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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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露有些茫然,蕭睿這唱得是哪出?
蕭睿看著她,卻是狠了狠心,道:“你放心,這事兒,爺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便是那人再是他的表姐,他的親妹妹,也萬沒有說上門欺負他的女人的道理。
餘露更茫然了,“什麽事兒啊?”
蕭睿的手隔著薄薄的夏被,輕輕撫了撫餘露腰部的位置,餘露便立刻明白了。
她抓了蕭睿的手,一時心裏有些好笑,一時卻又是柔情滿滿的感動,“不是爺以為的那樣。”她將今日王府發生的事兒告訴了蕭睿。
蕭睿的麵色卻更難看了,“是林淑幹的?”
餘露無意為林淑說好話,她也挺生氣的,不過仇已經當場報了,她便老實道:“我猜應該是九殿下說了什麽威脅她家人的話,她急著想出去,偏被人攔著了,她沒法子,就想挾持我吧。”
說著,她就高興起來,雖然爬不起來,但可以挪動啊。她就跟個巨型蟲子一般,從豎躺著想往蕭睿這邊挪成橫躺著。
蕭睿看她都疼成這樣了還不老實,忙起身坐到床邊,按住了她。
餘露就趁機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仰著頭笑道:“虧得爺給我送來了得用的人,我今兒過去是手帕銀針都帶著的,她要是不得罪我,我頂多給她一手帕。可她撞得我太疼了,我就狠狠紮了她一針,我估計,就算她醒了,那被針紮過的胳膊也得疼不短時間的。”
看著餘露臉上得意的模樣,蕭睿卻實在是說不出誇她的話,她到底會不會算賬啊,她被人家撞成這樣,爬都爬不起來,人家卻隻是被針紮一下,到底是誰虧了?
他伸手揉了揉餘露的腦袋,“趴好,爺給你擦藥,方才還沒擦完呢。”
餘露立刻搖頭抗議,“不要!叫石榴來給我擦就可以了。”
她本是趴著的,偏又仰了頭看過來,這般搖頭時候身體也跟著輕輕晃動,那簡易的文胸還不如不穿,穿上了,又是誘人的大紅色,隨著她胸前的輕顫,蕭睿的眼神立刻變深了。
他強製按下那不該有的心思,轉開了視線,“聽話。爺比石榴溫柔,保證你不疼。”
可是太溫柔了,也沒用啊。
餘露當然不在乎他溫柔還是粗魯,她在乎的,是大白天的,可不能就這麽直接的暴露自己。
蕭睿卻直接把薄被拉開,手已經覆了上去。
餘露渾身輕輕一抖,說也奇怪,石榴給她擦藥的時候,她渾身上下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疼。可是換了蕭睿,還沒動呢,隻是手往那一放,她就立刻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了,跟血不斷往上衝似得,她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爺……”她撒嬌喊了一聲,側著身子,又想去拉被子。
蕭睿被她喊的手一抖,心頭越發癢了。
“你再叫,一會兒爺忍不住了,你可得想好,你能不能受得住。”他聲音低沉性感,卻暗含了威脅之意。
餘露立刻不吭聲了。
蕭睿滿意,手就輕輕拍了她的臀部一下。
餘露卻臀部一抖,忽然叫了起來,“疼疼疼疼疼!”
蕭睿緊張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兒也傷到了?”話音還沒落,已經利索的扒掉了餘露秋香綠的褻褲。
餘露隻覺得身後一涼,知道蕭睿幹了什麽後,頓時就悲憤的欲哭無淚。那裏,她剛才連石榴都避開了啊!
蕭睿道:“都紅成這樣了,怎麽不早說?”
早說你個大頭鬼!
