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隻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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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傾心,你過來。”

    砰!

    所有人都扭頭看她,而喬雪梅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

    她想到了滅絕,想到了其他人,就是沒想到宴傾心。

    “我?”

    宴傾心咬咬唇,接起了電話。

    “宴傾心?”淡漠薄涼的語氣。

    電話對麵的人可能在喝一杯咖啡,他優雅自在地輕呷著,淡淡的煙圈在他身邊蔓延,而他就在這片朦朧中冷硬著臉,眉目不甚清晰。

    “嗯。”

    她點點頭。

    “下班……我等你。”

    “啊?”

    她反射性地叫了起來,心砰砰直跳,她想找個借口,怎麽逃脫了才好。

    她還沒想好,對麵的人卻已經掛了電話。

    “喂?”

    “嘟嘟嘟……”

    她呆呆地,整個人瞬間懵了。

    心裏麵忽然就升起了一個想法,要不,她放boss的鴿子吧。

    她緩緩將話筒放下,同事立刻圍了上來,將她身邊圍得水泄不通。

    “你說吧,如果你說出來,我就讓你嘿嘿嘿。”

    “說不說,不說你別想站著從這裏走出去!”

    “沒什麽的,真的,他什麽都沒說。”

    宴傾心抵賴,她才不要說呢,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而是……這麽曖昧的話讓她怎麽說啊。

    隻有喬雪梅臉色沉凝,想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說:“宴傾心,你不會愛上boss吧?”

    ……

    辦公室一片安靜,宴傾心呆住了。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會吧,應該……你們想什麽呢,我怎麽會喜歡自己的妹夫?”

    是不是,宴傾心。

    下午五點,同事們陸陸續續地離開。

    宴傾心屁股就像生了根一樣一直坐在椅子上,她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出去。

    時鍾滴滴答答地,一分一秒地走過。

    她坐在椅子上……發呆。

    下午七點,宴傾心終於收拾東西站了起來。

    薄冰焰應該走了吧,他那種大忙人,時間都是用來拯救世界的,而她與他的世界毫不相幹。

    他肯定不會等她的。

    想好了一切,宴傾心終於鼓起勇氣站了起來。

    她慢悠悠地晃到了電梯口,又慢悠悠地晃到了樓下,從後門跑了出來。

    昂起頭,挺了挺沒有二兩肉的小身板,昂首挺胸地邁了幾步。

    哈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壓正,薄冰焰,你今天就認栽吧!

    “宴傾心!”

    冷風帶著某人的聲音朝她逼近,涼颼颼的,輕飄飄的。

    她心率瞬間不齊,亂了。

    今天才看新聞,日本這個“神奇”的民族,發生了一件超級有意思的事情,一位青年男子在商場買東西的時候,被一位小蘿莉萌死。

    小蘿莉用那雙可愛的濕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朝他問話:“大哥哥,可以為我買一包巧克力嗎?”

    這名男子以帶著濃烈的震驚還有滿滿幸福感的表情倒地不起。

    醫生鑒定——受到超級重大的打擊,心律不齊。

    她不會也步這位仁兄的後塵吧。

    “怎麽,怕我?”

    冰涼的語氣,冷颼颼的聲音,縱然他聲線迷人,也擋不住那隔著好幾米就能感覺到的衝天煞氣!

    宴傾心遲鈍地轉過身,拔腿就跑。

    她跑了幾步,才驀然轉醒,她跑什麽,她又沒做什麽虧心事,她不就是讓boss等了幾分鍾嗎?

    她讓他等了?

    沒。

    他自願的?

    對。

    她一切都在理,跑什麽?

    天啦嚕。

    她隨意扯了一個笑容,正準備回頭,腰卻被別人從身後偷襲。

    很猛,很緊,很迅速,她小小的掙紮在他麵前根本不夠看。

    “宴傾心,我不是說要等你嗎?”

