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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開的房車過來,帶了幾個人。
平時黃常見他,多是在霍總指定的地方,從來隻有霍總找他的份,他從沒機會見他,即便見著人,霍總留給他的,也隻是一個背影,或者是昏暗光線下的一個正麵。
這次也一樣。
他被帶到了房車裏,阿駿被擋在了外麵。
房車除了近駕駛室安裝了套小沙發,其他位置很空。
內部四處封閉,光線昏暗,一道高大的背影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落在了陰影處。
黃常隻看到他掌心裏轉著的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他身側站了兩個人,都帶著槍。
黃常都認得。
平日裏他忌憚霍總,忌憚的也隻是他底下那批為他賣命的人以及配備的武器。
黃常雖在這個位置坐著,人卻不是他能使喚得動的,都是霍總給他安排的人。
“霍總。”黃常低垂著眉眼衝陰影下的人影招呼了聲。
陰影下的人轉著手機,壓低了的嗓音裏帶了幾分輕笑:“聽說黃董最近過得不錯?”
黃常賠笑回:“霍總今天過來有事嗎?”
“沒事。”他笑笑,緩緩站起身,朝黃常轉了過來,臉慢慢出現在光線下。
黃常眼睛也隨之瞪大,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
“黃總很意外?”他問,走向他,“你給我設計這麽一出戲,不就是想見我?”
在他麵前站定,手緩緩伸向他,掐著他下巴抬起,盯著他眼睛打量了好一會兒,嘴角往上勾起個冷冷的弧度,冷不丁“啪啪”照著他臉甩了兩個耳光,一腳將人踹了出去,彎身,一腳踩在了他胸膛上。
“黃總,好玩嗎?”他低頭看他,笑問。
黃常也盯著他回望了好一會兒,而後慢慢笑開:“看來,我果然沒押錯寶。”
“她人呢?”霍總問,腳下漸漸施力。
黃常麵色漸漸蒼白:“霍總,誰啊?”
霍總揉著他胸口:“你說誰呢?”
黃常:“當然在醫院啊。”
兩手緩緩落在他腳麵上,握著他腳,想將它移開,被搬動。
黃常眼睛對上他的眼睛:“霍總,人是我不小心給傷著的,自然會盡心照顧,好吃好喝地供著她,您盡管放一百個心。”
他看著他不動。
黃常兩手依然小心捧著他的腳板:“霍總,您這再用點力,可能就一輩子見不著她了。”
“而且,霍總,你也知道,小姑娘長得細皮嫩肉的,人也漂亮,咱底下多少兄弟惦記著……唔……”
他突地一聲悶哼,霍總突然踏下去的那一腳差點讓他岔了氣,臉色已經因為缺氧而鐵青,看著他的眼神卻是無懼的。
車外,黃家別墅對麵的兩層小洋樓頂樓裏,喬澤和肖湛正站在望遠鏡下,看著別墅裏的一切。
早在黑色帕斯特出現,阿駿把路渺接走,喬澤就開車跟了上去,一路跟蹤到了這裏,也看到了駛進來的白色自行式c型房車,車型和款式比較大眾化,單從外觀,喬澤無法判斷這輛車情況。
車子從駛入黃家車庫後便沒再出來,也不在視野下。
喬澤無法斷定是不是霍總的車。
黑色帕斯特的出現應證了他的猜測,他推測他可能會去找黃常,因此一直守在這裏看情況,但顯然霍總是極其謹慎且防範心重的人,從阿駿甩開警方,帶路渺到這裏,黃家別墅就不斷有車輛進出,幾個小時下來,進出的車輛就有二十多輛,這讓喬澤和肖湛無法判斷霍總在不在其中,哪輛車是他的,他可能是a車進來,出去的卻可能是c車。
盯了一下午,喬澤宣告放棄。
“收工。”喬澤壓下望遠鏡蓋,拿過手機,試圖給路渺打電話,發現她手機打不通。
這種打不通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不是關機,就是信號無法接通。
黃常借著給路渺治療,把人藏了起來。
喬澤估計她現在已經是處於被幽禁狀態。
他不知道她的傷怎麽樣了。
在黃家別墅裏,她被阿駿帶下車時,她的左腳都是血,人已沒法行走,臉色也白得嚇人。
千防萬防,她最後關頭還是受了傷。
一整個下午,一整晚,沒親耳聽她說一句她沒事,喬澤始終心神不寧。
他手表上的接收器還能查看到她的位置,從gps定位看,路渺人在郊區的一家私人醫院裏。
淩晨兩點,喬澤驅車去了那家醫院。
醫院很小,這個點的醫院已沒什麽人,他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從門口走進去看她,監視她的人就守在病房門口。
她的病房在三樓。
喬澤翻牆進的醫院,爬窗進的病房,小心翼翼,沒有弄出一丁點聲音。
黃常沒太委屈她,給她定的單人病房,房間很大。
喬澤進去時路渺已經睡著,但睡得並不踏實。
喬澤明顯看到她眉心擰起的結,以及她劇烈抖動的眼皮,看著像要醒,卻又醒不過來。
喬澤在床前坐了下來,握住了她被子下的手。
她漸漸安靜了下來。
喬澤沒去吵醒她,悄悄掀被看了眼她的傷腳,看已經包紮妥當,這才幫她拉好被子,低頭看她。
她臉上糾結的神色已經慢慢舒展開來,整張臉都是安靜而柔和的,仿似上午的驚心動魄都已不存在。
看著這樣的她,喬澤懸了一天的心髒才稍稍落回了原處,胸口壓著的那口氣也得以緩緩籲出,緊繃了一天的神經也隨之放鬆了下來。
他低頭,額頭輕貼在她額頭上,感受著她的體溫。
微小的舉動驚醒了她。
她突地睜眼,看到放大的俊臉時驚得下意識想後退,喬澤反應極快地捂住了她嘴,衝她做了個“噓”的動作。
路渺大睜著眼睛看著他,眼睛裏都是詢問。
喬澤慢慢放開了手,臉也朝她俯了下去,壓低了聲音問她:“沒事吧?”
路渺輕輕搖頭:“沒事。”
扭頭看了眼窗戶:“你怎麽來了?”
“想看看你……”未盡的話被吮進了她的唇裏。
他吻住了她,一隻手屈肘撐在床板上,一隻手捧起她的臉,很小心很溫柔地吻她,任由他的氣息和她的氣息,在糾纏的唇舌裏交融,好一會兒才放開了她,問她:“傷得怎麽樣?”
“隻是小傷而已,沒事的。”路渺低聲說,礙於外麵有人,兩人說話都刻意把嗓音壓得極低,莫名有種偷/情的錯覺,卻又覺得異常的親密,路渺心情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雀躍著,所有的忐忑不安都沒了聲息,眼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