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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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高宸今兒舉止各種怪異,若在平時,仙蕙肯定能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兒,但她今天是第一次騎馬,又是驚險非常,早就嚇得一顆芳心全亂了。
因而被他罵了,不但不敢頂撞,反倒越發心緒羞愧,“我……,也不是故意的。”
高宸沒有理會她,坐在地上,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腳,伸手捏了捏,然後眉頭又狠狠的皺了一下,似乎很疼的樣子。
“怎麽了?”仙蕙擔心問道。
“沒事。”高宸一副忍痛不已的樣子,“可能崴著腳了。”
“厲害嗎?那要怎麽辦?”仙蕙回頭看了看,侍衛們不知道在哪兒,往前呢,馬兒也早就跑得沒了蹤影。難道要自己背著他回去?就算自己肯,也不可能啊。
“還能怎麽辦?”高宸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等罷,等著侍衛們找到咱們。”
仙蕙低著頭,不敢吭聲兒。
哪知道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太陽升到天空最高處,再落下去,直到夜幕漸漸降臨,也沒有等到侍衛們的影子。月明星稀,月光和星光從樹林的縫隙裏灑落下來,一道道的,好似千萬條銀色玉帶。
而周圍,是深藍色的夜幕以及黑漆漆的樹林。
仙蕙在家是小女兒,從小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哪裏經曆過這等荒郊野外,兩個人被丟樹林裏的淒涼?她害怕極了,自動往高宸身邊靠,“怎麽回事?那些侍衛都是蠢貨嗎?找到現在都沒有來。”
高宸心下差點要笑出聲來。
這裏是西林獵場,今兒雖然不是正式皇家狩獵的日子,可自己和她要來,早就裏三層外三層數千人戒嚴,根本沒啥好怕的。而且侍衛們就在附近不到十丈的地方,那些輕微動靜,瞞不過自己的耳朵,隻不過哄她罷了。
“撲啦!”一直黑乎乎的鳥兒振翅飛過。
“媽呀!”仙蕙嚇得一哆嗦,緊緊抱住了高宸,“我……,我害怕。”伸手給他揉揉,“好些沒有?要不然,我扶著你往回走罷。”
“朕要能走,還能等到現在?”高宸皺眉道:“至於你扶著朕?就你那小身板兒,能扶著我嗎?朕還得貓著腰,還不如自己單腳蹦回去呢。”
仙蕙咽了一下口水,“那算了,咱們再等一等罷。”雙手搓了搓肩膀,雖說現在是臨近三月天,可是夜裏也涼,小風吹過,一陣寒浸浸的霜冷感覺。
高宸覺得有些失算,這日子不對,要是六月天呆一夜也沒關係。眼下可不成,鬧著玩事情不大,回頭把她凍壞了倒是不好。因而脫了身上的外袍,給她披上,又扯了她入懷,“朕抱著你,大家暖和一些。”
仙蕙掙紮著,要把袍子還給他,“不行,凍壞了你也不行啊。”
“你別煩人了,行不行?”高宸伸手在她腦門兒上敲了一個爆栗,“在軍營的時候,比這更難熬的環境朕也經曆過,哪能像你,風吹吹就壞的美人燈。”
自己怎麽就是美人燈了?仙蕙心裏委屈,又不敢駁,隻好緊緊的抱住他,試圖這樣能夠讓彼此取暖。“嘿嘿。”她,兩人貼在一起的確暖和不少。”又動手動腳的給他搓搓這兒,搓搓那兒,“你也覺得好多了吧。”
高宸覺得一點都不好。
他本來就是年輕氣血旺的年紀,又身邊缺了女人一年多,眼下軟玉溫香在懷,她還不停撩撥自己,要是沒點反應那都不是男人了。
“別搓了。”他尷尬道。
“這樣暖和啊。”月光下,仙蕙揚起瑩白如玉的臉龐,一雙眸子,好似水洗寶石一般黑灈清亮,裏麵閃著迷惑不解,“你不覺得身上熱一些了嗎?”
