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周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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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元綺的話問的突然,讓眾人皆是一愣。

    馮氏來回看了一眼,心裏不知女兒為什麽突然這樣問,卻不想在外麵讓外人看笑話,“你這孩子,你二妹妹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都快當母親的人了還吃醋,也不知羞。”

    一句話把事情說成了是趙元綺在吃醋,捥過女兒的胳膊也微微用起力,趙元綺也是本能的問,到也沒有多想,現在這麽一轉眼的功夫也知道剛剛問的不對,順著母親的台階接過話,“正是要做母親了,才知道當母親不容易,方吃醋呢。”

    “看看,你們母女這不要讓我們眼紅呢。”陳夫人也打趣道。

    一時之間船上又是笑聲一片,大家都沒有提剛剛趙元綺為什麽問那句話。

    趙元婉含羞的跟在馮氏的身旁,船上各家的公子都在,心下不以為然,難怪趙元喜沒有下小船上去,有莊啟源的地方她怎麽會走。

    抬眸間,趙元婉的眸子在陳震軒身上掃了一眼,又快速的移開,最後對上古言看過來的目光,禮貌的回了一個笑就又收回目光。

    有丫頭擺了椅子,趙元綺坐下之後,眾人才又賞時荷來,男子們則靠在船尾說話,突然眾人都擠到了一處,爭相恐後的往一處看,到引得各家夫人都側目過去。

    “軒哥,怎麽了?”陳夫人也好奇的開口尋問。

    陳震軒從容的走過來,先見了禮才回道,“母親,剛剛眾人看到池子裏有一條金色的鯉魚。”

    “果真?”陳夫人聽了也激動的站起來。

    陳震軒上前扶過母親,“可不是真的,正在水麵上吐泡呢,時隱時現,到像有靈性一般。”

    各家的夫人也跟隨陳夫人一起到了船旁,各家的公子就把位置讓出來,元喜卻微微靠後,並沒有往前靠,抬頭往人群裏掃了一眼,竟沒有李習安,難不成人回去了?

    又在人群裏找了一遍,連包易幾個也不在,想想也是,原本國公府就沒有邀請他們,他們自行來的,又是那樣的名聲,自是不受待見。

    “二妹妹在找什麽?”趙元綺也沒有靠前,暗下一直注意著趙元喜的舉動。

    元喜回過頭看她,一臉的平淡,“大姐姐有事?”

    我找什麽東西關你什麽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隻是好奇妹妹在找什麽罷了,妹妹不想說便不說,當不得什麽事。”趙元綺見她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越發的不喜。

    左右現在有她盯著,就不相信這丫頭還能鬧出什麽事來。

    “我也好奇大姐姐上船就問我為什麽沒在小船上,大姐姐可否告訴妹妹?也讓妹妹心裏明白一下。”元喜笑的無害的看著她。

    眼裏卻是一片冰冷。

    趙元綺被這眼神看的渾身不舒服,“等回了家在說也不晚。”

    原想著還不與她計較,可看這丫頭的囂張樣,趙元綺隻想著一會兒要回娘家一趟,把私下會男子的事情說一下。

    元喜勾著唇角一笑,也不說話。

    不知道人群中誰咦了一聲,然後又從船的角落裏拿出一個包裹,“這是什麽?”

    拿出東西的人正是莊啟聖,莊府二房的兒子。

    他這麽一說,把眾人的目光都從鯉魚身上引到了他手裏的包裹身上。

    綠竹低呼一聲,忙捂住嘴,當著眾人的麵又不敢多說,偷偷在身後扯了主子的袖角,元喜回過頭示意她不要急,綠竹咬咬唇才收回手。

    趙元綺和趙元婉暗下打量著元喜主仆二人之間的小動作,又往那被拿出來的包裹上掃去。

    那邊陳夫人已經開了口,“今日這船是誰當值的?怎麽藏了這些東西?”

    有婆子上前來回話,“夫人,船是奴婢帶著人裏外收拾的,怕是靠在池邊的時候誰塞進來的。”

    “拿下去吧。”陳夫人到沒有多想,擺了擺手。

    陳震軒抿笑道,“都說看到金色的鯉魚是好兆頭,這就找到一個包裹,難不成這裏是財寶?”

