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樊貞大怒,瑞王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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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完瑞親王的情況,淩璟攜衛長蕖回了煙水居。

    兩人進了書房。

    淩璟坐在書案前處置正事,衛長蕖神色懶懶的躺在一旁的竹藤榻上,手裏抱著一本閑書,慢悠悠翻看著,剛翻看了一會兒,便覺得十分無趣,幹脆將書卷丟在了一旁,支起下巴,緊盯著淩璟做事。

    淩璟未抬起頭,手中的狼毫筆繼續在文書上遊走,覺察到衛長蕖的目光,他勾起唇角,溫溫笑了笑,“想問什麽,說吧。”

    這丫頭,盯了他半天,多半是想問樊家的事情。

    衛長蕖聽見淩璟做聲,手臂一支,從竹藤榻上立了起來,“淩璟,樊家的事,是你做的?”

    “蕖兒覺得呢?”淩璟溫笑著,不答反問。

    衛長蕖狠狠翻了翻白眼,這人又給他賣關子。

    “我覺得,我覺得是你做的。”

    “嗯。”淩璟點了點頭,一邊做事,一邊與衛長蕖說話,“蕖兒,真了解為夫。”

    淩璟自稱為夫,衛長蕖也聽習慣了,今時今日,也沒什麽好介懷的。

    “聽說樊貞受傷了,你讓人傷了他哪裏?是卸了他一條腿,還是卸了他一條胳膊?”

    那王八蛋竟然給她下胭脂美人醉,想對她動手動腳,最好是卸掉他的雙手,雙腳,直接將他削成人棍。

    聽到衛長蕖的問話,淩璟手中的狼毫筆僵在紙上,抬起頭來,挑眉看著她。

    “蕖兒,你是想讓我卸掉樊貞的胳膊,腿腳?”

    “啥?”衛長蕖被問得愣了一下,“難道你沒讓人卸掉樊貞的胳膊,腿腳。”

    “看樊家動蕩挺大的,你讓人傷了他哪裏?”

    “這個嘛……”淩璟看著衛長蕖,難得說話有些遲疑。

    他遲疑了片刻,想了想,才繼續道:“傷了他哪裏,就不告訴你了,總歸是傷得很嚴重。”

    “好了,咱們不討論這個話題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衛長蕖正聽在興頭上,哪裏可能罷手。

    “淩璟,我是直接受害者,有權知道那王八蛋現在有多慘。”

    過了半晌,見淩璟依舊閉口不言,衛長蕖眨了眨眼眸,賊賊笑了笑,一番遐想之後,道:“喂,你是不是讓人哢嚓掉了那王八蛋的…。”

    “嗯?”淩璟見衛長蕖胡亂猜想,幹脆放下手中狼毫,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的……的小*”

    衛長蕖迎視著淩璟灼灼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方才的話道。

    淩璟眸光閃動了一下,似有疑惑,“小*?”

    衛長蕖將淩璟眸中一抹淡淡的疑惑收入眼裏,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璟爺沒聽懂,不然……她怕是又要倒黴了。

    她今日真是吃錯藥了,竟然和璟爺討論別的男人的……

    “嗬嗬……那個,沒什麽啦。”衛長蕖訕訕的笑了笑,打著哈哈道,說完,趕緊垂下眼眸,有些不敢看淩璟的眼睛。

    “真的沒什麽?”淩璟狐疑的盯著衛長蕖的頭頂。

    “嗯,真的沒什麽。”衛長蕖點點頭,略將頭抬起一些,瞄了淩璟一眼,恰將他眸底的狐疑之色收入眼中,心裏咯噔一下。

    繼續打哈哈,“嗬嗬……淩璟,你先忙哈,我出去轉轉,先不打攪你了。”

    撂下一句話,某女鞋底板抹油,拔腿就往門外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衛長蕖,站住,將話說清楚。”

    淩璟涼涼的話音從背後傳來。

    衛長蕖覺得後背涼颼颼一片,哪裏敢停下,不但不停,反而加快了步伐。

    心道:站住,站住了,她就是傻叉。

    若是將話說清楚了,估計她就死慘了。

    淩璟挑著一雙絕美的鳳目,看著衛長蕖像隻兔子似的衝出書房,再“砰”一聲將書房的門給關上,他勾起唇角,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丫頭就是他命裏的克星,他拿她真是毫無辦法,隻能愛著,寵著。

    這廂,因為樊家的事情,京兆府,禁衛軍,挨家挨戶的搜查,過了一日,卻未搜到刺客的任何蛛絲馬跡,那一百多名黑衣蒙麵人就好似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消息呈報到樊家,樊家家主震怒,樊貞更是怒憤得想殺人。

    太醫用了最好的藥,但是,今日一天,他那個地方沒有任何感覺,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就好像一塊死肉一般。

    “出去,沒用的廢物,都給本公子滾出去。”房中,響起樊貞暴戾的怒聲。

    樊貞一聲暴嗬,幾名留守樊府的太醫,皆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趕緊退出了房去。

    幾名太醫出了樊貞臥房,一個兩個哀聲歎氣,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

    哎!這位樊家大公子醒來,得知自己傷了下體,性情便暴怒異常,真是難以伺候。

    太醫離去之後,樊貞癱軟的靠在床榻之上。

    隻見他全身上下皆是汗水,連中衣,鬢發都給浸濕了。

    “大公子,屬下求見。”寂靜了片刻,突然,門外響起了幾聲叩門聲。

    樊貞聽見叩門聲,眼眸微微動了動,有了一些波瀾,冷聲道:“進來。”

