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84山川誌,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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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綠俏跟貴妃下了車。
大理寺卿迎出來,昨天是三皇子,今天是貴妃,這丫頭片子認識的人倒是不少,可就不知道是福是禍,是來救命的還是落井下石的。
“顏如九在哪裏?”貴妃問。
“關押在天牢”,大理寺卿說,說完拿眼覷著貴妃的臉色償。
“帶上來,我要親審。”貴妃說。
一身汙濁的囚衣,頭發淩亂,雙眼無神,隻在天牢一個晚上,如九的小臉便小了一圈,蒼白無力,嘴唇幹裂攖。
“拜見貴妃娘娘”。如九虛弱的說,這一日一夜,滴水未進。
“顏如九,你若老實交代,我保證給你留個全屍,並且不連累顏府。你若是冥頑不靈,別怪本宮不講情麵了!”貴妃說。
“說,你到底為什麽要與國外私通?!”綠俏惡狠狠的喊。
“我沒有。”如九無力的說。
“還嘴硬,那晚你見的是什麽人?”綠俏繼續問。
“我不知道。”如九說,我真的不知道美女姐姐到底是什麽人。
“母妃,這丫頭,不給她點顏色她是不會招的。”綠俏對梁貴妃說。
梁貴妃點點頭。
綠俏說:“來人,上刑。”
登時,如九的雙手被塞進竹板裏,兩邊獄卒一用力,夾板硬生生的向肉裏夾去。
“啊……”如九發出慘烈的叫聲,這十指連心,真的太疼了……
“說不說!”綠俏手中的長鞭揚起,一下子朝如九背上打去。
鞭子抽到背上,火辣辣的疼,如九痛的趴到在地上,疼的說不出話一句話,隻搖了搖頭。
“妖女,還嘴硬,繼續用力夾!你們是吃軟飯的嗎!”綠俏對著兩個獄卒說。
“啊……”兩邊一用力,十指如快斷了一般,如九實在受不住暈了過去。
“把她潑醒”,貴妃說。
一盆冰冷的冷水澆下來,如九再一次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我問你,你到底為何混進三皇子府!”貴妃怒喝。
“我不是奸細……”翻來覆去,如九就這一句話。
“打她!”綠俏叫囂著。
如九被架上木板,單薄的身體在板子上瑟瑟發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是這樣的吧。
木板,向她的背打下來。
“啊……”她仿佛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後背的皮膚已經血肉模糊,鮮血與白衣黏在一起,再也分不出顏色。
一下……二下……三下……
無數的板子打下去,如九已經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走下這刑床。
大理寺卿看著這樣下去要出人命了,禁不住上來勸說:“娘娘,時候不早了,您可在這裏用午膳?”
已經到午膳時間了?皇上下朝說不定會過去,要趕緊回去了。
梁貴妃看看這個丫頭,真是嘴硬,都已經疼暈過去好幾次了,硬是一個字也不吐!
“起駕。”貴妃淡淡的說。
“母妃,就這麽就走嗎?”綠俏還不死心,無論如何,要讓她招了啊!
“已經折騰了一上午,命都沒了半條,再打就打死了。”梁貴妃說。
大理寺卿接著說,“這事兒,大理寺還會審,娘娘您就放心吧!”
貴妃點點頭,帶著綠俏離開。
綠俏卻不死心,狠狠的看了如九一眼,顏如九,我不會放過你的。
如九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暈過去又被醫療係統救醒了。
她現在真的好想把醫療係統卸載掉,寧可死了,也比打傷了,係統自動配藥注射,再打再救這種反複循環強吧!
可惜她隻有使用權限,沒有管理權限。
生不如死,便是這個樣子吧。
醫療係統再一次配好了消炎藥,直接自行進行了注射,這次還加了葡萄糖,這樣下去,隻能讓自己多挨打多受苦而已,如九好想直接配個毒藥給自己吃了死了得了,可惜周圍沒有能配毒藥的病人,什麽藥都配不出來。
如九掙紮著起來看著這天牢,今天是進來的第三天了吧?這天牢暗無天日,幾乎沒有什麽光線,身下悉悉索索的,有時候爬過一隻老鼠,有時候是蟑螂蛐蛐。它們都在奮力的找有亮光的地方,去尋找食物。
螻蟻尚且偷生,可是自己現在隻想死。
三天了,白天就是刑訊逼供,問不出來就再丟進天牢。
蕭寒煜的耐心,也快用盡了吧?什麽時候直接給自己死刑?
這時,旁邊的牢房傳來了陣陣的咳嗽聲,是一名老叟的聲音。原來,天牢裏還有別人?
如九掙紮著向旁邊的牢裏望去,光線太暗,隻能看到,旁邊的牢裏有個一身華服的老人,而且旁邊的牢裏條件也比自己這裏好太多,有桌子椅子,有溫暖的毛皮,甚至好像還有食物的香氣?
這天牢也這麽沒天理?有錢就給好吃好喝好伺候,沒錢就不論死活?
