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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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發現章節名一直少數了十。某浪微博,搜:李子謝謝,歡迎來搞siao,嘻嘻!好了,言歸正傳!)

    “小姐……”美善急著想對鍾離雪說什麽。鍾離雪伸手阻止了她,她的麵色急劇地冷了下去,許久終於道:“京城,咱們先不去了,洛縣白家還得再多呆一段時間。”

    美善和傑將軍都點了頭。

    ※

    那邊廂,安宇夢局促地站在白雲暖跟前,白雲暖由綠蘿收拾幹淨了臉麵,便站起身,盯著安宇夢看了許久,終於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喃喃道:“不燙啊!那你說的哪門子胡話?”白雲暖杏眼一瞪,安宇夢囧得說不出話來。

    寧彥指著站白雲暖麵前耷拉著腦袋的安宇夢對小七和元寶道:“你們看那人是不是很有趣?適才還說不信我的方子,這會子就跑去試了。”

    元寶歪著腦袋,附和道:“就是就是,讓他強嘴!可是他也找錯對象了吧?暖小姐聽說是皇上欽賜的雍王妃,就等著雍王從戰場上回來完婚呢!”

    “什麽聽說,本來就是!”寧彥睃了元寶一眼,元寶摸著腦袋“嘿嘿”地笑。

    小七將一抹欣慰的目光投降不遠處的白雲暖,阿暖白衣白裙,臉上脂粉未施,蛾眉為掃,卻依然清麗可人,美貌不可方物。

    她怔怔地看著白雲暖喃喃道:“雍王不僅是皇帝的兒子,也是國民英雄……”是的,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暖小姐的美貌和學識、心腸。

    “這麽好的人兒怎麽不來配咱們小姐呢?”元寶惋惜。

    “要你操心?”寧彥拍了下元寶的頭,瞪了他一眼。元寶摸著被拍疼的頭,除了嘿嘿地笑,還是嘿嘿地笑。

    小七的目光卻仍然飄移在白雲暖那邊。

    ※

    傍晚時分,眾人終是要乘河西鎮回洛縣的末班船。

    安宇夢送了眾人到碼頭,眾人皆施施然上了船,十幾個人的手揮來揮去,船終於是漸行漸遠。

    水天交接,美不勝收。

    安宇夢看著眾人乘船離去,正悵惘著,黃梔伸過一張折疊成方簽的字條過來,“公子,喏!”黃梔的眼睛狡黠地笑著。

    “什麽啊?”安宇夢困惑。

    黃梔道:“寧醫娘身邊那個元寶讓我交給公子的。”

    既是元寶所托,便是寧彥的字條。安宇夢疑惑地打開看了,隻見一行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若不嫌棄,本醫娘願為藥引,戒你毒癮。

    安宇夢一口口水正要咽進肚子去,猛然看到這幾個字一嚇,口水竟卡在喉嚨口,不上不下,嗆到狼狽。

    黃梔趕緊拍安宇夢的背,嘴裏嚷著:“公子公子,你怎麽了?你也沒吃東西啊,怎麽就噎著了呢?”

    安宇夢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瞪了黃梔一眼,揚著手裏的字條道:“你惹的禍,現在又撇得幹淨!”

    “那上麵到底寫了什麽?”黃梔要拿過字條看,安宇夢又慌忙將字條揉成一團扔進了海裏。

    黃梔撲了個空,無語地看著他家公子。安宇夢聳聳肩,手一攤,便扔下他,徑自往回走。

    黃梔看著他家公子的背影,抓著頭皮,邊走邊喃喃自語道:“到底寫了什麽呢?奇怪真奇怪。”

    ※

    鍾離雪在白家繼續住了下來,客不肯走,主人便也不敢逐。更何況,白雲暖自覺和鍾離雪頗為投緣,相比寧彥的陰陽怪氣,懷抱感恩之心的鍾離雪在她眼中要親和得多,隻是她不知道,知道了她是雍王未婚妻的身份之後的鍾離雪,對她的好已帶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親近她,是為了日後接近雍王和皇帝。近水樓台先得月,報仇便從機會為零到機不可失了。

    鍾離雪之所以繼續呆在白家,還有一層原因,從白雲暖這兒,她得知了雍王和宜岫城開戰的消息,仇人還未回京,她先行到京都,便是守株待兔。

    美善曾說過:“或許雍王永遠都回不了京城呢?”

    鍾離雪有這份自信,宜岫王的草包兒子們豈是張易辰的對手?傾宜岫城全城之力,也不過是拖延戰敗的時間而已。張易辰終會凱旋還朝!