    房門被打開,一名作侍衛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那侍衛腳步沉穩有力,吐納輕盈,一看便是高手。

    “何事?”樊貞撂起眼眸,冷瞟了侍衛一眼。

    “大公子,不好了,商隊出事了。”侍衛急道。

    屋漏偏逢連夜雨,樊貞剛身殘,此刻又聽說樊家商隊出事,一時氣血湧動,連咳嗽了幾聲,身子猛然晃了晃,“商隊出事,究竟出了什麽事?”

    “大公子,您沒事吧?”侍衛見樊貞咳嗽得厲害,遲疑了幾秒。

    樊貞眸中寒意一閃,冷聲道:“無礙,快說。”

    “是。”侍衛被樊貞瞪得心驚,不敢再遲疑,趕緊如實稟道:“大公子,孤葉城城主剛下命令,從今日起,樊家商隊不允許再靠近孤葉城分毫,樊家開在孤葉城的商鋪,亦全部被封。”

    那侍衛說完,樊貞聽後,身子又晃了幾晃。

    樊家經營藥鋪,其中的藥材幾乎來自於孤葉城,若是樊家商隊無法再進孤葉城,那麽,樊家名下的藥鋪便會麵臨倒閉的危險,再者,樊家在孤葉城開了數家商號,皆是賣涼國的華美服飾,胭脂水粉,以及工藝品,若是樊家在孤葉城的商號被封,那麽,他此前囤積的貨……

    樊貞想得頭大,心亂如麻。

    孤葉城為何突然阻擾樊家商隊,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孤葉城城主行蹤詭秘,他確定他從未曾見過此人,更別說得罪此人了,孤葉城這般做,究竟是為何?

    樊貞越想越頭疼,揉了揉眉心,看著侍衛,道:“先將樊家的商隊召回,再讓下麵的人核算一下損失,三日之內,本公子要知道具體損失了多少銀子。”

    “是,屬下遵命。”侍衛拱手,恭敬道。

    樊貞眉心跳動了幾下,頭疼欲裂,一番吩咐後,便衝著那侍衛無力的揮了揮手,“無事了,且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待侍衛離開之後,樊貞倚靠在床榻之上,揉著眉心,苦思冥想。

    昨日壽宴,自己剛對那丫頭下了胭脂美人醉,夜裏,樊府便被百名黑衣蒙麵人襲擊,那些黑衣蒙麵人不但傷了自己,還放火燒了貞苑,樊家發生這些事情,有些像被人報複,難道真是那丫頭在報複自己。

    樊貞想了想,繼而,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是那丫頭報複自己,昨夜闖入樊府的百名黑衣蒙麵人,個個武功高強,形如鬼魅,那丫頭隻不過是一家小小糕點坊的東家,不可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百餘名刺客……瑞親王府……

    樊貞眸光一閃,終於聯想到了瑞親王府。

    一次性派出百餘名武功高強的黑衣蒙麵人,有這樣的實力世家,放眼整個尚京城,恐怕隻有樊家,竇家,顧家,瑞親王府了。

    雖然樊家與竇家素來不合,但是僅限於朝堂之爭,竇威不可能派人夜襲樊府,火燒貞苑,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樊家與顧家這些年的爭鬥,多半是在生意場上,顧惜昭也不可能派人夜襲樊府,除去竇家,顧家這兩大世家,就隻剩下瑞親王府了。

    他怎麽就忽略了,瑞親王世子對那丫頭榮寵,特殊得很。

    樊貞將事情串聯起來,終於想得透透徹徹,明明白白。

    隻見他麵沉如水,劍眉高蹙,雙眸中閃爍著森森寒光,刻骨的恨意,藏於被中的手悄然握成了拳頭,十個指甲嵌入皮肉之中,握得指節咯吱作響,狠得咬牙切齒。

    瑞親王世子竟然敢毀他終生,這筆賬,這份仇,他樊貞銘記於心,永生永世不忘,遲早有一天會加倍討要回來。

    ——

    昨日,瑞親王與顏素商量好進宮之事。

    第二日上午,他便吩咐勤忠安排了馬車,攜著顏素一同進宮。

    馬車穩穩前行,嗒嗒踩過青石路麵,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馬車內,顏素伸手握住了淩啟的手,她柳眉輕擰,麵色隱隱有些擔心。

    “啟,此番進宮,你務必小心、謹慎。”

    “那個人的心思,比當年更加深沉,更加難以捉摸,極難應付。”

    顏素的話在耳畔響起,淩啟緊盯著她,見她眉間抑鬱,他反手一握,反將顏素的手握在了掌心中央,溫溫笑了笑,低沉道:“放心,為了你,為了璟兒,我不會再有事。”

    街上過往百姓見是瑞親王府的馬車,皆退讓在了街道兩旁。

    馬車一路前行,所無阻礙,兩三柱香的時間,便到了皇宮。

    淩啟攬著顏素下了馬車,兩人攜手,朝著宮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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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繼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