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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寒笑笑。

    “你什麽時候學過畫了？”

    “複讀的時候很苦悶，就自學了一些，排遣心情的。”

    “你還真是……”李棠搖搖頭，沒人教能畫能相片似的，也太打擊人了，畫畫那麽容易，滿世界都是畫家了。

    “一點兒皮毛而已，看來顧老先生沒看上眼。”方寒搖頭。

    “那倒未必。”李棠道：“沈姐跟我說，顧老先生要是看不上眼，會毫不猶豫的指出來，不管別人臉麵。”

    方寒笑著搖搖頭。

    “素描畫到你這般地步，不信顧老先生看不入眼，我看他畫，也不一定能畫到這個程度！”李棠哼一聲。

    方寒笑道：“素描再好也是基功而已，我隻懂這個，其餘的不懂，需要好好學一學。”

    “不會是跟沈姐學吧？”

    “沈姐也是畫家。”方寒點點頭。

    李棠有些不情願，蹙眉道：“不能直接跟顧老先生學？”

    “顧老先生年紀大了，不再收學生。”方寒搖頭。

    李棠哼道：“沈姐很美。”

    方寒搖頭失笑：“沈姐跟師母是閨蜜，你也真能亂想！”

    “你要心裏沒鬼，怎麽知道我想什麽？！”李棠哼道，明眸緊盯著他。

    方寒笑著搖頭不已，卻不多說了。

    李棠道：“聽說你們男生最喜歡的就是沈姐這樣的。”

    “李棠你什麽時候也這麽不自信了？”

    “哼，還不都是你！”李棠白他一眼，她素來自信，但陷入情網中的女人難免患得患失。

    方寒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我有自知之明！”

    “你最沒自知之明了！”李棠白他一眼。

    看著他又陷入心不在焉的狀態，李棠暗歎一聲，他不知道自己多優秀，大多數人也不知道，但了解他的，怎能不被他吸引？！

    兩人走了半晌，李棠忍不住：“你到底在想什麽？”

    方寒回過神，搖頭笑道：“一些亂七八糟的。”

    “說來聽聽唄。”

    方寒道：“是關於武功的，你不會感興趣。”

    “我一直不明白，你武功這麽厲害了，怎麽還要苦練？”李棠蹙眉道，學武功是為了自保，憑他現在的武功，自保綽綽有餘，何必再下這麽大的苦功？

    練武很枯燥，別的男生在享受大好青春，或與女友花前月下，或到城市裏享受刺激，他卻能自己一個人埋頭苦練，這純粹是自虐。

    要是武功弱還可以理解他苦練，他都這麽強，有什麽必要這麽苦練？

    方寒搖頭：“我武功一般。”

    “這還叫一般？”李棠搖頭道：“你也太謙虛了！”

    方寒苦笑道：“可能是追求的層次不一樣吧。”

    “難不成你要天下無敵？”李棠抿嘴笑道：“受武俠小說影響了吧？”

    方寒道：“日後你就明白了。”

    “好吧好吧，神神秘秘的！”李棠無奈的道：“快走吧，快熄燈了！”

    方寒伸手招了一輛出租，兩人很快回了海天大學，方寒送她到宿舍樓下，再返回自己宿舍。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輾轉反側，思緒飄蕩。

    他見了顧秋寒這後一直好奇，顧秋寒頭頂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這股力量方寒很熟悉，是聖力。

    隨著龍息術的神速進步，他對成就聖騎士信心越來越足，但複活父母的信心卻不足。

    即使成了聖騎士，沒有聖力，聖術無法施展。

    聖力並非自身所擁有的力量，而是一種特殊的力量，在夢中世界存在，這個世界卻不存在。

    他一直細心感應，受限於非聖騎士，他感應不到，不能斷定是不存在還是感應不到，心懷疑慮。

    見到顧秋寒，他一下感應到了莫名的熟悉力量，雖與夢中世界的聖力不同，卻仍是聖力。

    這讓他驚詫莫名，這顧老先生身形魁梧高大，身子骨不錯，精神頭也不錯，可絕沒練過武，隻是一介平常人。

    可這麽一個平常人，頭頂竟有聖力相隨，方寒好奇之極，成就聖騎士後，聖力是最根的，從顧秋寒身上看到曙光，他如何不激動。

    顧秋寒究竟為何會有聖力，隻要解開這個謎，複活父母不再是奢望！

    ————

    “老師，這副素描不好嗎？”沈曉欣坐到顧秋寒身前，悄聲問道。

    這是她的畫房，燈光明亮而不失柔和，中央是兩個畫架，兩套各色的顏料，屋裏飄蕩著淡淡的鬆節油味。

    顧秋寒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方寒的素描，一動不動，對沈曉欣的話充耳不聞。

    “老師？！”沈曉欣輕聲喚道。

    顧秋寒動了一下，扭頭看她一眼：“嗯。”

    “我看挺好的啊。”沈曉欣蹙眉。

    “很好。”顧秋寒點點頭：“他基功很紮實。”

    “是可造之才嗎？”沈曉欣笑道：“他可是自己學的。”

    顧秋寒慢慢點頭：“是可造之才，很有天分。”

    “那老師為何這樣？”沈曉欣問，老師這分明有些冷淡，不想跟方寒說話，實在有些古怪。

    顧秋寒看看她：“你跟這小夥子很熟嗎？”

    “我跟老師說過了，他是娜娜的家教，很聰明。”沈曉欣道：“為人也很好，是個好小夥子。”

    顧秋寒唉了口氣：“自從小恒走後，一轉眼就是八年了！小恒要是還在，我都能抱重孫了！……小頎你真不準備嫁人了？”

    沈曉欣點點頭：“我有娜娜就足夠了。”

    “你該找個男人的，自己一個人太孤單了。”顧秋寒搖頭。

    “我有娜娜。”

    “娜娜不小了，再過一年就要上大學，畢業後很快結婚成家，到那時候你怎麽辦？”

    “我還有畫。”

    “還是找個男人吧。”顧秋寒歎道：“看你這樣，我閉不上眼，小恒也不能安息，會怨自己的。”

    沈曉欣平靜的道：“老師，這都是命，誰也不怨。”

    顧秋寒指指架上的素描：“這個小家夥嘛，你還是少沾惹為妙。”

    “老師說什麽呢！”沈曉欣嗔道，頓時紅了臉。

    顧秋寒露出一絲笑容：“這小家夥心有猛虎啊，氣魄當世無匹，相處久了，你擋不住。”

    沈曉欣臉更紅了：“老師也真是，我一直拿他當孩子看的！”

    “他穩重成熟，城府比你深多了！”顧秋寒搖頭：“你也是搞藝術的，還這麽狹隘，受拘於年齡！”

    “老師你想多了！”沈曉欣紅著臉道：“要不要留下指點指點他？”

    “算了。”顧秋寒搖頭。

    沈曉欣忙道：“他絕頂聰明，不用太久的。”

    顧秋寒道：“有你足夠了，……他討教什麽你教什麽，不要多幹涉，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吧！”

    “好吧。”沈曉欣無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