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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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郝太昌以為勢在必得之時,一柄黑色飛刀,無隱無蹤、無聲無息地從炎獸近旁飛出,刀光閃過,斬在捆著炎獸嘴部的金繩上。
    “小輩,找死!”郝太昌狂怒,手中法力射出,想要護住金繩。
    然而,這一刀實在過於突然,完全在郝太昌意料之外,他根本沒想到一個自顧不暇的築基境螻蟻竟然敢暗算他,更想不到這隻螻蟻能暗算他,而這一刀,又斬在金繩被炎獸本源之火灼燒得有些虛弱的關鍵之處,炎獸趁機發力一掙,金繩“崩”的一聲,從中斷開,隨即迅速脫落。
    炎獸大嘴張開,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一個兩尺方圓的黑色火焰球從中疾飛而出,撞向郝太昌。
    郝太昌剛才施展法力意欲護住金繩的同時,還將操控土中飛劍的神識再次提升兩倍,誓要將那可惡的小輩斬落。
    他這一分神,當即被炎獸打了個措手不及,此時,炎獸距他不過數丈,火球剛出獸嘴,就已到了身前。他無奈之下,隻能將懸在身側的五彩流火扇擋在身前,然後疾步後撤。
    “轟隆”一聲巨響,凝聚炎獸本源之火的黑色火球劇烈爆炸開來,將五彩流火扇炸出幾個大窟窿,扇體整個飛出數百丈之遠,直落土山之後的荒漠中。
    空中彌漫黑煙與四射的火焰,郝太昌眼鼻口鮮血直流,臉色慘白,露出驚怒交加的神色。五彩流火扇是他的本命法寶,此寶受到重創,連累他也受了重傷,一時變得氣息不穩,搖搖欲墜。
    而透支了元氣的炎獸,則在一擊之後,跌落地麵。此時,它身上依然綁著兩根金繩,無法爬行。但頭顱卻能晃動,故其死命扭動,要把已被它本源之火燒焦的繩索掙斷。
    郝太昌躲過黑煙,落到土山之上,從儲物鐲中摸出一粒火紅丹藥服下,然後祭出一柄白色短劍,此劍名熾焰劍,是下品火屬性法寶,以三寸白色火焰為劍鋒,若隱若現,既詭異又銳利。他右手法訣一指炎獸紅色尖角下的軟肉,驅使白劍射了過去。
    炎獸感到危險,連忙微抬粗大的脖子,將三根尖角斜著向前一頂,試圖撞開白劍。白劍甚為靈活,左右一繞,閃開尖角的防禦,從旁側直刺炎獸鼻孔。
    在這危急時刻,炎獸突然慘嚎一聲,鼻上那根尖角竟然自行脫落,憑空生出一股力量,向側麵極速衝出。
    這根尖角,在炎獸突破妖丹期以後,又長了三寸,已有六寸長,通體呈金黃色,光澤耀目,顯得頗為不凡。它原地彈射,如同一把錐子,直直撞在白色飛劍上,隻聽“丁”的一聲脆響,那白劍竟被整個撞成碎片,金角餘力強勁,突然劃出一個弧線,又射向郝太昌。
    郝太昌見飛劍被金角撞毀,已是大感意外,心中又驚又懼,正想著還有什麽法寶可以使出,哪裏料這金角還可自行改變路線,當即勉強扭身一閃,躲過要害,但依然被其在腹部劃出一道長長口子,鮮血滲出,染紅了他的道袍。
    金黃之角,乃是炎獸日夜吞食地火,以火中的雜質,淬煉出來的凶物,堅硬鋒銳遠勝一般法寶。此物也是將來其能蛻變成蛟的關鍵,失去之後,這隻炎獸再無進階可能,終身隻能停在妖丹初期。
    趁著機會,炎獸終於將束縛四足的兩根金繩掙斷,旋即扭頭向火淵中竄去。
    此刻,炎獸內無本源之火,外失凶戾尖角,如同失去利爪的猛虎,正是殺之取丹的好時機,郝太昌豈容它逃跑,當即腳下飛掠,追了上去,手中一揮,一枚銀色圓球飛出,到得炎獸身後,“嘭”的一聲裂開,卻是化作一張大網,往炎獸頭部罩去。
    炎獸若是繼續前衝,必定被罩個正著。危急關頭,此獸巨大身軀猛地在地上一個翻滾,竟然異常靈活地躲開了銀網的捕捉。
    郝太昌看得真切,隻在毫厘之間,氣得差點要破口大罵。手掌一翻,數枚靈符出現,看也不看,照著炎獸盡數打了出去。
    炎獸求生之意誌瞬間激發凶悍,將帶有大肉囊的長尾,狠狠朝半空中那些五光十色的靈符砸去。
    “轟隆隆隆!”
