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27.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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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喬澤早餐後便出去了,沒帶她。
路渺一個人回了酒店,有點難受。
不是不被喬澤認可的難受,是自己口口聲聲說不會讓情緒影響工作,但還是自打了臉。
她確實就如喬澤說的,在情緒處理上還是不夠成熟。
也確實是能力上有欠缺。
她想她多少還是有些在意喬澤看法的,在意了,才會覺得有壓力,也才因此沒掌控好情緒。
她能接受自己的這種欠缺,但不會允許自己因此而自怨自艾。
哪方麵不足,就彌補哪方麵。
路渺花了一上午時間調整心態,中午約了吳曼曼喝吃飯。
再見吳曼曼時,她已經收起這兩天的低落,狀態已恢複到第一天的明媚。
吳曼曼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變化:“今天心情看著不錯啊,怎麽,遇到什麽喜事了?”
“也沒有啊。”路渺赧顏地笑笑,“就是想通了一些事。”
吳曼曼“呦呦”地笑了兩聲:“想通什麽事了?和喬總有關?”
又道:“我看你前兩天情緒有些低落,和喬總有關吧。”
路渺心裏“突”了下,也難怪喬澤要說她,這一個個的,都是人精,隻是都藏著不說。
她輕籲了口氣,沉默了會兒,這才看向她:“確實有點因為他的緣故吧。”
“這兩天看他看徐迦芊的眼神,和對我時的態度……”路渺輕攪著飲料吸管,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看向她,“我覺得……我好像愛上他了。”
吳曼曼一愣,而後笑道:“我就說嘛,怎麽突然就變得低落起來了。”
路渺抿唇笑笑,沒接話。
吳曼曼端著酒杯“咚咚”磕了兩下桌子:“誒,那天誰說的,對男人嘛,還是知足點好,別想些有的沒的東西。怎麽自己陷進去了。”
路渺搖頭笑笑:“所以說女人容易口是心非啊。”
“他那樣的男人,其實想真正不動心挺難的。”路渺說著看向她,“曼姐,老實說,你就沒對商總動過心嗎?”
“動過又怎樣,還不就那樣。”吳曼曼攪動著咖啡,“反正現在也挺好的,他一時半會也不會甩了我,就這麽跟他混著唄。”
路渺了然地點點頭,端起酒杯,衝她敬了敬:“祝你們有好結果。”
“謝謝。”吳曼曼也和她敬了杯。
路渺喝了口,有些遺憾地放下杯子:“我們明天得先回去了,以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時間再見呢。”
“這有啥,你們不也安城的嗎?以後有的是機會。”吳曼曼給她遞了另一張名片,“這上麵是我私人電話,有機會一起吃飯。”
“我們估計也就過個兩天也得回去了。”又補充道。
路渺笑著接下了名片:“好啊,到時曼姐別嫌我煩哦。”
又問她:“對了,曼姐,你有認識什麽心理醫生嗎?”
“怎麽了?”吳曼曼擔心看她。
“就最近壓力有點大,老做噩夢,有點招人煩吧,想去看看。”
吳曼曼了然,她人脈廣,很快給她介紹了一個,澳門當地的。
飯後還親自陪她去。
路渺任由著她,如果以後真要深入接觸,她不想讓她到時再懷疑她的這些不良習慣。
心理醫生四十多歲,看著和吳曼曼已很熟。
他詢問她症狀,路渺大致說了些,也提到了自己被徐家遺棄的事。
商奇和吳曼曼認識陳琪,徐迦芊又叫她一聲姐,路渺有和他們大致提過她和徐迦芊的關係,因此在吳曼曼麵前也不避諱。
心理醫生的診斷是,可能心理壓力過大,焦慮。
吳曼曼當她是因為喬澤才這樣,從診所出來,安慰她放寬心,別想太多,甚至勸她離開喬澤試試。
剛好蘇明來接她,吳曼曼當下指著蘇明玩笑道:“我們家蘇明也不錯的,要不要考慮一下。”
路渺和他在ktv上打過照麵,見過一麵,她還記得喬澤說的讓她和蘇明建立常態聯係,也就笑著道:“曼姐,您別埋汰蘇總。我是什麽人,蘇總什麽人啊。”
說是這麽說,卻還是掏出手機,要了蘇明微信號。
吳曼曼笑她口是心非,上車時卻還是衝蘇明打趣:“我這個妹子不錯的,你可得抓緊啊。”
蘇明隻是靦腆地笑笑,和路渺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吳曼曼先走了。
路渺收起笑容,轉身去了附近另一家心理診所。
谘詢的還是自己做噩夢的問題,醫生的診斷結果和上一個差不多,還是覺得她心理壓力過大,可能和過去的一些經曆也有關,給她開了些安神藥,勸她放寬心。
路渺讓她給他開了一份證明她能正常工作生活的證明。
看完心理醫生時,天色還早。
喬澤不知道去哪兒了,也沒給她打電話,路渺也不敢給他打電話,一個人有些無聊,閑晃著還是晃到了昨天那家粵式餐廳。
她就專門守在餐廳廚房後門裏,等著張起。
晚上九點半時,酒店生意終於淡了下來,在廚房忙活的張起也終於有機會出來喘口氣。
他一推開門便看到了門口的路渺,麵色一慌,轉身便走。
路渺不知道他在慌什麽,他似乎害怕見到她。
她跟了上去,就跟在他身後,一聲不吭。
他腳步忽快忽慢,路渺也跟著忽快忽慢。
張起終於被逼急了,停下腳步,轉頭看她:“你想幹嘛?”
