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將軍難免陣上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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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據晉陽之後,呂布也算微微鬆了口氣,這代表他在並州已經有了一塊落腳之地,兩郡二十七縣,隨著呂布坐鎮晉陽,也會越來越穩定,隨著呂布占據晉陽的消息傳出,太原郡治下各城紛紛投降,呂布派出廖化收攏各城將士、糧草,統一管理,至於官員,呂布暫時沒動,太多,目前呂布還需要這些人為自己治理地方,隻要軍權握在自己手裏,這些人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主公,剛剛點算過,倉庫中存有小麥三萬石,肉幹三千斤,此外還有不少兵器鎧甲。”周倉興衝衝的找到呂布,一臉興奮的說道:“這次我們抓住一條大魚,這些糧草,足夠我軍半年用度。”
    “不止如此,張郃跟高幹的糧草,算是被我們給吞了,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呂布聞言,微笑道:“傳令龐德,領一萬從騎,兩萬奴兵攻占壺關,將袁紹的人,擋在太行山以東,這並州,就算是我們的了。”
    雖然還有高幹兵馬屯兵於西河、上黨一帶,張郃兵馬屯兵於雁門,不過這兩支已經成了孤軍,隻要呂布在這裏鎮著,兩支人馬便翻不起太大的浪花,最終的結果,隻能被生生的耗死,逃都逃不走。
    “末將這就去。”周倉點頭答應一聲,飛快的跑去傳令。
    “何曼?”看著周倉離去,呂布手指輕敲扶手,思索道:“軍師派管亥去黑山,也有段時日了吧?”
    “已經快兩個月了。”何曼點點頭,呂布深入草原之時,管亥便已經被派去黑山,招降張燕,若是之前張燕不允便罷了,但如今呂布兵鋒掠境,整個並州大半已投入呂布麾下,到現在張燕也該做出些反應來了,遲遲沒有消息,讓呂布感到一絲不妙。
    “有些不對!”呂布目光一沉,想了想道:“何曼,你帶人去一趟太行山,記住,別暴露身份,暗中打探一下管亥近況,想辦法與其聯絡,若事不可違的話,便讓他回來,我們另想辦法!”
    張燕至今沒有回複,顯然事情出現了波折,眼下曹操、袁紹、呂布爭雄北方,百萬黑山賊在這種時候,自然也變得搶收起來,易地而處,若自己是張燕的話,恐怕也不會輕易表態,待價而沽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但也不該一點消息都沒有才對。
    “末將這就去辦。”何曼答應一聲,卻被呂布叫住。
    “也不急於一時,休息一晚,明天再啟程。”拍了拍何曼的肩膀,這段時間,何儀之死,讓何曼情緒一直很低落,呂布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還要壓榨何曼。
    “記住,一切以安全為重!”
    “謝主公關心。”何曼拱手道。
    ……
    長安,孟津。
    當陳興帶兵趕到孟津之時,但見孟津城牆上,隻有寥寥數名士卒,見到陳興等人趕來,一個個目錄惶恐之色。
    “那魏文長號稱大將,也太過小心了一些。”陳興見狀,不禁冷笑一聲,帶著兵馬大搖大擺的來到城門外,朗聲對著城頭士卒大聲道:“我乃驃騎將軍麾下討賊中郎將陳興,城上的守軍聽著,立刻打開城門,開關獻降,否則,城破之日,定叫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城頭的守軍聞言連忙站出一人,惶恐道:“將軍稍待,小人這就開城,望將軍莫要枉動刀兵。”
    “快快開城!”陳興不耐的揮了揮手,厲聲喝道。
    城頭守軍連連答應,不一會兒,城門大開,想到徐盛被派去鎮守虎牢,自己卻來駐守孟津這種小關,陳興頗有些不是滋味,想他陳興也是名門望族,世家之後,也是自呂布徐州之敗以後便追隨呂布,如今不但被魏延一個無名之輩壓在頭上,如今更是隱隱被徐盛壓製,這讓心高氣傲如他如何受得了?
    等著吧,那曹軍不來便罷,若他們來了,我必然叫天下英雄知道我陳興的厲害!
    帶著人馬浩浩蕩蕩的入城,陳興在心中惡狠狠地想道,陷入複雜心情的他並沒有發現,開城的那幾名小卒已經悄然退開,整個孟津之中,一片死寂。
    “將軍,有些不對!”副將陳敢發現了不妥,連忙拉了陳興一把。
    “嗯?”陳興微微一怔,清醒過來,便在此刻,兩邊城牆之上,突然出現大批曹軍,手持弩箭,對著陳興的部隊一通亂射。
    “不好,有埋伏!”陳興此刻終於反應過來,一邊揮動長槍,撥打著箭簇,一邊帶著兵馬向城外退去,隻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不少人中箭倒地,陳興也顧不得那些傷亡的將士,拍馬往城外退去。
    “哈哈,賊將哪裏跑!?”一聲驚雷般的怒吼聲中,曹仁帶著一支人馬自城外一側殺出,如一柄利箭將陳興的部隊斬成兩截,手中大刀揮灑,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陳興看著後路被斷,城牆兩麵卻是箭如雨下,根本沒有半點退路,一時失察之下,竟然將自己陷於絕地,見曹仁在軍中殺人如割草一般,目眥欲裂,長槍一挺,厲聲喝道:“狗賊,可敢與我一戰!”
