的盯著他那張絕世出塵的臉。

    “咳咳……”顧惜昭故意咳嗽兩聲,晃著手中的玉骨折扇,看著淩璟,道:“黑心肝的,你要與小丫頭秀恩愛,也好歹注意一下場所。”

    顧惜昭的話傳入衛長蕖的耳中,蹭的一下,衛長蕖感覺雙頰有些微微發熱,很不自在的掙紮了兩下,想要掙脫淩璟的懷抱。

    尚未掙脫出來,一道溫如玉潤的聲音即在耳邊響了起來。

    “乖,別亂動,好好休息一會兒。”

    淩璟說完,一手攬住衛長蕖纖細的腰,抬起另一隻手,輕輕的捧著她的頭,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撫順著她綢緞般的秀發。

    顧惜昭看著兩人如此親密,不禁,臉上的表情微微抽了抽。

    感覺衛長蕖不再掙紮了,淩璟挑了挑鳳目,將目光移到顧惜昭的身上,悠悠道:“虛名於我無意,不顧場所,又能如何?”

    說完,便不搭理顧惜昭,攬著衛長蕖往裏麵走去。

    簫承雄看過妻兒,想起衛長蕖,淩璟,顧惜昭,上官玉兒等人還在議事堂,便叮囑小姨子金巧玉好生照料著,自己起身回了議事堂。

    衛長蕖靠在淩璟的懷裏休息了片刻,精神差不多也恢複了。

    簫承雄進了議事堂,走向衛長蕖,又是一陣道謝。

    衛長蕖見他真心實意的道謝,也隻得含笑與他客套一番。

    一番客套話之後,衛長蕖看著蕭承雄,道:“簫寨主,攬道搶劫畢竟不是正經的活兒,如今,你已有了妻兒,難道還要繼續留在這劍斬峽,做攔道搶劫的勾當?”

    “劍斬峽地勢險峻,官府一時半會兒拿著沒有辦法,但並不表示,永遠也沒有辦法,攔道搶劫,不是長久的營生。”

    衛長蕖所說,正是簫承雄所擔憂的問題。

    簫承雄微微歎息,“姑娘,若是能謀一條正經的營生,誰願意過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說話間,簫承雄垂喪著頭,神情略有些落寞。

    他想了想,又才將頭抬起來,看著衛長蕖,道:“姑娘,不瞞你說,我們兄弟一夥得罪的人,乃是當朝權貴。”

    當朝權貴?那個權貴?

    衛長蕖心裏疑問,挑著一雙清明皓月的眼眸,緊盯著簫承雄,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簫承雄與高展對看了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接著道:“我們兄弟一夥得罪的乃是當今太後的母族,竇家。”

    隨即,簫承雄將事情的經過與衛長蕖,淩璟,顧惜昭,上官玉兒細說了一遍。

    上官玉兒聽得義憤填胸,憤憤道:“這個竇家,如此草菅人命,簡直是太可惡了。”

    “竇家權傾朝野,一手遮天,我們兄弟一夥人知道竇家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離開劍斬峽,恐怕逃不出官府的追捕。”高展也道。

    衛長蕖右手托腮,凝著眉頭。

    難怪簫承雄,高展會上劍斬峽來落草為寇,原來是得罪了竇家,為了躲避竇家的眼線。

    竇家那位郡主囂張跋扈,再聽高展,簫承雄如此說,想來,其他人也不是什麽好鳥。

    淩璟一派優雅的倚在椅背上,聽簫承雄,高展說完,他鳳眸微側,目光柔和的注視著衛長蕖,溫聲開口道:“蕖兒,可是想讓他們下山?”

    江城過往客旅繁多,商業發達,又是與他國通商的重要港口。

    這丫頭勸說這一群土匪下山,莫不是又在打什麽主意。

    這群土匪出於行伍,懂規矩,訓練有素,若是能收為己用,倒是一個極好的主意。

    衛長蕖聽了淩璟的問話,瞬息間,一雙眼睛都亮了,眼巴巴的看著淩璟,道:“淩璟,難道你有辦法?”

    淩璟頷首,溫潤一笑,“若是蕖兒想讓他們下山,我自然就有辦法。”

    聽了淩璟的話,衛長蕖心中暗暗甚喜。

    她轉眸看向簫承雄,高展,不動聲色,口吻平淡道:“若是能讓你們下山,你們可願意?”

