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們很需要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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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沒見過有誰可以笑得這麽妖孽,又這麽讓人無措。
“謝謝。”
即使這家夥不安好心,可是他畢竟將她從被噎死的困境中給解救出來了。
這就是最好的一件事了——沒讓她以這麽壯烈的方式死去。
“不用。”
薄冰焰輕輕鬆鬆地答了一句,他接過水瓶,對著宴傾心剛才喝過水的地方將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宴傾心一下子直起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喉結。
她沒看錯吧,她應該沒看錯。
他居然以那麽……嗯嗯的動作,在她喝過的地方,將水喝了。
喝了,就這麽喝了。
“我去。”
她沒忍住,一句爆棚音就這麽脫口而出。
薄冰焰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神瞪了她一眼,似乎沒想到她會發出這麽有韻律感的一句話。
那瞪人的神情都格外無辜,簡直稱得上兩個字——單純。
如果不是他這樣曖昧的動作,她怎麽會不受控製地發出這麽一聲。
都怨這個人,他們天生犯怵。
本來她已經做好了被人搜查出來的準備,沒想到薄冰焰就這麽不動聲色地承認了。
可是,好歹給她留一點空間,給她留一點時間反應啊。
薄冰焰,這人真是天下第一大無賴。
她恨恨地咬著排骨,突然想起上一次她肚子餓了,然後他們一起去吃飯,他將她放到大腿上,一邊讓她剝蝦,一邊開始吃她。
她總記得那熾熱的懷抱,額……
在想什麽,心猿意馬什麽?
你回憶什麽?
要是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來這麽一出,你還要不要你薄薄的臉皮了。
你還要不要了?
宴傾心胡亂地扒了幾口飯,猛地站起來,身體僵硬地朝放碗的地方走去。
薄冰焰剛剛吃到一半,見此情景,他迅速收碗,也跟著她走了出去。
她快,他就快,她慢,他就慢。
兩個人一直在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宴傾心連喬雪梅都不敢等了,直接往外麵衝,隻不過,她剛剛跑出幾步,就被薄冰焰抓住了手腕。
兩個人上了boss的專屬電梯。
宴傾心索性沒有掙紮,她也需要一個機會和薄冰焰講清楚。
電梯關上了門,也隔絕了外麵一幹人等八卦的視線。
宴傾心被薄冰焰將手臂控製在頭頂,整個人被他摁在牆壁上。
“喂……你搞什麽?我們難道不是應該將緋聞壓下去的嗎?”宴傾心理直氣壯地問。
“我們為什麽要將緋聞壓下去?”
“因為緋聞都是不應該出現的啊!緋聞越鬧越大,會損壞你的個人形象!”
“誰說緋聞不能出現,每一條緋聞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宴傾心鼓起了腮幫子,瞪起眼珠。
好吧,就算他說的很有道理,她也沒機會反駁,可是那有什麽關係呢?
“可是我不想和你傳緋聞,你是我妹夫,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果然是這樣,我們其實很需要緋聞。”
薄冰焰煞有介事地說,他勾勾唇角,笑容既蠱惑又惡劣。
什麽意思?
他湊近她的唇瓣,輕輕低語:“如果不傳緋聞,怎麽能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嘭!
咚咚咚……
宴傾心咬唇放開,再咬唇再放開!
直到咬到自己嘴唇發麻,她才從牙縫憋出一句:“滾粗!”
元氣滿滿,張牙舞爪的樣子。
薄冰焰看著她的臉,眼睛轉瞬間由明媚變得低沉。
他似乎也被這樣子的宴傾心給怔住了,這個樣子的她,就像一隻誌得意滿的小孔雀,永遠張揚,永遠活力四射,永遠傲氣逼人。
他伸手撫上了她的臉,指尖冰涼,宴傾心呆滯地看著他,忽然問了一句不想幹的話。
“薄冰焰,你那天怎麽沒有開車走?”
他的手指從她臉上不留痕跡地滑下,他慵懶地鬆開了她,仰首靠在牆壁上,說得雲淡風輕:“車拋錨了!”
拋錨?
邁巴赫也拋錨?
“所以你……”
“我不是故意等你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薄冰焰迅速接過話題。
額,她有說嗎,還是薄冰焰他就是這樣的想的呢?
“我不是想說這個。”
“那你想說哪個?”
“我……”
她咬咬牙,頂著被薄冰焰拍死的壓力大言不慚地問:“薄冰焰,你從前是不是喜歡我?”
而且還被我甩了,懷恨在心,鬱鬱寡歡……
所以才變得這麽變態,可是後麵的這幾句猜測,她真的不敢說出來,會不會被大卸八塊不一定,可是被k一頓,可以肯定。
她才不要拿生命開玩笑,那很不負責任好不好?
薄冰焰不客氣地甩給她兩個字:“做夢!”
“那你……”
那你幹嘛曾經要說那樣的話,那不是騙取別人的同情心嗎?
說我忘了你,說的你多可憐一樣,實際上……還不一定是誰可憐呢。
哼。
樓梯上升速度很快,馬上就到了總裁的專屬樓層。
而薄冰焰依舊沒放開她的跡象,急得她死命跺腳,扣住電梯門就是不往外麵走!
