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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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宴一直進行到很晚才散去。

    太後宣張易辰和白雲暖去陪她守歲。祖孫三人正圍著說話,桂嬤嬤忽而神秘兮兮上前,似有話要說。

    皇太後道:“有話直說,王爺和王妃又不是外人。”

    桂嬤嬤這才說道:“適才皇上下了聖旨,為肅王爺和蒙古公主賜婚了。”

    白雲暖和張易辰互視一眼,心裏都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可以擺脫娜仁高娃的糾纏了,但蒙古公主有兩位……二人的心遂又懸了起來。太後已替二人問道:“不知賜得是哪位蒙古公主?”

    “是蒙古王的小女兒薩仁高娃公主。”桂嬤嬤小心翼翼答道。

    白雲暖和張易辰又互視一眼,眼神裏交流了許多失落。

    ※

    從長樂宮出來,張易辰又攜白雲暖去拜見肖德妃。

    賢宜宮裏早端坐著肅王瑤卿。他陪肖德妃守歲,此刻,子時已過,已是新年,母子二人正談論皇帝賜婚一事,不甚唏噓。

    見張易辰和白雲暖雙雙走進來,瑤卿不免想起晴歌之事,心裏恨恨然,酸溜溜道:“九哥九嫂雙雙去陪皇祖母守歲,真是旁人想也想不到的榮幸。”

    張易辰淡淡道:“十三弟很快大婚,今年除夕家宴後,皇祖母恐怕該宣十三弟和弟媳一起去陪她老人家守歲了,皇祖母一向喜歡新人。”

    “母妃也喜歡新人,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能給母妃添個新人出來?成親也有一年半載了,是時候添個新人了,莫讓母妃望眼欲穿。”肖德妃有意岔開兄弟倆的對話,都是自己的兒子,作為一個母親,她真心不希望二人因為一個女子反目成仇。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實在是幫誰都不合適。

    白雲暖向肖德妃福了福身子,道:“兒媳一定不負母妃所托。”

    張易辰投給白雲暖一抹讚許的笑容,白雲暖立時緋紅了臉頰。

    肖德妃道:“ 你們兩個陪皇祖母守了一夜,也累了,回王府去吧。”

    於是張易辰便和白雲暖告退了,肖德妃留下瑤卿,囑咐了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她道:“你與晴歌之事,原是你對不起你九哥,他不同你計較,恐是看在同胞兄弟份上寬容於你,你又何苦這樣針對他呢?”

    瑤卿恨然道:“得到了卻不珍惜,兒臣不服!”

    “得到了便是他的運氣,珍不珍惜卻看他的心意,你又何苦糾結?橫豎,你和晴歌這一輩子是沒有緣分了,但願你得到了薩仁高娃公主能好好珍惜。”

    “可這薩仁高娃壓根兒不是兒臣心中所願……”瑤卿憋屈。

    “晴歌亦不是你九哥心中所願。”肖德妃喟然長歎道:“得而不珍惜,你與你九哥又有何分別?你又有什麽資格去怨懟你九哥?”

    瑤卿不語了。

    張易辰和白雲暖的馬車駛回雍王府時,天已透著蒙蒙曙光。張易辰將白雲暖送回房,卻踟躕著不願意離去。

    白雲暖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睛,道:“王爺也該去歇息了。”

    張易辰點頭,聲音帶了絲沙啞的曖/昧:“嗯,是該歇息了。”說著就寬衣解帶。白雲暖有些慌,口吃道:“王……爺,你怎麽在這裏就寬衣解帶了?這是我的房間。”

    成親一年多來,因為沒有圓房,白雲暖還是第一次看張易辰在自己麵前脫衣裳,又是羞赧,又是無措。

    張易辰停了手中動作,邊走向白雲暖,邊笑著道:“對哦,這是你的房間,該你為我寬衣解帶才是。”張易辰步步進逼,白雲暖一步步後退,直被逼得跌坐到床上去。她隱隱感覺到張易辰的用意了,心下不由有些慌。

    張易辰笑著道:“起先在宮裏,是誰在母妃跟前信誓旦旦說定不會辜負所托,母妃的托付是什麽來著?哦,母妃說讓咱倆給她添個新人。”

    白雲暖的臉頰已經紅得滴血了,渾身也熱得出了一層汗。

    “你怎麽不說話了?”張易辰伸手勾起了白雲暖的下巴,眼睛裏流動著邪惡的欲/火。他的喉結上下移動著,目光似要把白雲暖生吞活剝了。

    白雲暖壓根兒不敢看他,隻把目光投向別處。

    張易辰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新年了,你這個孝女是時候做本王的良妻了。”溫熱的氣息噴在白雲暖的耳邊,暖暖的,癢癢的,繼而一個濕熱的吻便落在白雲暖的耳垂上。白雲暖仿佛一堆新雪被一點火焰慢慢融化,她軟軟地癱在張易辰懷裏,而張易辰的吻已經從耳上輾轉到了脖頸,衣裳胸前的扣子已被解去,那吻又落到了她肩上、胸上……張易辰的吻如潮汐輕拍暗礁般溫柔,漸漸的,若漲潮一般,變得急劇用力起來,惹得白雲暖喘氣無力,白雲暖的回應就像火油激發了張易辰的鬥誌,他若一頭饑渴的猛獸將懷裏的美食吃幹抹淨……

