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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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毅打量了一個遍,才猛然瞪大了眼睛,“元喜?”
任他撞破頭也沒有料到在這裏撞到的人竟然是個認識的,還是自己愛慕的女子。
其實沒有聽到對方叫自己,元喜就把人認出來了,在邊關的時候她愛四下裏走動,鍾毅是父親手下的將領,也時常碰麵,上輩子的記憶裏,還有著鍾毅對自己的愛慕。
重活過來,元喜也沒有料到會在此時此地遇到鍾毅,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雖然好奇鍾毅怎麽會出現在這,她原本還是打算調頭就走的,眼下被叫住了,到也不好離開。
側過身子微微做了個萬福,“鍾二叔。”
鍾毅在家裏排行老二,上麵有一個兄長,也是在軍人當職,鍾家可算是祖輩武家出身,按輩份來,元喜該叫鍾毅一聲叔,不過在年歲上說,鍾毅還不到弱冠之年,今年才十八歲,平常人家這個時候早該定親了,鍾毅的婚事也不知道什麽推到現在。
別人不知道,元喜卻是知道的,上輩子她因落水被莊啟源看了身子,這才嫁進莊府,鍾毅跟隨母親押送嫁妝過來,曾找過她表白,更說出多年來愛慕不定婚也是在等著元喜。
隻可惜那時她一心隻有莊啟源,不但沒有感動鍾毅對她的一片情,更是尖酸刻薄的譏諷鍾毅,如此鍾毅也沒有恨她,父親棺槨被送回來的時候,也是鍾毅跟在一旁。
如今回想直來,過往曆曆在目,元喜壓下心底酸澀的滋味,輕輕的喚了一聲。
這一聲‘二叔’聽得鍾毅的身子微微一僵,眼底的苦澀很快的就掩飾下去,舉措不安道,“幾月不見,元喜這般見禮,到是讓我不知怎麽開口了,咱們又不是外人,元喜不必如此拘禮。”
原來靈氣又像隻孔雀一樣的嬌人,如今真正的變成了嬌滴滴的閨中姑娘,鍾毅身子和語言上也越發的拘謹,目光從嬌人身上掃了一眼,掩下謊亂的移開。
綠竹見是熟人,亦上前來見禮,“奴婢見過鍾小將軍。”
鍾毅時常在趙府走動,對元喜上心,她身邊的丫頭自也是認得,“是綠竹啊,怎麽不見尤蕊?”
“尤蕊攀了高枝,早就不認我家的姑娘了。”綠竹有種他鄉遇故人的感覺,直接就說了出來。
元喜想攔著都沒來得急。
鍾毅一聽,臉上就升起擔擾之色,“這是怎麽回事?我這才想起來,元喜怎麽在這郊外?”
雖然不在京城,卻知道世家閨中的姑娘可是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不過是屋裏的事,沒得讓二叔擔擾,到是二叔怎麽會在此地?”元喜二三句將事給撥過去,眼睛往鍾毅身上掃了一眼,碧天荷葉擋著,隻隱隱能看到黃色的衣裙,卻看不清人,她才又道,“想來二叔也有正事,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在前麵的莊子上住,二叔有空可過來喝杯茶。”
先前的對話綠竹和家丁都聽到了,家丁是個男的,到沒有什麽好奇的,綠竹卻不行了,左右晃著頭,打著角度想看清躲在荷葉後麵的女子。
船上的女子卻在知道有人之後,再也沒有出過聲。
鍾毅被弄得臉也燙了起來。
元喜是不想讓鍾毅覺得尷尬,可她這樣一做,反到讓鍾毅越發的焦急起來,“好,得了空我就過去。”
也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
看著人走遠了,女子才又開口,“人都走遠了,眼珠子掉出來也看不到了。”
語氣坡酸。
鍾毅退怯臉上的笑,“我現在就找人送你回去,擔務了我在這裏的正事,將軍那裏你父親也擔當不起,。”
此次,鍾毅這次以幫將軍辦事的名義來的京城,不想路上卻被高夢雨跟了上來,發現的時候已近到了京城的地界,還沒等進京辦事,就被遇到了元喜,先前她身邊有人,也不好當麵讓她不要報露自己的形蹤,唯今之計隻有先進城辦事,速速離京才是。
高夢雨不是旁人,正是丞相府三房夫人高氏兄長的庶女,那賴姨娘所生的雙胎之一,一直跟在父親在邊關,從小愛慕鍾毅,又被賴氏和高慶開寵著,性子嬌縱,在邊關那裏亦是出了名的。
與趙元喜齊名,不分上下。
先前高夢雨聽到是趙元喜,麵色就沉了下來,眼下見著鍾毅對自己避之不及,心又是一沉,“鍾大哥,到底哪裏我不比不上她?看看她剛剛的尊貴樣,不過到京城數月,就一副知書達理的狐媚樣,弄的自己像正經人,做出的舉動叫人個應,未免也太得意了些,也不想想在邊關時是個什麽樣。”
鍾毅皺著眉,“你即看不慣元喜,隻需離她遠點,何苦說這個些個話。你也不用說她,如今鬧出事來,你還是早早回邊關,以後省些事,大家都好。”
高夢雨隻覺得自己這是熱臉貼了冷pi股,她心念著鍾毅,鍾毅的心想著趙元喜,怒其不爭的同時,何嚐不是在氣惱自己。
“罷了罷了,我何苦來操這心,依我看,趙元喜的心高著呢,看她現在的舉指,沒的在京城裏結實了些貴人,想入人家的眼呢。我巴巴的在這為你報不平,讓你含怨,招你記恨,憑你去看罷,到最後能換了些什麽,焉知最後氣惱不過傷了自己的身。”
鍾毅素來不會說話,也知高夢雨嘴上埋怨,卻是應下了回邊關的事,兩人上了大堤,牽過樹下的馬就一起往驛站去,鍾毅將高夢雨托了驛站,這才進了城內。
高夢雨空歡喜了一場,又因趙元喜在鍾毅跟前落了麵子,也沒有了旁的心思,當天就跟著往北去的商隊結了隊回家去了。
莊子上,趙元喜回到屋後,倚靠著靠口卻百思不得其解,上一世隻有在她出嫁的時候鍾毅來過京城,到不知他並不是隻來一次,想到要回邊關的計劃,她打起精神來,叫了房媽媽和綠竹進屋來說話。
“俗話說的好,百事孝為先,我父親的生辰也近到眼前,他隻我一個女兒,不在身邊總不成道理,今日遇到鍾毅到也是件好事,媽媽明日去府上一趟,先見過二嬸子,把我的心思說了,到底在府裏沒有長輩支撐著,媽媽在祖母那裏說話也沒有底氣。”
房媽媽聽了,登時來了精神,“姑娘放心,奴婢明天定把這事給辦妥了。”
這京城裏處處受拘束,房媽媽也是呆不下去了,主子要回邊關也正中了她的心意。
綠竹自是高興,說起來她也是在北方長大的,家裏親人都在那邊,如今在京城這邊隻能被束在一處小院子裏,自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