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外祖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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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診隻接待窮人,你以為你穿上一件破衣服打扮成乞丐就能混過去了?窮人會有你這樣細膩的皮膚?窮人會有你這樣圓滾滾的身材?你當我們義診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你這麽吝嗇生病了看什麽大夫啊,早點死了不就一分錢也不用花了嗎?滾滾滾!再有下次,我叫小白招待你!”
人群中一個男人灰溜溜的跑開了,眾人見狀更是大笑起來,然而更讓人注意到的卻是那八歲小童的一番毒舌。難怪這裏麵的神醫居然會讓他一個小孩子來守門,光是這嘴巴,就能罵跑大半數不守規矩的人了。
更別說裏麵還有一個足夠威懾到眾人的大家夥——白狼。
白衣男人郭玉仁挑了挑眉,隻覺得這一趟自己還真是來對了。他走到了求診的位置麵前,溫和地開口詢問道:“請問小哥,我想要求診,需要走什麽流程嗎?”
“諾,這是你的號碼牌,在上麵寫的時間把病人帶過來,從那邊的後門直接進去看診就行。”小童飛快地紙上寫下了幾個字,扯出來遞給了郭玉仁,又指了指後門的方向。
隻見紙上麵寫著,初八未時(下午兩點)。
經過一番詢問,郭玉仁終於搞明白,這神醫每天早上辰時(上午八點)開始登記,巳時(上午十點)到午時(正午十二點)義診,其餘求診的病人,則是在未時正式看診,而每天十個名額的號碼牌,已經排到初八去了,今天才初四。
義診是專門給窮人看病的,不要錢,而求診的人則是根據病情嚴重的程度給診金,根據大部分求診之人的反應,這花的錢絕對不少。畢竟來這裏求診的,都是一些普通大夫都治不好的疑難雜症,除非你不想好了,否則的話,人家要多少你就乖乖的給吧!
對於郭玉仁來說,銀子不是問題,雖說日子排的有些靠後,不過也正好也給了他時間去勸說。
待郭玉仁離開之後,已經差不多到了午時,小童這才起身大聲喊道:“時間到了,沒看到的明天再來排隊,散了散了!”
說著,也不管那些排到後麵的人多麽懊惱的神色,進了屋子噗通一聲就關上了房門。
這簡陋的院子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匹威風凜凜的白狼悠閑地在大樹下甩著尾巴。院子裏麵一共就三間屋子,主屋的門打開著,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藥香。
“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等的人已經來了。”
小童推開房門,對著屋子裏麵的青衣男子笑米米地開口道,聽到他的聲音,男子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年輕卻秀氣的俊美容顏。
對於男子來說,這張臉似乎過於精致秀美了,不過,大周朝的這樣的美男子也不少,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哦?是誰來了?你怎麽知道,那就是我要等的人?”
“這整個翔安城就沒有小爺我不知道的,剛剛有個男人求診,小爺我敢肯定,那人一定是郡守郭嘉的公子。”小童言之鑿鑿的開口,一臉的篤定。
“對了,今天又來了一個搗亂的,自稱是珍寶商行趙老爺家的,被我叫小白給趕出了。”
“哐當——”
盆子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青衣男子和小童轉過頭一看,卻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有些愣愣地站在那裏,臉上的神色充滿了震驚。
“慧姑,你怎麽了?”
“小、、少爺,趙家,珍寶商行的趙家,就是你的外祖家啊!”
