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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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附身呂布 !

    河套之地,原為朔方郡,西漢時期曾有過短暫的繁榮,後來光武中興,國力相比西漢時期,卻有所衰減,南匈奴內附,為了提升國力,放棄了邊境大片土地,將邊境百姓內遷,但卻將河套之地劃給南匈奴休養生息,同時也是為了利用南匈奴對抗北匈奴,朔方郡也遷出了河套。

    當時的決策無疑是非常符合當時的情況,隻是時隔兩百年,時過境遷,曾經在草原上盛極一時的北匈奴,在經曆短暫的輝煌之後,如今已經逐漸被鮮卑所替代,南匈奴原本早已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如果按照當時定下的策略,就應該遷回內地,實行漢化,徹底將匈奴這個名字在曆史上抹去,隻可惜,漢室衰微,當時已經無力再對外用兵,匈奴人不事生產,漢室強盛時,還能俯首稱臣,但隨著東漢末年黃巾起義的爆發,漢室對匈奴人的威懾在不斷削減,匈奴人就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從董卓進京開始,到如今,短短十年的時間裏,南匈奴幾乎年年南下,讓本就受軍閥混戰之苦的漢民、羌民更是雪上加霜。

    河水百害,唯利一套,河套之地受河水長期灌溉,土壤肥沃,適合耕種,有塞上江南之稱,若拿來發展,十年的時間,足矣創造一個富饒的大郡,隻可惜匈奴人不事生產,隻知掠奪,生生的將這塊沃土荒廢,隨著漢室日漸衰微,中原群雄逐鹿,盤桓在這裏的匈奴人變得越發猖狂,南下劫掠也越發頻繁,令西涼、並州一帶民生凋零,隻是至今為止,如此大規模出兵入侵,還是第一次。

    金城郡邊緣,一座本該人丁興盛的村莊,此刻卻已經被大火所籠罩,呂布帶著五千騎兵,默默地注視著在大火中,那一具具已經沒了聲息的屍體,逐漸被火光所吞噬,依稀間,還能看到這些人,在死前絕望、仇恨和憤怒的表情。

    呂布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眸子裏出奇的沒有憤怒,很平靜,平靜的,有些嚇人,這就是亂世,漢室內亂,諸侯割據,人命如草芥,同樣也不斷消耗著大漢的國力,到現在,一個附庸的種族,都敢向漢人露出獠牙。

    呂布平靜的調轉馬頭,看著身後五千名騎士,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西涼人,有降軍,也有馬超帶來的精銳,呂布能在他們臉上看到憤怒的情緒,隻是在這股情緒裏,還透著一股麻木,和漠視。

    不在北地,不知胡患,生於涼州,這種人間慘劇,他們已經不知經曆過多少次,雖然憤怒,但更多的,卻是麻木,他們已經習慣了。

    “我叫呂布!”看著眼前的士兵,呂布緩緩開口,這五千騎兵算不上精銳,甚至可以說,是一支雜軍,但此戰之後,他們將是令異族喪膽,令天下震驚的精銳:“大漢征西將軍,溫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不明所以的看向呂布,包括隨行的韓德,也不明白呂布為何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說這些。

    “但我還有一個身份。”呂布目光冷冷的掃過所有人:“我還是一個漢人!”

    “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卑賤的匈奴人,膽敢向我們亮出他們醜陋的獠牙,從什麽時候,我們的同胞,隻能在他們的馬蹄下痛哭和哀嚎,像羔羊一樣,被他們隨意宰殺;我更不知道,為什麽同是漢人的韓遂,卻要引這些異族來屠戮我們的同胞!”

    “你們之中,有西涼人,有羌人,更有許多,在不久之前,還是韓遂的部下!但我現在,隻想告訴你們,你們跟我一樣,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漢人!”呂布一雙目光,迎向五千人的目光:“在我眼中,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的袍澤,今天,不論身份尊卑,不說官職高低,我,呂布,作為一個漢人,隻想為我漢人,討回一個公道,用我手中的兵器,為這些無辜死去的同胞,向那些卑賤的匈奴人討一個說法,或許會流血,甚至會死亡,我們的名字,也許不會被後人所知,隻能在這無邊荒野中,做一個無名的骸骨,但就算流盡最後一滴血,也絕不會讓任何一個沾染著我漢人鮮血的匈奴人,從這片土地上生還!”

    低沉的話語帶著一股特殊的感染力,不少人默默地捏緊了自己的兵器,呂布的話,讓他們已經漸漸麻木的心突然間升起了一股炙熱,隨著呂布的話語,不斷地積聚著,久違的熱血,在這一刻,有種仿佛要被點燃的衝動。

    韓德站在呂布身前,隻覺胸中的血液仿佛沸騰了一般,極度需要發泄,猛地將手中的開山大斧舉起來,振臂高呼:“不滅匈奴誓不還!”