    一聲巨響,靈符在被炎獸長尾砸中的瞬間,盡皆爆炸開來,以冰靈力的攻擊居多,幾乎將炎獸長尾長尾上的大肉囊全部凍住,一抹青紫之色也迅速延伸至炎獸兩隻後腿之間。
    炎獸速度大受影響,前衝的動作變得十分緩慢。
    郝太昌大喜過望,伸手一揮,又是一枚中階低品的擒龍符用出,五條金色氣化長繩,往炎獸軀幹纏繞而去。
    正當他以為萬無一失之時,隻聽“嘭”的一聲悶響,炎獸長尾上被凍成一塊冰石的大肉囊突然爆開,一股強勁的火力噴射出來,正中下落而來的擒龍符,將之整個打滅。
    與此同時,這火力也將凍住炎獸的冰力清除一淨,炎獸去了束縛,登時往前一竄,距離火淵已近在咫尺。
    郝太昌目眥欲裂,恨不能把自己變成一枚擒龍符,撲上去將這炎獸捆住
    。可惜,他費盡心血購置的奇物與靈符皆已用處,隻能急急從儲物鐲中摸出一柄普通飛劍,朝著炎獸那尖角脫離的傷口紮去。此劍雖也是法寶級別,但隻是殘次品,無有五行屬性加成,不過,對付要害暴露的炎獸,卻也是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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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獸爆掉尾部大肉囊後,全身虛弱不堪,再也無力反擊,但一身麟甲仍是強悍,它搖頭晃腦,讓開要害,飛劍幾次攻擊,都斬在堅硬的麟甲上,火星四濺,但沒有傷它分毫。
    郝太昌心急如焚,緊跟而上,全力操控飛劍,連擊炎獸碩碩大頭顱,但都差之毫厘。
    此時,火淵已在跟前,炎獸奮力一竄,便躍入地火之中,迅速下潛。
    郝太昌表情扭曲,已陷瘋狂之中,當即從儲物鐲中摸出一個瓷瓶,拔瓶塞,將其中的丹藥倒入嘴中,然後猛地躍起,一頭紮入火淵之中,直追那炎獸而去。
    再說張元敬躲在石洞之中,被地火烤得難受,便偷偷接近洞口,想要趁機逃走。然而,他剛一靠近,那柄飛劍便朝他斬來。他連忙起了金盾,擋下一擊,隨即沉入土中。那飛劍附有郝太昌的神識,自是嚴格執行指令,也不追擊,隻牢牢守住了出口。
    不過,靠近洞口的那一下,他神識透出,發現了空中的情形,正是郝太昌以擒龍符拿住了炎獸。他當即大驚,若是郝太昌收拾了炎獸,下一個自然就是他。
    於是,他便再次靠近洞口,依靠金盾與法袍硬抗飛劍幾擊,悄悄將陰風刀祭出,藏入炎獸下方空間中。
    郝太昌全神貫注盯著炎獸,對張元敬的小動作根本沒有在意。其實,此時若張元敬強行逃遁,其人多半會任其離去。
    但是,張元敬又哪裏知道他的想法,隻覺其一個結丹修士,若是無事絆住,一旦追來,他根本無路可逃。所以,趁機發動陰風刀,將炎獸釋放出來,與郝太昌拚個兩敗俱傷。
    不過,他卻算錯了一點,便是郝太昌此人可是個睚眥必報之輩,被張元敬擺了一刀,哪裏肯善罷甘休,當即又分出部分神識,去操控堵住張元敬的飛劍,務求將之斬殺。
    這固然埋下了此人重傷的根由,但也徹底封死了張元敬趁機脫逃之路。
    分神識一次操控多件法寶,乃是結丹修士的基本功,郝太昌既把神識分來,除非其人隕落,這神識便會執行其指令,非是斬殺張元敬或失去目標,不會停止行動。
    因此,即使郝太昌磕了一瓶丹藥,進入火淵與炎獸拚命,這飛劍也依然將張元敬的出路堵得死死的。而且,法寶級別的飛劍,在空中飛行速度遠超築基修士,張元敬膽敢衝出地麵、飛入空中,飛劍必定追而斬之。
    一時之間,張元敬竟無計可施,無路可逃。周身的溫度越來越高,體內的靈力已經有些運轉不暢。再任地火這般烤炙下去,不用郝太昌來殺,他自己便要被活活烤死。
    危急之時,他突然想起風無咎儲物鐲中有一瓶冰屬性丹藥,也不知名字,但既然熱得難受,不妨服下保命。一般來說,丹藥是不能亂吃的,他一個修煉土功的築基修士,卻吃冰屬性丹藥,還是結丹修士服用的,根本就是老壽星上吊——找死。不過,為了救急,也隻好賭一賭運氣了。