沒錯,這青衣男子正是死裏逃生的謝歆玥,而那婦人便是陪她一起跳下懸崖的慧姑。當時謝歆玥意外摔下懸崖,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她們運氣實在是很好,崖下兩三米處的地方,竟然有一塊凸起的石壁。
兩人先後落下,摔在石壁上麵因為身體受傷不難動彈,然而神智卻是清醒的。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們見到了極為詭異的一幕,那塊凸起的石壁竟然自動往山崖裏麵縮了回去,將她們送到了一個石洞裏。
原來,這石洞竟然是一個天然的機關,因為一匹白狼的無意闖入而觸發了,正好救了謝歆玥和慧姑一命。謝歆玥初時見到白狼也以為自己死定了,兩人一動物對峙了足足兩個時辰,後來才發現,原來彼此都受了傷。
她自己和慧姑隻是一些皮外傷,直接在林中找了一些草藥敷上便好了。白狼身上的傷勢更加嚴重,撐到後來便已經奄奄一息了,謝歆玥見它靈性十足,生了惻隱之心,便施針就回了它的一條性命。
許是因為如此,那白狼對兩人再也沒了警惕之心,等它傷好了之後,竟是主動為兩人引路,讓她們走出了那個迷宮一樣的樹林。隻是沒想到,出來之後,她們竟然已經遠離了京都盛京,到了翔安城境內。
謝歆玥不知道究竟是誰想要置她於死地,雖說唐氏是第一嫌疑人,謝歆玥卻總覺得,光憑她一個婦道人家,似乎沒那麽大的本事。然而,不管那背後想要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她都沒有能力去抗衡。
反正她正愁不知道要怎樣離開安逸侯府那個牢籠,既然老天爺給了自己這樣一個機會,她正好可以借機脫離,從此逍遙自在。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她不會想著回京城自投羅網。
所以,對於京城裏麵的安陽,還有那個對她緊追不舍的男人,謝歆玥隻能默默地在心裏說一聲對不起。
如今的情況,敵在明她在暗,唯有蟄伏起來,暗中積蓄力量,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而在那之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在翔安城落腳。
謝歆玥和慧姑變賣了身上的首飾,卻遇到了對她下手行竊的小偷兒徐琰,也就是眼前這八歲的小童。徐琰父母雙亡,從小就靠著坑蒙拐騙偷竊為生,小小年紀居然攢下了積蓄買了這一個小院子。雖說都是不義之財,在徐琰眼裏,隻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徐琰偷東西栽倒了謝歆玥手上,本來是打算將他抓去送官的,結果慧姑卻從徐琰貼身的佩戴的玉觀音,發現這小子居然是她嫡親的外甥!
慧姑還有一個親姐姐,被父母嫁給了外鄉的一個鐵匠,那玉觀音就是訂婚之時送來的聘禮,聽說是木匠家中祖傳的東西。後來慧姑的家鄉遭了災,流離失所之後,再也不曾聽到這個姐姐的消息。
沒想到居然會遇到自己的親人,慧姑和徐琰抱頭痛哭了一場,這認了親,自然就不存在送官府的問題了。於是兩人便在徐琰的帶領下在這個小院子裏住了下來,也算是有了落腳之地。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謝歆玥決定隱姓埋名,女扮男裝,如今她對外自稱姓趙,隨了母姓。又憑著自己的一身醫術,以及徐琰這小家夥在翔安城的“人脈”,漸漸地打出了這神醫的名氣。
徐琰別看他年紀小,卻因為混跡於市井之中,跟個人精似的。一張嘴舌燦蓮花,糊弄人的本事不可小覷。
“姑姑,趙家居然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家啊!看樣子小爺我運氣還真不錯,哥,你這麽有錢,以後可要罩著弟弟我啊!”徐琰兩眼發光,看著謝歆玥的眼神仿佛是一個移動錢袋。
“別貧了,能不能拿回我的東西還不一定呢!不過,現在正是需要你大展身手的時候了,我需要有關趙家的一切消息,麻煩你了!”謝歆玥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心裏卻在沉思起來。
自從她的外祖父去世之後,趙家的情況就日漸蕭條了。早就有同行乘此機會,奪走了趙家皇商的位置,對於趙家在京城的勢力更是暗中打壓,逼得趙家的生意在盛京再也開不下去。
她那幾個便宜舅舅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隻知道吃喝玩樂,出了事根本沒人能夠站出來解決,無奈之下隻能分了家,棄了趙家在京城的生意,縮回了大本營翔安城。
而當年外祖父給娘親趙珍兒的陪嫁,除去那些田莊是在京城,進項最大的商鋪卻是在翔安城的。當初外祖父就是考慮到安逸侯府的的手伸不到翔安城這一點,才會如此安排。
如今,京城的田莊被謝安華拿捏在手上,而翔安城這邊的商鋪,卻是在趙家的掌控之中。如今雙方的人,也隻能維持著這樣一種平衡了。趙家的人沒有印鑒,是拿不到鋪子的歸屬權的,但是每年的收益進項,他們都會私底下和那些大掌櫃達成協議,幾家各自私吞了。
謝歆玥想要拿回這些商鋪卻是不容易的,首先,她已經可以確定,京城那邊,自己肯定有自己的死訊了。作為外家,安逸侯府肯定會通知一下的。那麽,她以趙珍兒唯一嫡女的身份出麵,不但拿不到任何東西,還會暴露自己的真正消息。
然而,她是不可能放棄趙家這塊肥肉的。對於趙家,她並沒有太大的仇恨,畢竟是母親的親兄弟,哪怕這些人寡淡了一些,好歹不曾像便宜渣爹和唐氏那樣心狠手辣的對他們母女下手。她不想將母親的娘家弄成仇人的地步,所以,謝歆玥目前還是傾向於合作雙贏的局麵的。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徐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信心滿滿:“不過,哥,讓我打探消息,這個是少不了的吧!”