    “不滅匈奴誓不還!”越來越多的戰士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原本並不高昂的聲音,逐漸匯聚成一片響徹雲霄的聲浪,胸中埋藏多年的仇恨,逐漸被點燃起來,匯聚成淒厲的怒吼聲,令天地變色。

    呂布將手一舉,聲浪立止,一名名士兵看向呂布的目光裏,帶著一股狂熱。

    “敵我兵力懸殊,你們怕嗎?”

    “不怕!”整齊的呐喊聲,在曠野中回蕩。

    “好,敵人還未走遠,拿起你們的兵器,用敵人那卑賤的鮮血和人頭,告訴這些膽敢犯我邊界的胡人,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走!”

    鐵蹄踏碎了黑夜的寧靜,五千騎士帶著滿腔的激蕩和蕭殺之氣,帶著仿佛要毀滅一切的凶威,沿著匈奴人留下的痕跡,如同暗夜中一股洪流,朝著虛無的前方而去。

    匈奴人顯然並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會有漢人的軍隊出現在這裏,當呂布的部隊看到匈奴人的營地時,這些匈奴人坐在剛剛立起的營地中,明滅不定的火焰中,隨意的散落在營地的每一個角落,無數匈奴人在篝火中,慶祝著今日的收獲。

    馬蹄叩擊大地的聲音,粉碎了這短暫的歡樂,破空而至的尖嘯喚醒了醉酒的匈奴勇士,伴隨著一陣密集的破空聲,無數從天而降的箭簇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撕裂了黑夜的寧靜。

    “嗚~嗚嗚~嗚嗚~嗚……”

    淒涼的嚎叫聲伴隨著一聲慘叫戛然而止,千人長剛剛在部下的簇擁下翻身上馬,一根破空而至的箭簇,冰冷的洞穿他的咽喉,茫然的看向前方衝進營地的漢人兵馬,千人長張大了嘴巴,不甘的向虛空抓了幾下,頹然自馬背上滑落下來,再無聲息。

    “主公,這裏隻是一支千人隊,並非匈奴人主力!”韓德帶著人馬在營中殺了一圈,將所有營帳引燃,來到呂布身邊。

    “帶上所有戰馬,跟著那些匈奴逃兵,繼續追殺!”呂布一把拎起一隻沾染著鮮血的羊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看向韓德:“告訴兄弟們,食物,就在馬背上吃,我們換馬不換人!”

    “喏!”韓德順手抄起一塊羊肉,放在嘴裏狠狠地拒絕了幾下,開始收攏兵馬,將收繳的戰馬盡數分給眾人,隨著呂布一聲呼喝,追著那些逃散出去的匈奴人。

    雖然這樣的追擊並不安全,但呂布別無選擇,他沒有更多的情報,隻能打時間差,在敵人沒有反應過來以前,盡量擊殺對方的有生力量。

    半個時辰之後,尾隨著這些逃散的匈奴人,再次找到一個千人營地,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便被洶湧而至的騎兵湮沒,營帳在一片滔天火焰中,連同那些屍體,一起化作了灰燼。

    黎明前的最後一刻,呂布在連續剿滅了五支千人隊之後,終於找到了匈奴人的一支主力,首領名叫劉幹,乃南匈奴五部之一的南部帥,曹操為了分化匈奴的力量,將南匈奴分為五部,皆由南匈奴中,有著漢人血統的匈奴人統領,一來這些人因為有漢人的血統,會比較對漢人親近一些,二來也可以相互掣肘。

    然而,在呂布看來,這些遠遠不夠,當年南匈奴南下歸化,不過五萬人,但如今,經過不知多少年的發展,一個南部帥就能帶著兩萬人跑來西涼劫掠,此次南下,韓遂不知用什麽借口,竟然將五部匈奴盡數請來,算上留在河套的匈奴人,南匈奴如今人口,不在三十萬之下,這是多麽可怕的一個數字,這可是一個全民皆兵的種族!

    要殺,而且要狠殺,殺到他們膽寒,殺到他們滅絕,隻有將這些人打疼了,他們才會像狗一樣聽話!

    黎明的第一束光線驅散了黑暗,籠罩在這片荒原之上,一萬五千匈奴人在劉幹的指揮下,排開鬆散的陣型,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這支昨夜仿佛憑空出現在這片土地的漢軍,心頭卻在滴血,短短一晚上的功夫,足足損失了五千精銳的匈奴戰士,現在,似乎要死更多人。

    在劉幹的示意下,一名孔武有力的匈奴將領來到兩軍陣前,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嘰裏呱啦的說著呂布聽不懂的話,內容已經不再重要,因為戰爭,在呂布決定出兵的那一刻,已經無法避免。

    “聒噪!”呂布冷哼一聲,飛馬而出,赤兔馬猶如一團火焰,風馳電掣般,在一瞬間,已經越過十幾丈遠的距離,出現在這名匈奴將領的身邊,在匈奴將領愕然的目光中,方天畫戟倒映著清晨的陽光,在一瞬間拖過一段完美的弧線,掠過匈奴將領的咽喉,鬥大的頭顱伴隨著****而出的熱血在空中翻滾著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瞪著這未知的世界。

