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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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持和禦幸,這兩人上課一個班又同隊兩年,彼此之間還是很有些了解的。但這事吧,禦幸心塞不心塞,就隻有他本人才知道,因為那個人基本上是個喜怒不會浮於表麵的人。換句話說,心思很難猜啊……

    不過他隻要負責搞事就好。

    想到這裏倉持就笑出了聲,訓練有多累他就有多無聊。

    澤村正好抱著飲料回了房間,看到前輩一人對著手機狂笑,他傻兮兮地問到:“倉持前輩,你終於腦袋壞掉了嗎?”

    於是澤村又被愛好格鬥遊戲的倉持拿去練拳腳了。

    黑桐對手料理實在苦手。她拖了兩天,終於在周五的中午奉上了賣相看得過去的便當一份。

    當時上午最後一節課剛剛下課,班上快速跑了一半去小賣部搶麵包的,還有一半磨磨蹭蹭。黑桐也一點少女的羞怯情懷木有,把一份看上去至少有兩人份的便當盒擺在了禦幸桌子上。

    剩下的那半班人:“……”

    大家都驚呆了,這兩人是不是真湊一堆去了啊?

    老實說禦幸和黑桐顏值都不低,不像是木有朋友的類型,但班上的人紛紛表示:顏值再高也消受不了。

    這種無福消受的類型,就在班上自我消化掉也挺好的。半班人也就震驚了一秒吧,不能更多了,旋即他們產生了一個新問題。

    兩個抖s相遇,到底誰是s,誰是m?

    禦幸在課業上表現得很平庸,既不會不及格,但分數也不高。他有的時候會上課摸魚,當然摸魚的內容還是和棒球有關。

    從棒球部副部長高島禮那裏借來了上次練習賽的分數表,禦幸正看得入神。

    少年腦袋裏在飛速地盤算著,雖然青道的投手陣人數多,但像鳴那樣絕對的王牌,青道沒有。尤其是一年級的降穀和澤村,看教練的意思,正式比賽也會派出他們,他們的球路還不多,時不時還會出現很好打的球,要如何為他們配球……

    正在這時,一個超大的便當盒出現在了他眼前。

    他抬頭,雖然黑桐一直沒什麽表情,其實大部分心思很好懂,而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完成任務了之後的爽快……其實禦幸也不期待能好吃到哪裏去,但人總死在好奇心上。禦幸很好奇,黑桐在黑暗料理界到底能排到什麽樣的等級,畢竟要是以後……

    咳,禦幸輕咳了一聲,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黑桐非常嚴肅地表示:“如果實在咽不下去……”說著她就雙手把自己的飯卡奉上,“還請用飯卡解決。”

    禦幸好奇地揭開了便當蓋子,一共兩層:最下麵是飯團,沒什麽好說的;第二層有雞蛋卷、章魚香腸、炸蝦、燉菜等非常常見的料理。都屬於那種,就算是瞎做,也應該難吃不到哪裏去才對。他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半截,見黑桐準備離開,他問到:“你不吃嗎?”

    怎麽看都是兩個人的分量。

    “不,我還是去吃食堂好了。”

    黑桐嚴肅正直地拒絕了他,並且毫不手地又把自己的廚藝暗貶了一番。

    “喂,你這樣說得我根本都不敢下筷子了。”

    說著他夾起一塊炸蝦,湊到她嘴邊。

    黑桐:“幹嘛?”

    “試毒。”少年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的,他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像不懷好意的反派角色,禦幸的眼睛直勾勾地看過來,即使隔著安全距離,也莫名讓黑桐緊張了一下,旋即背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來。

    少年加深了微笑,眼睛微微彎了起來,帶著一層曖昧的顏色。

    黑桐有些不自然地把頭別開了。

    她隻是接過了少年遞過來的筷子,把炸蝦吃掉,“就是一般炸得不怎麽好吃的炸蝦的味道。”黑桐又把筷子還給他,“那我先走了。”

    這時禦幸有些突兀地說到:“那個,謝謝你。”

    “?”

    他微微偏過頭,因為光線的問題,鏡片的反光阻隔了黑桐的視線,少年繼續說到:“謝謝你的便當,雖然是我要求的。”

    “還有,上次打架拉住我的事。”

    其中的道理很簡單。

    禦幸是球隊的正捕手,如果真的打架並且上升到了學校和學校之間的問題,很有可能被禁賽;如果運氣好沒有被捉到,可打架中受傷的話,還是會對比賽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這對球隊來說是非常大的損失。

    當時火氣上來了,包括禦幸,也無法完全理性思考。當時若黑桐沒有拉住他,可能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時候沒有想到的事,不代表禦幸事後想不到。