說著,他摩擦著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了一個要錢的手勢。
“你這個貪財鬼,我們每天的進項都是你在管,需要多少錢隨便拿,我難道還會不給你不成!”
謝歆玥哭笑不得,徐琰的爹雖然是個鐵匠,卻是很會賺錢的,對於這個寶貝兒子,三歲就送到私塾啟蒙。這小家夥天賦異稟,有過目不忘之能,簡直就是一個小天才,夫子教的東西他學得很快,別人一年才學一本書,他卻能夠完整的讀出四書五經了。
隻可惜,徐琰五歲那年,家裏突遇橫禍,父母在街上被一輛權貴的馬車雙雙撞死,家裏的錢財更被極品親戚一掃而空。也虧得徐琰懂事很早,靠著自己的小聰明混跡於翔安城四周,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當三隻手從那些有錢人身上偷銀子。
因為父母被權貴撞死,徐琰小小的心裏,最恨那些有錢有權之人,恨不得偷光他們的不義之財才好。他偷了錢之後,卻不是拿去大魚大肉的享受,多數都救濟給了附近的窮人和乞丐。
這小家夥,雖然有些偏激,心底卻依然是十分善良的。所以,謝歆玥對他,總是難得的多了幾分縱容和*愛。因為徐琰對數字極為敏感,心算速度一流,所以就讓他做了小賬房管家了。
本來謝歆玥是打算讓小家夥繼續去私塾上課的,誰知道卻被對方給嫌棄了,原來,這兩年他都會偷偷地跑到私塾去偷學,憑借著過目不忘的腦袋,那些先生會的都還不一定有他多呢!
徐琰不喜歡那些四書五經,也沒有想要考上狀元當官的想法,他隻想成為世界上最有錢的人,然後可以幫助到那些貧苦人家。所以謝歆玥幹脆尊重他的想法,每天抽出時間,親自教他如何管賬。
“哥你最好了!那我先走了啊!”
“哎,琰哥兒你等等,午膳都還沒吃呢!”慧姑趕緊叫住他,徐琰卻早就跑的一溜煙兒沒影了。
“好啦慧姑,你還擔心他沒吃的嗎?估計又是出去請他那幫小朋友吃大餐了,甭管他!”
謝歆玥笑著搖了搖頭,又緊接著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有好幾個病人的藥還沒配好,若不是限製了時間和人數,光憑她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郡守府,郭家。
作為一城之主,郡主郭嘉在翔安城就相當於土皇帝。郭嘉人至中年,膝下嫡出的唯有一兒一女。嫡長女郭玉瑩三年前下嫁給了自己手下的得力幹將尹少尹的嫡長子尹正浩為妻,尹正浩更是在婚禮上宣誓,此生隻會有郭玉瑩一個女子,一時間更是在翔安城傳為佳話。
然而就在半個月前,這對一向恩愛的夫妻竟然出了問題,郭玉瑩竟然哭著回了娘家,尹正浩追到郡守府也避而不見,甚至要對方給她一紙和離書,重新再娶。
尹正浩當然不同意,且不說這樣做會不會得府尹大人,他對郭玉瑩並無二心,怎可能休妻再娶?然而郭玉瑩就是不肯再見自己的夫君一麵,整日以淚洗麵。
“爹的寶貝女兒啊,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姑爺到底為了什麽鬧矛盾?你就頭痛這麽一個小毛病,用得著鬧和離嗎?”郭郡守急的團團轉,他就這麽一個嫡女,從小如珠如寶的*著,哪裏舍得看她這樣受罪。
“是啊瑩兒,有什麽事情你就要說出來,憋在心裏對誰都不好。乖孩子,別讓爹和娘擔心好嗎?”郡守婦人也在一邊勸了起來,神色間滿是擔憂之色。
“爹,娘,你別問了,我和他並沒有什麽矛盾,他也沒有另結新歡。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想耽誤他一輩子,所以自請和離,你們也不要為難他。”
郭玉瑩神色懨懨地躺在*榻上,眼中一片死灰,竟是仿佛生無可戀的樣子。見狀,郭郡守更是唉聲歎息,差點急白了頭發。
“姐夫,不管我娘怎麽逼問,姐姐都不肯出來見你。她這幾日頭痛加劇,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大夫,吃了多少藥都無濟於事。再這樣下去,姐姐恐怕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客廳之中,郭玉仁一臉凝重的神色,對著眼前神色憔悴的尹正浩開口道。
