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錯過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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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咪輕巧地跳到他身上,在他腰側的位置停了下來,將尾巴卷在身下,蜷縮在一起。

    男人,哦不,應該稱呼他少年,他就在這柔軟的沙發上酣睡,過了一會兒,被電視機吵醒,他終於想到直起身,看了看事故現場的情景。

    被撞得破破爛爛的欄杆,懸崖上深陷的輪胎印記,還有白天看上去猙獰的碎成廢鐵的車子,

    最後,鏡頭轉移到了山崖下的小溪,以及那個此時臉色蒼白的女人。

    看到好久不見的熟悉麵孔,再聯想車禍發生的位置,他幾乎可以確定了一些事情。

    獵物最近好像有點不安穩,他不過就是離開這麽了幾個月,黎城的態勢已經控製不住了,那個該死的女人死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將這一切都告訴了宴傾心?

    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切……

    少年皺眉想著,深陷的梨渦即使不笑也已傾城,白色的睡衣空空蕩蕩的,掛在他身上,他百無聊賴地擁著小貓,將小貓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喵……”乖巧的折耳軟綿綿地叫了一聲,抬起頭舔了舔他幹澀的手心。

    “小心心啊,我想你,你造嗎?這裏的人真是嘮叨,我在這裏都呆不下去了,好煩,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嗯?”

    貓咪當然不能回答他,隻能無辜地歪著頭,用那雙黑寶石一般的寶石看著他,小臉呆萌。

    “你是說,她其實也在想我嘍。”

    “喵……”

    少年不再試圖找答案,他啪地一聲關掉了電視機,軟軟地靠在沙發上,大半個身子陷在身後的靠枕裏。

    “喂,45號,該行動了。”

    “嗯。”

    簡單的對話過後,少年直起身,從桌子上找到裝備,手中不停玩弄著一把刀,他似極厭惡燈光在小刀上流轉的光芒,整個人閉上了眼睛,將裏麵的狠戾盡數掩藏。

    “心心,等我,我就快要回去了……”

    關上門,一室沉寂,昏暗地好似沒有人煙。

    早上十點。

    黎城濟仁醫院,宴傾心正躺在醫院中,看著外麵淒淒慘慘墜落的樹葉。

    母親在身邊陪伴著她,幫她削了一個蘋果,她微笑著接過,躺在靠背上,渾身癱軟。

    右手中握著一個電話,屏幕上一個電話號在不停跳躍,而上麵的圈圈還在不停旋轉,沒有接通,她想了想,掛了電話。

    “媽媽,我有點疼。”

    “怎麽了,失戀了?”母親笑得慈祥,眼角有細碎的笑紋,她攏了攏被掀開一半的被角,微笑著說:“失戀就是長記性,人還是要向前看的。”

    “嗯嗯,我知道,就是有點疼。”

    “有點疼就吃顆糖吧。”

    宴傾心破涕為笑,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母親卻總拿這種哄小孩子的把戲來哄騙她!

    母親卻不以為然,在她的眼中,傾心永遠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

    “好,給我。”

    兩人笑作一團,宴傾心的笑容終於明媚動人了一些,她也給自己母親剝了一塊,送進母親的口中。

    “啪啪啪——”

    敲門聲傳來,兩個人都抬起頭,有人站在門口,聚精會神地看著她們,不知道已經在那裏站了多久。

    江毅,她剛剛出事,他就來了。

    這還是那天的事過後,她第一次看見他。

    江毅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整個人病怏怏地,眼窩深陷,眼睛下麵有重重的黑眼圈,胡子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天沒有剃了,胡子拉碴的,看起來格外窮困潦倒。

    這不是她認識的江毅,可想而知,當初那件事對他的影響是多麽大。

    宴傾心羞愧地低下了頭。

    江毅看見她滿臉驚喜,衝上來一把就抱住了她,將她的頭死死扣在懷裏。

    宴傾心被他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他明顯不是故意的,更何況他這個樣子,她怎麽忍心拒絕?

    “傾心,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以後去哪裏一定要告訴我,知道了嗎?一定要向我匯報你的行蹤,好不好?”江毅不停地問。

    宴傾心胡亂地點點頭,盛情難卻。

    江毅深情地看著她,一直深深望進她的眼睛。

    早上十點十分。

    烏蘇機場,機場工作人員甜美的催促聲一聲高過一聲。

    薄冰焰站在走道上,楊秘書就在他身後,幫他收拾著行李。

    薄冰焰戴著墨鏡,穿著筆挺的西裝,雙手插兜,皺眉看著機場入口,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抹焦躁,楊秘書從沒有在他臉上見過這種神情,聰明地沒有說話,靜靜地站著,與他一起看著入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boss的神情已經由焦躁變得冰冷,由冰冷變得不動聲色,整個人變做永遠不會融化的冰雕。

    他的唇極薄極薄,抿起,上挑,冰涼譏誚的弧度,這是第二次了,既然已經有了傷心的第一次,為什麽還會期待她會赴約?

    她是沒有心的,你難道忘了嗎?

    每一次,她都在令你傷心,你卻還依舊執迷不悟,小心翼翼地不肯放鬆她的手,總有一天,你會被這個女人害死,你忘了曾經了嗎?