    他提到了這一茬,黑桐也回想了起來。

    當時“禦幸不能打架”這句話,確實瞬間在黑桐的腦袋裏閃現。黑桐以往都是球隊的經理,站在選手的角度上想問題,看上去理所應當,追求著“全國製霸”的目標,也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這次黑桐不是經理,雖然是同校生,可那個目標就這麽直白地說出來,隻會顯得站著說話不腰疼,白白給選手們增加壓力。

    她需要完成的目標,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黑桐轉過身,正麵對著禦幸。銀發少女表情異常認真,讓人意識到她不是隨便說說。

    一如往常,有點清冷的聲音說到:“我希望青道能進甲子園,站在西東京區一百二十所學校的頂端。所以讓正捕手麵臨退賽危機什麽的,即使隻有一點可能,我都不想看到。”

    這是黑桐在青道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明明平常看上去連棒球愛好者都不是。

    而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禦幸心中所想。

    棕發少年笑了。

    他的笑容像個反派角色一樣,自信得幾乎狂妄。

    “啊,我絕對會把甲子園的門票拿到手中。”

    ……

    周五下午有拉拉隊的訓練,黑桐下課就去了操場,因為馬上臨近比賽日,拉拉隊的訓練也加強了不少。指導老師總說黑桐笑起來不真誠不熱情,和拉拉隊畫風不搭,簡直是反麵教程,但唯獨這一點,黑桐也沒辦。

    訓練結束後太陽都西斜了,等她換好衣服,掏出手機看時間,卻發現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從前半個小時開始的。

    明知道對方現在接不了電話,扔要一個接一個地打好似發泄不滿似的,除了成宮鳴,黑桐身邊就沒別人了。

    想了想,黑桐把手機又塞回包裏了,繼續玩放置play。

    她出了更衣室,往寢室那邊走的路上,聽到有路人討論著成宮鳴。現在臨近賽季,討論成宮鳴不奇怪,但仔細一聽畫風是這樣的:

    “聽說稻實的那個成宮鳴在學校門口哦。”

    “真的假的?難道是賽前來偵察軍情?”

    “……稻實還沒缺人到要王牌來偵察軍情吧。”

    “那他來幹嘛?”

    “不知道,應該是找人吧,他就在門口沒進來,都快被我校的叛徒米分絲們包圍了。”

    黑桐聽完,全程麵無表情。

    尤其在聽到“被米分絲包圍”的時候,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去……

    就在表姐把放置play玩得飛起的時候,忽然她被人拍了拍肩膀,回頭就看到一名紅毛少年說到:“喂表姐,鳴這家夥非要鬧著找你。”

    這人是白河,稻實的二棒。少年金色的眸子很銳利,配上冷淡的語調,更加讓人升起一股寒意。

    然而比冷臉,黑桐絕對不會輸。

    “誰是你表姐了,不要亂認親戚。”

    白河:“……”

    就隨時隨找人茬這點,這兩姐弟,還真是一脈相傳……

    既然被人捉到,黑桐自然去認領那個“走失”的弟弟。她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沒有看到有人圍著鳴了,卻見到明明一張天使臉的鳴,此時像是經曆了地獄一日遊一樣,頭發恨不得倒豎起來,一臉惱火,就差沒把“我很生氣”掛在腦門上。

    他身邊還有幾名隊友,見黑桐走過來,紛紛打著招呼:“喲,表姐。”

    “……”

    禮儀還很規範,但內容讓黑桐差點沒摔到地上去。

    她到底是什麽時候多出這麽多表弟的。

    “明明是我表姐,你們不要亂認好不好?!”鳴氣呼呼地說完,就揮手開始趕人,“好啦熱鬧都看完了,散了散了!”

    說完,金發少年兩手搭在她肩膀上,生氣的臉湊得很近,大聲說到:“到底是哪個混蛋偷拍你!?”

    “這家夥一聽說就氣到變形,非要跑過來。”黑皮的卡爾洛斯替成宮鳴解釋到。

    他們這群尾巴則是怕衝動的鳴在賽前做出什麽蠢事,言外之意聽起來像是這樣,可事實完全相反,這群人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上次鳴把所有人挑肥揀瘦了一遍,而傳說中“表姐”的長相又因為距離太遠,沒看清。大家心裏那個好奇啊,堆得比東京塔都高了。

    脫了衣服很有看頭的卡爾洛斯上下把黑桐一打量,得出結論,外表完全一副好女人的樣子嘛。

    而這時“好女人”黑桐,麵無表情地開口了。

    “我記得你是打棒球的,不是混黑.社會的。就算是混黑……”少女的視線把眾人掃視了一圈,“帶這麽多馬仔過來是想幹嘛,打群架嗎?”

    馬仔?

    他們幾個什麽時候淪為馬仔了???

    其他幾個人瞬間氣到變形!

    而成宮鳴眨了眨那雙清澈的藍眸,覺得黑桐鬱形容得很好很貼切,他惡劣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