豈止是熱?簡直快要熱過頭了。
高宸一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自己身下,滾燙的舌,粗魯的探進她的嘴裏。因怕地上的草木樹枝紮著她,緊緊抱著頭,狠狠用力的吮吸起來,身體裏的火苗卻是越竄越高,恨不得將她狠狠就地正法。
“唔……”仙蕙又羞又慌又亂,隱隱約約間,也明白自己剛才的舉動挑火了。
高宸吮吸著她嘴裏的芳香清甜,好似渴了許久,忽然找到了一處清泉,怎麽唇齒纏綿都覺得不夠,情不自禁的一點點往下,吻過她的臉、耳珠、脖子,再往下……
“不要!”仙蕙輕呼,趕緊給微涼的胸口扯上衣服,“別……,我冷。”
高宸喘著粗氣,“不會冷的。”
下一瞬,仙蕙覺得胸前有點潮濕的熱,還有癢,還有酥酥麻麻的感覺,身體更是一瞬間就軟掉了。“不、不可以。”她不停的掙紮抗拒,“高宸!高宸……”那呼喊聲更像是□□,在夜色裏低低響起,“你別這樣。”
高宸親憐□□了一會兒,方才喘息抬頭。
“你混蛋!”仙蕙急得快要哭了,“等下侍衛們過來,要是看見……,嗚嗚,我可不要活了。”伸手捶打他,“你這個混蛋,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
高宸看著她身上玫紅色的抹胸,給她扯了扯衣服,哄道:“沒人,沒人看見。”
心下也覺得自己邪性,要說她除了長得好,會撒嬌,聰明一點兒,也沒有看出有別的多大能耐好處,自己怎麽就給她攏住了心?真要幸她,床上要辦早辦過幾百回了。
偏偏自己還忍著,來著樹林子裏找機會,為得就是她的一個心甘情願。
可即便就這樣,心裏麵也冒出一絲絲的甜意。
----這可不是有病吧。
但有病歸有病,到底不想讓她真的生氣,隻得硬生生的壓住身體裏的火苗,給她裹緊了衣服,“好了,朕不鬧你了。”還自己也不明白的軟語哄她,“你聽,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聲響,沒人看見,也沒人知道的。”
仙蕙嗚嗚咽咽的,“你不要臉。”
這話罵得高宸心頭有點火起,自己都這樣了,再這麽憋著,隻怕都要憋壞了,她還一點半點都不領情。抓住她的手,往哪一處難受的地方摸去,“你自己摸摸,朕回頭落下什麽毛病了,全都怨你!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沒良心。”
“嗐。”仙蕙倒是不委屈了,隻覺尷尬,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怕他真的一衝動就要來個野外那啥,隻能推卸責任,“你……,你這是火氣旺,一定是今年春天鹿血喝多了,怎麽能怨我?你讓我起來,你涼快涼快就好了。”
“不好。”高宸在她麵前透出幾分少年心性,以及賭氣,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火是你挑起來的,你得澆滅了。”他的聲音裏透出曖昧,“借你的手用用。”
“借我的手?”仙蕙疑惑。
“對。”高宸引導著她,“你這樣,這樣……”
月華如水,蟲鳴唧唧,空氣裏有低低□□飄逸。
仙蕙一個□□知之甚少的小姑娘,頭一回,知道手還可以那樣用,羞得臉紅紅簡直要滴下血來。高宸心滿意足消了火,又說腳好些了,和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沒多久,自然就遇到了搜尋的侍衛們,都是齊刷刷下跪。
“臣等護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起來罷。”高宸淡淡道。
侍衛統領默不作聲,領著一幹侍衛們跟在了後麵。
仙蕙瞅著,心裏閃過一絲疑惑。
