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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後朱瞻基繼承了皇位,薛湛也從護國伯變成護國侯不出意外年老之後撈個公爵也是可行的而忠國公的爵位已經升無可升,不過名頭卻是掛了不少這時候徐長霖也順理成章在朝堂博的一席之地威勢名聲與當年的太傅逐漸靠攏甚至還要出色,青出於藍勝於藍是肯定的,當年靠科考上位再外派為地方官一步一個腳印以實打實政績走上來的薛琨也混到了位列早朝的位置。

    而今正是他早朝的第一天。

    可他覺的他可能上了個假早朝。

    神聖嚴謹,威嚴,正經是半分沒見,耍賴、吵架、差點大打出手他算是差點見到了。

    “成了別吵了!”位列九五之位的皇帝一揮手,目光一掃:“再吵朕罷朝三日!”

    很好這裏還有個假皇帝。

    薛琨很崩潰下朝之後找到妹夫徐長霖一副深思熟慮之後的表情道:“當初入仕一展抱負是次要的,主要是為阿瀾跟湛哥爭口氣,如今阿瀾也有了誥命幾個孩子也大了湛哥也成了侯爺等閑之輩是動不了他的,我的願望實現了,經曆也有了,所以妹夫我覺著我也可以放心回去教書育人了。”

    淡定等他說完的徐長霖非常淡定笑道:“青天白日說什麽胡話,京兆府尹的位置已經給你留好了,這是任命書,今天就上任。”

    薛琨很懵逼:“可是我,”

    “沒可是,這事內閣擬定皇上蓋印同意,流程都已經走完就等你回京了,去吧,我們都看好你!”

    小舅子腦袋一抽想要辭職,徐長霖毫無壓力一巴掌就給拍回去,但過幾天得知大舅子也想辭職時頓時就頭疼了,這小舅子忽悠忽悠也就過去了,可這大舅子可不是忽悠忽悠就可以忽悠過去的呀,問題是不隻他一個人想辭職還想拉著他男票一起呀,這問題就嚴重了!

    而彼時皇帝朱瞻基正鎖上宣政殿大門跟薛湛吐苦水。

    “想吃頓安生飯都不成,不是這個送什麽親手做的湯,就是那個送什麽親手做的點心,今天這個要個小廚房給親手做飯,明天那個要親手抄什麽經書,這些都還沒什麽,朕吩咐人擋了就是,可你知道嘛,不過就是逛個花園活動一上,能碰到思鄉垂淚的兩三個,感懷春秋的兩三個,朕就想吧,白天惹不起晚上還躲不起嘛?嗬嗬,賞個月能撞見兩三個對月跳舞的,兩三個對月撫琴的,剩下兩三個不是對月做詩就是吟詞,一天十二個時辰,朕連點安生日子都沒有,你說這日子還能好好過下去嘛?”

    薛湛嘖嘖道:“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天下獨一份,皇上你就知足吧。”

    朱瞻基嗬嗬:“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今天這個說那個多了東西,明天那個說這個份額貴重了朕偏心,每天不用幹什麽,光聽她們告狀就夠了。”

    “後宮由皇後管理,怎麽就要你操心了?”

    “皇後?嗬,皇後不摻和就不錯了。以前看著挺有譜的,怎麽現在就越不知輕重了?一點芝麻大的小事都要我來決斷,累都要累死。”朱瞻基有時就想不通了,這皇帝就是天底下最累的活,可怎麽就那麽多人為這位置爭的頭破血流?想到這裏朱瞻基越發心累:“你知道嘛,一想到今年選秀就在眼前我就心怕,再多幾十個,我以後的日子怕是水深火熱還不足以描述了。”

    一個不愛美色的皇帝卻被逼著閱盡天下美色,對此,薛湛除了同情之外還是同情。不愛美色的男人卻偏生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這就不是福利而是負擔!十足十的負擔!

    好吧,不愛美色的男人少,甚至不愛美色的男人又是皇帝的男人嘖嘖,稀有動物呀!

    朱瞻基苦著臉心中一動:“要不這樣吧,你出麵把今年選秀一事噴回去怎樣?”

    “不怎麽樣。”薛湛一臉你這餿主意餿到不能更餿的表情:“皇上怕是不知道,民間關於你我愛恨情仇已經不下百個版本了,我要真插手選秀一事,一頂妒忌的大冒子扣下來我是跳黃河都洗不清了。”

    朱瞻基很無語:“這些人吃飽了撐著是吧?”

    薛湛更無語:“這些人不僅吃飽了撐著還閑得慌。”

    兩清清白白的基友對視眼皆是心有餘蔫。

    “其實皇上不想選秀可以跟皇後商量,女人的想法跟我們男人不同,心平氣和的說遠比直接行動要來的清楚。皇上不愛美色,不想秀女多了,難道皇後還會不讚同?皇上或許是用錯了方法讓皇後會錯了意,夫妻倆關上門攤開了說,有什麽不能解決的?”

    朱瞻基想了下隨即搖頭:“算了不說這事,說說你吧,我聽說你跟忠國公吵架了?”