    “下山之後,若是能光明正大的生活,我們一群兄弟自然是願意。”簫承雄想都未想,便一口回道。

    “我可以助你們兄弟等人下山,並幫你們安排活計,解決生計問題。”衛長蕖看著蕭承雄,高展,淡淡而道。

    簫承雄聽說可以下山,頓時大喜,“若是姑娘能助我等下山,重新開始生活,簫承雄定永生銘記姑娘您的恩情。”

    衛長蕖擺了擺手,道:“別高興得太早,我之所以想幫你們,是有條件的,你們先聽我提出來的條件,若是能夠接受,再答應也不遲。”

    “姑娘,請說。”高展客氣道。

    衛長蕖也不和他們兄弟二人繞彎子,直接切入正題,道:“我助你們兄弟等人下山,你們便要幫我做事,當然,絕對不會讓你們做傷天害理,違背良心的事情,也不會讓你們白白出力。”

    “幫我做事,每個月,我會發給你們固定的工錢,若是對我忠心不二,每逢節日,年底,另外還有獎金可拿,絕對不會虧待了大家。”

    “姑娘,你開的條件,就是這些?”簫承雄看著衛長蕖,有些意外道。

    衛長蕖剛才救了他的妻兒,別說這樣好的條件,就算是讓他去下刀山,下火海,他簫承雄亦會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嗯。”衛長蕖點了點頭,“若是你們兄弟能夠接受,便隨我下山。”

    “我自然是能接受。”簫承雄一口同意,說完,轉目看向身旁的高展,問道:“二弟,你覺得如何?”

    “大哥,你覺得好就好,我孤家寡人一個,一張嘴吃飽,全家不餓,到何處都一樣。”高展道。

    衛長蕖見簫承雄,高展皆同意下山,並且接受自己的條件,心中甚喜。

    “既然如此,那麽,此事就這麽定了。”

    一行人在山寨逗留了一晚上,第二日早上,便帶著高展等人下了劍斬峽。

    因為簫承雄夫人剛生產,不宜出門吹風,是以,衛長蕖特意吩咐簫承雄,金巧玉二人暫時留在寨中,待簫承雄夫人坐完月子之後,再行下山。

    下了劍斬峽,一行人便直奔江城而去。

    將近午時,眾人到了江城。

    馬蹄子噠噠踩過青石路麵,一直到一處別致的宅院後,才停了下來。

    “爺,到了。”驚雷的聲音傳了進來。

    “嗯。”淩璟輕應了一聲,攬著衛長蕖下了馬車。

    顧惜昭,上官玉兒,高展等人也一同下了馬車。

    衛長蕖站定,揚起眼眸,打量了宅子兩眼,側目看向淩璟,道:“淩璟,這宅子是你的?”

    “嗯。”淩璟含笑點頭,“這兩日先幫你辦事,咱們就暫且住在這宅子中。”

    “好。”衛長蕖應道。

    想想也是,暗地裏,她家璟爺可不是一個紈絝的皇室子弟,江城這麽繁華,璟爺在此處有一座別致的宅子,又有什麽好稀奇的。

    見淩璟,衛長蕖,上官玉兒,顧惜昭等人都下了馬車,閃電便上前幾步,叩響了門環。

    不多時,便聽見大門內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門嘎吱一聲響,緊接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自門縫裏探出身來。

    當看見淩璟之後,老者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笑意,笑得滿臉都是褶子,歡喜道:“公子,您可算回來了,你這一走啊,都一年了。”

    淩璟的視線落在老者的身上,待老者說完,他淡然一笑,道:“徐伯,近來身子可還好?”

    “好,好得很喲。”徐老一邊回答淩璟的話,一邊將大門拉開,“勞公子掛念我這把老骨頭了。”

    進了院子之後,淩璟吩咐徐老將顧惜昭,上官玉兒,以及高展等人安頓好。

    江城繁華,街上人來人往,街邊全是小攤販,各式各樣的新鮮玩意,吃的,穿的,玩的,層出不窮,上官玉兒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就已經雀躍不已了。

    下了馬車,這姑娘,哪裏能在宅子裏待得住,拽了衛長蕖的手,便要拉出她出門去逛街。

    剛拽著衛長蕖走了幾步,離大門尚還有老遠的距離,眼前一道銀光一閃,就被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給擋住了。