薄冰焰垂下眼睛,居高臨下,宴傾心揚起頭,小臉呆萌。
薄冰焰從鼻子裏溢出一聲,宴傾心主動用另外一隻手將薄冰焰握住,一根一根掰著他的手指,眼疾手快地摁了關門鍵。
電梯門就在兩人麵前合上。
薄冰焰沒有追,他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那雙桀驁不馴的眼睛,裏麵盡是不屑挑釁的光芒。
宴傾心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
明明他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衝出來,可是這樣的他卻比不動聲色的他更可怕……
她低下頭。
“砰!”
電梯門在兩個人麵前關上。
“砰!”
宴傾心背靠在了牆壁上,整個人癱在那裏。
為什麽薄冰焰不再那樣霸道之後,她反而更加招架不住了。
而電梯外麵的薄冰焰卻眯起了眼,嘴角微微勾起。
到了設計部的樓層,剛打開門。
宴傾心腿一哆嗦,小身板顫了幾顫。
設計部的同事站在電梯門口,一副守株待兔的樣子。
宴傾心火速關門。
可是,已經晚了,她被喬雪梅連拖帶搶,扔到了地上。
“宴傾心?”喬雪梅邪笑,摩拳擦掌,步步朝宴傾心靠過來——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們說?”
宴傾心敢說不是嗎?
“是,請給我一分鍾陳述時間。”
——
海宴集團。
“啪!”文件被劉哲輝一下子摔在桌子上,冷酷無情的眼神掃過端坐在座位上的員工。
“你們看看,這是什麽東西,這是我們的財務報表,誰能告訴我,是我的眼睛出現問題了嗎?
怎麽十一天之前我們還有一天三十萬的進項,現在縮水到了十萬。
我們的市場占有率怎麽一下子下降到這種地步?”
暴戾憤怒的語氣一下子將氣氛壓得死沉。
整個會議室一片沉寂。
悶悶的,沒有一個人說話。
麵麵相覷,誰都怕一下子碰到劉哲輝的晦氣,被劉哲輝罵。
“你們說話啊,你們怎麽不說話,海宴在這方麵一直是全行業的龍頭老大,現在我剛剛獲得實權,你們這是給我下馬威嗎!”
大家都低下了頭。
劉哲輝的眼神簡直像要吃人一樣。
從他成為海宴集團的經理之後,他就從來沒有遭遇滑鐵盧,海宴集團在珠寶行業是全行業的典範,從來沒見過這麽淒慘的數據。
現在,市場份額極具縮減,他怎麽能忍。
“說啊,你們說原因啊,說不出原因的人立刻給我走人!海宴集團從來不養閑人,聽懂了嗎?”
聲音在大廳裏麵回響,劉哲輝怒不可遏!
“經理,其實自從宴總監離開海宴之後,我們集團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我們的新品失去了宴總監的創意,就相當於失去了靈魂。”
一個小員工鼓足了勇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起了個頭,不少人就開始埋怨起集團高層來。
沒有英明的總監的領導,整個設計部就是一盤散沙,設計部的部門文化已經被侵蝕的不成樣子了,如果再不拯救,就回天乏術了。
現在海宴集團的設計隻能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來形容。
劉哲輝臉色鐵青。
在宴傾城說要開除宴傾心的時候,他也默認了。
隻是因為——他根本沒想到宴傾心居然重要到了這個地步。
宴傾心,這麽一個纖纖少女,什麽時候成了一個龐大企業的頂梁柱。
他雙眼赤紅,死死攥緊拳頭。
宴傾心,宴傾心!
“其實,經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你看這件設計。”
小劉指著屏幕。
屏幕上是一件閃閃發光的吊墜型寶石,可是它不僅僅是一個吊墜,還有項鏈、戒指等成套的設計,渾然天成,這件作品乍看平凡無奇,可是仔細一看卻暗藏玄機。
最關鍵的是,這件作品居然像有靈魂一樣,蘊含著設計師十分強烈的情感。
猛烈的,滔天的恨,可是這樣的恨中又包含著濃濃的隱晦的愛。
這是兩種極衝突的情感,可是設計師卻能夠將它們融會貫通。
這樣的設計,真是神來之筆!
“這是什麽東西?”
劉哲輝問。
全辦公室的視線都定在了那件設計上麵,小劉吞了吞唾沫,解釋道:“經理,這就是傾世集團新一季單品,也是擠掉我們全部市場份額的單品!”
劉哲輝的眼瞳一下子收緊。
“也是……”小劉頓了頓,“宴傾心宴設計師進入傾世後的第一部作品,一戰成名!”
“轟隆!”
劉哲輝一拳頭鑿在桌子上,桌上的水杯慘遭波及,居然從裏麵崩開,碎片四濺!
“賤人!”
大庭廣眾之下,他蹦出了這麽兩個字。
所有人都不敢抬頭,這一刻的劉哲輝,簡直如地獄歸來的惡魔。
這聲賤人不知說的是宴傾心還是別人。
沒人敢看他。
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鈴聲突兀響起,有人在電話中驚慌失措地說——
“經理,一億元打入宴國商賬戶,現在,他已經以高價,向我們的股東發起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