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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迦芊有些得意地抿著唇：“我想幫姐立功，讓她重新回警隊。”

    徐迦沿是不樂意路渺從事這麽危險的職業的，當下皺了眉：“別胡鬧。”

    “你姐現在這樣就挺好。”

    被徐迦沿輕斥過的徐迦芊也不敢隨便說話了。

    徐迦沿在路渺也不好追問，隻是耐心在病房裏陪坐。

    中午準備離開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路渺抬頭看了眼，看到門口戴口罩和墨鏡的男人時眼眸動了動，她認得他，黎君浩。

    徐迦芊也看到了來人，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突地轉身拎起床頭邊的保溫壺，猛地朝黎君浩擲去。

    黎君浩側身避開了，保溫壺砸在了牆壁上，“哐啷”一聲，裏麵湯水撒了一地。

    “滾。”徐迦芊衝他怒吼。

    徐迦沿正準備起身鬆路渺，看她這樣，瞥了她一眼：“胡鬧什麽。”

    徐迦芊氣鼓鼓地不說話。

    黎君浩摘了口罩走了過來。

    到底是當紅明星，整個人都發光般。

    “對不起。”他溫聲像她道歉，“我這兩天在跑活動，昨天中午警察找我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徐迦芊扭開頭不理他：“別在我這裝好人。”

    又忍不住看他：“你就實話實說，是不是你找人綁的我？”

    黎君浩：“我為什麽要綁你？”

    徐迦芊一下子被堵住，她不確定她舉報黎君浩的事他知不知道。

    黎君浩在床前坐了下來，整個人都是溫潤有禮的。

    他伸手握了握她手：“你沒事吧？”

    徐迦芊別扭地轉開了臉：“我沒事。”

    路渺看兩人一時半會也不大可能聊得完，起身告別，徐迦沿送她，一起去吃了個飯。

    因著昨天的事，餐桌前彼此都有些相對無言。

    徐迦沿也沒再提想照顧她之類的想法，隻是氣氛總有些尷尬。

    快吃完時，沉默了好一會兒的徐迦沿才抬頭看她：“你和喬澤在一起了？”

    路渺遲疑了下，點點頭：“嗯。”

    徐迦沿盯著她不放：“你喜歡他？”

    路渺抿抿唇：“對。”

    徐迦沿嘴角微微勾起，自嘲地笑笑，感覺像自己精心養了多年的小白菜，一個沒看住，就讓人拔走。

    他的笑容讓路渺有些難受，但她什麽都不能說。

    “什麽時候的事？”他問，總有幾分不甘心。

    路渺避開了他的眼神：“很早以前了。”

    徐迦沿沉默了下來。

    飯後他送她回去，兩人一路都沉默著。

    把她送到公寓樓下後，人也一聲不吭地開車離開了。

    路渺站在原處，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車子，心裏有些難受。

    她太習慣和徐迦沿平和的相處，即使見麵不多，但一起時總歸是放鬆而平靜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尷尬卻疏離。

    她也不知道在原處站了多久，直到一聲狗吠，她循聲抬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路寶，以及，喬澤。

    他正牽了路寶站在距離她不到三米的地方。

    今天天氣冷，他穿了件黑色中長款外套，襯得整個身形挺拔修長。

    昨晚兩人都忙到了很晚才回來，之後便各自洗漱睡去，都累到極點，也沒時間去理會稍早前的尷尬。

    如今終於有了喘氣的機會，突然這麽遙遙相望，總有些不大自在了。

    喬澤正在看她，麵色平和而冷靜，隻是眼神總帶著幾分平靜的深沉。.

    路渺突然就想起了昨晚在車裏，他的手掌固執地壓在她心髒處，問她，“你這裏，就真的沒有一點點感覺？”

    即使過了一夜，那一處似乎還滾燙著，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她垂下了眼瞼，避開了和他的眼神對視。

    他牽著路寶走了過來。

    “徐迦芊那邊什麽情況？”他問。

    “她應該知道一些□□消息。”路渺把和徐迦芊相處的細節和他大致提了下，也提到了來看徐迦芊的黎君浩。

    喬澤隻是沉吟了會兒，沒再說話，牽著路寶先回去。

    路渺也跟著走了過去，看他背影疏離，也本能地有些不太敢靠近他，站在了電梯另一角。

    喬澤回頭瞥了她一眼：“縮那麽遠做什麽，還怕我吃了你？”

    路渺抿著唇小心抬頭看他：“你心情不好。”

    喬澤視線將她從頭到腳掃了圈：“還挺長眼的。”

    就是沒長心。

    路渺抿著唇不說話。

    電梯在七樓停了下來。

    喬澤開的門進屋，人一進屋就把路寶扔給了她照顧，人在沙發邊坐了下來，拿過筆記本電腦，開了機，又忙了起來。

    路渺照顧路寶吃了狗糧，抬頭看他，走了過來，問他：“那我們現在要怎麽做啊？”

