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窗戶怎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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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忙了一晚上才回到家的江毅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他疾步走到宴傾心的門前,推開看見宴傾心安靜地躺在床上才舒了一口氣。
昨天夜裏,張刑對他的警告就像釘子一樣,死死釘入他的胸膛,他害怕,不過就晚回了幾秒,她就會從房間裏消失,然後再也見不到。
萬幸,她還在。
他皺緊眉頭看著窗簾,居然被風吹起了,他記得昨晚是他幫宴傾心關好門窗的,今天早晨怎麽又開了?
——
而這時候,罪魁禍首正坐在寬敞舒適的邁巴赫上,boss依舊是全程黑臉,搞得張刑極其壓抑,他想了想,才對薄冰焰匯報說:“boss,我已經警告了江毅,他不敢做什麽的。”
薄冰焰半天沒有回答,眼神幽幽,張刑從後視鏡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的boss居然神遊去了。
車子裏一陣安靜,安靜到張刑這種話不多的人都想要找合適的話題來活躍氣氛了。
薄冰焰隨手拿起了座位靠椅上麵的報紙,報紙上方,一則巨大的標題十分引人注目……
“今晨,海宴集團經理劉哲輝召開股東大會,劉哲輝以絕對優勢當選新任董事長!”
他將文章的內容細細打量了幾眼,隨手扔在了一邊。
劉哲輝這個人,他實在沒什麽印象,如果真的要拿出來說的話,就是昨晚,他經過宴家別墅時,他拉著宴傾心,與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
——“你需要我幫忙修理他嗎?”
——“額……如果你想修理他的話,那就修理的狠一點。”
狠一點,還有什麽比自己剛得到的東西突然之間毀滅來的更狠。
還不如一開始沒得到,這樣也不會流淚。
劉哲輝,隻能怨你不小心撞到了我的槍口上。
“張刑,我們去公司。”
同一時間,宴傾心也起床刷牙漱口,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從自己的房間出來的時候,江毅已經做好了早餐,正在看黎城新聞頻道。
宴傾心見他看的入神,所以也來湊湊熱鬧,屏幕上不是別人,正是劉哲輝。
此時他正意氣風發地從海宴集團走出來,海宴集團上午才召開完董事會,他就已經以絕對優勢當選。
宴傾心不得不把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和今天聯係起來,很明顯,劉哲輝這個董事長當得是名不正言不順,他利用宴傾城給陳董設了套,拿到了陳董的把柄,不僅得到了陳董的支持,還得到了他的大額股份。
劉哲輝一向心思險惡,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很明顯,他也有可能買通了不少小股東,並以種種條件來誘惑這些人,將許多中立派都拉到了自己的陣營。
其心之險,深不可測。
她以前怎麽會以為他隻是一個家底殷實的老實人,不僅與她拉手的時候會臉紅,甚至一有點親密接觸,他都會羞澀。
以前,他裝的實在是太好了,讓很多人都迷失在他平和的外表之下,實際上,他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大灰狼。
更何況,宴傾城懷的還很可能是他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劉哲輝對自己的孩子下手,真是喪盡天良!
“劉哲輝這一步走的實在是太快了,有點不安穩的感覺。”
江毅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哼,你不要小看了他,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宴傾心拿起一塊吐司,用筷子在上麵戳了足足五六個大洞,她看著那片被折磨的破破爛爛的吐司,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江毅被她的行為給逗笑了,他從沒見過一個女孩子生氣都可以這麽好玩。
“我們的愛,錯過就不會回來……直到現在……”
宴傾心跳起來,跑著去拿自己的手機,這個時候,誰會給她打電話。
江毅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的手機屏幕,隻見上麵大大寫了兩個“渣渣”。
“哼。”宴傾心嗤笑,將電話掛了。
“誰啊,這麽早給你打電話。”
宴傾心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輕聲說:“能有誰配得上渣渣這倆字,我現在聽見他名字都反胃。”
“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劉哲輝?”
宴傾心點點頭,劉哲輝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準沒好事,肯定是在向她炫耀,要不然就是又來糾纏她,她憑什麽要接。
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七點半了。
八點上班,她必須馬上去公司。
“那個,你先吃著,我要去上班了。”
“上班?”江毅沉吟一聲,感興趣地問:“你在哪裏上班?”
“嗯,就在十裏長街。唔,來不及了,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啊。”
宴傾心一著急就是風風火火的,平時的沉穩都沒有了。
“用我送你嗎?”
“不用,我待的是小公司,你要是用勞斯萊斯送我的話,會把我同事嚇壞的。”
江毅聽她拒絕,也不再強求,隻要她高興就行。
將宴傾心送出了門,江毅坐在電視機前,電視裏忽然就插播了一條新聞。
這新聞說的是芝麻大小的瑣事,隻不過是總裁走馬上任,可是新聞的主人公一變成傾世的首席執行官,就瞬間具備了上熱搜的體質。
連續幾條新聞滾動播出,無一例外都是薄冰焰從車上走下來的照片,抓拍的側顏,依然具有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五官,霸氣側漏,他轉過身,即使身前沒有保鏢護衛,可是媒體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有一種人就是天生自帶氣場,他什麽都不說,也可以讓人為之心驚膽戰。
江毅皺眉盯著他身後的街道,那熟悉的裝飾,正是十裏長街,剛才他為什麽覺得十裏長街耳熟,因為那是傾世集團的產業,那一整條街都是傾世集團的產業。
而宴傾心卻說是小公司,宴傾心沒道理騙他,那麽就是薄冰焰騙了她。
不行,他一定要給宴傾心打電話!