    上官玉兒姑娘殺住腳步,正欲開口大罵——是哪個混球,竟然敢擋住她的去路。

    撂起眼皮一看,入眼的正是璟爺那張絕世出塵的臉。

    上官玉兒瞧見璟爺正沉著一張絕世的容顏,原本要破口而出的話,瞬間就卡在了喉嚨上,“你……你想幹嘛?”咽了咽唾沫,磕絆的擠出了一句話。

    眼前這家夥,顧惜昭都惹不起,她就更惹不起了。

    衛長蕖見上官玉兒緊張的模樣,心裏有些想笑。

    平日裏,這丫頭的膽兒不是忒肥嗎?敢將顧惜昭氣得跳腳,氣得撓牆,怎麽到了璟爺得麵前,就蔫得跟條幹豇豆似的。

    “淩璟,我陪玉兒出去逛逛。”衛長蕖看著淩璟道。

    淩璟看了衛長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隨即,將目光移到上官玉兒的身上,道:“蕖兒沒空,要逛街,讓三公子陪你出去。”

    “誰說我沒空?”不等上官玉兒開口,衛長蕖搶先道。

    江城這麽繁華,她鄉巴佬進城,也正想出去逛逛,見一見世麵,這人,竟然說她沒空,還真是會替她安排行程。

    “蕖兒,你有空嗎?”淩璟反問衛長蕖。

    “高展,簫承雄等人現在可還是通緝要犯,這件事情,是不是要處理?”

    “你讓他們下山,預備作何安排,這件事情,是不是也要處理?”

    “這麽多事情需要處理,蕖兒,你確定,你還有時間閑逛?”

    被璟爺接二連三的反問,衛長蕖狠狠的翻了翻白眼,方才還十分想逛街,此刻,確實再提不起半點興致了。

    她撒開上官玉兒的手,垂喪道:“玉兒,你還是去找顧大公子陪你逛街吧。”

    上官玉兒睜大一雙水盈盈的眼眸,看了看淩璟,再看了看衛長蕖。

    瞧著璟爺一副奸計得逞,眉目飛揚,春風滿麵的模樣,再瞧瞧衛長蕖垂喪著一張巴掌大的小心,一副她很苦逼的模樣,瞬間,看著衛長蕖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同情。

    心道:蕖兒真是可憐,任由璟爺牽著鼻子走。

    正當上官玉兒無比同情的看著衛長蕖時,淩璟繞過她,修長的手臂一帶,已經將衛長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手臂再一攬,將衛長蕖的小身板攬進了懷中。

    “蕖兒,我們去商量正事。”垂著鳳目,看在衛長蕖的耳邊溫潤道。

    衛長蕖狠狠抽了抽嘴角,隻能任由璟爺攬著她去書房。

    書房內。

    淩璟慵懶的半倚在一張青竹榻上,修長的手臂依舊環繞在衛長蕖的腰間,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衛長蕖使勁拔了拔腰間的兩隻狼爪,拚盡全力,也未能將其中一隻狼爪給拔下來,兩隻狼爪就像長在了她身上一般,她狠狠瞪了瞪狼爪的主人,隻見人家正麵如春風,薄唇含笑,飛眉入鬢,一派悠閑自得。

    萬般無奈之下,衛長蕖隻能呀了咬牙,僵著身子,坐在淩璟的大腿上。

    “淩璟,你不覺得,咱們這樣的姿勢有些怪異嗎?”

    “不覺得。”璟爺挑了挑眉,回答得十分順溜。

    “難道,蕖兒覺得爺的腿坐著不舒服?”

    衛長蕖僵著身子,腰都僵酸了,翻了翻白眼,直接順著璟爺的話,道:“對,不舒服,很不舒服。”

    “哦,”璟爺懶懶的“哦”了一聲,從衛長蕖腰間移開一隻手,單手支起額頭,一雙璀璨的鳳目緊盯著衛長蕖,悠悠吐字,“這裏沒有多餘的椅子,蕖兒就將就一下。”

    沒有多餘的椅子嗎?——待璟爺話音落下,衛長蕖轉了轉眼眸,四處瞧了瞧,這一瞧,她才發現,整間書房,除了淩璟身下那張青竹榻,還他媽真的沒有一把椅子了。

    衛長蕖收回目光,兩道視線齊刷刷落在淩璟那張絕世出塵的臉上,看著他飛揚的眉目,春風般的笑容,磨了磨牙,狠狠的磨了磨牙,她肯定,以及確定,一定是這丫的故意所為的。

    淩璟見衛長蕖氣鼓鼓的小模樣,心裏有些想笑。

    “蕖兒,我是你的誰?”

    衛長蕖翻了翻白眼,這家夥要不要天天提醒她,他是她的誰?

