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了，都別動！動之前打報告！”教官在隊前邊轉邊喊道。

    一大早站了十分鍾軍姿，教官就開始練正步，因為走的時候不是很好，又開始練基本的動作。

    每個同學都一隻手橫在胸前，一隻手努力向後擺。腳下也是一隻腳站地，一隻抬在半空。

    排頭還好，越到後麵空中的腿擺的越低，教官一邊繞著隊轉圈，一邊搖頭。

    “我有那麽老嗎？看起來年紀很大？”教官正轉到隊後麵，突然問道。

    維持動作已經很難了，問的人還是教官，雖然問題很奇怪，不過似乎沒人敢回答。

    見沒有人回答，教官又說道：“我們都是90後，也沒大你們多少，昨天連長說的時候至於那麽驚訝嗎？”頓了頓，他又說道：“就因為這個，我昨天晚上回去還特地敷了麵膜。”

    隊伍裏頓時一堆人維持不住動作，笑的腿都落了地。

    這次教官都沒說話，可能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咳咳，我看起來很老嗎？”教官還是沒放棄，接著問道。

    笑是可以笑，畢竟笑的人多了，可這問題，同學們麵麵相覷，老老實實擺著動作不回話。

    “報告，你太黑了所以看起來很老！”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正回了教官的話。

    同學們紛紛轉頭去看，原來是樓揚！

    反正是最後一天，沒關係，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樣！樓揚心想。

    “……我黑是因為我在軍隊裏，每天訓練才變黑的，我們那訓練才狠，你們這都跟玩一樣，當然白些！”教官愣了愣，辯解道。

    “我們初三都努力學習，才考到重點班，每天足不出戶的學習就隻能變白了。”樓揚毫不客氣的回話，你們變黑是你們努力了，我們變白也是我們努力了！

    更大的笑聲響起來，有些女生笑的都快倒在旁邊人身上了。

    不過還好他們還記得是在訓練中，都努力抑製了笑聲，重新擺好姿勢。

    “……我讓你回話了的！跟你有關係嗎！”教官愣了半天才回話，似乎是有些惱羞成怒。

    樓揚瞥了他一眼，回道：“報告，有關係！連長說讓學生和教官相互學習，你教我們踢正步，我們教你怎麽變白！”頓了頓，樓揚勾起一抹壞笑，接著道：“免得教官再用敷麵膜那麽low的方法。”

    體育場不大，班與班之間隔的其實不遠，笑聲很快引得隔壁班同學的注意。

    教官沉默了半天都沒說話，等笑聲小了點，才大聲喊道：“還訓不訓練了！下午就要展示了，你們這樣想展示什麽！”

    有軍訓的開幕式，自然也是有閉幕式的，也就是在軍訓結束前展示一下成果，每個班繞著跑道走一圈。

    教官這一喊，同學也隻能憋住笑了。

    “好了，全體，坐！”教官看位置擺好了，才喊道。

    剛才學生的展示已經結束，現在輪到教官的展示了。

    樓揚是坐在第一排前麵的，離書書還挺遠，看教官被喊去集合了，她立馬跟書書旁邊的女生招了招手，以樓揚的名氣，很容易就和女生換了位置，如願坐到書書旁邊了。

    同學們都很期待教官的表演，一個個望著教官集合的地方，看沒有注意自己，樓揚悄悄摸摸把手放到書書大腿上蹭了蹭。

    想象中的光滑觸感沒有，傳來的卻是軍訓褲子粗糙的觸感，樓揚喪氣的收了手，卻被書書抓住了。

    “別鬧，好好看！”書書也望著教官那，沒看樓揚，她還以為樓揚會再找別的方法占她便宜呢，畢竟這也是常有的事。

    樓揚急忙反握回去，感受著書書嫩滑的小手，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這裏人太多了，她本來還想放過書書的，不過既然書書自己送上來了，那怎麽能放過呢！

    教官的表演也就是對打，一拳一腳看起來還挺狠的，有的教官被狠狠摔到地上，一些女學生還叫起來，要是自己肯定是疼死了。

    書書也看的很入神，時不時還捂嘴輕呼，樓揚就不爽了，少了一隻手摸就算了，我也很厲害的啊！不比他們差！

    “不就是打打架嗎！我也很厲害，你要想看我回去給你演！”樓揚拽住書書的兩隻手，一臉不爽的道。

    被樓揚拽著，書書才看到她，無奈道：“別鬧了，揚！”

    樓揚瞪著眼睛，正要說話，書書就察覺到這人是要生氣了，在這地方生氣，還不知道她會幹些什麽，急忙安撫道：“是是，你厲害！我不看了！”

    樓揚這才滿意，不過還是撇嘴道：“說這麽急，好像我逼你一樣。”

