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瘋子,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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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尹寂夏閉上眼,心裏默念:“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怎麽著,一年不見,還學會氣功了?”
旁邊男人冷不丁的一句話叫尹寂夏“噗嗤”一聲噴了出來,直接破功。
橫眉怒目對上了他戲謔的眼眸,尹寂夏的臉簡直比鍋底還黑,“傅莫騫,你丫有病是吧,怎麽就特媽陰魂不散呢?”
沒有半點氣惱,傅莫騫忽然低頭,一張俊臉猛地壓了下來,鼻尖都快挨在一起了,嚇得尹寂夏拚命後仰,都快把座椅生生壓出一個人形的凹陷來。
“你有藥,給我治治唄!”
薄唇微動,吐露著大提琴般低沉悠揚的聲音,帶著魅惑的磁性。
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那熟悉的醇厚麝香味竄入鼻息,一下攪亂了尹寂夏的心神。
慌亂之中,瞪大眼睛死命推開了他,尹寂夏低喝一聲,“滾!”
旁邊的乘客詫異地盯著這邊跌宕起伏的精彩,尹寂夏一個犀利的眼神甩過去,他們急忙撤走了視線,隻敢時不時飄過來偷瞄兩眼。
傅莫騫挑眉拍了拍剛剛尹寂夏推過的地方。
這丫頭,還真下得去手,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到現在,胸口還隱約有些微痛,不過心裏,卻無比雀躍甜蜜。
能讓她如此驚慌,說明她對他,還有感覺,這樣,挺好。
“嗨,你真打算一路氣回國?十幾個小時呢,該氣出皺紋來了,對身體不好。”傅莫騫收了潑皮無賴的模樣,又變回了貼心溫柔的暖男。
“要你管,BT!”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可現在,明知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弟,還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可不是個超級大BT嘛!
傅莫騫咂了咂嘴,“嘖嘖嘖,是美國的空氣汙染了,把你也變汙了,還是他讓你yu求不滿,火氣泄不出去?怎麽覺著你來了美國一年,變成了嗆口小辣椒了呢,一點兒也不溫柔,難不成,他重口味,好這一口?”
傅莫騫不用言明,尹寂夏也知道他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尹寂夏一掌重重地拍在座椅扶手上,“傅莫騫,你不要太過分!”
要不是礙於在公共場合,這一掌,怕是要呼在他的俊臉上了。
見她紅著個眼睛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傅莫騫心裏是難得的舒坦。
原來,逗弄她還是這麽有意思,叫人心情舒暢,愜意極了。
傅莫騫滿意地眯了眯眼,微微勾唇靠到了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腿上,一副睡意朦朧的慵懶模樣。
尹寂夏見他收了玩世不恭,放鬆下來像是準備小憩,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扯過眼罩套上。
不搭腔,不理他,完全把他當空氣就好。對,就該這樣!
飛機平穩地上升,尹寂夏暴躁的心也逐漸平複了下來。
起了個大早趕飛機,這會兒還真的有些小困了。
想著還要十幾個小時才能看到媽媽和然然,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是歸心似箭,還是想趕快逃離?