    “未婚夫。”衛長蕖沒好氣道。

    淩璟勾唇,衝著衛長蕖,笑得溫潤如玉,“既然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那麽,你坐一下我的腿,又有什麽關係呢,我的腿,我的懷抱,本就是屬於你的。”

    “聽話,放鬆一些,你這樣僵坐在我的腿上,待會兒,腰會酸痛。”話音低沉,帶著磁性,還透著幾分懶庸,極為好聽。

    淩璟的話落入衛長蕖的耳中,衛長蕖的身子,竟然真在不知不覺間,鬆弛了下來。

    淩璟見她不再僵著身子了,勾了勾唇,嘴角浮上一抹好看的幅度。

    這時候,門口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世子爺,衛姑娘。”是閃電的聲音。

    衛長蕖見閃電要進來,快速的挪了挪身子,欲扶著淩璟站起身來。

    “乖,別動。”淩璟攬在她腰間的手一緊,將她緊緊的禁錮在了懷裏。

    衛長蕖感覺到腰間的力道加大了,那隻狼爪像一把大鉗子似的,將她緊緊的固定住了。

    “淩璟,你是想讓人看見我們卿卿我我的樣子嗎?”衛長蕖緊盯著淩璟,壓著嗓子,低聲道、

    淩璟手下絲毫不放鬆,待衛長蕖說完,接過話道:“看見又能如何,我就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有多愛衛長蕖。”

    “乖,別亂動,你若是再亂動,爺就要受苦了。”伴隨著話音落下,衛長蕖聽見淩璟的呼吸沉重了幾分。

    她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眸,隻見他眼中正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目光灼熱,隨著呼吸加重,鳳瞳微微一縮,眸色瞬間加深。

    感覺到淩璟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頰上,衛長蕖一顆心砰砰砰的加快了幾分,蹭的一下,兩邊臉頰灼灼的燒起來。

    她與他同床共枕數次,雖然沒有那啥過,但是卻也了解,淩璟方才說那句話的意思。

    “好,我不亂動了。”衛長蕖看著淩璟,窘迫道。

    書房外,過了良久,閃電也未聽到淩璟出聲,愣愣的杵在門口,離開也不是,留下繼續敲門也不是。

    想了想,幹脆咬牙,硬了硬頭皮,又道:“爺,是我,閃電。”

    可是世子爺讓他來的,他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打攪了世子爺和衛姑娘的好事。

    若是真打攪了世子爺的好事,世子爺估計得一掌劈死他,想想都覺得一陣後怕。

    “進來。”正當閃電提心吊膽的時候,一道悠悠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

    雖然話音悠悠淡淡,卻好在沒有夾帶任何怒氣。

    閃電聽後,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趕緊推門而進。

    “世子爺,您找屬下,請問有何事?”閃電快步走到淩璟與衛長蕖的麵前。

    瞧見衛長蕖正坐在淩璟的腿上,閃電瞅了一眼,趕緊垂下眼瞼,不敢再看。

    若是瞧得衛姑娘不自在了,不要爺抱了,估計,爺又該怪罪於他,衛姑娘在爺的心中,那可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他可惹不起。

    淩璟支著手臂,抱著衛長蕖,懶庸的立起身子,看了閃電一眼,吩咐道;“去江城府跑一趟,重新給簫承雄,高展等人造份新戶籍。”說完,隨手丟了一塊令牌給閃電,“拿著這個去。”

    “是,屬下遵命。”閃電接下令牌,看了一眼,便快速出了書房。

    淩璟方才的動作太快,衛長蕖並未看清他丟了一塊怎樣的令牌給閃電。

    竇家與淩璟不合,皇帝老兒又時時刻刻的忌憚瑞親王府,若是淩璟為了幫自己,而招上不必要的麻煩事兒,那可有些得不償失了。

    衛長蕖心裏隱隱擔心,看著衛長蕖,神色認真道:“淩璟,你方才給閃電的那塊令牌……”

    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淩璟給打斷了。

    淩璟見衛長蕖蹙著眉頭,兩條彎彎的柳葉眉險些打成結,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隱隱透著擔憂之色,便知道衛長蕖在擔心些什麽。

    溫潤的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那塊令牌不會泄露我的身份。”說話間,抬起手來,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觸碰在衛長蕖光潔的額頭之上,指腹在她的蹙起的眉頭上輕輕撫了撫,將她蹙起的眉頭給撫平了。

    “蕖兒,有你在,我不會允許自己有事。”

    將手臂移到衛長蕖的肩上,再稍微用力一拉,將衛長蕖攬進懷中,如玉般的下巴擱在衛長蕖的頭頂上,聞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這一生一世,我都會陪著你,不會讓你孤單。”

    衛長蕖嘴角溢出甜膩的笑容,伸出手臂,主動抱住淩璟。

    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聆聽他蓬勃有力的心跳聲,“淩璟,我相信你。”

    淩璟垂著鳳目,寵溺的看著懷中的小丫頭,兩人靜靜的待了片刻,他才問道:“蕖兒,你讓簫承雄,高展等人下山,所謂何事?”

