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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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莫騫也不反駁,隻是低頭專注於手上的動作。

    別人怎麽看,他管不著。至於父親,他想管也管不了。

    隻有眼前的小女人,才是他切切實實可以抓住的,他要好好保護,決不能叫她再有什麽閃失了。

    傅莫騫的沉默在晉芸眼裏就是默認了。

    “你怎麽變成了這樣?太叫我失望了!”晉芸氣呼呼地回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提著一隻大號的拉杆箱。

    看著媽媽這就要走的架勢,尹寂夏沒法淡定了,“媽,你這是做什麽,天都黑了,還要趕去機場不成,還不知道有沒有航班呢!”

    “他再怎麽說也是你們的父親,不聞不問,不管不顧,我晉芸教不出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

    尹寂夏怔怔地打量著媽媽。

    即便剛才,看到她和傅莫騫的親密之舉,也沒見媽媽有這麽大的火氣。

    幾次三番失控,好像都是因為傅承儒,這個男人對媽媽的影響力,還真是不可小覷。

    “好啦,別氣了,小心長皺紋,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還不行嘛!”尹寂夏及時滅火,傅莫騫盯著她的眸子微微一眯,劃過一絲考量。

    安撫下晉芸的情緒,尹寂夏有先見之明地下了逐客令。

    解決了傅承儒的事,下一個,就該輪到收拾她和傅莫騫了。

    今天險些擦槍走火,媽媽要是一點也不生氣才怪。

    “我來弄吧,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傅莫騫漫不經心地回道:“我還餓著肚子呢,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不提還好,一提,尹寂夏的肚子也跟著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喚了起來。

    沒吃晚飯就負氣跑了出來,又被一頓折騰,這會兒,真是饑腸轆轆了。

    “看看吧,她都看不過去,抗議了!”傅莫騫指了指尹寂夏的小腹,揚起唇梢,露出了一抹得意的淺笑。

    又能借著蹭飯的機會多跟她待一會兒了。

    呼吸著一樣的空氣,感受著她的氣息和溫度,這樣的感覺,真好!

    “家裏沒飯菜了,我就不留你了。”晉芸當然不會遂了他的心意,即便由頭再蹩腳,隻要能起到逐客的效果,便也無妨。

    要換了一般人,主人態度這麽分明地擺在這兒了,一定會知趣地趕緊離開。可偏偏,傅莫騫就不是一般人,這樣臉皮賽城牆的腹黑男,當然不會輕易認輸。

    “沒事,我看看還有什麽食材,現做快得很。”男人自顧自起身往廚房走去,剩下尹寂夏和晉芸大眼瞪小眼,無奈地看著男人瀟灑的背影,淩亂的思緒飄散在風中。

    廚房裏傳來了鍋碗瓢盆交響曲,不過十分鍾,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了桌。

    “阿姨,然然,我做得多了些,你們要不要再來吃點?”

    男人“殷勤”的樣子叫晉芸徹底黑了臉,“我飽了!”是被氣飽了。

    然然一聽說有好吃的,屁顛屁顛跑了過來,“爸爸我要吃!”

    看到晉芸黑如鍋底的麵色,然然嚇得趕緊改口,“舅舅。”

    這聲舅舅,叫得很輕,帶著委屈,小心翼翼。

    明明就是爸爸,為什麽非要改口叫舅舅,大人的世界,真心表示看不懂。

    不論如何,以後媽媽千萬不要再讓他管別人叫爸爸就好。

    一家三口圍著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吃得津津有味。

    晉芸越看越生氣,越想越難受。

    這個傅莫騫,以後還是要保持距離,避免接觸的好。

    輕而易舉就能收服夏夏和然然,照這樣下去,闖出大禍隻是遲早的事。

    飽食饜足,傅莫騫又磨磨蹭蹭收了桌子洗了碗,實在找不著留下的借口,才抱著然然親了又親,依依不舍地離開。

    聽他們的口氣,明天就要回國,得想個辦法,叫他們一直留在國內才好。

    受夠了分離的相思苦,再不能放任老婆孩子在地球的另一端逍遙快活了。

    --------

    一回到樊城,晉芸就帶著夏夏和然然直奔醫院。

    傅承儒的助理早早地就在門口候著了,看到他們,終於鬆了口氣。

    “傅總的行動無礙,但是語言神經受到了壓迫,說話有些不利索。不過醫生說了,他求生意識很強,努力鍛煉,應該可以恢複的。”助理一上來就劈裏啪啦詳細匯報了傅承儒的現狀。

    跟了傅承儒快二十年,他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這會兒,儼然已經把晉芸當成了女主人。

    要不是司媛媛那邊一直拖著不肯離婚,傅承儒的身體又不爭氣,傅太太的位子,怕是早就易主了吧!

