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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澤再回撥過去時電話已沒人接。

    他擱下手機,拿起筷子,看了眼滿桌的菜,又默默擱下了筷子,拿過手機,盯著手機沉吟了會兒,給吳曼曼發了條信息:“吳小姐,路渺下午送她哥回家,方便把她哥地址發我嗎?”

    吳曼曼看到喬澤信息時很是詫異,沒想著喬澤竟親自找她打探路渺下落,而且不是問她知不知道,而是直接要地址。

    她當下給他回撥了個電話。。

    喬澤掐斷了,回了個信息過去:“抱歉,我現在不太方便接聽電話,你信息回我就行。”

    吳曼曼將短信轉給一邊的商奇看,笑了笑:“看不出來,喬總對路渺那小丫頭挺上心。”

    想了想,還是賣了喬澤一個麵子,把徐迦沿家地址發了過去,補充了一句:“我隻是剛才幫她扶徐迦沿上車時聽她問了出租車司機,去不去這兒,具體是不是這個地方我不確定,單元樓和房號也不清楚。”

    喬澤很快回了過去:“沒事,謝謝。”

    轉身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出了門。

    路上,喬澤給沈橋發了語音微信,讓他幫忙查一下徐迦沿觀景沿那邊的置業,觀景沿是吳曼曼剛才給他的地址。

    ————

    路渺掛了喬澤電話便將手機扔包裏了,扶著徐迦沿回了他公寓。

    他這邊公寓樓層不高,房子隻在五樓,很開闊的大開間,全玻璃落地窗。

    徐迦沿喝得高了些,一進屋就推開路渺,捂著嘴跌跌撞撞地去洗手間吐了起來。

    路渺給他倒了杯水過去,讓他漱口。

    吐過後的徐迦沿稍微好了些,接過水杯漱了漱口,人雖還打著酒嗝,但看著清醒了些。

    他漱完口便將水杯遞給了路渺,人沒說話,隻是閉著眼睛,手揉著眉心,低垂著頭撐倚在洗漱池邊。

    路渺有些擔心地看向他:“你沒事吧?”

    徐迦沿搖了搖頭,手掌痛苦地遮在額頭和眉眼上。

    “哥,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路渺問,轉身將杯子擱下。

    徐迦沿沒說話,隻是打著酒嗝。

    她不知道他是酒沒醒,還是不想說話。

    他在那站了會兒,人已跌跌撞撞地推開她,往客廳走去,一路走過去搖搖晃晃的,幾次看著像是要跌倒。

    她過去扶他,他用力推開了她,轉身跌坐在了沙發上。

    路渺看著他這樣,沒辦法扔下他不管,太多醉酒的人,就因為沒人在一邊照看著,被嘔吐物堵塞了氣管窒息身亡。

    她拿出手機,想給徐迦芊打電話,看到喬澤未接來電時也沒功夫回他,先滑過去了,改給徐迦芊打電話,依然沒人接。

    她將手機擱在了茶幾上,看向一邊的徐迦沿。

    徐迦沿正歪趴在沙發背上,手捂著喉嚨,緊閉著眼睛,像在極力壓下反胃感,麵色蒼白而痛苦。

    路渺在他身前蹲了下來,試著拍了拍他肩:“哥?”

    他閉著的眼睛稍稍睜開了些,看了她一眼,終於回了她三個字:“我……沒事。”

    身子卻無力地壓靠向她。

    路渺無奈地扶著他重新坐回沙發上。

    “你先在這休息會兒,我去給你煮些醒酒茶。”她輕聲叮囑,起身找醒酒茶。

    徐迦沿這邊公寓平時沒人住,沒備有什麽常規解酒茶,路渺隻在廚房找到了些生薑,她用生薑給他煮了碗熱薑茶,網上說有一定的解酒作用。

    她把熱薑茶端過來時,徐迦沿已經在沙發床上躺了下來,歪歪扭扭地趴躺著,外套也沒脫,鞋子也沒脫,被子也沒蓋,大冷的天氣。

    路渺擱下薑茶,找了張薄被給他蓋上,剛彎身想替他拉好,徐迦沿突然扣住了她手腕,路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人已被拉跌坐在了他身上。

    她手忙腳亂地想爬起身,徐迦沿箍住了她腰,巧力一翻,她被撂倒,被他反壓在了身下。

    路渺下意識伸手去擋住了他湊過來的臉,又急又惱:“徐迦沿!”

    徐迦沿並沒酒醒,隻是本能地壓著她,抓著她手臂想困住她,想吻她,也本能地,“渺渺”“渺渺”地叫著她名字。

    路渺試著推了推他,推不開,他長得高,人也重,壓得她幾乎動彈不得,眼看著他就要吻下來,心裏一急,手一下掙了開來,抓著他手臂一扭,冷不丁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徐迦沿被摔趴在了地上,人靜默了會兒,突然就發了狠似的,撲向路渺,路渺險險側身避開,他手臂又狠狠朝她襲來,明明是個爛醉的人,出手時動作卻絲毫不含糊,甚至帶了股狠勁,鐵了心地要抓她。

    她避開,他步步緊逼,逼到落地窗時,他還是抓著了她手臂,掐著將她拽了回來,緊緊壓在了落地窗上,壓得她動彈不得。

    “徐迦沿!”路渺急惱地叫了他一聲,明明眼神看著還是迷離的,身體卻又不像醉酒的人,癱成了一團爛泥。

    他打了個酒嗝,酒氣隨著他的氣息逼近。

    “渺渺,渺渺,你為什麽非得拒絕我,我為你犧牲了那麽多,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嗯?”他的質問裏帶著狠意,酒精逼出了他所有的狠勁,逼走了他平日裏的溫潤,他甚至掐住了她下巴,迫使她抬頭看他,“你說,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這輩子都為你搭上了,你就不能正視我一點?”

