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什麽叫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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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在我手裏了,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好意思嗎?”我擺出渾身是刺兒的樣子。

    心亂的時候就裝凶,這對我都成了固定程序了。

    “你是太子,注意一下形象。”他穩了穩,麵容倏的回複“正常”。

    我真服了他,變臉得這樣快,城府這樣深,天生的政治動物!和他比起來,我太不成樣了。

    “本宮的儀態一向好得冒泡,你少來攻擊我。”

    “至少,不要和男人睡在一處。”

    我被噎了句,張了兩下嘴才反駁道,“什麽叫睡在一處?好難聽的說法。再說了,大家是男人,此地又是國子監,哪有那麽多講究?身為學子,親近下教官和先生,有什麽不對?”

    “男人嗎?”公羊瀟灑仰頭,望著陰沉而黑暗的天空,忽爾態度強硬,“男人也不行!”

    “不行?憑什麽!你管得著嗎?”

    “答應我。”公羊瀟灑握住我的手腕,目光似劍,把我釘在原地,“不然你信不信明天就找人參顧荒城一本?這是國子監不假,你們是學子和先生也沒錯。可你還有一重身份,你到底是……你……你為君,他為臣,君不君、臣不臣的,起碼的道理在哪兒?天地君親師,顧家比誰都講究!”

    我有點迷惑,也有點心虛,因為公羊瀟灑鮮少情緒這麽激烈的。他向來雲淡風輕、不急不燥、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中,極端情緒都沒表現過,完美得像天上的神仙。沒有人能拿住他的錯處,他的失態,他的弱點。可是這瞬間,我似乎看到他的真實。

    “知道啦知道啦,你比顧老太師還麻煩。”我讓步,有點害怕這種沒遇到過的情況。

    隻是當我揮揮手想回屋去,開門此起彼伏的卻響起來。是我的驚叫,以及公羊瀟灑控製不住的大聲嚷嚷,驚動了住在國子館的其他人。

    二字王候長慶王的幼孫宋先華、安穀王的長孫張書玉、汝明王的三子何藻、披頭散發的小武和滿身疲憊的阿邦、還有那個喜歡裝無辜、扮可愛,實際上惡劣之極的齊太子趙關。

    “紛……太子殿下,王世子欺侮你啊。”小武跳上前來,小豹子似的,真是可愛哪。而且吧,改口很快,在外人麵前,絕對做足君臣戲碼。

    “別亂說,有誰敢欺侮咱們大燕的太子殿下,王世子更隻會愛護哪。”阿邦眨眨眼,把話給圓回來。到底,當著外國太子的麵,內部矛盾不能暴露。哪怕我和公羊瀟灑的矛盾,大家都心照不宣,表麵文章也得做足。

    “燕太子殿下說了,我是兔子耳朵,長著呢。”趙關笑眯眯的開口,“恰巧我聽到燕太子殿下驚呼,似乎還和王世子吵架來著。”

    “你聽錯了。”我豪氣的揮揮手,心頭反感。似乎,趙關很喜歡看我和公羊瀟灑不和。我們是不和,但就算再怎麽打,也輪不到外人看笑話。

    “讀書累了,出來吹吹風。”我昧著良心說,哆嗦了一下,真他媽的涼啊現在。但,也隻能再頂一陣。幸好公羊瀟灑識大體,側移兩步,站在上風口為了擋風。而且,他刻意靠近了我站著,近到我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和暖意。

    我不想和他顯得如此親密的,可架不住寒風凜冽啊。我屈服吧屈服吧,不是罪。

    “正好王世子晚歸,無意中看到我別在腰上的香包。”我繼續瞎編,順便顛倒黑白,“他覺得好看,非要討去。我一時興起,說要過兩招,這香包就當彩頭。”說到這兒,我揚頭,手輕拍胸口,做出又後怕又僥幸的動作和神態,“嗬嗬,不好意思得很,本宮略勝了那麽半籌。不多不多,也就半籌。說起來,真是好險。”

    阿邦無力的垂下頭。

    他是對我失望,因為這話如果說給豬聽,連豬都是不會相信的。我細胳膊細腿,武學課從來沒及過格。公羊瀟灑呢?連武力值超高的小武也打不過啊。這樣的實力對比,我一出手就能被人給拍死好嗎?

    阿邦心中一定在罵:紛紛啊紛紛,編瞎話不要緊,要緊的是必要編得圓滿。你這漏洞百出的謊言,真是……讓我沒臉見人了。以後出去,別說我是你的死黨啊。太丟人了!

    從宋先華等人的臉上,也流露出濃濃的不相信,更不用說趙關。

    不過,人家公羊瀟灑很配合,對我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承讓承讓。”雖然這話聽得我臉紅,也覺得自己無恥,但我無論如何不承認自己搶他的香包。而經我們雙方確認,別人不信又如何。找不出證據,來咬我啊!

    “真想象不到。”趙關語帶諷刺。

    我無視他,順便給個稍微合理的解釋,“切磋也未必僅憑武力,所謂兵不厭詐,不外如是。”

    “原來是用計,我說呢。”小武大聲支援我。

    “那我怎麽聽到燕太子殿下驚呼?”趙關再問,睜著大眼睛扮柯南。

    “兵行險招,沒聽過嗎?我若不詐敗,王世子怎麽鬆懈,我怎麽得勝?”我說得理所當然。

    “那吵架的聲音……”

    “我中了圈套,一時不岔,口不擇言起來。”公羊瀟灑適時接口,完美的結束謊言,還對我躬躬身,“對不住啊紛紛,輸就是輸,我無話可說,之前又沒說過不許用計。是我不好,趕明兒請你吃好吃的來賠罪。”他堅持叫我小字,顯示出與我不同的關係。

    “王世子胸襟如海,目下無塵,等閑事不放在心上,可今晚為個香包,居然如此失態,真難以理解。”趙關自然是不信,可是也找不出其他漏洞,隻能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我修行不夠哪,讓個小家夥激得失了心守。”公羊瀟灑拍拍我的頭,就像大哥對小弟的愛寵那樣,“快回去吧,晚上涼,再讓你那小身板受了風寒,我就更沒臉了。”

    要你管!要你管!但,他說“心守”是什麽意思?

    “是啊,快回去。”張書玉打圓場。但看他抱著手臂上下搓著的模樣,明明是他自己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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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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