眼見自己任何的抗議都沒用了,餘露幹脆裝死,不理不看不聽不感受,隨意吧。她隻把臉深深埋在自個兒做的特製軟枕頭裏,盡情的做一隻鴕鳥了。
蕭睿動作輕柔,一直把餘露身後的傷處全都處理好了,又幫她把褲子穿好,見她沒點兒反應,湊過去看時,才發現她已經側著頭睡著了。
他嘴角勾了勾,彎腰在餘露的臉頰親了一下,拉過薄被給她蓋上了,然後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這才在門口發現坐著已經喝第五杯茶的太醫,太醫見了他,倒是也不敢生氣,直起身行了禮正要說話,蕭睿就抬了手,往一邊院中指了指。
“王爺,臣來了這許久,還沒給裏頭的主子看呢。”他被請了來,便直接迎到了尋芳院,可蕭睿已經回來了,回來時候的臉色已經嚇壞了不少人,連崔進忠都不敢進去催,他便隻好等著了。
蕭睿道:“是摔了一跤,身上摔了淤青,本王已經給她抹了藥油,太醫覺得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太醫不小心開了小差,王爺親自給裏頭的主子抹的藥油?他詫異的看了蕭睿一眼,見蕭睿板著臉,才猛然反應過來道:“臣帶了醫女,可先去看看主子有沒有傷筋動骨,若是沒有,便沒什麽大礙。”
福橘走過來,小心瞟了眼蕭睿,心虛的道:“主子方才也撞到了頭,她擔心會不會撞出了……”腦震蕩三個字餘露跟她念了一遍,可是她不記得了,“會不會撞出了問題。”
居然還撞到頭了。
蕭睿麵色一變,頓了一下,卻是吩咐福橘,“你和石榴去裏頭跟你們主子說一聲,等下太醫要進去給她看傷。”
福橘一愣,忙抬頭去看蕭睿。
蕭睿冷聲道:“還不快去!”
福橘再不敢耽擱,白著臉快步進去了。王爺現下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她看著餘主子卻還害得餘主子受了傷,她的懲罰還在等著她呢。
太醫卻沒辦法不提醒蕭睿,男女授受不親,裏頭的人可是王爺的女人,“王爺,臣……”
蕭睿抬手打斷了他,“無礙,身體要緊,你直接進去看,本王不會是非不分,跟你計較這個的。”
太醫又看了看他,抹了下額頭的汗,認命了。
餘露被叫醒,匆匆忙忙穿上了衣服,不過卻還是趴著,等著太醫進來。這時候不像現代可以拍片,太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先讓醫女摸了餘露的後腰,知曉沒事了,太醫才上前。
一番診治下來太醫鬆了口氣,這是沒事。
餘露也覺得後腦勺的疼沒那麽厲害了,太醫說沒事,她便也直對著蕭睿點頭,示意真的沒事了。
蕭睿不理她,把太醫送了出去。
接著卻是沒回來,而是去了正院。銀針藥效大,他叫人把喬氏喊了,過去給林淑灌了解藥。
林淑悠悠轉醒,除了覺得身上有些發懶外,就是覺得手臂上被餘露紮的那裏挺疼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心頭暗暗罵了句,就想到了正經事,這才發現自己是在屋子裏。
“來人!我怎麽……”她的話沒說完,因為她看到了大刀闊斧坐在一邊的蕭睿。
林淑見了蕭睿,自然反應便是不屑的撇嘴,可下一刻,卻想起了蕭逸的話,她那撇了一半的嘴,立刻就收了回來。
“王爺。”她喊了一聲。
蕭睿看著她,卻掩蓋不了心底的厭惡。這個女人,這個本來就一點也不喜歡他的女人,最開始的時候,他覺得歉疚,即便她做錯了事,也打算放她走,不與她計較的。
可是她不願意走,她舍不得成王妃的身份,她也覺得和離會丟她的人。
可是留下來,她卻已經兩次傷到了小露兒。雖然一次和母妃有關,是她和小露兒都被叫去了宮裏。這一次,也是和母妃以及虞雯表姐有關,小露兒被叫來了她這裏。
可是,她既然要身份,那就不該看不清事實,真不知道,是誰借給她的膽子,讓她敢這樣不經過腦子考慮行事的。她明知她隻餘這麽個王妃的身份,是怎麽敢傷了他心尖上的人的。
上回小露兒沒有損傷,他隻關了她禁閉。
可是這回,小露兒卻被她傷到了!
對上蕭睿的眼神,林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王,王爺……”她說著,到底立刻下了床,慢慢走到蕭睿跟前,一下子跪下了,“王爺,您,您要救救我爹,救救我爹!”
蕭睿眼皮子都沒抬,“憑什麽?”
憑什麽?就憑我是你的王妃,我爹是你的嶽父……林淑差點脫口喊出,可是話到嘴邊,到底是又忍住了。
她忘了,她和蕭睿之間,可不是恩愛的夫妻。她這個王妃之位,也的確坐的不穩當,因為這是她談條件談過來的。
她想到昏迷之前的情景,再一看蕭睿的神色,她是聰明人,立刻想到是怎麽回事了。
“餘……餘姨娘她……她沒事吧?”