    白雲暖去淩雲寺為張易辰燒香祈福的時候,鍾離雪也陪同前去,一起在佛前祝禱,希望張易辰早日打敗宜岫城的軍隊,平安歸來。白雲暖很是感動。

    蘭嶼和宜岫城,那決定性的一仗終於是來臨了。

    這一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雙方都傷亡慘重,血流成河。但是,誠如鍾離雪所料,張易辰的部隊打贏了!勝利了!不僅擊退了宜岫城的進攻,守住了蘭嶼,還在漢家皇朝的援兵到來之後,將宜岫城的殘兵敗將一舉殲滅。

    可是這場勝利,張易辰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當他的親信風清揚將漢家皇朝的軍旗插上宜岫城的城樓時,那種驕傲和狂歡簡直無法形容。張易辰在軍士們的歡呼聲中,登上了城樓,他仰首看著那麵隨風獵獵飄揚的軍旗,冷峻的麵容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但在勝利的歡騰中,宜岫城冒出了最後一支敢死隊。幾十隻箭,從四麵八方射向了張易辰。變生倉促,張易辰還來不及應變,風清揚已大吼一聲,整個人飛撲過來。他像一隻大鳥,張開翅膀般的雙手,撞開了張易辰。然,箭雨密集,盡管大部分的箭都射向風清揚,將他射成了刺蝟,張易辰的肩上也中了一箭。

    頓時,隻覺肩頭一陣麻癢疼痛,張易辰一把拔掉那隻箭,頓時血流如注。張易辰顧不得自己便撲向風清揚,風清揚倒在地上,麵色急劇烏紫,他對張易辰說了句:“王爺,奴才再也不能伺候你了。”頭一歪,氣絕身亡。

    張易辰心裏一驚:這箭上有毒!但立即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

    ※

    白雲暖驚叫著從夢中驚醒,夢中張易辰突然渾身鮮血淋漓站在她麵前,他對她說:“阿暖,戰打贏了,可是對不起,我可能回不去了,怎麽辦?你是不是還等著做我的新娘?”

    張易辰從懷裏掏出那方白雲暖送他的絲帕,雪白的絲帕上“暖?雍”二字早已被鮮血染透。

    張易辰使勁地要將絲帕遞到白雲暖跟前來,可是無論如何都夠不著白雲暖的臉,他絕望地說:“我所有的思念都在這絲帕上……”然後猝然倒地。

    於是,白雲暖驚醒了。

    她撫著劇烈起伏的胸口,驚魂甫定地坐在床上。

    夢裏雍王的臉還清晰地晃在眼前,這個夢如此真實,以至令她出了一身的汗,可是她仍然告誡自己,隻是個夢而已。

    綠蘿急匆匆從外間跑了進來,“小姐,你午睡醒了?”

    “嗯。”白雲暖點頭,見綠蘿一臉驚惶,便問道:“你因何事驚慌?”

    綠蘿急道:“溫姑爺和蘋小姐從京都來信,說是雍王凱旋還朝了。”

    白雲暖不禁笑道:“這是好事,你因何如此神色慌亂?”

    綠蘿道:“可是,雍王他身中毒箭,一命嗚呼了,現今,屍身已隨軍運回京城了!”

    白雲暖隻覺天旋地轉,噩夢竟然成真,望門寡之說竟然一語成讖。她抖抖索索地下了床,道:“綠蘿,為我更衣。”

    “小姐,你是要去哪裏?”

    “我要上京!”白雲暖喊了一聲,淚便簌簌而落。雍王,她的未婚夫,真的中毒而亡了嗎?

    白雲暖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裏轉著,她時而抓抓頭發,時而拍打自己的臉,綠蘿瘋魔了一般。命運不該如此對她,前世她婚姻不順,鬱鬱而終,這一世,她發誓要做個良妻,老天為什麽不給她這個機會?

    “阿暖!阿暖!”外間傳來白玉書急切的呼喚聲,繼而白玉書急匆匆的身影便撩簾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大腹便便的駱雪音,由南湘和寶蝶攙扶著。

    “父親——”看見白玉書,白雲暖緊繃的痛苦的弦瞬間斷裂,她隻喚了聲“父親”便癱在了白玉書懷裏。

    白雲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前圍著白玉書、駱雪音,還有鍾離雪和寧彥等人。

    看著眾人焦灼的麵孔,白雲暖瞬間又想起了張易辰中毒身亡的噩耗。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心像被幾千幾萬隻蟲子齧咬,痛到不可言喻。

    房間裏靜得出奇。

    終於聽見駱雪音哽咽著對白玉書道:“老爺,還是和阿暖說了吧!”

    白玉書咬了咬牙才說道:“女兒,在你昏迷的時候,京城來了一道聖旨,皇上,皇上要求你進京完婚,然後為雍王陪葬!”

    又是針落地都能聽見的寂靜。

    白雲暖苦笑起來。雍王原說過,他打仗可能需要兩三年時光,那時她剛好守完母親的孝,他凱旋,她除孝,二人剛好完婚。現在看來,他是為了及早和她完婚才命喪沙場嗎?

    寧彥氣憤道:“阿暖,你不知道吧?完婚殉葬的聖旨是洛甫相爺的主意,他這是在報雍王悔婚的仇,太陰險!太歹毒了!”

    白雲暖聽在耳裏,卻平靜如斯。

    白玉書哭道:“女兒,你若不願意就逃走吧!父親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送命,這樣我沒法和你母親交代……”

    “不,我願意!”白雲暖從床上坐起了身,用平穩而有力的聲音堅定地對眾人說道。

    那目光裏的毅然決然令所有人都深深一震。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