    “怕你不成!”曹仁昨日被魏延打的灰頭土臉,此刻成功埋伏到陳興的部隊,總算出了胸中一口惡氣,聞言毫不猶豫的拍馬舞刀,朝著陳興殺了過來。
    陳興將槍一擺,一記撩槍勢朝著曹仁咽喉刺去。
    “好!”曹仁看的目光一亮,忍不住讚喝一聲,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陳興跟隨呂布征戰多時,平日裏,呂布對於這些東西也從不吝嗇指點,陳興的武藝,比之當初大有進展,一槍刺出,頗為老辣,曹仁見獵心喜,手中大刀一番,排開陳興的槍法,順勢一刀斬下。
    陳興橫槍招架,卻見曹仁將刀一滑,橫削陳興五指,陳興連忙鬆手,一拍槍杆,將槍杆向曹仁甩過去,卻被曹仁揮刀一磕槍杆,槍鋒反刺回去,差點將陳興的咽喉捅穿,手掌更是被搓下一層皮,眼見曹仁大刀又至,陳興勉力支撐三十餘合,漸漸不敵,見己方軍隊已經被曹仁帶來的兵馬衝散,心知大勢已去,當下虛晃一槍,勒馬便走。
    “想走?留下人頭!”曹仁冷笑一聲,狂喝一聲,帶著人馬緊追不舍。
    陳興在亂軍中左衝右突,但周圍的曹軍卻越來越多,心中悲歎一聲:“我命休矣!”
    “大膽曹賊,安敢傷我將士!”就在陳興絕望之際,一聲爆喝聲中,一支人馬突然殺出,為首一將,身高八尺,麵如重棗,手中一杆厚背大砍刀揮舞間帶起重重銳利尖嘯之聲,頃刻間便將曹仁的軍陣衝開一片。
    “文長!文長將軍,救我!”陳興本已絕望,此刻見來人率軍殺來,臉上頓時露出劫後餘生的興奮,連忙策馬朝著魏延的方向,帶著殘兵殺過去。
    原來魏延今日一早派人打探曹仁動向,卻得知曹仁留了一座空營之後,便猜到曹仁可能繞道進攻孟津,當下留下五百人守城,等待徐盛兵馬前來接手防務,自己則帶領大軍殺奔孟津,可惜終歸晚了一步。
    “哼!”看到魏延殺來,陳興飛馬奔向魏延,曹仁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摘下雕弓,從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緩緩地將弓弦拉開,直到弓弦被拉到極致,猛然鬆手。
    “陳興小心!”魏延遠遠地看見曹仁放冷箭,而陳興此刻卻毫無防備,麵色不由大變,連忙開口提醒,同時摘下強弓對著曹仁一箭射去。
    “噗嗤~”“噗嗤~”
    一前一後,兩聲悶響聲中,曹仁痛呼一聲,卻是左臂被魏延一箭射傷,恨恨的瞪了魏延一眼,調轉馬頭道:“回城!”
    另一邊,陳興的戰馬還在飛奔,但身體卻僵硬起來,緩緩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胸口處多出來的一截箭簇,鮮血順著箭杆不滴下,全身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隨著血液的流失而不斷消逝。
    魏延看了一眼迅速退回孟津的曹軍,無奈一歎,一把拉住陳興的戰馬,看著陳興漸漸黯淡下來的臉色,歎息一聲道:“陳將軍可有遺言?”
    “哈哈哈~”感受著生命的流失,陳興備份的仰天大喝一生:“大丈夫生於世間,不能封侯拜將,誌向未遂,奈何死呼!”
    話音方落,目光一瞪,眼下最後一口氣。
    “唉!”魏延輕歎一聲,心中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翻身下馬,將陳興的屍體扶下來,招來一人道:“速速將此事報知長安,命魏越派人將陳將軍屍骨送回長安,交由陳氏家人。”
    “喏!”
    部將答應一聲,安排人手去將陳興的屍體收斂,魏延又命人收束陳興的敗軍,五千大軍,竟然生生被曹仁殺掉兩千多人,心中不由大恨,又命人將三千士卒帶回洛陽,由魏越暫時統帥,自己則帶兵返回虎牢關,孟津被奪,等於呂布預定的防線被曹操打開一條缺口,接下來無論魏延要如何打,孟津都是個隱患,必須盡快將孟津從曹仁手中奪回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