    “……”他說的話她完全聽不懂,她下巴被他掐得生疼,他逼近的嗓音裏帶了困獸般的無助,又狠又痛苦。

    她完全理解不了他這種轉嫁過來的痛苦,什麽叫他為她犧牲了這麽多,什麽叫他這輩子都為她搭上了,可是認識以來,除了路小成那次,他恰好打電話過來,她向他求救,這麽多年來,他們之間的牽扯並不深,頂多是他固執地打進她卡裏的生活費,以及偶爾的聯係。

    那天晚上他趕過來前她就暈了過去,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在醫院,他在病床前照顧她,他看著和往常無異,還微笑安慰她,她沒事,他趕到時警察已經先到了,但是沒看到路小成。

    路渺突然想到了那天早上,陳琪闖進來,不分青紅皂白的一耳光。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她和徐迦沿走得太近,是因為她麻煩了徐迦沿她才那樣的,如果不是……

    路渺突然開始惶恐和不安。

    “哥……”她急急反手抓住了他手,“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麽?”

    徐迦沿沒回她,突然就發了狠地要吻她,手掌牢牢扣著她後腦勺,瘋了一樣地想吻她。

    她左右偏著頭避開,不讓他吻,一邊急聲喝阻他,躲閃間,他的唇落在了她臉頰,近耳朵的地方。

    他的動作有片刻停頓,又發了狠地咬住了她耳後的頸動脈上,不是吻,完全是一種咬的方式,重重地,又小心翼翼地咬著那一處凸起的動脈,狂暴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喬澤剛好到樓下,正下了車,隔了斷距離,抬頭往上看,想從窗戶的燈光來確定,人到底是不是真在這裏,一抬頭就看到了貼靠在落地窗前,糾纏著的兩道身影。

    屋裏敞亮的燈光將糾纏著的兩道身影映成了兩道黑色剪影,剪影裏隻看到路渺緊緊貼靠著窗戶的後背,長發淩亂,徐迦沿的右手掌貼靠著窗戶,牢牢地固定著她的後腦勺,他的頭埋在她頸側上,迫使她微仰著頭,整個剪影裏透著濃鬱而激烈的情%欲感。

    喬澤瞳孔驟縮,喉結劇烈地上下起伏了圈,他轉開了視線,掏出手機,給路渺打電話。

    路渺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徐迦沿緊緊閉了閉眼睛,“對不起。”低啞的一聲道歉後,他放開了她。

    路渺抿了抿唇,推開了他,去接電話。

    他趴靠在窗前沒動。

    路渺看到“喬澤”兩個字時馬上接了起來:“喂?”

    “開門。”他說,嗓音沉緩而冷靜。

    “……”路渺遲疑地看了眼門口,“你……在哪兒啊?”

    喬澤:“你在哪兒你就去哪兒開門。”

    “……”路渺握著手機,遲疑地走向門口,拉開了房門。

    喬澤正握著手機,站在門口,看著她,眼眸很深,卻又出其地冷靜。

    路渺有些詫異:“你怎麽來了?”

    喬澤收了手機,往屋裏看了眼:“你哥還沒醒嗎?”

    “他……”路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半醉半醒吧。”

    “剛才回到時吐了陣,好像稍微好了點。”她說,遲疑了下,想到徐迦沿剛才意味不明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他讓進屋。

    她回頭看了眼屋裏的徐迦沿,偏頭間,脖頸動脈那一圈紅痕陡然露了出來,映入喬澤嚴重。

    他瞳孔縮了縮,眼睛死死盯著她脖子那處。

    路渺回頭時便發現了他眼神的不對勁,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刺疼感傳來時,陡然記起了徐迦沿那記咬痕,她一下變得慌亂無措,像做錯事被逮了現行般。

    “我……”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有沒有必要解釋,正兀自慌亂時,喬澤已看了眼屋裏,“他沒事吧?”

    他嗓音一貫的平和冷靜,瞬間平息了她的慌亂,倒襯得她想太多似的。

    她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忍不住偷眼看他,他麵色也是平靜的,似乎並沒有她脖子上那個齒痕放在眼裏,她突然因為自己剛才慌亂的小心思而羞窘,不自在地點點頭:“還好。”

    把人讓進了屋裏。

    徐迦沿早已背倚著落地窗坐在了地上,緊閉著眼睛,依然不斷打著酒嗝,人倒不似剛才狂暴和失控了。

    路渺輕輕叫了他一聲,不敢走近他,生怕他又突然發了瘋,當著喬澤麵又要對她怎麽樣。

    徐迦沿睜了睜眼,眼神依然是迷離不清的。

    他沒打招呼,隻是吃力地扶著玻璃窗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經過喬澤,經過路渺。

    路渺本能地往喬澤身後縮了縮。

    徐迦沿動作頓了頓,看了她一眼,牽著嘴角笑了笑,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笑她,那笑容落在她眼裏,讓她有些難受,咬著唇不敢看他。

    喬澤背對著兩人,沒有回頭,他知道徐迦沿的停頓,也知道他看向路渺的動作,以及路渺看他的樣子。

    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對麵落地窗上投映了出來。

    徐迦沿打了個酒嗝,沒再搭理兩人,回了房,“碰”一聲關上了門。

    喬澤扭頭看她:“你今晚是要留下來?”

    路渺遲疑了下,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