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懲大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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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契約的事,謝歆玥直接甩給趙銘一張藥方單子,讓他先把上麵的藥材都先準備妥當了再說。
郭玉仁卻是迫不及待地去了後院見美人去了,謝歆玥到底是心虛,不敢去見暮雲深,幹脆躲在藥房裏麵製藥。差不多要用晚膳的時候,她這才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
“親親——”
一張怒氣衝衝的精致麵孔出現在她麵前,霧蒙蒙的大眼睛裏麵滿是控訴。看到謝歆玥那心虛的樣子,暮雲深的眼中更是飛快地閃過一絲無奈。剛剛被那姓郭的小子纏的他都要吐出來了,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居然利用他的美色去拉攏郭玉仁!
“那個,珣兒乖啊,你這是在幫姐姐大忙呢!姐姐感激你都來不及呢!”謝歆玥趕緊討好地開口,可不能把這家夥給惹毛了。
“那我幫了這麽大的忙,親親你得給我獎勵!”暮雲深眼珠子一轉,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要求。
“行行行,你要什麽獎勵都行,我都給你好吧!”
“這還差不多,我要的獎勵就是以後每天晚上你都要我陪我一起睡覺!既然你都答應了,那我就不和親親計較剛剛的事情了!”
暮雲深揚起頭擺了擺手,一副我很大度的樣子,轉身像隻驕傲的孔雀一般走開了,竟是讓她連拒絕都來不及。
“這個家夥,怎麽越來越精明了!難不成沒恢複記憶卻恢複了智力?”謝歆玥皺起眉頭,可惡,要她陪睡,想得美!
不管怎麽樣,解決了趙家的事情,謝歆玥的心情還是很好的,晚上特意讓慧姑做了大餐,一家人慶祝了一番。
“銘少爺這人倒是挺不錯的,居然一點都沒有為難少爺您呢,相信有他在,咱們收回小姐的嫁妝,應該會容易多了。”慧姑也是一臉的笑意,她自然是不希望小小姐和舊主家鬧起來的,若是事情能夠和和氣氣的解決,一家人和睦相處多好!
“希望如此吧,不過現在他們不想答應也得答應!”謝歆玥倒是沒有慧姑這麽樂觀,隻是不想破壞慧姑的美好願望罷了。
雖然沒怎麽喝醉,謝歆玥也覺得有些頭暈腦脹了,洗漱之後便躺在了*榻上沉沉睡去。隻不過,就在她入睡後不久,一個黑影猛的從窗戶跳了進來,鑽進了她的被窩裏。
“啊——你怎麽會在這裏!”一大清早,謝歆玥就被懷裏忽然出現的腦袋嚇得差點跳起來,直到那腦袋的主人揉了揉眼睛,一臉不滿地開口,這才將一肚子的怒氣也憋在了心裏。
“親親,你可是答應過要給我獎勵的,現在難道要說話不算話嗎?那我要去找慧姑給我評評理!”
“別別別,算話算話!”謝歆玥都要頭痛死了,他還敢去找慧姑,也不怕自己被趕出去!今天就算了,以後她睡覺都把門窗關死了,看他還怎麽進的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到最後謝歆玥發現,不管她怎麽嚴防死守,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懷裏麵絕對會多了一個人。這家夥,自從恢複了武功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地方攔得住他了!
得了,謝歆玥認命了,這家夥就是個甩不掉的牛皮糖!
這幾日,她除了要去給趙家那便宜舅舅和表姐治病,還要和趙銘一起拿著印鑒,去收服那些大掌櫃。不管那些老家夥有多厲害,他們的賣身契還捏在謝歆玥手上呢,又有趙家嫡係長房的出頭,最後個個迫不及待地表示了自己的歸順。
至於其他的趙家人,就交給趙銘去對付了,以前那是名不正言不順,現在卻不一樣了。若是趙銘做不到這一點,那麽和他的合作也沒多大的意義。
“表妹,你來了!”