    後宮的事薛湛也不想摻和,點到為止,這說到自己的事吧也是一肚子苦水。“是吵了,都三天沒跟我說過一句話了。”說起這事薛湛也是冤枉:“你說我不就是撿了一方帕子嘛?撿了東西又正好碰到失主我難道就不該還給人家?別人誤會也就誤會了,說兩句閑話也就過去了,可皇上你說他一個堂堂國公爺,手底下幾十萬精兵強盜卻跟個十六的姑娘過不去這是人幹事?說什麽不耽誤我,都十幾年的老夫夫了這時候還說這個有意思嘛?別人不理解還情有可原,他都不理解,皇上你不知道,要不是打起來怕丟了他麵子,我早打了,現在想吧,還不如當場打一架呢!”

    朱瞻基想了下:“那姑娘怎麽回事?你不會中了人家的套吧?”

    “要真是這樣到還好了。”他是什麽樣的人這京城上上下下都明白,這下三爛的套別說他沒中吧,就算中了,彈笑間把對方上上下下連根撥起的事又不是沒幹過,哪個還會閑日子好了用這種事設計他?老壽星上吊都不是這麽找死的。“那姑娘也算無辜,好好的千金小姐,家裏都定了婚事,就因為我手賤差點把人家給逼死,我娘火急火燎趕過去的時候對方正上吊呢,再晚個幾刻鍾人就救不回了。這要是個居心叵測的,人死了我還拍手稱快,這無辜的就因這事給逼死了,我不是平白擔條人命嗎?可皇上你知道呀,在他朱麒麟眼裏,我這麽幹就是因為舍不得!我要舍不得我這十幾年過去還等到現在?早知道撿個帕子都能折騰出這麽多事,我垛手的心都有!”

    “忠國公不像這麽不講禮的人呀,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還有別的事你給漏了?”

    “還有什麽別的事?這十幾年來,我花樓花街都繞道走,什麽千金小姐大家閨秀那是隔個八百米就退避了,跟同僚朋友吃個飯都報備了,絕不留宿,還想怎樣?媽蛋,咬死他的心都有!”

    朱瞻基是了解他的:“話別說這麽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慣愛嘴炮,莫不是說了什麽被忠國公知道了而你又不知道呢?”

    薛湛想了一下,隨即瞪眼:“我前幾天跟狄檮喝酒,狄檮喝醉了就跟我吹棒他家小子有多出色,我當時也有點喝高了好像懟他來著,說我要有兒子肯定比他家的還要好?可當時他不是不在嘛,就我跟狄檮在,還是醉話來著。”

    朱瞻基一臉不忍直視:“朕的直覺告訴朕,沒準就是因為這個,你再好好想想,當時真的就你跟狄檮沒旁的人?或者狄檮跟忠國公說的?”

    薛湛下意識搖頭:“狄檮不是這樣的人。”

    朱瞻基覺著狄檮也沒必要這麽挑撥離間。

    想起那晚的事薛湛一個哆嗦:“沒準還真讓國公爺聽到了。我記得之後睡的不醒人事,可醒來之後卻已經回了侯府,模糊是人背我回去的,我還嫌那人身上冷來著,難道那個人是國公爺?他不會去接我,剛好聽到我的醉話然後在門外吹風吧?”

    “如果是,你還是趁早上門請罪吧。”前一晚還聽對方吹棒自己要有兒子,後一天對方就跟一姑娘糾纏不清,朱瞻基想想要是換成他,別說三天不理了,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正經!

    薛湛抹把臉,這算是被自己嘴炮的特性給坑死了?

    出了宮,薛湛猶豫再三還是沒膽去找人先回了護國侯府。

    已經有正經誥命的白雅早等著了,把其他人支出去,扯著薛湛耳朵就問:“說吧,除了吳姑娘那事,你還幹了什麽把國公爺給氣著了?”

    “疼疼嘶娘,親娘鬆開鬆開”好不易把耳朵救出來,薛湛捂著耳朵控訴:“娘,你還是我親娘不?為了別人就這麽對付你兒子?”

    白雅這麽多年也養出了脾性:“喲,你還有理了?人家好好一個國公爺,當年想嫁他的千金閨秀都能繞京城好幾圈了,結果你到好,招的人家成不了親又沒個後,如今你要敢三心二意,哼哼,我話擺在這,你要敢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薛湛非常無語:“娘,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是人家先追的你兒子我!我當他兄弟來著他卻想著跟我斷袖,”

    “別跟我扯這些歪理,”白雅打斷他,一副你是我兒子從我肚子裏爬出來還不知道你是什麽角色的眼神道:“絕對是你先撩的人家,否則人家一個堂堂國公早不斷袖晚不斷袖偏偏遇到你就斷袖了?”

    說起這事薛湛也挺冤的,他從小嘴炮到大,撩了無數人怎麽偏偏就把他朱麒麟給撩彎了?問題是撩著撩著怎麽也把自己給撩進去了?!要早知道,早知道好吧為了那張臉他或許隻會撩的更起勁。

    顏狗就是這麽的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