他連續打了幾個,居然齊齊占線,他氣得摔了手機,這個時候,占個毛線!
——
宴傾心正在接劉哲輝的電話,劉哲輝鍥而不舍,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她已經調成了震動,可是劉哲輝隻要她不接就不會罷休。
她又不能關機,要是有重要的事錯過就糟糕了,劉哲輝就是看中這點,一直不停地打。
“喂,劉哲輝。”
“是我,寶貝,你現在在哪啊,你身邊有引擎聲和人說話的聲音,你不是在大街之上吧。”
“謝謝,我要去上班,就不勞您老掛心了。”宴傾心客氣地回敬他。
他不是想看到她落魄街頭,孤苦無依,爬回去求他嗎?
可她偏偏要以實際行動告訴他自己現在有多麽幸福。
“上班?我海宴集團不要的人別人居然也敢要!”劉哲輝很明顯被氣到了,怒不可遏!
宴傾心忽然想起了之前的幾件奇怪的事:前幾次,本來已經談的好好的,沒想到在她交了自己的簡曆之後,就吹了。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劉哲輝安排的?誠心讓她找不到工作。
可是她現在偏偏就找到了,不將劉哲輝氣死,她怎麽甘心?
“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你使絆子的話,我不介意和你法庭上見。”
宴傾心難得硬氣了一回,她絕對不可以被別人這麽死死壓著,休想!
“宴傾心,我現在已經是海宴的董事長了,隻要我一句話,你還是設計部總監,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就給你,我從來都沒有忘記你我的誓言!”
“滾!”
宴傾心朝手機屏幕用力一摁,將電話掛了!
要不是現在手裏沒錢,她一定將手機摔了,可惜,不能任性。
“呸,我這輩子走夜路撞了鬼了,遇見你這麽個人渣,哼!”
攔了一輛車,她吩咐司機走進了十裏長街。
對於習慣於夜生活的黎城市民來說,除了上班人和學生,年輕人一般在淩晨八、九點的時候都是起不來的。
可是在十裏長街,這個定律似乎已經被打破了。
不過八點鍾,長街居然都是年輕人,大多數還是情侶。
十裏長街的生意堪稱火爆,奢侈品店本來算人流量不是太大的,隻有少數人才能承擔起天價開銷,可是十裏長街的奢侈品店就沒有門可羅雀這一說。
家家火爆,十裏長街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不僅如此,這條街上的店鋪居然優勢互補,比方說這家賣的衣服,在專營絲織品的商店裏就一定可以找到適合的搭配,同時在買帽子的時候,也已經搭配了合適的帽子。
所以,人在十裏長街裏麵購物,根本不用出街就可以買到最好,最精致,最實惠的搭配,無論你想要什麽,應有盡有。
這裏就是購物者的天堂,既然在一條街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什麽要到第二條街?
這樣不僅避免在陽光下暴曬,又縮短了時間,何樂而不為呢?
宴傾心早就對十裏長街的經營模式感到好奇了,現在又可以在裏麵工作,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機會。
可是等她找到自己公司的時候,她真的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
這座金碧輝煌的大樓真的是傳說中的快要倒閉急需她救急的小公司嗎?
她真的想讓那位接線員過來解釋一下,這怎麽可能是小公司!
是不是被騙了。
她還有點小苦惱。
不遠處圍了一圈人,他們扛著攝影設備,有幾個美女記者正在提問,宴傾心朝那邊瞧了瞧,一眼就發現了鶴立雞群的薄冰焰。
他身高太高,壓迫感太強,記者們根本不敢上前,隻遠遠在外圍采訪。
宴傾心一眼就看見了他,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她將他一個人丟下,落荒而逃的事情。
她心虛了,貓起腰,從側門鑽了進去。
被記者圍在中間的薄冰焰突然抬頭,掃了一眼宴傾心的背影,大步朝側門走去。
記者緊追不舍,可是薄冰焰的大長腿也不是蓋的。
薄冰焰緊走幾步,保鏢們就將記者們攔了下來。
張刑緊隨著薄冰焰走進側門,剛好看見宴傾心在那裏等電梯,他們進來的時候,宴傾心也看到了,可是她並沒有抬頭,反而是驚慌失措地低下了頭。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宴傾心慌慌張張地跑了進去,一進去,她就火速按了關門鍵。
電梯門如她所願,漸漸合攏,她的心就像要蹦出來一樣,小心地看著電梯門,直到它漸漸合攏,就剩一隻腳的距離
她的心才放了下來,可是下一秒,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