眼前的男子身材修長,高大俊朗,出色的容貌,儒雅的氣質,那一雙眼睛欣喜地彎了起來,注視著她的目光溫柔的似乎能溢出水來。
“是啊,我把給趙可心敷臉的藥膏治好了,每隔兩天我會為她的嗓子針灸一次,其餘的時候就按照我給的藥方連續吃上半個月。至於趙家大舅嘛,他的情況特殊,要徹底根治,起碼要半年的時間了。”
這個倒不是她故意想要拖延病情才這樣說的,花柳病本就不好治療,幸虧這個便宜舅舅現在才梅毒二期,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其實若是有青黴素的話,再加上中醫輔助,治療起來會比較容易。隻不過在這個時代,青黴素這東西根本就沒研究出來呢。
隻是她得到的傳承是中醫,對西藥所知不多,當然,若是用她的真氣來殺死趙家大舅體內的病毒,這法子絕對是最便捷的。不過,謝歆玥才不想為了這個便宜舅舅浪費自己的真氣呢。更何況,若是早點把他治好了,她拿什麽來威脅他們?
“那就好,隻要能治好我爹,我就放心了。”趙銘卻是鬆了口氣,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感激。
“先去舅舅那邊吧,對了,我忘記囑咐你們了,這幾條你們一定要做到。首先,*那種地方,是絕對不能再去了,以後也不準再有房、事的行為。為了預防傳染,舅舅用的任何東西,都必須用開水和石灰消毒,杜絕傳染。”
趙銘嘴角微微抽搐,到底是真的忘記了還是故意的啊!
來到了趙寬的院子,謝歆玥開始了第一次的針灸,之前她已經開了藥方,讓他每天服用了。而現在呢,就是要用針灸阻止他體內梅毒的擴散,當然,為了表現一下自己的本事不是故意在糊弄人,這次她特意加了一點真氣。
果然,針灸完了之後,趙寬臉上頓時露出了衣服極為輕鬆舒服的表情。經過這幾日的服藥,他身上的紅斑雖然還沒褪去,口舌的瘡症卻緩解了不少。這樣的效果,可是以前那些大夫開的藥不能帶給他的。
“大舅,你的病急不得,所以隻能慢慢治療。我再去看看趙可心了,表哥你把我剛剛說的告訴一下舅舅吧。”
聽說謝歆玥來了,趙可心早早的就在院子裏麵等著了,一看到謝歆玥的身影,她簡直恨不得撲過來。謝歆玥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味不明,手上拿著一個木匣,卻並沒有馬上給她。
“這是我特意為你恢複容貌研製的藥膏,可以幫你祛除臉上的疤痕。隻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這藥的效果雖好,卻有一個副作用。因為塗在臉上會刺激皮膚的生長,所以會有一些刺痛的感覺。你若是忍受不了,那麽你的臉就永遠也不能恢複了。”
“我受得了,隻要能夠治好我的臉,再痛我也受得住!”趙可心急切地點頭,有些迫不及待地從她的手上搶過了木匣。謝歆玥也不介意她的行為,上前一步開口道。
“我先給你的嗓子針灸,之後你再敷藥吧。”
“好,你來吧!”
趙可心一番視死如歸的模樣,針灸用不了多長時間,等謝歆玥做完之後,她便急切地打開了裝著藥膏的木匣。這藥膏看著翠綠無暇,聞起來還有一股清香,竟是比趙可心的那些胭脂水粉看著還要細膩。
當下她便吩咐丫鬟趕緊為自己塗抹起來,膏藥敷在傷口上,剛開始是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然而沒多久,趙可心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好痛!我的臉好痛啊!”
“表姐,你要忍耐啊,這點痛是必須的,隻要忍過去了,你的臉才能恢複哦!”看著趙可心那張猙獰無比的麵孔,謝歆玥好心地提醒道。
她可也是很記仇的哦,所以,這點痛,就當是小小的教訓了!
“大小姐,大小姐你沒事吧?”
趙可心足足痛了一刻鍾,臉上才因為麻木而漸漸恢複了正常,伺候她的王婆,正是那天一起出門見過謝歆玥的老婆子。
“大小姐,你說這位表小姐,是不是認出了我們,所以故意整你的啊!哪有藥治病居然這麽痛的,別是她故意在裏麵加了東西吧?”
“就算她是故意的那又怎樣?隻要能夠恢複容貌,我就暫時忍了!要是她治不好,本小姐絕對會讓她付出代價!”趙可心咬著牙,狠狠地開口。她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等著瞧吧!