要說高宸鎮定冷靜不奇怪,可這侍衛們……,他們護駕來遲,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皇帝砍了他們的腦袋?也太平靜了吧。
“來,上馬。”高宸眼裏帶著笑意,扶著她上馬,自己也翻身上去了。
一行人,順利的回了西林行宮。
因為今兒出來,原本沒有打算要在行宮過夜的,宮人們都是措手不及,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忙著收拾,飛快弄完,皆是惶恐不安的候立。
哪知道高宸不以為意,揮了揮手,“行了,退下罷。”
負責行宮的掌事太監惴惴不安,還要說話,“皇上、皇後娘娘,今兒是奴才沒伺候不夠周到,還望皇上……”話沒說完,就被李德慶一把給拉走了。
仙蕙瞅了高宸一眼,他似乎……,根本就不再在意行宮的安排。
----心情好的很。
再看他的腿好像也不疼了,利落的走了兩步,才忽然想起來似的頓了頓,然後抬頭看了過來,笑道:“還好,今兒總算不用睡在樹林子裏頭。”
“嗯。”仙蕙怕被他看出來,轉身去洗手。用綠豆麵連著洗了三遍,明明洗幹淨了,可是那種黏糊糊的感覺,就是揮之不去。
原本應該羞窘難堪的,可是因為懷疑這一切都是高宸安排,反倒羞不起來了。
“現在不冷了吧?”高宸走過來,在她背後環抱問道。
“不冷。”仙蕙道:“皇上歇著罷。”
這種時候,高宸豈會聽她的?剛才那一番溫存纏綿,你幫我助,總算讓兩個人的堅冰關係裂了口子,正是一舉改變關係的大好時機。況且前戲都已經做足了,今天要是再不一舉作氣把她拿下,那就是蠢貨了。
“你別……”
高宸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然後放在床上。他狹長的鳳目裏麵透出狡黠光芒,以及曖昧旖旎的笑意,“你剛才辛苦了,這會兒換你躺著休息,朕來,也幫你出出火兒……”
“胡說!我沒火。”
“你別不承認,朕告訴你……”
“你……”仙蕙還要分辨,下一瞬,嘴已經被他封住,雙手也被他抓了起來,放在頭頂的枕頭上,動彈不得。心下當然知道要發生點什麽,可是夫妻倆,到了床上,再扭扭捏捏的也是可笑,----而且越動,他的興致越高。
罷了,總不能一輩子做一對怨偶。
就當是為了自己的皇後之位,為了母親和姐姐、哥哥的榮華富貴,梯子都搭好了,就這麽順著下了台階罷。
這一夜,高宸足足鬧了仙蕙三次,幾乎沒有睡成。
久違的親密歡好讓他頗為興奮,不僅身體上,言語上也很是放肆無忌,“仙蕙,你欠了我一年的分量,都得慢慢不上。還有……”輕輕咬她一口,“朕身邊就你這一個女人,三宮六院都是你。”
第一次,他說,“是皇後的。”
第二次,“這回算是貴妃的。”
第三次,“唔……,算是淑妃的吧。”
第二天早起,高宸又恢複了龍馬精神,趁熱打鐵再狠狠要了她一次,喘息道:“今天早上算是臨幸德妃的。”他的聲音裏,透出許久沒有過的餐飽滿足。
臨走之前,還不忘溫柔體貼的叮囑,你別急,再睡一會兒,等下讓人送你回去。”自己卻是腳步匆匆,趕著回宮上早朝了。
仙蕙躲在被子裏小聲嗚咽,“混蛋,混蛋。”
厲嬤嬤和玉籽進來收拾床鋪,服侍主子梳洗,前者目光透著滿意之色,後者看著皺巴巴的床褥被子,還有那一灘灘的水跡,羞紅了臉。
仙蕙更是一臉不自在,打扮好,便要求回宮匆匆上了馬車。
回了鳳儀宮,厲嬤嬤上來說話,“娘娘,過去的就過去罷。依奴婢看,皇上待娘娘還是至真至愛的,也甚關心,一顆心都放在了娘娘身上。”指了指春意宮的方向,“下個月,三年大選秀女可就要開始了。”
“我知道。”仙蕙一臉嬌羞,“嬤嬤不用多說,我都明白。”
厲嬤嬤笑道:“娘娘想明白了就好。”
想不明白又能如何呢?仙蕙讓人都退下,自己靜靜坐在窗台麵前看著花觚,看著那猶如淺黃蠟瓣一樣的迎春花。已經離開枝頭,成了插瓶,就算不願意也回不去啊。