    “是啊……”

    她顫抖著,聲帶因為緊張而繃緊。

    “你繼續跑啊。”

    “……”

    他的頭就埋在她的頸窩裏,唇中噴吐出的熱氣急嗖嗖地往她衣服裏灌。

    不知是她胡思亂想還是什麽,她總覺得這個人的眼睛盯著她胸口的一線雪白。

    他盯地理直氣壯,盯得理所當然,懶懶地抱著她的腰,那雙眼睛裏,深得徹底,也冷得徹底,一對冰眸清清冷冷,最裏麵卻好似一叢毒火在劇烈燃燒。

    他這樣的眼神,總是會讓她想起那個清晨。

    他冷極,也恨極的眼神。

    “別試圖逃跑,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他死死抓著她的肩膀,咬著貝齒,不容置喙的眼神射出根根鋒利的冷芒,他的眼睛就像一片沉沉死寂的海。

    “我沒有。”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幫自己辯解,隻是,他眼中巨大的哀痛就像利劍一樣死死插進她的心髒,她受不了他的眼神。

    一切已經和初見的時候完全不同,現在的她,有點控製不住自己。

    她忽然就啞了嗓子,忍住哭腔,低聲說:“我隻是怕。”

    我隻是你的玩物,你的附屬品。

    我的工作是你給的,我的榮耀是你給的,我的快樂也是你給的。

    我不希望有一天變成你的東西,依附於你的喜歡才得以生存,那樣的我太廉價,那樣的愛情值得詬病。

    也許我不是怕,我隻是不相信。

    總有一天我會因為喜歡你而萬劫不複,總有一天我會因為愛情傷的粉身碎骨。

    你別靠近我,別對我這麽好。

    我是天生的災星,我喜歡的人都會死,你知道嗎?

    她掙脫開他的懷抱,慢慢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膝蓋。

    心中種種感情激烈翻湧,可是她卻說不出來,也不能說。

    瘦弱的肩膀不斷顫抖,心髒幾乎要在轉瞬間焚燒殆盡,她恍惚想起了當年白爵的爸媽來到墳地前賞她的那幾巴掌,她沒有躲,沒有離開,她隻是太任性,可是死的不是她,而是比她乖一萬倍,也好一萬倍的白爵。

    孫若若當時將她從床上拽起來,連割了她三天的血,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那滾燙的鮮血被潑在墓碑上,她至今還記得孫若若說過的話:“他救了你的命,既然你無法用命陪他,那就用血,畢竟你是他喜歡的女孩,不過分吧。”

    不過分,因為她也想死。

    隻不過是沒死成。

    宴臨殤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發現她,無論什麽時候都逃不掉。

    她每晚每晚的做噩夢,夢中白爵依然溫和,大手依然溫暖,那雙眼睛依舊溫柔。

    “我怕你也拋棄我,我怕你也離開我。”

    她哭喊著,就像一隻渾身都是尖刺的刺蝟,守護著自己的心。

    薄冰焰冷冷瞪著她,將她一把從地上拽起來,扣住她的下顎,語調清冷頑劣,“讓我拋棄你?你做夢!”

    “如果真的發生了怎麽辦?”

    “不會有那麽一天!”

    他強硬著拒絕,將她摟在他寬闊的肩膀中,密密麻麻的吻就要壓下。

    宴傾心也顧不得這是公司後門,攀附著他的肩膀,依舊纏著他。

    有時候女人真的很笨,她心心念念的,其實也隻不過就是一個答案。

    “如果呢?”

    “你自己回來,生生世世抵死糾纏!”

    霸道,已經深入這個男人的骨髓,這個人,還真是中毒不清!

    “我討厭你。”她倔強地說。

    “我也討厭自己。”他不客氣地回敬,依舊張狂霸道。

    薄冰焰當先一步,上了車。

    宴傾心咬牙跟上。

    銀色邁巴赫就像一道閃電,在街道中穿行而過,就像遊入深海中的魚。

    遠處,一輛勞斯萊斯搖下了車窗。

    瞬間,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露了出來。

    男人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向方向盤,整個拳頭因為用力漲的通紅,他的眼睛冷若毒蛇,眉目間滿是恨意。

    他提防住了柏絕,將柏絕成功拖在了歐洲,可是宴傾心是什麽時候,失去了控製,居然被薄冰焰有機可乘,他剛剛才和薄冰焰打了一架,他是受害者!

    她居然連這都不顧了,她是魔怔了嗎?

    宴傾心,難道你最親近的白爵哥哥被他殺死,你也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