——————
“主子,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附近地方,最近幾個月才出現的人家,最可疑的便是柳巷那邊的神醫。這個神醫是三個月前才出現的,因為治好了郡守的嫡女才會聲名大噪。主子昏迷不醒那天晚上,屬下正是將這個神醫擄來為您治療的,隻是後來被他抬走了。
而一個月前,那個神醫家裏又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隻是沒幾天那陌生男子就不見了,最後反而有多出了一個女眷。最奇怪的是,那個神醫在柳巷沒住多久又搬家了,而那個陌生男子出現的時間,正好是在主子受傷之後!屬下懷疑,那個陌生男子很有可能是晉王殿下!若是找到那神醫,許是能夠探查到晉王殿下的行蹤!”
不同於太子的人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四處搜索,暮雲天卻大概知道暮雲深當初逃亡的方向,是以首先就將目標定在了翔安城。若是暮雲深沒死,那麽他那一身的傷口,定然會去醫館看病的。就算他很謹慎不會親自去,也定然會有從醫館拿藥的行為。隻要針對外傷抓藥的人順著線索查下去,很快就能有消息。
太子的人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這其中,卻出現了一個變故。那個忽然間出現的神醫,以他的能力,也許根本就用不著那些藥材。而郭郡守,卻因為對那個神醫太熟悉了,所以根本就不曾懷疑到對方身上去。若不是暮雲天的暗衛曾經擄走了那個神醫,見過他治療的手段,也不會想到這一點上麵。
“很好,找機會將那個神醫抓來,嚴加審訊,一定要問出晉王殿下的下落!”
謝歆玥拒絕了趙銘送她回家的提議,最近暮雲深這家夥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瘋,黏她黏的緊。要是看到她又和陌生男人走到一起,還不知道會怎樣鬧騰呢!這大醋壇子,脾氣越來越囂張了,一定是她最近對他太縱容了!
雖是這樣想著,謝歆玥看到不遠處的小販,到底還是加快了腳步跑過去,買了一份暮雲深最愛吃的煎餅果子。因為最近她總是外出卻沒帶上他,那家夥已經很不滿了,有了這個,應該會稍微消消氣吧?
為了保持住熱氣,謝歆玥決定趕緊跑回家去,隻是,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微微皺了皺眉,疑惑地轉身往後麵看了看。
“奇怪!”
怎麽感覺好像有人跟著她一樣!越是往前,這種感覺就越是強烈,謝歆玥心中頓時湧上了一股危機感。
對方竟然發現了自己?暗處的身影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他的隱匿術可謂是天下無雙,這個所謂的神醫,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本事?可若是如此,上次為何那麽容易被他抓住?
他自然不知道,自從連法訣練習得越來也熟練,謝歆玥的五感也變得越來越敏銳。更何況如今家裏的情況特殊,每次出門她都是十分小心謹慎的。
覺察到有人在跟蹤自己,謝歆玥卻是不敢再直接回家了,想了想,她決定幹脆往人多的地方走,就不信甩不掉那暗中之人!
就在她轉身就跑的時候,那暗影也立刻顯出了自己的身形,飛快地使出輕功就要將謝歆玥抓住。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大力從身後襲來,頓時讓那暗影神色大變。
不好!難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側身避開了身後的偷襲,暗影頓時和忽然出現的那人纏鬥起來,當看清楚與自己打鬥的竟是一個身材修長的蒙麵女子之時,暗影更是大吃一驚。這女子到底是誰,武功如此了得,竟然能逼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蒙麵女子虛晃一招,在暗影中計之時,一個黑虎掏心,擊中了暗影的心脈。噗地一聲,暗影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下一秒,一隻手帶著千鈞之力,扣住了他的命脈,隻需要輕輕一動,他便會立刻殞命!
“撲哧——”
一陣破空之聲傳來,蒙麵女子露在外麵的眉頭一皺,鬆開了自己的手往左側翻,險險地躲過了這一擊。一把匕首從他的側臉劃過,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伴隨著一起的,還有那輕飄飄的麵紗。
“主子,你來了!”暗影看到那背後出現之人,臉色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立刻飛身上前,打算擒住那蒙麵女子,與此同時,那被他喚作主子的人卻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刺了過來。
然而,那一劍才到半路,就硬生生地被停了下來,暮雲天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那張絕世無雙的容顏,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小、小七?”