也罷,高宸雖然心機重重,到底還算是對自己不錯的了。
而現在,自己順著他的台階下來了,緩和關係,往後就活在甜蜜裏麵,讓大家都過得自在一些罷。母親說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難說高宸的耐心有多久,自己再擰下去真的沒有意義,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仙蕙努力的勸解自己,盡量去想高宸的好處,可是終究,還是有一絲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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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六日,上上大吉,中宮皇後的冊封大典。
司禮太監神色莊重,手持明黃色的冊書,大聲宣道:“今邵家有女,蘭心蕙質,儀容端方,溫婉恭順,柔明毓德……”
仙蕙身穿明黃色鳳騰祥雲紋大朝服,頭戴赤金鳳冠,兩側左右各有六枚鏤空金翅,襯出她的端莊華貴、雍容大方,靜靜聽完了冊後詔書。司儀太監把詔書合上,交給皇帝,高宸再鄭重的走了下來,遞給了她。
“皇後。”他笑容和煦,伸手拉著她上了台階坐下,一起接受群臣朝拜。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殿中央,想起潮水一般的群臣道賀聲,齊齊拜倒在地,場麵真是震撼人心。
這一刻,隻有帝後二人同享。
高宸含笑側首,看著她,“仙蕙。”那張嬌小精致的臉龐上,長眉入鬢,明眸璀璨好似繁星一般,勾勒出她令人心折的容顏。她微微笑著,露出應該有的欣喜滿足之色,但是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那笑意不能抵達眼底。
不是已經開始接受自己了嗎?難道說,還有什麽自己沒有做好的?又或者是,她還沒有完全放下心防,需要往後繼續調和關係。
不管怎麽說,已經有了好的開始,往後應該會順利的。
然而事情卻並沒有那麽順利。
三月初八就是秀女大選之日,高宸擔心仙蕙會不高興,雖然自己說了不要秀女,不真的落到實處,她也未必相信的。可是選秀的事兒又不能取消,否則風波更大,而且自己還真的打算選幾個秀女,另外有點用處。
他思來想去,決定再帶她出去騎騎馬、散散心,當然這次不用那麽驚險了。
而仙蕙,現在一心一意要做個好皇後,自然應允下來。
有時候想想,覺得要求不是那麽高的話,其實高宸還是不錯的。他從前的所作所為隻是大男子主義,但是並沒有加害自己,還是護著自己的。而且現在他處處為自己著想,又頗為體貼溫柔,這也算是不錯的丈夫了吧。
還有,最重要的是身邊一直沒有納妾,放在帝王身上多難得啊。
雖然這次選秀照常舉行,但是畢竟自己一直沒有懷孕,太上皇、太後都盯著,群臣都看著,他也有他的難處。況且他已經說了,這次選秀後宮不添嬪妃的,隻是走一走過場,希望他說話算話吧。
仙蕙現在,每天都要不停的說服自己幾遍。
然後,才能露出得意的微笑,“皇上,扶我上馬。”
高宸看著她眼中的明亮燦爛,心情跟著愉悅,“來,還踩著朕的腿上去。”一用力,便將她輕輕送了上去。正要一起翻身上馬,不遠處,一個小太監飛快跑來,跟李德慶說了幾句什麽,李德慶便臉色變了。
難道是朝中有事?他道:“仙蕙你等等。”
李德慶飛快的悄聲嘀咕了幾句。
高宸眉頭一皺,“當真?”繼而又覺得多此一問,雖然事情離奇,但是給李德慶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撒謊啊。
李德慶也是連連道:“皇上,這種事奴才怎麽敢撒謊?”