不論如何,今後,不能再和他牽扯不清了。
想著想著,尹寂夏歪著腦袋,沉沉地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窩在溫暖的懷抱裏,身上蓋著薄毯,耳邊是清淺的呼吸。
迷迷糊糊睜開眼,男人略微青蔥卻依舊性感的下巴映入眼簾。
“啊!”捂著嘴差點就要尖叫出聲,尹寂夏慌忙掀開了薄毯。
男人不滿地緊了緊勾在她腰身的臂膀,呢喃一聲,“別鬧,再睡會兒,好困。”
“傅莫騫!”尹寂夏掙紮著推開他的胳膊,想要坐起身。
明明是兩張分開的座椅,不知什麽時候被他動了手腳,放平躺不說,還被他並在了一起,成了一張雙人床。
想著剛才和他這樣相擁入眠,尹寂夏氣紅了臉,後腦勺都快要冒出青煙來。
“傅莫騫,你怎麽可以這樣!”尹寂夏一把掀掉了薄毯,不客氣地推搡了他一下,大有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
薄毯落地,男人西裝褲下包裹的大長腿映入眼簾,最顯眼的,當然是那高高支起的帳篷,叫囂著,訴說著主人的英姿勃發。
“啊,流氓,BT!”尹寂夏急忙捂住了眼。
臨時改變了行程,傅莫騫為了交接工作,昨晚上一夜沒睡,今天又要趕早班的飛機,真是又累又困。
本來不想招惹她,可小女人睡著睡著就不老實了起來,腦袋歪向一邊,嘴角還淌著口水。
一年了,三百多個日夜,他都是在冷冰冰的被窩裏獨自入眠,如今重又看到小女人不太雅觀的睡姿,心裏最柔軟的一角驀地就被觸動了。
本來隻是想輕輕替她放下靠背,讓她睡得舒服些,可轉瞬,傅莫騫貪心地改了主意,想要再和她相擁著睡一次,哪怕隻有一次,也好。
久違的馨香軟玉,叫他格外安心,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舒坦了。
他做了一個長長的chun夢,夢裏,他們翻雲覆雨,用盡各種姿勢,她對他極盡溫柔。
可願景越是美麗,現實就越是殘酷。
還沒達到極致的巔峰,一切就在女人突然的暴跳如雷中戛然而止。
傅莫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本能地攥了攥她的手,語調極盡溫柔,“怎麽了老婆,別鬧。”
一聲老婆,像一顆驚雷,炸得尹寂夏腦袋一陣眩暈,半晌才反應過來,毫不留情地推了一下傅莫騫的腦門兒,“你想死是不是?我們是什麽關係?”
管自己的姐姐叫老婆,還有了這麽強的生理反應,這要傳出去,非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傅莫騫這會兒,才將將醒來,低頭看了眼調皮的兄弟,自嘲一笑,“大驚小怪什麽,又不是沒見過。”
尹寂夏被噎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漲紅了臉怔怔地盯著他,“瘋子,BT!”
早就想豐富一下詞匯量,好長點罵人的本領,可現在,尹寂夏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麵對傅莫騫這樣臭不要臉的潑皮無賴,再難聽的話也不足以形容他的無恥,除非把他千刀萬剮,大卸八塊!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空乘,走過來柔聲細語地問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
傅莫騫扯過毯子蓋在腿上,笑著擺了擺手,“沒事,太太和我鬧變扭了,打擾了,抱歉。”
聽見他堂而皇之地對外宣稱她是他的太太,尹寂夏的杏眼瞪得溜溜圓,“誰是你太太,我。。。。。。”
傅莫騫的食指壓上了尹寂夏的唇瓣,溫熱觸碰微涼,那一瞬,兩人都好像身體過了電,皆是一愣。
調整呼吸緩了過來,傅莫騫壓低了聲音,“你吵到別人了,這樣可不好。”
尹寂夏有氣沒出撒,有苦沒處訴,氣得直跺腳,調整椅背和他拉開了距離。
這樣的錯誤,犯一次就好,就算一直不睡,也不會再給他吃豆腐的機會了。
傅莫騫看著食指微微一笑,湊近鼻尖嗅了嗅,陶醉地閉上眼,又在自己唇上輕輕一碰,“你好甜。”
尹寂夏白了他一眼,還想再罵,可轉念一想,這樣鬧下去,沒完沒了,就進了他的圈套了,索性不搭理他,叫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唱不下去,自然也就消停了。
轉過臉去放空視線,尹寂夏試著對他視若無睹。
識相的某人扯了薄毯蓋好,繼續美美地睡大覺。
回了樊城,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得要養精蓄銳才好。
下飛機的時候,傅莫騫自顧自往前走,完全把尹寂夏當成了陌生人。
薄凡看到尹寂夏的時候,這丫頭正沒精打采地打著哈欠。
後麵的航程裏,她真的一秒也沒敢睡,現在已經困到一個不行,怕是扶著牆就能睡著了。
而擦肩而過的某人,精神矍鑠,器宇軒昂,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
瞥見傅莫騫的一瞬,薄凡心裏一緊,之前的隱憂原來都是真的,果真是他在搗鬼。
見尹寂夏和傅莫騫截然相反的精神狀態,薄凡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限製級的畫麵。
他不會那麽饑不擇食,在飛機上就把尹寂夏吃幹抹淨吧?
“夏夏,你沒事吧!”薄凡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其實他更想問,傅莫騫有做什麽嗎?
尹寂夏擺了擺手,“沒事,認地兒,沒休息好,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薄凡眉心微蹙,希望真的隻是這樣,希望未來的日子,還能安逸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