麵紗被挑落,沒來得及在臉上塗抹東西的暮雲深頓時露出了自己的真容,沒有故作天真柔弱的姿態,他那淩厲的視線和嚴肅的表情,再加上這樣的身手,自然讓三皇子暮雲天喚出了聲。
隻是,那明顯不自信的語氣,說明他也是將信將疑的。可是,天底下哪裏還有第二張這樣的臉,哪怕並不是他以為的人,也不得不停下來。
“是我!”
暮雲深挑了挑眉,並不打算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三皇兄既然能夠找到玥兒這條線,那麽遲早也會發現他的存在。暮雲深很明白,再過不了多久,恐怕太子的人也會發現他了。繼續躲藏著並沒有任何意義,他隻是舍不得離開玥兒,才會故意裝作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一切。
“小七,真的是你!”暮雲天頓時神色激動起來,“太好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總算是找到你了,也能跟父皇交差了。事不宜遲,小七,你趕緊跟我一起回宮吧!”
暮雲深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臉上的神色竟然有些猶豫。暮雲天並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麽,不過,他必須要讓暮雲深立刻跟他回宮。
“父皇對我下了旨意,若是你出了一點意外,那就是我的責任!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會對你不利!雲霧山之變,我暮雲天敢對天發誓,絕對不是我安排的!”
以為暮雲深是不相信自己,暮雲天立刻指天,信誓旦旦的保證起來。
“我相信不是三皇兄所為,不過,就算是我現在和你一起離開,你以為我們真的能順利回到京城嗎?我會回去的,隻是目前還需要仔細商議一番,不知道三皇兄現在落腳何處,五日之後,我會親自來找你的。隻不過,我希望三皇兄不要再跟蹤那個人,也不要去查探打擾他們的生活。救命之恩本就無以為報,我不希望給他們帶來任何後患和麻煩!”
暮雲天飽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難怪小七竟然會出手阻止,看樣子他猜的沒錯,小七果然也是被那個神醫所救,並且收留了下來。隻是,這樣的人才,留在民間豈不是浪費了嗎?若是能夠收為己用,許諾對方功名富貴,豈不是更好?
隻不過,暮雲天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忤了對方的意,當務之急,還是將小七安全帶回京城的好。
“我們就住在柳巷,那位神醫之前住的宅子的對麵。小七,時間緊迫,希望你不要因此而錯過機會。最多五天,否則的話,三皇兄便會采取強硬手段了!”
“我知道了。”暮雲深點了點頭,雙手卻不自覺的緊握在了一起。
“對了小七,你可知道,皇後娘娘因為擔心你的安危憂思成疾,已經臥榻半月不曾好轉了?”就在這時,暮雲天猛的開口,頓時讓暮雲深神色大變。
“怎麽回事?母妃她現在怎麽樣了?”
“太醫對皇後娘娘的病束手無策,也許小七你回去之後,皇後娘娘心情愉悅之下就會很快恢複,也許,就算是你回去了,她的病情也恢複不了。小七,你要想清楚。”
暮雲天的言外之意很明顯,頓時讓暮雲深再次沉默了,良久,他才沉聲開口道:“我先走了。”
“主子,我們真的不跟上去嗎?”
“不用,本宮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暮雲天搖了搖頭,神色間滿是篤定。更何況,他放棄了才是最好,這樣的人才,隻有拿捏在自己手上才會安心。既然小七不想要,他為什麽不好好把握住呢?
這邊,謝歆玥跑了半天,終於不再有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頓時鬆了口氣。眼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了,她趕緊抄了近路,幾經周折,總算是回到了家中。不過,當她看到家門口門神一樣守著的暮雲深之時,頓時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這家夥不會一直在這裏等著她吧?想到這裏,她趕緊拿出自己買好的煎餅果子遞了上去。
“珣兒,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額,雖然已經冷了,不過熱一熱還是很好吃的——哦?”
一雙大手猛的攫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這力道如此之大,幾乎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