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監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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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的小廝見王府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沒辦法,隻得打發人進去通報謝涵一聲,謝涵這才知道家門口發生了什麽。
不過謝涵才沒這個心氣去見朱氏,她打發了司琴、司書和司畫三個出去了,三個人當著眾人的麵把謝涵這些年在顧家遭遇的一切說了出來,司琴說的是謝涵在顧家住的那大半年的經曆,司書說的是在揚州的那段經曆,司畫說的是後來謝涵幾次進京在顧家遭遇的一切。
朱氏見司琴三個越說越不堪,要知道她們可是有數不清的例證,不像她身邊的幾個婆子翻來覆去就是謝涵忘恩負義謝涵過河拆橋等幹巴巴的幾句話,具體的事例卻擺不出幾件來,周圍的人一聽便明白了怎麽回事,反過來開始嘲笑起顧家來。
畢竟當年顧家那頓送嫁飯可是驚動了皇上去顧家為謝涵討公道的,也因此解除了兩家的姻親關係,這會謝涵不利用自己的王妃身份為自己討個公道就夠厚道了,偏顧家還追上門來敗壞謝涵的名聲,孰是孰非還用問嗎?
堵著一口氣回到家的朱氏直接去見顧鑠了,顧鑠對昨晚醉酒後的很多情節都想不起來了,他隻記得他和沈岑喝酒時說的那些話,記得朱泓提的那個交換條件。
“等等,你說什麽?朱泓說是要用解藥去換你祖母的性命?”朱氏也對這件事起了疑心,確切地說,她更想知道的是到底誰需要這枚解藥。
“母親,你知道解藥在誰手裏?”顧鑠反問道。
朱氏搖了搖頭,“我隻關心誰是需要這枚解藥的人,你祖母做的那些有損陰德的事情我一向不參與。”
這話顧鑠聽了不置可否,父親身邊也有好幾個小妾,可至今他隻有一個庶妹,他才不相信母親會什麽也沒做,隻是母親的手段更隱秘更高超而已。
想到母親的手段,顧鑠倒是有了一個想法,他把昨晚和沈岑的談話一股腦的告訴了朱氏,同時還把之前朱泓見他說的那些話也複述了一遍,他想請母親幫他分析一下,到底誰才會是需要這枚解藥的人。
朱氏反複推敲了很久,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太子,這個結論讓她委實興奮起來了,一掃這兩天的濁氣。
隻要朱淵出事了,太子之位必然就是朱淳的,否則皇上也不會把朱淳寄養到皇後名下。
還有,皇上之所以把顧鈺發配去了冷宮,非但沒有處死且還讓她保留了一個才人的位分,多半就是怕朱淳將來有一天坐上那個位置後會清算這筆帳,可若他什麽也不做的話又沒法給後宮的妃子一個交代,同時也沒法給顧鈺一個教訓。
“為什麽非得是六皇子,五皇子呢?”顧鑠見母親的眉眼舒展開來,不由得好奇起來。
朱氏彎了彎嘴角,什麽也沒說,可巧這時外麵有人說顧琰回來了,朱氏結束了這場談話,起身離去了。
顧鑠見此也隻好換了身衣服主動去見顧琰了。
再說謝涵這邊,朱氏等人走後,謝涵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就算是秦氏被皇城司的人收押了,顧鑠和沈岑也沒道理大晚上跑到她家來醉鬧吧?
因為在這之前顧鑠就借口有緊急軍務上門來找朱泓,有什麽話那會應該也說透了,而顧鑠也應該知曉了朱泓的態度,想必正因為此才跑去喝悶酒的。
都說酒壯慫人膽,隻怕顧鑠真正想見的人不是朱泓而是她謝涵,下午被朱泓拒絕了,晚上喝了酒還念念不忘的。
當然了,謝涵也知道顧鑠找她多半也隻為求情,並不是還有別的什麽男女之情,隻是她不明白的是秦氏被關押顧鑠為什麽要找她求情?難道是朱泓又翻起了以前的舊賬?
可若單單隻是那些舊賬,朱泓應該不至於把秦氏送進皇城司吧?
不是舊賬,又會有什麽呢?如果是和朱濟和那枚解藥有關的,朱泓沒有道理瞞著她吧?
司琴幾個見謝涵眉頭微蹙,顯然又被什麽事情困擾了,忙拿話別開了,說起高升要在京城和幽州開洋貨鋪子來,從洋貨鋪子又說到了洋貨,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地,倒是把謝涵的興致也挑了起來。
謝涵是在晚間朱泓回來後才知道皇上竟然在朝堂上暈倒了,也才知道昨兒一晚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皇上如何?”謝涵問道。
朱泓搖了搖頭,“太醫說需要靜養,據王平說,皇上這些日子時常頭疼,是憂思太過之故。”
“阿彌陀佛,要是方丈大師和玄智大師這會能回來就好了。”謝涵忍不住念了一聲佛。
“誰說不是呢?”朱泓也念叨了一句。
可惜,也隻是念叨而已,目前他們除了等待似乎也做不到別的。
從次日起,皇上命太子臨時主持朝政,朱泓和朱汨監政,幫著處理一些緊急政務,當然了,這個幫也是在他們兩個各自的權限範圍裏,比如說朱泓,他主管是軍務,遇到他職責範圍內的他可以有權處置,不過大事他會征求朱栩的意見,而經他手處理的事情也會在第一時間回複給朱栩。
朱汨主要負責的是戶部和禮部,說是他處理,隻不過他從來沒有拿過主意,不過問皇上就是問朱泓。
而原本負責吏部和工部的朱濟則臨時去求醫了,朱泓暫時接管了他那一攤。
隻是如此一來,朱泓更忙了,基本天沒亮便出了門,再進家門就得天黑了,因為大部分的時間他得留下來處理公務,同時還得手把手教朱淵批閱折子,還得把每天的事情向朱栩事無巨細地匯報一遍。
當然了,朱栩也沒閑著,他會在病榻上約見重臣,了解朝堂的動向,此外,如果精神許可的話他會抽查一下朱淵批的奏折,一方麵是看看有沒有失誤;另一方麵也是檢驗一下朱泓的能力,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看看朱泓有沒有真正用心去教朱淵。
朱泓自然知曉皇上在擔憂什麽呢,不過他也沒點破,仍舊是盡心盡責地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