    “等唄。”喬澤淡應，頭也沒抬。

    路渺偷偷看了眼他電腦，他正在看微博，頁麵裏都是黎君浩的路透圖和活動行程表。

    從活動行程表看，他今天應該飛往下一城市出席粉絲見麵會了，但微博上並沒有他的最新機場路透圖。

    要麽就是保密措施做得好，要麽就是人根本還在安城。

    路渺也不知道他查這些是為了什麽，想了想，問他：“你是不是想了解黎君浩最新行程啊？要不我給徐迦芊打個電話吧。”

    喬澤側頭看了她一眼：“打唄。”

    路渺拿過手機，給徐迦芊打了個電話。

    徐迦芊對於她主動打電話似乎很意外，她救了她的事，讓她對她親近不少。

    路渺聽她那邊似乎沒旁人說話的聲音，問她：“黎君浩回去了嗎？”

    “對啊，回去了。”

    路渺：“他對你挺上心的，今天還特地抽空來看你，我看他今天本來要飛長沙的。”

    徐迦芊輕哧了聲：“屁啊。他就是來看我死沒死。”

    又道：“我就不信綁我的事和他沒關係。你不知道，他這人可心狠手辣了，要是知道我這麽對他，怎麽可能放過我。”

    路渺皺眉：“舉報他吸/毒的事嗎？他不會真的吸/毒吧？”

    “我還騙你幹嘛，他們那一圈子的人都這樣，就那天晚上，你在會所把我帶走那一圈人，都吸/毒，經常有老板給他們組局，不要錢，隨便吸。”徐迦芊一提起這個事就來了勁，“就他經紀人給他拉的皮條，還有他的大粉，就他粉絲後援會那幾個大粉，都知道他吸/毒，有些還幫他弄毒/品。”

    路渺：“……”

    徐迦芊繼續道：“我早上本來想和你說的，就上次我們去的那個會所，那的老板就特愛組這種局，最近北京不都抓得緊嗎，他們不太敢在那邊組了，都是假借工作往這邊跑的。一般隻要黎君浩回來，他們一般都會組局去high一下的。”

    路渺皺眉：“你怎麽知道的這些？你也抽了？”

    “我傻啊。我才不碰那種東西。”徐迦芊整個來了勁，“碰了那種東西還有活路嗎？黎君浩很喜歡我的，上次就他帶我去那兒的，後來我不是喝醉被你帶走了嗎，我舍不得那個角色，又去找了黎君浩，然後我們又去了那兒一次，我有看到他們在那兒抽，雖然都騙我說時吸煙，笨蛋才信，還想讓我也試試呢，但我拚命喝酒，吸海/洛因再喝酒很容易爆血管猝死的，黎君浩才舍不得讓我猝死了，也不敢讓我死了，後來我問了他，他承認了。”

    路渺：“……”

    她突然不知道該讚徐迦芊膽大心細還是單純無知。

    “我本來想你救了我，我把這個情報給你，你就可以回警隊了，但既然你不想做警察，那就算了。”徐迦芊說著有些悻悻然。

    路渺：“你這個案子沒結，警察下午應該還會找你錄口供的。你和他們說一下吧，估計真的是黎君浩發現你舉報的，找人報複你。你這樣藏著掖著不說，警察找不到線索不好破案，你這樣反而更危險。”

    徐迦芊點點頭：“嗯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話鋒一轉，有些窘迫地問她：“姐，喬大哥是不是在你身邊啊？”

    “……”路渺遲疑看了眼喬澤，“嗯。”

    “那……”徐迦芊有些難為情，“能不能讓我和他通個電話，或者視頻一下？”

    “……”路渺看向喬澤，有些遲疑。

    喬澤抬頭看她：“什麽事？”

    路渺：“芊芊說想和你視頻一下。”

    喬澤給了她一個冷眼，低頭忙自己的事了。

    “他現在不太方便呢。”路渺替他拒絕了徐迦芊。

    徐迦芊“哦”了聲，人聽著不太開心，但也沒多說什麽，拉拉雜雜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喬澤扭頭看她：“怎麽說？”

    路渺把徐迦芊的話一字不落地匯報喬澤。

    喬澤給劉副去了個電話，讓他讓在醫院看著徐迦芊的警察下午找個時間找她錄個口供，配合綁架案調查，比較不容易讓她起疑。

    掛了電話，他拿起電腦，重新查了查黎君浩的路透信息，又托沈橋查了黎君浩的航班信息。

    他應該是下午兩點飛長沙，但並沒有他的登機信息。

    “黎君浩是昨天上午才到的安城，之後所有活動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直到晚上九點半我們去救徐迦芊。”路渺皺眉想了想，順手拿過喬澤的筆記本電腦，“從路透圖來看，晚上十一點他和友人喝酒吃火鍋，而且似乎喝了不少，昨晚不太可能組得成局，但徐迦芊說他每次回來，會所的老板都會給他們組一次局放鬆一下。”

    她抬眸看喬澤。

    喬澤看著她不動：“麗新會所招臨時工嗎？”

    “有招鍾點工。”

    喬澤點點頭，拿過筆記本，擱茶幾上，順便將她拉站起身：“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