旁邊牢裏再一次傳來一陣喘息聲,那聲音越來越急促,似咳嗽又似發痰症,聲音跟北風吹過一般越來越淩厲。
“老伯伯,你還好嗎?”如九真不是太想多管閑事,可是醫療係統已經在提醒她了,旁邊有病人!
好在因為如九自身已經是病人,醫療係統給她了自主選擇權,並不是強行醫治權。
下一秒,那老伯伯卻突然發瘋一樣朝她撲過來,一下子撲到柵欄跟前,若不是柵欄相隔,就要直接撲上來了。如九定睛一看,這老叟雙眼圓睜如金魚眼一般突在外麵,一張流著唾液的大嘴,便要狠狠往她的手臂上咬去。
如九嚇的猛的一後退,那老叟見咬不到,便發瘋一般撼動柵欄,真如瘋狗一般。
這是,瘋狗病!
也就是我們說的狂犬病,這種病人怕見光、怕見水,但是一旦發作起來,力大無窮,特別喜歡咬人。
這老叟不會是因為得了瘋狗病才被關在這裏的吧?
如九迅速從醫療係統拿出銀針,向老叟的人中、天元等穴位紮下去,很快,他的神經係統被抑製,老叟漸漸平息下來,恢複了正常。
“老伯伯,你好點了嗎?”如九問。
老叟睜開眼睛,看了看如九,問:“小丫頭,我沒有咬到你吧?我要是咬傷了你,你也會向我一樣,變成魔鬼的。”
如九搖搖頭說,“沒有,老伯,你是被瘋狗咬到了?”
老叟點點頭說:“一時不小心,被咬了,原來以為沒事,結果一個月後就越來越怕光怕水,還想咬人,他們都以為我瘋了。我知道,隻有這天牢是沒有一絲光線的,就來了這裏。剛來時還好一些,這幾日是越來越厲害了,恐怕我老頭子活不過幾天了!”
狂犬病,最好的治療辦法,是剛被瘋狗咬的24小時內就注射狂犬疫苗。若等到病毒發作再治療,病毒已經大量複製,幾乎很難治愈了。
這老伯已經一個多月了,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如九想到自己的處境,也沒有比老伯好到哪裏去,兩個人誰先死還說不定呢,便強顏歡笑的說:“老伯,您都五六十了,我才十六歲,咱倆都是將死之人,算起來,你可比我劃算多了!”
老伯撲哧笑出來,說:“你這小丫頭,倒是蠻有意思。”他接著說:“我倒並不是怕死,隻是我嘔心瀝血一輩子,撰寫了一本《山川誌》,這裏麵,北至遼國,西至西域,東抵海上,南至琉球,我走遍了萬水千山,把各地的風土人情、物華特產、植被生物、山川河流,都記錄了下來,可謂一本大百科全書,我死了,這本書恐怕要後繼無人了。”說完,他臉上現出悲傷的神色。
“各地的風土人情,那老伯您可知道,最擅長用蠱的是哪一家?”如九問。
“這個你難不倒我,最擅長用蠱的,是南方湘國的沐穀山莊。他們家世代養蠱,幾乎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可惜啊,那沐穀山莊,早在20年前就被仇家追殺,滅了滿門了!”老伯娓娓道來。
啊,20年前已經滅門了,看來與蕭寒煜的蠱釘無關了。
“那老伯,你知道迷迭香產自哪裏嗎?”如九繼續問,她還是不死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當醫生當傻了,自己都快死了,還想著這些幹嘛?!
“迷迭香,產自西域,那裏有一處絕情穀,種了滿穀的迷迭香。”老伯繼續說。
西域啊……看來蕭寒煜的病還得從西域查,哎,自己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查什麽查!
老伯見如九陷入思索,便饒有興致的問:“小丫頭,你也喜歡遊曆?你問的這幾個,一般人可是聽都沒聽過啊!”
如九點點頭說:“多希望自己能遊曆一番啊,可惜,我也活不久了!”如九心想,穿越來了之後,還真沒有好好去遊曆一番,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可是,還有可能嗎?
“那小丫頭,我這本《山川誌》送給你,也算是有個後人了!”老伯說完,摸摸索索從袖兜裏掏出一本書,通過柵欄遞到如九手裏。
如九接過書,光線太暗看不太清,但是醫療係統有暗夜視圖功能,如九打開醫療係統後,便自動對書一頁頁進行了掃描,果真,裏麵山川走獸、花草藥材,真是一本大百科全書集錦。
“這書,真是比《山海經》還有意思!”如九邊翻邊說。
老伯聽了她的誇讚,高興的笑了,“有用就好,我嘔心瀝血的作品,就沒有白費……”老伯太高興,不禁引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竟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老伯!”如九想上前搭脈。
老伯卻一下子轉身,說:“離我遠一點,我怕傳染你。丫頭,好好收藏著,你若是能出去,便把它傳下去……”
如九看著老伯的鮮血,突然想起來一個辦法,狂犬病,雖然說幾乎沒辦法治愈,但是也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周身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