“行了,你退下。”高宸揮手,然後沉吟了一陣,“先不要打草驚蛇。”思量著要怎麽應對剛才聽到的消息,半晌都沒有挪動腳步。
“皇上?”仙蕙疑惑回頭,遲疑道:“你若有事,我們改天再騎馬也使得。”
“沒事。”高宸收回心思一笑,過來上馬,“走,朕教你。”
這一天下來,風平浪靜的無事。
而接下來的日子,隻要有空,高宸都會陪仙蕙來西林獵場學騎馬。雖然他也想過別的法子討她歡心,但是現在自己是皇帝,她是皇後,再像一樣去逛街買東西隻怕不成。還是來西林獵場安全一點,兩人同騎,還有別的事情找不出的親密。
如此學了半個月,仙蕙已經騎得有模有樣了。
“不錯啊。”高宸看著她跑了一圈兒,誇道:“看來用不著我這個師傅了。”
仙蕙笑道:“那當然啦,往後你就沒有用處了。”
李德慶等人聽著都是咂舌,乖乖……,合著皇帝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這話也隻有皇後娘娘敢說了。
偏偏一向冷臉難接近的皇帝,還和顏悅色的。
高宸把皇家狩獵的日子,放在了選秀前麵,是為了讓仙蕙高興一下的意思。
這天西林獵場到處錦旗飄揚,裝點一新。
看台正中坐著太上皇、太後,旁邊則是高宸和仙蕙,----皇帝身份再高,人前也還是要遵循孝道的。然後下席右首是高敦夫婦,以及兩位縣主,旁邊坐著呂太妃和高璽。對麵左首是舞陽長公主、周嶠,緊挨著一身素淡裝扮的懷思王妃。至於太上皇的幾個小侍妾,沒有入正席的資格,隻在旁邊放了幾張小杌子,就算是賜坐的恩典了。
今兒所有的皇室成員都是在座,氣氛熱鬧不已。
仙蕙穿了寶石紅的織金暗紋大袖長衫,挽了牡丹髻,倒不為她喜歡偏好,而是皇後的身份使然,----明豔中,又不失母儀天下的端方大氣。說話也是輕聲慢語的,“母後,等下有打馬球的比賽。”
周太後笑著點頭,“好,一會兒看看。”
仙蕙又道:“皇上說,隻怕打馬球、射箭這些父皇喜歡,母後未必愛看,所以等會兒用了晌午飯,下午就在行宮裏麵排了幾場戲。”
舞陽長公主插話道:“這個不錯。”
周嶠嘰嘰喳喳,“我要看武戲,文戲慢吞吞的沒意思。”
“行。”周太後便說起哪一出戲文熱鬧,哪一出有趣,漸漸說笑起來。旁邊有舞陽長公主和周嶠湊趣,氣氛自然活絡,倒是不用仙蕙再找話題了。
不一會兒,下麵開始了打馬球的比賽。
這種狩獵活動分性質,今兒主要是讓皇室成員散心的,主要考慮女眷,而且在場的太上皇和高敦對狩獵興趣一般。高宸一個人,也不可能去搶著出風頭。因而今天主要是各種娛樂項目,看著熱鬧罷了。
仙蕙來了西林獵場好幾次了,各種表演也看過,興致不大。
正在閑閑撥茶,忽地懷思王妃“嗯”了一聲,皺著眉頭,看起來有點不舒服的樣子。周太後轉頭看了過去,“怎麽了?身子不適?”
懷思王妃溫柔一笑,“不要緊,”但是看得出來,笑容裏麵有幾分勉強之意,“可能是昨兒抄經書有點晚,吃飯也晚,積了食,所以胃裏有些不舒服。”
“嗯。”周太後點頭,“仙蕙,陪你二嫂去後麵安置一下,傳個太醫。”
“好的。”這是仙蕙身為皇後的職責,更不用說,對方還是一個寡嫂,當即微笑著起身道:“二嫂跟我來。”然後熟門熟路,往行宮後麵的紫藤小徑一路上去。
懷思王妃一路靜默不言。
仙蕙和她本來就不熟,中間還隔著林岫煙,自然也沒有多話。等到了客房,先讓懷思王妃進去歇著,然後傳了太醫,等著太醫把完脈說沒事,方才笑道:“既如此,二嫂先在這稍作休息,我去回稟母後她們,免得擔心。”
懷思王妃輕輕點頭,“你去罷。”
仙蕙出了門,反手揉了揉發酸的腰肢,人前一直端坐,身上都有些僵硬酸疼了。她分花拂柳的穿過花籬,正要往前過月洞門,就見前麵幾個小太監路過。原本也沒在意的,可是下一瞬,腦海裏忽然劃過一個熟悉的麵孔。
陸澗?怎麽會是他?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仙蕙再次抬頭看去,偏生那行人已經穿過月洞門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