蕭睿已經不想理她了,他實在是不知道,父皇和母妃是不是和他有仇,給他找了個這樣的王妃。
不過也好,若她是個稍微正常點的女人,他隻怕都得心存歉意,換了這個,他真是一點歉意都沒有了。
“王妃從今兒起,便病了吧。”他說著,便起身,“父皇問起你為什麽沒進宮,爺已經給你解釋了,病了。”
林淑顧不得感動,也顧不得再去問餘露怎麽樣了,她見蕭睿要走,忙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王爺,王爺若是實在不肯相助,那……那可否讓妾身的丫頭回一趟林家,妾身求您了,求您了。”
蕭睿沒有踢開她,隻是道:“當然,爺正有此意。”
林淑鬆了手,轉跪為坐,隻是看著蕭睿的背影,眼神裏卻是一片茫然。蕭睿居然不是來和她算賬的嗎?又幫她在宮裏解釋,又答應她的丫頭回林家,他不生氣嗎?
看他的神色,好似她那會兒將餘姨娘撞得不輕呢。
蕭睿到了院外,崔進忠帶著明霞明芳明心三人等在那兒,而其他林家的下人,則全部被抓起來,帶出去了。
“王爺。”崔進忠回稟道:“人都帶去了外院,是直接送去林家,還是送到咱們的莊子上?”
蕭睿道:“為免麻煩,直接將人送去莊子上吧,林家現在正是焦頭爛額之際,沒有心思管這些的。”
崔進忠應了,打發人去通知。
蕭睿卻看向林淑的三個丫頭,“你們王妃要打發個人回林家傳信,你們誰願意去?”
明芳不願意,後退了一小步。
明心左看看右看看,拿不定主意。
明霞卻站出來上前一步,抖著聲音道:“奴,奴婢願意去。”
真是沒想到,林淑這樣的人,身邊居然還有這麽忠心的丫頭,蕭睿便道:“那你去吧,和定國公定國公夫人說一聲,虞雯公主回來省親,王妃因病沒有去。”
明霞有些疑惑,王妃明明是拿喬,怎麽王爺還幫著王妃描補呢?不過她也不敢問,立刻應下,卻連屋都沒回,就被崔進忠帶走了。
剩下的明芳和明心,蕭睿便不想再說什麽了,隻打發二人回去伺候林淑去。
崔進忠這才湊近蕭睿,低聲道:“王爺,奴婢已經把藥偷偷換了,沒有被發現。”
蕭睿歎了一聲,點了點頭。
母妃想讓林淑死,怕是為了他日後的王妃騰出位置,隻是母妃手伸得這樣長,問都不問他一聲,就借著這次虞雯表姐上門吩咐人給林淑下藥,未免太不將他這個兒子放在心裏了。
要說他不介意,那還真是假話。
隻是,卻也可以將計就計了。他不想再娶新的王妃,那就讓林淑一直病著吧,病在這成王府正院,也滿足她自己的願望,不丟人,一直做王妃。
“王爺,聖旨到了!”下人匆匆跑過來道。
這是承元帝賜婚的聖旨,聖旨到了,其他人去不去無所謂,林淑卻是起不來也得被抬去的。蕭睿示意了崔進忠進去叫人,自己先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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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芳院,餘露趴在床上,聽著櫻桃說話,“王爺去了正院,叫了崔公公把王妃帶來的陪嫁全部都抓走了,說是要送去莊子上。”
“後來,宮裏忽然派了太監來傳聖旨。”她語氣頓了頓,有些擔心的看著餘露,“說是聖上給王爺賜了個側妃,是一位侯爺的女兒,王妃當場聽到那侯爺女兒的名字時,就暈倒了。”
“那侯爺的女兒叫什麽?”餘露做著最後的確定。
櫻桃小心的看了看門外,而後小聲道:“聽說,叫於露。”
話說完,她看著餘露,卻是一下子懵了。
於露……她可是知道,自家這位主子姓餘,王爺私底下,是叫她小露兒的。
所以,難不成?
櫻桃一下子笑了起來,“主子,是嗎?是嗎?奴婢猜得對嗎?”
餘露點點頭。
哎,雖然庸俗,可是想到今兒在正院受得窩囊氣,還真有點兒小人得誌揚眉吐氣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