    一邊吩咐身邊的小廝,“德行,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寶,咱們也湊湊趣。”

    陳夫人寵愛兒子,笑著搖頭,“不過是個普能的包裹,能有什麽財寶。”

    卻也沒有攔著,算是認同了。

    德行見此,就上前從莊啟聖的手裏接過包裹,蹲在地上當著眾人的麵打開,隻見裏麵是女子的衣裙,沒有什麽旁的東西,唯一特別的是這衣裙是濕的。

    “咦,這不是二姐姐來的時候穿的衣衫嗎?”趙元婉說完才一副說錯話的樣子,慌亂的捂住嘴。

    她的話一起,眾人才往元喜的身上看去,可不真是,此時身上穿的雖然也是淡雅色的衣衫卻與早上來時候穿的不一樣。

    眾人隻顧著巴結陳夫人,到沒有人注意這個,現在被趙元婉這麽一點,眾人才發現。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元喜不為所動,抬眼看向陳震軒,對上他和煦的笑臉,心下冷笑,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呢,隻是不知道他們要扯出來的男人又是哪一個。

    “這……這是怎麽弄的?二姑娘掉水裏去了?”陳夫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掃了兒子一眼,雖然不知道兒子這是想做什麽,卻一點也不讚同。

    四下裏隱隱有議論聲傳來,馮氏強撐著臉上的笑,“元喜,這是怎麽回事?”

    眼睛緊緊的盯著元喜,此時若是不解釋清楚,那可就真說不清了。

    受人矚目的元喜一點也不急,款款幾步走上前去,看著地上的衣衫,搖了搖頭,似很惋惜的樣子,才不急不慢的開口,“今日到國公府我跟陳姐姐說怕水,就去了亭子裏坐著,哪知尤蕊過來傳話說夫人們都去了隔壁西邊的院子裏,讓我過去,走出角門,又有小丫頭出來說二嬸子的帕子落到了前院,讓我身邊的丫頭過去幫著取,等我到了西院才發覺裏麵沒有人,正覺得奇怪就被人撞到了池子裏,好在離岸邊並不遠,到也沒有事,爬上岸後就見萬蕊暈倒在岸邊,我等了身邊的丫頭回來,讓她去取了衣衫換上就回了前院,到底是在院上做客,不敢多打擾,就讓丫頭把換下來的衣衫送回了馬車裏,卻不知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將事情陳述完,在場的人神色各異。

    明顯是有人要算計她,又暗暗後怕,好在人沒有事,不然今日國公府可要貪上事了。

    陳夫人心裏後怕,臉色濃重,“竟有這種事,二姑娘放心,我國公府必給你一個交代。”

    馮氏也同時到了元喜的身邊,握著她的手,“你這孩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說,你萬一有個好歹我可怎麽你父母交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元喜搖了搖頭,“二嬸子,我沒事。”

    趙元綺半信的站在一旁,想著五丫頭的話,心裏隱隱有了猜測,難不成是二丫頭想賴上莊啟源,後來不成隻能將事情瞞下去?

    一旁的趙元婉卻隱隱有些擔心,事情沒成,也不知尤蕊會不會將矛頭指到她身上。

    人群裏,陳震軒唇角邊閃過嘲諷之色,“尤蕊?可是當初二姑娘送給啟源的丫頭?要說她原理二姑娘身邊的丫頭,怎麽會算計原來的主子?到讓人想不通。”

    “啟源,那丫頭到府上沒有好好調教一下規矩?”隨後又問向身邊的莊啟源。

    這根本就是在直指主子不好,帶出來的下人也不好,又讓人覺得是舊主舊仆兩人之間為了事情而謀算弄下的圈套。

    再想京城裏這陣子裏來的流言,眾人看向元喜的眼神又不同了。

    陳夫人見馮氏臉色微沉,瞪向兒子,“既然問題出現在丫頭身上,讓人去把那丫頭找來。”

    又吩咐船靠岸,出事這種事情,誰也沒有心情再賞景了。

    陳震軒苦笑,“兒子哪能知道那丫頭在哪裏,還是母親讓人去找吧。”

    你不知道才怪。

    陳夫人不知道兒子搞什麽鬼,可人家落水的都把事情瞞了下來,他卻挑出來,真真不省心,又舍不得責怪兒子,先跟馮氏認起錯來,“讓你勞心了,是我沒顧忌到,讓小人著了道。”

    “孩子沒事就行。”馮氏麵上也說不出責怪的話,卻又不能一點也不表現出生氣,丞相府就這麽被算計,若再不吭聲,日後還不知道被人說成什麽。

    陳夫人知道這是讓國公府表態呢,“妹妹放心,這事即使過後知道,我也要還府上的姑娘一個清白,再說人就這樣在府上出事,傳出去誰人還敢來我國公府做客?不為了旁的,就是為了國公府,這事我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馮氏客套道,“有勞姐姐了。”

    各家夫人看到出了這事,原本想留下來看熱鬧,船靠岸邊後陳夫人一臉尷尬的開口,“今日招待不周,府上有事,就先送各位妹妹家去,待下次定當補回來。”

    眾人客套幾句,也知不好留下,紛紛帶著家裏的姑娘告辭。

    男客那邊也有隨這家裏人走的差不多,隻留下幾個平日裏與陳震軒交好的,正是那日在莊子上借住的幾人,還有古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