    你不就是逼我呢嘛！書書心裏暗暗吐槽，不過這話可不能明麵上說！

    “沒有啊！我覺得你那麽厲害，他們這都不好看！”書書也學會說謊了，在樓揚的無意教導中。

    不管怎麽說，軍訓都結束了，要開始正式上課了！

    雖然比軍訓輕鬆些，不過高一第一學期還是很累的，因為沒有分科，九門課作業都很多，連書書都一直在做作業。

    樓揚沒辦法，也隻能跟著寫，下午課上完到晚自習是最輕鬆的時候了，因為要吃飯，學校給的時間比較長。

    書書一直寫著作業，樓揚往教室裏一望，寥寥無幾的學生都在寫作業，這些可都是學霸，樓揚是個例，因為書書才留著的。

    “書書，你還沒吃飯呢！我們出去吃飯吧！”樓揚拍了拍書書的肩膀。

    “不，等我算完這道題。”書書頭也不抬得回道，忽然又抬頭道：“算了，你去吃吧！我……一會兒去！”

    樓揚翻了翻白眼，一會兒你會去才怪！

    “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帶！”樓揚無奈道。

    “嗯，一個煎餅一杯豆漿就好了！”書書狡黠一笑。

    “你啊！天天坐著，要是我屁股都疼了！”樓揚彈了下書書的額頭，還是答應了。

    食堂不遠，樓揚買了兩個煎餅兩杯豆漿，豆漿她也很喜歡，主要是方便，因為排隊的人不少。

    正向教室走去，樓揚隨意瞟了瞟四周，竟然還看到了小胖子！

    好歹是自己小弟，樓揚湊過去仔細一看，他正和高天明一起打籃球呢！

    教學樓和食堂中間正隔著操場，操場上就有籃球架，一堆精力旺盛的男生正在打籃球，旁邊還有不少女生圍觀加油。

    樓揚對籃球不感興趣，隨意看了幾眼就準備走了。

    “樓揚！？”一個聲音喊住了樓揚。

    樓揚轉頭一看，竟然又是王甫，不過這次於浩不在。

    他揮了揮手，跑到樓揚旁邊，笑道：“你是來看表哥打籃球的嗎？”

    “表哥？”樓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小胖子施羅，“嗯，不，我剛去買吃的，正要回去，就隨便看看。”

    “嗯，這樣啊！”王甫似乎有些失望，道：“你快回去吃吧！別餓著了！”

    樓揚應了聲，心裏還有點奇怪，這個王甫好像是在火箭班的，大學霸啊！怎麽會不學習在這看人打籃球？

    樓揚心裏隱約有個猜測，再望籃球場仔細看看，果然就看到了於浩，正巧這人還進了個球，引得旁邊女生大喊。

    扭頭再一看王甫，他沒有喊加油之類的，不過卻是身體前傾，一臉激動的握著拳頭，緊緊盯著於浩。

    樓揚皺了皺眉，她基本可以確定這兩人的關係了，看他們平時的舉動，簡直都冒著米分紅泡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同類人，樓揚很輕易就看出兩人關係。

    樓揚突然有點擔心，這倆人這樣不會被發現吧！一個不小心被發現了，會怎麽樣？

    樓揚沒有這樣的經曆，也不想有，還好她和書書都是女生，動作親密可以說是閨蜜好友，王甫他們……

    樓揚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有說話。如果自己突然這樣說，怕是會讓他們害怕吧！而且，樓揚看了看王甫激動緊張的表情，這時候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啊！

    回了教室，樓揚還在思索著。

    “怎麽了？”書書拿過吃的，有點疑惑樓揚的異樣。

    樓揚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沒說話。

    幫書書插好豆漿管，再湊到書書嘴邊，樓揚笑道：“快喝快喝，你餓了吧！趕緊吃啊！”

    書書奇怪的看了眼樓揚，卻沒有再追問下去。

    晚自習終於完了，樓揚拉著書書回家，路上卻走的很慢。

    “揚？你怎麽了？”從下午起就很奇怪！書書忍不住問道，她怕樓揚又鑽了牛角尖。

    書書擔心其實多餘了，樓揚隻是有點憂傷了，高中早戀的人不知道多少，他們在學校都不怎麽遮掩，有些父母都是知道的。

    不過因為是異性戀，有的甚至會被人羨慕祝福，隻有她們是不一樣的，哦，還有王甫兩人。

    嚴格來說，她們也算是早戀，不過別人的早戀要是被知道了，頂多被說是年紀小不應該，以後還會被人說是美好的回憶之類的，她們要是被發現了，怕是會被人鄙夷唾棄，說不定學校還會有處罰。

    樓揚隻是有點嫉妒那些異性戀了，都是喜歡，為什麽我們的就是不對的，奇怪的！

    樓揚深深呼出一口氣，轉身把書書緊緊抱入懷中，感受著書書溫軟的身體，緩緩平複自己突如其來的不忿。

    夜裏漸黑，遠遠看去，兩人倒像是早戀的男女在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