    聽說隻是語言功能障礙,晉芸懸著的心略微放下,可還是不忘多嘴問了一句,“他怎麽會複中的?”

    助理一臉頹然,“新鴻遠是傅總搭上了全部身家創立的,本來順風順水,卻突然遭到了惡意收購,傅總一急,就……”

    惡意收購?誰會可以針對一個剛剛起步的新公司,除非有仇。

    想到這兒,尹寂夏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真的是他?

    晉芸一聽說是惡意收購,眸光沉沉地打量了一下尹寂夏。

    尹寂夏趕忙縮了縮脖子偏轉頭去,躲避晉芸責備的目光。

    傅莫騫幹的壞事,總不能算到她頭上來。隻不過鴻遠他都收入囊中了,又何苦繼續為難傅承儒,趕盡殺絕?

    醫生剛剛查過房,傅承儒靠在床頭,看到晉芸,眼睛一亮。

    “來。”他欣喜地招招手,拿起床頭的水果就要招呼他們。

    “放著吧,我們自己來。”他是病人,死裏逃生,晉芸哪好意思叫他動手。

    晉芸端了椅子在床邊坐下,拿了個蘋果嫻熟地削了起來。

    尹寂夏和然然坐在離床較遠的沙發上,拘謹地耷拉著腦袋。

    憑心而論,讓她現在喊一聲“爸爸”,她叫不出口。

    陪著晉芸來看他,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傅承儒不說話,隻是看著他們傻樂。

    夢裏無數次期盼的場景,如今終於成真,他的這場病,沒白得,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一個蘋果削好,晉芸遞給了傅承儒,卻被他大手一擋,“孩子。”

    他是要給夏夏還是然然?

    尹寂夏抬起頭看了一眼,趕緊擺手,“不用了,我們都吃飽了,您吃吧!”

    客氣的態度透著疏離,叫傅承儒心頭一冷,失落地垂下了眼簾。

    “你吃吧,他們不餓。”晉芸還是把蘋果塞在了傅承儒手裏,傅承儒隻是怔怔地盯著,一時寂靜無聲,尷尬得壓抑。

    輕咳了兩聲,尹寂夏起身跟傅承儒打了聲招呼,“那個我先帶然然回去,你們慢慢聊。”

    他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總不能便便妞妞地一直在這兒當大電燈泡。

    不等傅承儒挽留,尹寂夏抱著然然急匆匆出了病房。

    房門關上的一瞬,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終於逃脫升天了,外麵自由的空氣,真好!

    這次回來,晉芸是不會扔下傅承儒不管的,估計一時半會兒,他們也回不了美國。

    尹寂夏掏出手機,翻看聯係人,挨個兒撥了出去。

    許久沒見的朋友們,不知道你們過得好不好。

    ------------

    J&T總裁辦,傅莫騫盯著桌上的文件,俊臉罩上了一層陰霾。

    華盛之前大肆收購鴻遠的股份,傅莫騫就覺得奇怪,以為是野心家貪心不足蛇吞象,不過現在看來,華盛又盯上了新鴻遠,再次出手,恐怕就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那麽簡單了。

    第六感隱隱地告訴他,江遲要對付的,或許就是傅承儒這個人吧!

    可究竟是為什麽呢?

    在傅家這麽多年,父親的交際圈裏,從來都沒聽說過江遲這號人物。

    本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又是因為什麽結下了梁子呢?

    就算新鴻遠和華盛是競爭對手,可一個剛起步的嬰兒,何足掛齒,華盛這樣趕盡殺絕,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傅莫騫撥通了外線電話,“幫我調查一個人,華盛的江遲,我要他全麵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眉心間蹙起了高高低低的溝壑,這個黑鍋,就算要他背,也要叫他死得明白才好。

    敲門聲響起,傅莫騫把手上的文件收緊抽屜裏,不急不慢地喊了一聲“進”。

    來的是白紹光,單手插兜一臉壞笑。

    “聽說她回來了。”

    肯定的語氣透著幾絲令人玩味的戲謔。

    這個她,指的是誰,無需多言。

    傅莫騫頭也不抬,隻是“嗯”了一聲,低頭專注於手上的文件。

    “嘖嘖嘖,你還真是胸有成竹啊,就比她早了那麽幾個小時到,看來,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了。”

    白紹光又大大咧咧地坐上了他的辦公桌。

    也不知道這壞毛病怎麽來的,自打白紹光知道了J&T是他的“傑作”後,每次光顧,都喜歡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美其名曰,蹭蹭人氣,沾沾喜氣。

    傅莫騫起初還會不客氣地推搡拒絕,後來,慢慢地,也就習以為常了。

    比她早回來,確實是他故意為之。

    昨晚上聽說傅承儒二次複中,尹寂夏他們也要回來,他就臨時申請了航線,乘私人飛機火速往回趕,為的就是在尹寂夏到達之前,查清楚傅承儒複中的原因。

    他的父親,就算要懲罰,也隻能由他來。

    可能留住她的萬全之策,現如今,還真是沒有。

    要解開血緣的死局,讓他們的關係衝破束縛,怕是比登天還難吧!