    “boss?”

    楊秘書冒死催促,渾身出汗,他生怕薄冰焰責罰,畢竟他之前有過前科,隻是,如果現在還不走的話,就遲到了,有可能趕不上飛機。

    “嗯,走,我的手機找到了沒有?”

    “沒有,不過我差人回去拿了,隻是好像趕不及了,回頭讓他們寄過來就好了。”

    “走吧。”說完,他轉過身。

    這句話不知道是對他自己說,還是對楊秘書,楊秘書隻覺得一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將他席卷,讓他壓抑著心塞塞的。

    “冰焰!冰焰!”年輕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主人驚慌失措。

    薄冰焰一下子轉過身,停下腳步。

    楊秘書也同樣停下了腳步,同他一起看過去。

    走廊盡頭,一個微微顯懷的年輕女人披散著長發,朝他跑過來,風兒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戴著墨鏡,蒙著口罩,穿著小白鞋,飛快地朝他跑過來。

    風衣獵獵作響,她的步伐越來越快,直到最後跑不動了,停下來,雙手搭在膝蓋上。

    薄冰焰突然朝前邁了一步,他這樣的動作分明是要去拉她的節奏。

    女子也滿心期待,她甚至伸出了手。

    隻是,薄冰焰突然發現了拖著行李箱在她身後飛奔的張刑等人,他邁出的腳慢慢退了回去。

    剛才他有微微的恍惚,是因為想起了那個女人,他內心深處在渴望她,渴望到一種瘋狂無奈的地步。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也是她自己推著行李箱,狼狽不堪,汗涔涔的,並不是這個女人這種精心打扮之後偽裝出來的焦急。

    他甚至能想象出,她剛才恐怕已經站在轉角處許久了,還來不及打扮完,就就看見他要走了,所以,她的發絲才會微亂,沒有了天然純粹,變得瘋瘋癲癲的。

    薄冰焰閉緊了眼,他怎麽可以繼續期盼,應該將這種毫無用處的心情扼殺,那個女人的存在,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隻是他曾經有多傻的見證。

    醒過來的時候,他才會知道自己得到了失去了,又變得一無所有了。

    薄冰焰的冷漠,讓女人訕訕地直起身子,慢慢地朝他踱過來。

    “誰讓你打扮成這個樣子的?”

    來到薄冰焰身邊,他冷漠發問。

    “啊?是我……看今天的霧霾太重了,所以……”

    “那墨鏡呢?”

    “風大,我怕有沙子進眼睛裏麵。”

    “好,以後記得自己提箱子,我不喜歡讓別人為你勞累。聽見了嗎?盛夏。”

    盛夏揚起頭,複又低下,小心地絞著自己衣服的下擺處。

    她悶悶地哼了一聲,將為自己出主意的侍女在心裏麵罵了一萬遍,這想的是什麽蠢辦法,薄冰焰根本就不喜歡她這一身好不好,連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給她,她冤不冤啊!

    “好了,上飛機!”

    聽到這一句,盛夏才高興地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嗯。”

    薄冰焰抬腿就走,再也不看機場的入口。

    盛夏乖巧跟著,在經過垃圾桶的瞬間,她卻將一個手機扔進了垃圾箱,在看不見的角落裏,一張被絞成無數碎片的sim卡隨之落下。

    做完這件事,她的腳步也輕鬆了許多,不疾不徐地跟著,笑顏如花。

    手機就那樣沉默地被扔進了垃圾桶裏,等著清潔工將裏麵的東西收走。

    下一秒。

    黎城就那麽悄無聲息地下起了雨,雨淅淅瀝瀝的,像是誰落下的淚滴,濺落塵埃。

    受天氣影響,宴傾心的胸悶悶的,屋子很暗,黑雲壓城。

    雪梅剛剛過來給她送了一些家常便飯。

    對於要來醫院照顧她的事,喬雪梅滿腹牢騷,畢竟她自己幾天前還是醫院的常客,可憐的病號呢。

    可是,她嘴上埋怨,照顧她倒是任勞任怨。

    “傾心啊,滅絕師太還問我你最近的狀況了呢,你還好吧。”

    “我沒什麽事,最多就是受了一些驚嚇。”

    “這樣啊,最近有很多雜誌都要來采訪你,你現在可是黎城的大紅人啊,誰不知道你現在才是我們首屈一指的大設計師。”

    說到這兒,雪梅又哈哈一笑,貼在她耳朵上說:“你不知道原本有些雜誌社是與宴傾城和那個楊情約定好的,楊情你知道不,可是啊,自從看過你的設計之後,他們就全都跑到傾世集團下麵來了,哈哈,據說當時楊情臉都氣綠了,就好像吃了一隻綠頭蒼蠅一樣。”

    是嗎,宴傾心雖然心裏麵藏著事情,可是看到雪梅為了逗她這樣賣力之後,她也大方地給了她一個獎勵的笑容。

    “我知道啊,不就是那個自鳴得意的黎城首席設計師嗎?”

    “聽說她那次欺負了你之後,回去吃了好大的苦頭呢,她也是自討苦吃,不知道惹怒了什麽人,那人直接將她所有的品牌代言都封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