    劉幹麾下最勇猛的戰士,就這樣在交手的一刹那,死在對方的手中,令劉幹麾下一眾匈奴士兵在一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呂布策馬而立,緩緩地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輕蔑的指向所有匈奴人,雖未說話,但那不屑的眼神以及動作,徹底激起了匈奴人骨子裏的凶戾,幾乎是同時,八名匈奴將領咆哮著揮舞著各自的兵器殺向呂布。

    “今日,便叫爾等這些蠻夷,見識我大漢浩瀚天威!”呂布冷哼一聲,催馬迎上。

    在第一名衝的最猛的武將舉起彎刀的同時,一記挑戰將對方整個人從馬背上挑起來,人在空中,已經被開膛破肚,內髒摻雜著血水濺了一地,緊跟著第二名武將和第三名武將幾乎是同時近前,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陡然化作兩道殘影,兩名武將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身體便如受重擊,慘叫著倒飛出去。

    稍稍落後的第四名武將被呂布一記怪蟒翻身,整個方天畫戟沒入腦袋之中,隨著呂布雙臂一顫,整個腦袋從中間炸裂開來。

    鮮血伴隨著腦漿濺在身後趕來的四人身上。

    隻是眨眼間,四名猛將便被斬落馬下,呂布凶殘的手段讓緊跟而來的四名匈奴武將有些發懵,被呂布順手解決了一個,其他三人見狀早已膽寒,見呂布目光掃來,心驚膽戰,哪還敢再戰,撥馬便走。

    呂布也不追趕,不慌不忙的掛起了方天畫戟,摘下震天弓,自箭囊中抽出三支箭簇,三箭同時上弦,也不瞄準,對著三人的方向就是一箭。

    “噗噗噗~”

    三聲悶響幾乎是同時響起,三名匈奴武將耳聽弓弦聲響,正想躲避,胸口卻是一涼,胸前已經多了一枚箭頭。

    三人同時回頭,不可思議的看了呂布一眼,噗通一聲,齊齊跌落馬下。

    喧囂的戰場,瞬間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轉眼間,匈奴就已經失去了九名猛將,一眾匈奴人看向呂布的目光中,已經帶上恐懼的神色。

    “主公威武!”後方,在片刻的寂靜之後,韓德猛然振臂高呼。

    “吼吼吼~”原本經過一夜奔波,已經疲憊不堪的戰士,目睹呂布轉眼間連斬匈奴九將,一夜的疲憊仿佛一瞬間被一掃而空,渾身的熱血仿佛在這一刻被點燃,興奮地跟著韓德一起咆哮起來。

    幾乎在同時,呂布舉起了手中的方天畫戟,厲喝一聲:“殺!”

    五千鐵騎,在韓德的帶領下,凶狠的殺向慌亂無措的匈奴大軍,萬馬奔騰,五千鐵騎在呂布的帶領下如同一股洪流,無情的卷向那些已經被呂布嚇破膽的匈奴人。

    “殺,給我殺上去,不準逃跑!”劉幹慌亂的用匈奴語怒吼著,然而恐怖的情緒隨著呂布發起衝鋒,如同病毒一般在匈奴人中蔓延起來,麵對呂布的滔天威勢,任劉幹如何打罵,也無法阻止逃兵的不斷出現。

    嘶吼聲中,劉幹突然發現一團火焰已經殺入了陣中,呂布就仿佛真的是一團火焰一般,所到之處,吞噬著匈奴人的生命,方天畫戟如同巨龍遊走,匈奴人雖然人多勢眾,卻被呂布殺的抱頭鼠竄,膽顫心驚,緊隨而來的鐵騎無情的收割著一條條匈奴人的生命。

    “退兵!退兵!”劉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來西涼,隻要能逃過這一劫,他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再來西涼,也絕不願意再去麵對那個惡魔般的男人。

    其實不用劉幹說,匈奴人已經開始撤退了,但劉幹還是想要盡量挽回一些損失,在人群中呼喝連連,想要穩住軍心。

    “想走?”呂布已經注意到在人群中呼喝不休的劉幹,冷哼一聲,催馬向著劉幹撲過來,方天畫戟上下翻飛,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殘肢斷臂落了一地,匈奴人更加慌亂,互相推搡,許多人隻是落地,還未爬起來,便被亂蹄踩成了肉醬。

    “胡狗,留下命再走吧!”呂布如劈波斬浪一般,在人群中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到劉幹身前,在劉幹驚駭的目光中,手起戟落,將劉幹斬落馬下。

    這場戰鬥,從清晨殺到了中午,才結束,呂布帶著人馬一路追殺匈奴人近五十裏,才將這兩萬匈奴人盡數全殲,雖然也有漏網之魚,但南部帥麾下的匈奴,算是徹底完了。

    隻可惜,一番清點下來,五千戰士,也在這場追擊戰中,傷亡了近千人,讓呂布暗暗心痛,不過活下來的,身上卻多了幾分以往曾未有過的凶悍之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