    王爺終於宿在了王妃房裏,王府裏所有丫鬟婆子都長舒了一口氣。白日裏,無論是誰,碰麵時都是相視一笑。真娘更是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縫。

    錦橙和錦屏兩個丫鬟在往常的時段準備了洗漱水端到屋外,見正房大門緊閉,複又將洗漱水端了回去。

    真娘盯著她倆的背影叨了一句:“這兩個丫頭可真是沒眼力見。”

    流蘇匆匆從廊下走過,見著真娘忙福了福身子,真娘將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流蘇吐了吐舌頭,趕緊放慢了腳步。

    真娘與她一路同行,流蘇小聲問道:“真娘是要隨奴婢一同去看公子嗎?”

    “公子這麽早就醒了?”真娘問。

    流蘇點頭,“今兒起得特別早,公子是個極聰慧的,大抵知道今兒王府裏有喜事,所以竟醒得如此早。”

    真娘笑而不語,流蘇又道:“唉,王爺和王妃大抵很快便要有喜了吧?就是不知道到時有了親骨肉,對公子還會不會視如己出了。”

    真娘伸手敲了下流蘇的頭,下手很重,流蘇忙捂了頭委屈地看著真娘。真娘斂容收色道:“也不懂管好自己的嘴,盡胡說八道,王爺王妃能是那種人嗎?”

    流蘇撅著嘴,嘟噥:“我若不懂管好自己的嘴,早將你逼死麗楓小姐一事告訴王妃了……”

    “你說什麽?”真娘見流蘇嘴裏碎碎念念,蹙起眉頭,厲聲問她。流蘇撇撇嘴,悻悻然道了句:“沒什麽。”便疾步去尋翰哥兒了。

    真娘在後頭喊:“那麽快,走去投胎呀?我還要和你一起去看翰哥兒呢!”說著,追了上去。

    安品園的庭院裏,春梅開得悄無聲息。樹下,戚傑看著真娘和流蘇走遠的方向,又看看正房那兩扇緊閉的紅漆大門,眼裏閃過一絲失落。

    傑,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戚傑在心裏自嘲地笑笑。

    屋內,一室香豔綺麗,迷亂人的眼。

    白雲暖這一覺睡得可真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覺有人又在親吻著她,那癢癢的感覺從皮膚一直滲透進心尖兒裏去。

    “癢……”白雲暖醒了,卻依舊閉著眼睛,嘴裏嘟噥了一句,便背過身去,躲開了那密集的吻。可是張易辰卻不肯放過她,吻又密集地落在她的後頸上、背上,濕潤而溫熱的氣息直撓得她實在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來。

    張易辰一下扳過了她的身子,她的眼睛對上了他的眼睛,一個是水汪汪、霧蒙蒙、充滿了魅惑,一個是炯炯有神、情欲流淌。

    張易辰伸手輕撫白雲暖的麵頰,喃喃喚了聲:“阿暖……”他一撫頭就攫住了白雲暖的唇,那唇昨夜裏被他啃食吸吮,紅腫尚未消退,此刻含在嘴裏更加充滿了誘惑。而白雲暖本能地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女性的柔軟與馨香令張易辰渾身的肌肉都緊繃得要爆裂。他一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雙手已遊移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之上,手指滑過的地方鮮花一路怒放,直到他再一次進入她的身子,她終於發出一聲呻/吟,那呻/吟刺激了他,又若一頭猛獸,開始威風凜凜地馳騁……

    成親一年多,他陪著她替母守喪,今日方才破了禁戒,實在是久旱逢甘霖。他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她在他的粗暴與溫存中香香地睡過去,美美地醒過來。當她說:“我們該起床了。”他就會用吻堵住她的口,然後又來一場巫山雲雨……二人竟在床上纏綿了一整日未起。

    白雲暖說:“我餓了。”

    張易辰就會笑:“看不出來你竟這樣欲求不滿,我已想方設法地喂你,你竟然還餓……”

    白雲暖就會嬌笑著捏起粉拳捶他的胸膛,表示抗議。

    “我真的餓了,餓壞了……”白雲暖可憐兮兮地乞求,執意要起來,張易辰卻執意讓她躺著,道:“想吃什麽,我去替你拿來。”

    於是白雲暖就會報出一堆的菜名,張易辰便起身讓丫鬟去準備。丫鬟以最快的速度從廚房端來了吃食,張易辰從門內伸出手,接了托盤,複又關了門。二人在床上進食。吃飽喝足之後,張易辰便又拉著白雲暖行魚水之歡,白雲暖討饒時,他就俏皮地說:“聖人雲,飽暖思yin欲。”

    “哪個聖人說了這樣不知羞的話?”白雲暖羞赧難當。

    張易辰便邪壞笑著:“聖人就是本王!”然後拉著白雲暖又滑進了錦緞繡被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