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是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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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心,傾心!”
“傾心,你想什麽呢,怎麽一下子不說話了?”
喬雪梅跑到她身邊,大幅度地搖晃著她的身體,焦急道:“宴傾心!宴傾心。”
“啊?”
“你怎麽了,突然就不說話,是不是我說話太重了,我在這裏說對不起了,對不起。”
“沒什麽,隻是我可能是今天在床上躺的時間太長了吧。”
喬雪梅又忍不住賞了她一個白眼,她不是今天睡多了,而是今天做多了吧。
宴傾心勾動嘴角,想微笑,可是卻怎麽樣都控製不住,她偏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反常。
這個時間,附近的公司都下班了,車流漸漸變少,所以有些車就顯得格外清晰。
對麵街角,銀色的邁巴赫從公司的方向開了出來,正在咖啡廳門前的路口等綠燈。
宴傾心眼波一動,薄冰焰的車,他這個時候才出來?
不過幾秒,紅燈就變成了黃燈,之後馬上變成綠燈……
車流開始流動,所有的車都開始發動,宴傾心的眼睛依舊一動不動,高樓大廈縫隙中灑下的金色陽光照在馬路上,透過玻璃,照亮車裏麵的情景。
宴傾心的呼吸一下子停住。
車子轉眼開過去,向遙遠的地方跑去。
“傾心,你怎麽了,傾心?你怎麽啦,今天怎麽老走神?”
喬雪梅搖晃著她的手臂,埋怨著她。
“對不起,雪梅,我們回頭再聚好不好,我有點事,你先回去。”
說完,她也不去看雪梅的表情,而是轉過身,大步跑出了咖啡廳。
她大步跑著,及腰的長發在身後飄揚,她低喘著,攔下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疑惑地看著她,等著她說出方向。
宴傾心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隻咬牙吼出幾個字:“邁巴赫。”
——
前麵,邁巴赫大開馬力,奔馳在前麵。
後麵,出租車司機咬緊牙齒,奮力追趕。
不多會兒,出了這條街,又到了城市的主幹道,車流不息,不少車都被堵在了路上。
邁巴赫無奈放慢速度,後麵出租車終於有了追趕的可能。
傾心眼中射出希望的光,她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笑著給了他一個大拇指。
司機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自己禿了一半的頭。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苦口婆心地說:“小姐,你追的這麽猛不安全的。”
宴傾心愣住了,追薄冰焰的車隻是她一瞬間的想法,隻是衝動,要是現在忽然問她,她也說不上原因。
司機好像也對她要追人的原因不感興趣,他繼續提醒道:“小姐,你要是捉奸的話,一定要注意尺度,要是你太過火的話,有的時候不僅不會讓男人回心轉意,還會讓他變本加厲的。”
宴傾心大囧,她隻是一時之間心血來潮,怎麽到了這司機眼裏就變成了捉奸?
司機看了看後視鏡,偷瞄到了宴傾心的表情,他露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小姑娘,你也不用否認,看你長的和外麵的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你肯定是原配吧。”
原配?
她什麽時候是原配。
她的神色愈發不自在,可是司機滔滔不絕,看起來有不停止的打算。
“小姑娘啊,我是過來人,男人啊,年輕的時候就是喜歡偷腥,可是男人總有成熟的那一天,你要寬容對待,不要等你將他調教好的時候,沒想到是便宜了別的女人!”
宴傾心聽不下去了,她現在有滿腔的怒火,可是沒有地方發泄,她真的不想聽了。
“師傅,麻煩您快一點,您看,那輛邁巴赫已經快要跑出視野了。”
“誒?好像是啊。”
司機悶哼一聲,腳踩油門,慢慢加速。
宴傾心舒了一口氣,司機終於不說話了,不然她真的忍不住了……
他說的那些話,如果是對宴傾城說的,理所當然,可是,如果是對她,真的沒必要,她和薄冰焰什麽關係也沒有。
如果真的要說,也是世界上最難堪、最肮髒、最惡心的肉.體交易!
她不想將自己說的這樣不堪,可是她就是處在這麽尷尬悲催的位置,這麽不堪!
車又行了幾千米,周圍的道路慢慢變得熟悉,宴傾心嘴角勾起,如果她記得不錯,這是去銀色莊園的路,是不是?
銀色莊園,他是要帶著那個不認識的女人回家住嗎,是一夜.情,還是天長地久?
那個坐在副駕駛席上小巧玲瓏的女孩子,到底是誰?
她心跳如鼓,拚命迫使自己鎮定些,再鎮定些。
邁巴赫轉過街角,駛上了一條林蔭小道,路上落滿了紅楓,輪胎碾壓著樹葉發出的沙沙沙沙的聲音。
遠處,中學生下課傳來的悠揚的鈴聲,孩子們嬉笑怒罵,追追打打,從小道盡頭的學校裏走出來,這時候,上回他們遇到的那對情侶手牽著手,朝這邊走來,陽光照在他們的身後,在他們身上投下金燦燦的耀眼的光。
宴傾心閉住了眼睛,她已經知道他們要去哪裏了,她這時候居然沒有勇氣上前。
沒辦法去麵對注定悲慘的結局。
有些時候,誓言真的不可以亂發,如果你沒有完成誓言,說不定有一天誓言就靈驗了,之後,你就會親自品嚐自己種下的惡果。
“司機,停下車。”
司機依言停下,轉過身笑嘻嘻地對她說:“小姑娘,想清楚就好了,有些時候,不需要搞得太明白,揣著明白裝糊塗,也是一種很好的方式,至少,不會讓你們的感情破裂……”
“不過你可以暗示他,畢竟,他做的確實不對,或是找那個女孩子理論,要知道,有時候放過也是一種人生的智慧。”
傾心呆呆地點頭,司機也不知道她聽見了多少。
人們總是說別人容易,可是自己做起來太難太難,感情的事還是需要當事人自己悟。
聽他這麽一說,傾心忽然發現自己居然連詢問薄冰焰的資格都沒有,沒有承諾的愛情,沒有承諾的糾纏。
他從沒說過喜歡她。
也許他迷戀的不過就是她的身體。
最最動人的話,’不過就是想讓她為他生一個孩子,生孩子就是要在一起生生世世,一輩子,原諒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因為薄冰焰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意思。
他總是直截了當地決定一切,幹脆利落,從來沒問過她願意不願意。
就像這時候,明明他說過,這屋子是送給她的,可是他還不是轉頭就送給了自己的新歡。
不是她的東西,無論在什麽時候,她都要不起!
至於為什麽要去巴黎,他是想甩開她了嗎?
他終於想安定下來了,想結婚了,想和另一個人過一輩子了,所以一切都不算數了。
就連那些虛無縹緲的曾經都煙消雲散了是不是?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麽,我們是繼續停在這裏,還是先離開?”
“不,繼續停著。”
司機皺眉,勸阻道:“小姐,你,不是還想捉奸吧。”
“在這裏停著,我想一些事情,我付你三倍的價格。”
出租車就這樣停在路口,時間慢慢流過。
……
直到夜色降臨,月光籠罩大地,路上的學生越來越少,走的沒有了,晚風襲來,吹動一地落葉。
宴傾心靜靜聽著,忽然就覺得自己很好笑。
半晌,她撥通了孫若若的電話,那邊孫若若很久才接起來,聲音沙啞,“幹什麽?”
宴傾心低聲說:“若若,我們找個時間,好好地聚一聚,好不好?”
對麵沉默了許久。
宴傾心咬緊牙關,說了最後一句話:“若若,我有些事已經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