    “你來做什麽,那麽閑,搞定你家穆青青了?”

    不提還好,一提穆青青,白紹光就恨得咬牙切齒,“我說大木頭,你當初是怎麽搞定尹寂夏的?你說她們是閨蜜,脾氣個性應該差不多的,為什麽我掏心掏肺了這麽久,就是不見一點曙光呢?難不成,我這個縱橫情場所向披靡的老手,還不如你個榆木疙瘩?”

    能叫閱人無數的白公子由衷羨慕,傅莫騫得意地揚起了唇梢。

    他的話糙了點,可聽著還算順耳,權當做是恭維吧!

    “我可是拿命換的,你做的那點,算不上什麽。”傅莫騫說得雲淡風輕,可那鄙視的眼神,差點沒叫白紹光直接吐血。

    不過他所言不虛,當初在鹿港,碰上海巫那樣喪心病狂的歹徒,傅莫騫真的為了尹寂夏豁出了性命。

    “嘶,好像有道理啊!要不,我也策劃個綁架什麽的,再來個英雄救美?”白紹光若有所思,喃喃自語。

    “放屁!”傅莫騫直接拿文件夾在白紹光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是自掘墳墓,要是讓穆青青知道真相,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白紹光揉著腦門一臉無奈,“那你說怎麽辦呀!莫騫,算我這個哥哥求你,給兄弟支個招唄!”

    能低聲下氣地跑來求他,白紹光真的是江郎才盡,拿穆青青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安全感,女人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你對她一心一意,死心塌地。。。。。。”

    不等傅莫騫說完,白紹光頓悟了似的,打了個響指,“了了,多謝兄弟,回頭請你喝喜酒,記得包個大紅包!”

    看著他一陣風似的風風火火衝出了辦公室,傅莫騫笑笑,直搖頭。

    這個白紹光,終於遇上個能讓他收心的女人了,姨媽應該可以放心了。

    想到這兒,傅莫騫又不禁唏噓起來。

    白紹光是穆青青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搞定小嬌妻,那是遲早的事兒。

    可她的尹兒呢,他要什麽時候,才能和她破鏡重圓?

    疲累地揉了揉眉心,傅莫騫看著桌上照片裏笑靨如花的美人,陷入了沉思。

    “嗡嗡嗡”的手機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是母親。

    一接起來,那邊司媛媛的怒吼聲差點沒把他的耳膜震破,“莫騫我可告訴你,姓尹的那個小踐人,絕不許你和她有半毛錢關係。別說她給你生了個兒子,就算生一個連的兒子都不行!”

    自打婚禮以鬧劇收場後,一直很少母親聯係,加上父親提出離婚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壓力,母親的心思完全在如何保住傅太太的頭銜上。

    然然不是他兒子的事情,看來父親並沒有告訴她,沒想到誤打誤撞,弄假成真,讓她一直認定然然就是他的兒子。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以後再去解釋。

    然然是她的親孫子,隻要她記著這點,就好。

    “到底怎麽了?”母親哪來這麽大的火氣?

    司媛媛這才把今天在醫院受辱的事情娓娓道來。

    傅承儒二次複中的事情一直瞞得很緊,她昨天也是和太太團的姐妹們喝茶聊天,才聽別人無意提起。

    熬了一晚上的湯,早早地給傅承儒送去,想要討好一番,沒想卻碰到了來探病的晉芸。

    情敵見麵,本就分外眼紅,傅承儒對她和晉芸親疏有別的態度,就更叫司媛媛窩火。

    好歹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傅太太,現在婚還沒離成,晉芸就堂而皇之地貼身照顧,這不是擺明了小三向正宮挑釁,叫囂宣戰嗎?

    以前還要顧念然然這個寶貝孫子,可今天,徹底把司媛媛激怒了,恨不得把晉芸那個踐人和她的賤丫頭大卸八塊才好!

