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極致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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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眉朗目,魅惑勾人,他輕輕一笑,盛世美顏璀璨奪目,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不解地盯著她,眼裏的天真恰到好處,那張臉鬼斧神工,俊美無儔,既能冷酷,也能賣萌,無辜到惹人生憐,無辜到令人犯罪。
他也不說話,就是呆呆地望著你,呆萌的表情占據著他的臉,然後,你的心似乎也隨著他懵了,在他的眼睛裏,你可以看見整個世界。
靠,他怎麽可以這麽無辜,無辜到你無法責備他,無法控訴他的無恥!
見薄冰焰久久不回答,宴國商換上一抹嚴肅的神情,沉凝道:“賢婿是不是認為海宴集團不配和傾世合作?”
“嶽父,你想多了!隻不過,現在不是劉哲輝在掌控著公司嗎?”
言下之意,我應該和劉哲輝談,而不是和你談。
他說的是事實,可是這樣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卻無異於打臉。
果然,宴國商的麵色瞬間鐵青。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話:“明人不說暗話,賢婿,你放心,隻要你借給我一億,我就立刻能起死回生,不僅解決公司的債務危機,還可以將公司奪回來,你隻需要,給我一億。”
宴傾心低下了頭,一億,他為了一億,賣女求榮!
為了一億,將自己的發妻囚禁,日日折磨。
一億,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會低廉到這個程度!
她心理活動激烈,身體的溫度也越來越冰冷。
腿上的手不知道感覺到什麽,居然攤平了手掌,為她取暖。
宴傾心呆住,這一刻,他不是占她便宜的卑鄙小人,她也不是被他欺負地毫無還手之力的女職員,她的心軟軟的,忍住心中的鈍痛,隱藏起眼角閃爍的淚花。
她從不願意被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狽。
可悲到極點也要忍住,你有你的傲骨。
被世界逼到了最可憐的角落,也要有不屈服,不妥協的倔強。
身邊,宴國商說完,瞪了宴傾城一眼,示意她說話。
宴傾城張了張嘴,可是看到薄冰焰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神時,她又不由得心裏麵發怵,閉住了嘴。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被薄冰焰吸引,接近他,偽造出與他春風一度的場景。
男人骨子裏麵就喜歡保護弱小,而她,貌美如花,使用美人計自然能讓眾多男人束手就擒。
可是,她見過了那麽多男人,也看透了那麽多男人,就是看不穿薄冰焰。
這個人就像帶著麵具生活,無法接近——
也捉摸不透。
薄冰焰居高臨下,將所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他不動聲色地潛伏著,就像一頭等待著野獸自投羅網的猛虎,隻是……
在看見宴傾心蒼白的臉頰紅彤彤的眼睛的時候。
他的心,還是那麽該死的有點痛。
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她有本事,讓他動容。
“讓我答應可以,我要按時娶宴傾城。”
一句話,簡簡單單。
可是屋中人的臉色卻瞬息萬變。
宴傾城掩麵而泣,她真的沒想到,薄冰焰居然在失憶,甚至在她流產之後依然願意娶她。
她一直以為他是被孩子脅迫的,可是,她現在已經流了。
這麽說,薄冰焰對她是真愛?
她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馮玉顏臉上劃過一抹了然之色,她就知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隻要使出美人計,沒有一個男人能逃的過,更何況,宴傾城可是自己培養出來的!
不是她吹牛,而是早有預感。
宴國商眼中掠過貪婪,他不管自己女兒的死活,無論他娶誰,都可以,隻要他願意投資,他自己都願意賣。
每一個人都是高興的,隻有宴傾心。
膝蓋上的手是多麽冰涼,即使再溫暖也慰貼不了她的心,一瞬間,墜下寒潭。
他都不介意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這個女人給他戴的那些綠帽子,那麽,她這麽介懷幹什麽,這不是挺好的嗎?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他是她的妹夫,她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員工,展示自己的才華,這樣多好。
她顫抖著伸出了手,剛剛端起酒杯——
“啪!”酒杯從她指端滑落,摔在地上,酒杯四分五裂,碎片摔得到處都是,紅酒飛濺,濺在她的腿上,鞋子上,還有裙擺上……紅色的液體在她腳下流動,就像鮮血一樣。
她咬住牙,死死盯著地麵。
她不是為了薄冰焰而傷心對不對?
是因為,如果薄冰焰這麽容易就打錢給宴國商,那麽她被囚禁的母親怎麽辦?
永遠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方,永遠被人蹂躪,永遠被人暴打。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盡數白費!
薄冰焰,他憑什麽這麽輕易就毀掉一切?