    瓷瓶中丹藥一共六枚,乃是一種通體晶瑩透亮的白色丹丸,拿在手中,寒氣凍手。他閉上眼睛,將丹藥往嘴裏一塞,尚未吞咽,這丹藥已經化作一團冰液,順著喉嚨流入腹中,隨之而起的,是一股股冰凍之氣,向著全身散發,頃刻之間,他的體表便結出一層寒霜,身體所有部位皆出現凝凍的跡象。
    他瘋狂調動丹田中的厚土之力,但這金色法力,很快也凝成冰塊,鼓脹起來。經脈亦是如此。
    “不好,難道要因為一枚丹藥爆體而亡!”他腦中不禁閃過這麽一個有些可笑的念頭。
    這時,胸前一熱,一股溫潤之力生發出來,湧入四肢百骸和經脈之中,緩解了繼續凝凍的趨勢,尤其是經脈之中的厚土之力又緩緩運轉起來。這是那枚傘玉自動護主了。
    但是,他全身的凝凍症狀甚重,隻能依靠傘佩的奇異之力和自身法力一點一點來化開。
    過了五六息時間,忽聽“哐當”一聲巨響,他右側的石壁,突然遭到莫名重物的撞擊,隨即一條長長的裂縫顯露出來,從中滲出點點火苗來。
    接著又是一聲巨響,這裂縫頓時完全碎裂開來,隨著“嘩啦啦”一陣土石坍塌之聲,張元敬頓時被狂泄而下的泥石帶著向斜下方墜落,隨即進入一片火紅的世界,他的周身瞬間一空,所有泥石俱皆消失,隻有熊熊燃燒的火焰鋪頭蓋臉罩了過來,瞬間將他體表的冰霜化去,體內的冰凝之力也被熱氣稍稍逼退。
    他頓時又感到炙烤之力,而且比之剛才要猛烈得多,軀體開始快速解凍,但經脈中因為充斥那冰屬性靈力,一時無法調動多少厚土之力護體,隻是片刻之間,他的頭發眉毛便全部燒光,身上罩在外邊的道袍也被燒成飛灰。
    好在傘玉源源不斷湧出奇特力量,散入他的四肢百骸,流淌於肌膚表麵,這才使他免於被烈火灼傷。
    此時,隔開石洞與火淵的那堵石牆已經完全碎掉,他正身處火淵之中,而且還是在三十多丈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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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進入火淵後,郝太昌行險與炎獸近戰,他一手按住炎獸頭顱,一手握劍急刺其鼻孔處。炎獸躲了幾次,但被劍氣傷到,吃痛不過,頓時狂暴起來,將尾部肉囊甩動,去攻擊郝太昌。
    郝太昌上下躲閃,肉囊則重重擊打在石牆外側。這石牆本就不厚,又被地火焚燒百年,已經到了崩塌的臨界點上,哪裏經得住炎獸狂暴攻擊。一擊開裂,兩擊坍塌,石洞大半泥土順勢滑入地淵之中,而地火則瞬間將露出的空間填滿。
    不過,突然滑落的土石,卻把張元敬,以及糾纏在一起的炎獸與郝太昌給衝刷進火淵更深處的地方。原本堵住張元敬出路的飛劍,也隨著土石一同跌入火淵之中。
    郝太昌看到張元敬,血紅的眸子發出冰冷的殺意,在與炎獸搏殺的瞬間,反手一掌揮出,雄渾法力狠狠撞擊在張元敬胸脯之上,將他打入火淵更深之處。
    他料定此人受他一擊,又落入這等熾烈的地火灼燒之下,必死無疑,便將那柄用來追殺張元敬的飛劍收回,用之與炎獸戰鬥。
    張元敬遭遇重擊,劇痛透心,差點昏死過去。好在他體內正彌漫著磅礴的冰屬性靈力,與郝太昌的火屬性法力相抵,又有法寶級別的黃色法袍和奇特的傘玉護身,倒是僥幸保住了性命。
    反是郝太昌這一掌徹底擊散了一直在反複凝凍他身體的冰屬性靈力,使之散入全身各處經脈之中,倒成了抵禦強大地火之力的依憑。
    趁此機會,張元敬連忙駕劍衝出了地淵。
    郝太昌神識察覺,頓時臉色鐵青,直把一嘴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但他本就重傷在身,又正與炎獸生死搏鬥,哪裏再敢分神,隻好眼睜睜“看”著其人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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