    “哎,我當是什麽事,母親犯得著這樣生氣嘛,氣大傷身啊!”傅莫騫勸慰道。

    司媛媛一聽兒子無所謂的態度,頓時就火冒三丈跳了起來,“你別有了老婆忘了娘!我告訴你傅莫騫,雖然她生下了然然,但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你就別癡人說夢了,然然不殘不癱,你們都該燒高香了!”

    司媛媛的話又把傅莫騫心頭的痂撕扯開來,“母親,我知道了,您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忙。”

    一個一個,哪壺不開提哪壺,唯恐他再和尹寂夏糾纏不清似的。

    “傅莫騫。。。。。。”司媛媛還要發飆,傅莫騫直接掛斷,利索地關了機,不想聽她在耳邊繼續嘮叨。

    煩躁了扯了扯衣領,傅莫騫重重地往大班椅上一靠。

    想讓母親重新接受尹兒母子,難。

    想讓尹兒重新接受自己,更難。

    傅莫騫,你真是夠了,非要厚著臉皮挑戰不可能,把人生過成刺激的冒險才甘心嗎?

    長出一口氣,理了理頭緒。

    為今之計,隻有先挑最簡單的任務下手,弄清楚江遲打壓父親的原因。

    重又拉開抽屜拿出文件看了又看,傅莫騫眉心微動,或許,母親會知道這個中原委。

    趕緊開機,未接來電果然有好幾個,都是母親打來的。

    回撥過去,不過三秒,電話就接通了,“敢掛我電話,傅莫騫,你好大的膽子,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嗎,要和著外人一起欺負我是嗎?”

    傅莫騫把手機拿得遠遠的,聽著母親彪悍的聲音直皺眉。

    “不是,剛才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這不剛充上電,就趕緊給您打過來了。”傅莫騫撒謊不打草稿,不過司媛媛受用就行。

    “諒你也沒這麽大的膽子,我跟你說啊。。。。。。”

    見母親又要沒完沒了地上政治課,傅莫騫急忙喊停,“母親,您現在方便嗎,我過去看看您,正好,有些事情想向您請教。”

    兒子突然上門,司媛媛受寵若驚。

    “好啊,你來家吧!”

    傅家大宅,雍容華貴的女人早門口翹首期盼。

    丈夫走了,兒子也不回家,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她真成了孤家寡人,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不過現在好了,兒子終於願意搭理她了。有了這個堅強的後盾,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苦盡甘來,熬出頭了。

    “莫騫,你嚐嚐,這都是你最愛吃的點心。”司媛媛指著桌上精致的美味,還把傅莫騫當小孩子哄。

    “母親,您知道,父親的朋友圈裏,有一個叫江遲的人嗎?”

    傅莫騫直奔主題,司媛媛拿著點心盤的手驀地一頓,在聽到江遲的名字後,微微蹙眉,攢了攢手心。

    傅莫騫知道,這是有戲。

    “沒,沒聽說過,這是什麽人啊?”

    司媛媛結結巴巴,欲蓋彌彰的樣子叫傅莫騫心裏咯噔一下。

    看來,這個江遲,母親不光認識,隻怕和傅家,還有很深的淵源吧。

    可是司媛媛為什麽撒謊否認,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隱?

    “母親,您確定,不認識江遲?”

    “當然啊,是什麽人啊,你怎麽突然問起他?”

    司媛媛閃爍飄忽的眼神再次印證了傅莫騫心裏的猜測,這個江遲,一定有問題!

    “父親二次複中,我查了一下,就是江遲打壓新鴻遠造成的。這樣不共戴天的仇人,母親就真的放任不管了嗎?他欺負父親,可就是在打傅家的臉啊!”

    傅莫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司媛媛能如實相告,可到底還是失望了。

    “他一門心思要跟我離婚,我還惦記他做什麽?”司媛媛悻悻地說道。

    輕歎一聲,她握住了傅莫騫的手,“孩子,聽我的,他不仁,我們不義,以後他的事,你就別管了。”

    “那母親呢,既然看開了,又為什麽一直不肯離婚?”

    被傅莫騫戳中了要害,司媛媛厲聲喝道:“那不一樣!我的東西,就算我不要,毀在自己手裏,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

    傅莫騫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又是何苦呢?”

    “莫騫。。。。。。”司媛媛還想勸說。丈夫的心不在家裏,總得要挽留住兒子才行。

    “母親,既然說到這兒,我也明確跟您表個態。尹兒和然然,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就算赴湯蹈火,我也會好好守護。要是母親對他們不利,就別怪兒子不孝了。”

    “你,你這是*!”司媛媛指著傅莫騫,氣得直發顫。

    “隨您怎麽看,我的人,別想動!”

    看著摔門而去的兒子,司媛媛重重地跌坐了下來。

    這是造了什麽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