“對不起,你們聊著,我去一下洗手間。”
宴傾心起身,撫,摸在她腿上的手瞬間落空。
薄冰焰目光漸漸幽深。
她走的很快,幾乎算是落荒而逃,長長的頭發披在她的肩膀上,隱隱看見她的肩膀小幅度地振動著,像是在哭。
他凝住了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麽。
“賢婿啊,傾城她本來就是你的,你們結婚我一直都很歡迎啊,現在你們終於要結婚了,我們還等著抱孫子呢。”
馮玉顏說完,宴傾城立刻溫柔地嬌羞地低下了頭,嗔怒道:“母親,你瞎說什麽呢?”
她邊說著,邊看著薄冰焰的反應。
沒想到他居然看都不看她,反而一直盯著洗手間,像琉璃一般璀璨奪目的眼睛專注而認真,宴傾城瞬間尷尬,嘟起了嘴。
她正準備撒撒嬌,讓薄冰焰來哄她,沒想到薄冰焰又說了一句話。
宴傾城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她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什麽意思,他說……
他要宴傾心的母親?
馮玉顏臉色沒比她好到哪裏,她原本以為整倒了原配,沒想到居然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而宴國商卻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仿佛料到薄冰焰會這樣說,未卜先知。
“我希望,嶽父大人可以履行承諾,而我也會將錢盡快達到您的卡上。”
最後,他看著亮著燈的洗手間,低低地說。
——
車上,一路無話。
宴傾心就和來的時候一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夜景。
黎城的夜晚,是最繁華熱鬧的夜晚,可是對於她這種無家可歸的人來說,卻是最難熬的時刻,她看著窗外,夜色迷離。
她不想說話,直到,薄冰焰突然加速,駛上了一條完全不曾見過的路。
這是哪兒?
道路極其幽深曲折,四處皆是高大的灌木林,樹葉遮住了天上的星辰,完全看不到月輝,在這種坑坑巴巴的地麵上,薄冰焰居然以高速飛奔,且在不斷加速。
宴傾心看著前麵的速度表,指針以緩慢的速度向右偏轉——
而車子的速度卻在級級攀升,就像脫韁的野馬,朝著看不見人影的黑暗森林裏奔去。
他不要命了!
飛奔,荒無人煙的地方!
“停車,停車!,薄冰焰,你停車!”
宴傾心大吼,她幾乎要控製不住棄車而逃。
她突然有一種預感——
她會被這個瘋瘋癲癲的男人開著車,撞死在這片密不透風的森林裏麵!
男人充耳不聞,大手緊握著方向盤,眼神陰鷙,裏麵似有叢叢怒火在劇烈燃燒。
宴傾心看著他冰涼冷硬的側顏,心裏突然躍上一抹抹恐懼。
印象深處,似乎有什麽危險的場景一晃而過。
晃動的人影,震耳欲聾的喇叭聲,穿著旗袍的美女在車子麵前穿過,她們高挺纖細的身材,玲瓏有致,散發著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鮮紅的旗幟在每輛車麵前揮下。
然後,有人帶著她,箭一樣射了出去。
風刮過她的臉頰,刮得她睜不開眼睛,頭發散亂,胡亂地拍著,她不停擺弄著自己的頭發,維持著自己在眾人麵前的完美形象。
這樣的表現隻換來男人的嗤笑。
他開得更猛,更快,華麗的轉彎,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他握緊方向盤,修長有力的手指根根泛白。
絕對的掌控力和絕對的信心。
最後,她連自己短小的超短裙也捂不住了。
風在她耳邊急速吹過,然後,她聽見了那個女孩在這樣極致的速度下哭出聲來。
她說——
“洛冰焰,你瘋了,不要開那麽快,我受不住!”
同樣的話,再次從宴傾心的口中喊了出來。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喊出這麽一句話。
可是,也就是這麽一句話,男子一腳踩下刹車,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輪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森林裏,傳出好遠。
飛鳥振翅高飛,烏鴉嘎嘎嘎的幹癟粗糙的聲音,瞬間填滿整個森林。
而男子就在這片奇異而又驚悚的聲音裏,唇瓣火熱,朝她壓了過來。
他傾著上半個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因為急速和恐懼短暫性發黑,看不到他深沉而又暗紅的眼。
他的舌頭撬開了她的唇,不顧一切地掠奪著她唇齒間的幽香,歇斯底裏地纏繞著她的舌頭,她低低喘息著的小嘴,殷紅的像是一塊甜美的蛋糕,他怎麽吃都吃不夠,掠奪的瘋狂如藤蔓一般在他心底裏瘋狂生長。
他想要掌控,他想要毀滅。
宴傾心,你知道,沉寂已久的我,是多麽地想你嗎?
宴傾心劇烈顫抖著,眼睛恢複光明的那一刻,他嗜血的眸子讓她震驚。
看到她的眼睛終於恢複焦距,薄冰焰終究是笑了起來,魅色眸子裏的暗色在緩慢增長,他伸出手死死掐住她的下顎,可是他的唇,還在與她深吻。
宴傾心搖晃著小腦袋,死命拒絕。
她極度缺氧,就像一條拚命掙紮的魚,渴望著廣闊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