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朝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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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尚書耿軍義見禮部尚書李敦被問住了,忙站了出來,“軍情處和我們兵部相關,具體怎麽定職理應由皇上說了算。”

    “今日討論的是定國公世子顧鑠的奏折應不應該實行以及如何實行一事,軍情處定職的問題稍後交於禮部和兵部酌情商定。”朱栩打了個太極。

    “微臣讚成顧世子的提議,微臣願意把自己的兒子送到軍情處好好曆練曆練。”平國公潘暘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的兒子這些年一直不學無術,和年少時的朱泓有的一拚,沒道理朱泓能學好,他的兒子就一直不開竅吧?

    “微臣也願意。”永平侯世子馬至善第二個站了出來。

    接著便是永定候丁家,永安侯李家以及鎮國公白家等幾位世家都站了出來,最後安國公王垚和永鎮候等四五位世家見大勢已去,隻得也同意把自家的孩子送去軍情處。

    “既然諸位愛卿都讚同這個提議,從明日起諸位愛卿把你們的兒孫送到軍情處,具體事務暫時由朱泓、顧鑠和沈岑三位愛卿負責。”說完,朱栩看了一旁的王平一眼。

    誰知王平剛要喊“退朝”二字,顧琰站了出來,“回皇上,微臣還有一個疑慮。”

    “哦,定國公請講。”朱栩的眼睛平靜無波地看了顧琰一眼。

    顧琰見此,略一尋思,低頭回道:“回皇上,犬子的奏折雖已通過,可關於朱將軍能不能參政議政一事還沒有一個結果,微臣以為,在其位謀其政,朱將軍既然統領了整個軍情處,還是應該和大家一起參政議政。”

    “平國公,你以為然否?”朱栩把問題拋給了王垚。

    “回皇上,微臣還是不敢苟同,朱將軍若是開了參政議政的先河,隻怕下一步又該要官職要兵權了,豈不有違世祖皇帝的遺訓?”王垚堅持自己的看法。

    “安國公此言差矣,若說遺訓,難道太祖皇帝的遺訓不是遺訓?太祖皇帝開創了我們大夏朝,也因此建立了夏國的律法,可他並沒有規定親王郡王不能有兵權,更沒有規定宗室子弟不能參政議政,相反,他還極力培養這些宗室子弟,隻要到了一定的年限都可以上朝聽政議政。”李敦又站了出來。

    “你這是什麽話?你是在指責世祖皇帝不忠不孝嗎?”沈琛逼問道。

    “自然不是,微臣隻是就事論事。”李敦說完頗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台上的朱栩。

    “好一個就事論事?太祖皇帝和世祖皇帝也是你可以置喙的?”王垚見沈琛老大人都站出來為他說話,腰杆頓時直了好多。

    “這不是置喙,大夏的律法是太祖皇帝建立的,當時江山初定,諸事紛繁,有些遺漏是很正常的,因而曆代皇帝多多少少都對大夏的律法做了些改動,這是無可厚非的,也是本來就存在的事實。”刑部尚書常縉站了出來。

    “然也,老臣就曾經幫著先帝修改過大夏的律法,對官員考核這一塊作了更詳細的陳述。”吏部尚書劉珩站了出來。

    “還有微臣,微臣曾經和先皇對皇家的禮儀規矩也做過修訂。”李敦的腰杆也直了。

    “罷了,各位愛卿不必爭執了,這件事朕已經有了定論,明日開始著軍情處的朱泓、顧鑠和沈岑三位上朝聽政。”朱栩見這些臣子們為了這點事又開始爭執起來,忙快刀斬亂麻地做出了結論。

    同時,朱栩的臉也黑了下來。

    他明明交代了朱泓今天應該上朝聽政的,可誰知這小子到底還是臨陣脫逃了。

    不對啊,這臨陣脫逃也不是他的風格啊,那他到底是因為什麽沒來?

    難不成真為了抱著謝涵睡覺睡過了頭?

    這臭小子,看來還是對他太寬容了,竟然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

    誰知就在朱栩考慮到底要不要找人把朱泓提溜過來時,王垚又開口了,“回皇上,微臣覺得既然今日商議的都是軍情處的事情,何不現在就把朱將軍找來,他是軍情處的統領,軍情處的事務也該由他來定奪吧?”

    王垚自然清楚昨晚朱泓拉著耿逍去了瘦西飯莊喝酒,且喝的時間還不短,這會隻怕還在床上迷瞪呢。

    “這就沒有必要了吧?”李敦自然也聽聞了這件事,故而沒等耿軍義站出來,他先開口了。

    “怎麽會沒有必要?他是軍情處的總管,這些世家子弟該不該進軍情處以及進了軍情處該做什麽都得拿出一個章程來吧?”沈琛駁道。

    “來人,宣朱泓覲見。”朱栩見大家又因為這一件小事各持己見起來,想了想,說道。

    事實上,他心裏也一肚子的火。

    他是做皇帝的,總要平衡各方麵的關係,因而有些事情並不適合他出麵,所以他才決定把朱泓拉進來,可誰知這小子第一天就給他撂挑子了,這還行?

    還別說,朱栩真猜對了,朱泓這會的確還在睡覺呢。

    當然了,他就是故意的。

    昨兒晚上回來,他便叮囑了身邊的人不準叫他和謝涵起來。

    而謝涵這些時日因為不用晨昏定省,基本都是睡到自然醒的,更何況,她以為自己已經交代好司畫和司寶了,肯定不會誤了朱泓的上朝,哪裏知道朱泓背後又搞了鬼。

    而朱泓之所以這麽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因為他猜到他若在場的話,顧鑠的提議決計不會這麽輕易通過的,這些功勳世家有幾個不是瞅他像烏眼雞似的?

    而且一旦讓這些世家知道這份奏折是出自他的主意,這些反對的意見肯定都會針對他,如此一來他得費多少口舌之爭去說服他們?

    還有,參政議政這件事也不好通過,他年輕資曆淺,名聲又不太好,做事太過隨性,不說別的,光就他丟下和韃靼的和談跑回來追謝涵就夠這些世家說上半天的。

    因此,他才懶得上朝來聽這些老古董和老頑固們聒噪,反正皇上想要把他推出來做事肯定要為他掃平這些障礙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