路渺看著他不說話,往前走了一步,他突然後退了一步,手伸在前麵擋住:“我告訴你,你別過來哈,這可是我的地盤。”
徐迦芊剛好和她爸媽過來吃飯,正和她哥徐迦沿打著電話,一眼便看到了巷口的路渺和張起,詫異叫了聲“姐?”
她的位置看不到張起正麵,隻看得到路渺。
她這一聲“姐”讓電話那頭的徐迦沿皺了皺眉:“姐?”
“就是路渺啊。”徐迦芊道,“她這兩天也在澳門呢。”
路渺和張起都因為她這一聲“姐”扭頭看向她,徐迦芊看到張起時驚得差點弄掉了手機:“張……張起?”
路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她竟然認識張起。
張起卻像看到救命稻草般,一下朝她跑過去,躲在了她身後:“你趕緊把這女人弄走,陰魂不散纏著我做什麽。”
陳琪看他一個髒兮兮的小廚子,護犢心重,一把將徐迦芊拉了過來,冷臉對他:“想幹什麽?”
徐迦沿那頭皺了皺眉,對徐迦芊交代:“找張起要個電話。”
而後吩咐她:“把手機給路渺。”
“哦……”徐迦芊怯怯地將手機朝路渺遞了過去。
路渺沒接,隻是看著躲在她背後的張起:“路小成呢?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誰他媽知道他是死是活。”
徐迦沿皺了皺眉,對徐迦芊吩咐:“開免提。”
徐迦芊開了免提。
徐迦沿溫潤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渺渺,你先回去。”
陳琪一聽徐迦沿這稱呼,當下就炸了:“你們一個個都瞞著我和她聯係是不是?”
“媽,你先別說話。”徐迦沿輕喝了聲,而後溫聲轉向路渺,“渺渺,聽話,你先回去。把他交給我處理好不好?”
路渺不應,隻是摸出了手機,給當地警方打了個電話:“喂,警察嗎?我舉報黑工。”
張起的臉當下扭曲:“你……”
路渺看著他不動,繼續對著電話那頭道:“他本名張起,安城人,偷渡過來□□工,現在住……”
路渺報了張起的住址,以及他的工作地點。
張起轉身就想跑,路渺攔住了他。
警察很快到來,張起被帶回了警察局調查,偷渡情況屬實的話,張起除了麵臨行政處罰外,將被遣送回原籍。
陳琪和徐迦芊都被路渺這一招給嚇到了,一個個驚詫地看著她。
電話那頭的徐迦沿也是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把張起送回了安城,電話裏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是一聲不吭掛了電話。
路渺配合著忙完一切時已經十一點多,回到酒店時將近零點。
人剛出電梯,徐迦沿便給她來了電話。
“你什麽時候去澳門了?”仿似稍早前的事沒存在過般,電話那頭的徐迦沿嗓音依然溫和。
陳琪不在,路渺麵對他也不用像稍早前那般冷淡。
“有兩三天了。”她說。
“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吧。”
“幾點?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
徐迦沿不接受她的拒絕:“把航班號發我。”
“真的不用了。我現在還沒確定時間。”
“確定了把航班號發我。”
“真的……”
“渺渺……”徐迦沿突地打斷了她,“最後一個見到小成的人是我。”
路渺沉默了會兒:“好……”
掛了他電話,這才推開了房門。
喬澤人已回來,看著已回來有段時間了,似乎也聽到了她在門外打電話,人正坐在電腦椅上,雙手環胸偏頭看她。
他一這副樣子路渺就覺得壓力大,而且早上才被他批評了,她在他麵前氣勢不覺就軟了下來,和他對視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眸,低垂著頭站在那兒,像做錯事的小學生。
“聽說你剛舉報了一名黑工?”喬澤突地道。
路渺詫異看他:“你怎麽又知道了?”
“剛好和一個朋友吃飯,他處理的案子。”
路渺垂下眼眸,忍不住嘀咕:“這世上還有你不認識的人嗎?”
“多了去了。”喬澤站起身,“誰讓你倒黴,每次都剛好栽我手上。”
路渺:“……”
喬澤在她麵前站定,盯著她打量了圈:“帶你來澳門幾天,你就隻幹成了一件事,把你仇人送回了內地?”
“……”路渺抬頭看他,“也不止啊,我和吳曼曼已經混得很熟了。也和蘇明建立了常態聯係。”
拿出手機,打開微信,讓他看蘇明的微信。
蘇明剛給她發了條微信:“睡了嗎?”
喬澤瞥了她一眼。
路渺將手機收回:“聊/騷也算常態聯係吧。”
喬澤:“……”
路渺拉開包包,取出心理醫生開的那份證明,遲疑了下,卻還是抿著唇遞給了他。
“我今天去看過心理醫生了。”她低低道,“醫生說我沒有心理疾病問題,隻是可能心理壓力過大,才會有做噩夢的情況。但這不會影響到我正常工作,而且我也從不說夢話。”
“這是醫生開的證明。”她上前一步,將那份證明輕輕塞入他手中,“我看了兩個心理醫生,都是同樣的結論。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狀態問題,我會調整好的。”
喬澤轉眸看她。
她看著有些不大自在,輕咬著唇:“早上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
又掏出他給她的卡,遞給他:“我身上暫時沒那麽多錢,所以先預支了兩個月工資。沒提前和你打過招呼我很抱歉,過一陣我會還你的。”
那一張卡是他為了讓她和吳曼曼打交道時不露餡,交給她的金卡。
他盯著那張卡不語,視線從那張卡慢慢移回她臉上。
她也正仰頭看他,有些怯怯,又有些執拗,還有些忐忑,正微抿著嘴角,逼自己迎視他的目光。
他從沒見過這麽傻得……讓他……
垂在身側的手臂動了動,他突地上前一步,一下就將她掐揉著摟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