    自家的小娘子又精明,又能幹,既能讓簫承雄,高展下山,心中必然已經做好了打算。

    衛長蕖趴在淩璟的懷裏,挑著他的一縷發絲,在手裏把玩著。

    巧然一笑,道:“知我者,淩璟也。”

    “蕖兒,你是我的妻,如果我都不了解你,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了解你,嗯。”淩璟順著她的話道。

    衛長蕖扶著淩璟的身子立起來,一雙皓目迎上淩璟的鳳目。

    想了想心中的打算,看著淩璟,神色認真道:“淩璟,我想組建一支商隊。”

    “可是對外通商的商隊?”淩璟挑眉問道。

    “嗯,不錯。”衛長蕖點了點頭,“江城水路發達,我想組建一支商隊,購置幾艘大船,讓商隊乘船,沿著溟江一路前行,途徑孤葉城,莫國,將涼國的特產銷售過去,再將孤葉城,莫國的特產運回涼國銷售,簫承風,高展等人出於行伍,受過訓練,有膽識,懂得應付一些突發事件,讓他們負責商隊的事情,想來是可以得,淩璟,你覺得如何?”

    衛長蕖說完,換了口吻,詢問淩璟的意見。

    淩璟伸出一根修長如玉的指頭,輕輕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彈,寵溺道:“這個想法很好,我的蕖兒很聰明。”

    “別鬧,”衛長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將他的手拔開,嬌嗔道:“就算我再聰明,也止不住你這樣彈腦門,你始終這樣彈我的腦門,總有一天,我會被你彈成傻子。”

    淩璟盯著衛長蕖嬌嗔的小模樣,輕勾唇角,笑了笑。

    “蕖兒傻一點也沒關係,大不了,爺養你一輩子,寵你一輩子。”

    衛長蕖撇了撇嘴,“我可不做你籠子裏的金絲雀。”

    “既然蕖兒不願做爺籠子裏的金絲雀,那麽,便做爺懷裏的小妖精,如何?”話畢,眨巴了一下璀璨的鳳目,眼神灼灼的看著衛長蕖。

    衛長蕖又撇嘴,又翻白眼,順帶嬌瞪了淩璟一眼,“淩璟,我發覺,你真是個大無賴,披著羊羔皮的一頭大灰狼。”

    “不錯,這誇讚,爺喜歡。”衛長蕖說完,璟爺照單全收,且十分享受。

    “淩璟,你認為我這是在誇你?”

    衛長蕖無力的揚起頭,麵對璟爺耍無賴,她覺得,她有種無力問蒼天的感覺。

    淩璟見衛長蕖仰頭,朝天長歎,勾唇笑了笑,低啞道:“好了,爺不逗你就是了。”

    幾句調侃的話說完,淩璟換了口吻,神色略認真的看著衛長蕖,道:“蕖兒,你需要購置幾艘大船?”

    衛長蕖凝眉,細細的盤算了一番。

    算上高展,簫承雄兄弟二人,那群土匪一共有二十六個人,這些人受過正規訓練,有些身手,行船途中,可以起到安保的作用,每一艘船上起碼得配上七八個人,另外的水手,她可以另外找人,這麽算下來,目前夠置三艘船就已經足夠了。

    “目前大概需要三艘船,以及三十個水手。”盤算過後,衛長蕖看向淩璟道。

    “好,不管是船,還是人,都教給我來處理。”衛長蕖話落,淩璟接過話道。

    害怕衛長蕖會拒絕,想了想,淩璟又補了一句,“對江城,我比你更熟悉,將這些事情交給我,辦起來更快,況且,你我二人已有婚約,你的事便是我的事,無須分彼此。”

    衛長蕖既感動,又感激的看著淩璟,點了點頭,“好,將事情都交給你辦,我等著收錢就行了。”說完,衝著淩璟,戲味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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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卡文,星兒終於碼完了,不還意思,傳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