“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玉瑩如此在意此事,她的頭痛是老毛病了,我又不是不清楚。為什麽她非要因為這個與我和離呢?”尹正浩痛苦地皺起眉頭,心力交瘁。
“姐姐不肯說,我們也沒有辦法。今日我出門,聽說了一個神醫,最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症。隻是那神醫頗有些古怪,不肯上門看診,要病人親自過去才行。以姐姐現在的樣子,她恐怕已經存了死誌。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不如偷偷地將姐姐弄暈,再由姐夫你陪著她一起過去!”
“這——那個神醫真的可靠嗎?”尹正浩有些猶豫,整個翔安城最出名的大夫都請過來了都沒辦法治好妻子頭痛的毛病,一個民間大夫真的可以嗎?
“現在這情況,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我特意派人調查了一下,那神醫還真是有兩把刷子,說不定真的能夠治好姐姐呢!”
且不說郭玉仁是如何勸說家人將自家姐姐送去就醫,趙家這邊也是一片混亂。如今的趙家早就已經分了家,主家這邊是趙家的嫡枝,也就是趙珍兒的親哥哥趙誌山當上了家主。
趙誌山是個不成器的,最喜流連煙花柳巷,早年還有老爹壓著,到現在更是肆無忌憚,整日出門喝花酒鬥狗玩樂,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紈絝。趙家若不是有他的兒子趙銘撐著,還不知道被他怎麽給敗落了。
趙銘是趙誌山的嫡長子,也是趙家孫子輩中唯一有出息的一個,日漸沒落的趙家在他手上,好歹在翔安城站住了腳,成為了三大富商之一。
“大少爺,不是屬下不盡心,那神醫家裏居然養著一匹白狼,我們根本都不敢靠近。你看小的這樣子就知道了,那守門的小童還說了,這次隻是簡單的嚇唬嚇唬,下次再這樣就要來真格的了。”
“閉嘴!我是叫你們去請人,不是要你們去逼人!趙大,你跟著老爺,別的本事沒學到,這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倒是用的熟啊!要不是看在奶娘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趕出趙府了!”
趙銘今年也才二十多歲,他的長相英氣,神色雖然溫和,眼神卻顯得極為淩厲。揉了揉太陽穴,趙銘打發走幾個下人,眉頭的褶皺又深了幾分。看樣子,他得親自去一趟柳巷了,雖然他也恨自己的親爹不爭氣,可是總不能眼睜睜的就這樣看著他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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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活該啊活該,哥,那個趙誌山得的居然是花柳病啊!小泥鰍就在畫舫那邊討生活,他說了,自己幾乎天天都能看到趙誌山去*左擁右抱呢!不行不行,花柳病可是會傳染的,這種病人咱們可不能接啊!”
徐琰抱著肚子笑的直打跌,眼中滿是幸災樂禍,謝歆玥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心裏卻並沒有多少情緒。
“小小年紀,嘴巴裏麵放幹淨些!”
“哎,若是老太爺還在,看到大老爺這樣不爭氣,不知道有多痛心呢!”慧姑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她從小在趙家長大,難免會有幾分感慨。
“琰哥兒不是說了嗎,我那個便宜表哥趙銘好歹是個有出息的,趙家不至於什麽都保不住。不過,此事正好可以利用上,說不定,還是我得到趙家的一個契機呢!”
徐琰打聽到的消息雖然不多,卻也足夠她了解如今趙家的情況了,謝歆玥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恐怕等不了多久,她就能見到這些“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